第 97 章
心中嫉妒瘋漲, 宋樾極力克制，才不至于讓沈從殊看出異樣來。
手，將沈從殊拉懷。
“剛才去哪兒了？”
垂下眼眸, 不讓沈從殊看見他眼眸中難掩的緒，宋樾低聲問。
宋樾往門口安了個監控, 沈從殊并不驚訝宋樾剛好在這時候開門。聽見宋樾的問題，只簡單回答道：“去醫院給我爸拿藥。”
……就只是拿藥？
拿藥要去榕北醫院拿, 其他地方都買不到？
宋樾心中陣陣酸氣翻湧，但偏偏, 有些問題，還不能對沈從殊問出來。
只得忍了又忍，將那些酸味全都忍進了肚中。
沈從殊不知道宋樾想的這些, 走廊不是說話的好地方，而後幹脆就拉著宋樾，回了的家中。
回家之後，沈從殊將藥先行李箱裏, 以免回去岱城的時候忘記，行李箱在儲櫃，要先搬出來，宋樾看從櫃子裏拿下行李箱, 僵著聲音問：“你要走了？”
宋樾知道沈從殊在榕城待不久，卻不知道什麽時候回。
看把行李箱拿出來, 還以為馬上就走。
沈從殊將藥放進去, 又將行李箱重新合上, 倒是沒有再將行李箱放回去, 就將行李箱立著放在了一邊，沈從殊先問宋樾：“你明天有沒有什麽安排？”
宋樾一下就聽懂沈從殊的意思, 微抿薄：“我明天不上班。”
沈從殊便點頭，說道：“我星期天回。”
沒有說是為宋樾多留在榕城，但有些東西，不言自明。
宋樾心稍稍好點兒，但看著那行李箱依然刺眼。走一步上前，拎起行李箱重新放進櫃子裏面。
沈從殊在旁看著，大約也知道宋樾在想什麽，不由得覺有點兒好笑，看著他放行李箱時，對著他的背說：“你現在放進去，我明天又要拿出來，不覺得麻煩？”
宋樾將東西放好關櫃門。想著沈從殊要離開榕城，就高興不起來，冷著一張臉說：“明天用明天再拿，東西用完要歸位，小學老師就教你了。”
竟然還教訓起了沈從殊。
沈從殊不和他辯，而是勾笑著答：“是，小學老師沒教我的，你教我了，謝謝藺老師。”
“藺老師？”
宋樾轉，手便摟上了沈從殊的腰肢，“不是藺，是宋。好學生怎麽連老師的姓氏都記不清？”
宋樾，藺樾都是他，當然隨他怎麽說。
沈從殊才想要反駁他兩句，宋樾卻并不給機會，垂下頭來，輕聲低語：“記不住老師的姓名，要到懲罰。”
接著，便垂下了頭來，吻住沈從殊的。
這個吻并不溫。
甚至有一些暴。心中郁氣難消，不發洩一點兒什麽，憋得人難。
今天宋樾的吻沒什麽章法，被他抵在櫃子上胡親了一陣，沈從殊被藺樾咬疼了，才發覺他今天似乎不太對勁。
用手推開他的腦袋，沈從殊微，手捧著他的臉頰，問他道：“怎麽了？”
宋樾臉微沉。
做地下人這種事說得簡單，但真的做上了，才知道本不是那麽回事兒。以前和沈從殊分開時，連見一面，一下都是奢求，但是人的心都是貪婪沒有止境的，他從來不想做什麽地下人，對于沈從殊，他有且只有一個念頭，就是為的另一半，的唯一，沒有別的男人，只有他。
只不過，宋樾也不斷在提醒他自己，沈從殊到榕城不過才兩三天時間，還沒有真正再接他，現在說這些，還太早。
現在他要做的，是討歡心，而不是再惹生氣。
宋樾垂下眼眸，將裏面的貪心遮掩。
“沒什麽，就是想你了。”
他對沈從殊說道。
而後，又湊上前，去吻沈從殊的。
作比剛才和了許多。
兩人就抵著櫃子，也親的許久。
還沒有吃晚飯，沈從殊不想在這時候槍走火，覺到宋樾有點兒苗頭，便推開他喊了停。
沈從殊頭抵著宋樾的胳膊微，說道：“我有點兒了。”
沈從殊的家中是沒有吃食的，宋樾其實沒有親夠，還想再親，但沈從殊說，他便問：“那去我家？”
沈從殊點頭，說：“好。”
去到宋樾家中之後，宋樾在廚房給沈從殊做飯。沈從殊這次沒有去廚房，坐在客廳等。
上一次過來，注意力都在宋樾那裏，沒細看，這次沈從殊細看之下，才發現了一些別的東西。
一個博架上，放著有兩個大的玻璃瓶，裏面全裝的千紙鶴。細看的話，會發現這千紙鶴都是百元大鈔折疊而。沈從殊好奇湊過去看，發現其中一個玻璃瓶中另有懸機，裏面似乎除了千紙鶴外，似乎還有一樣別的什麽東西，出一顆比拇指大一點兒的鈴鐺，看著頗為悉。
沈從殊手將玻璃瓶拿起，瓶蓋打開，拎著鈴鐺起來，一個信簽便隨著鈴鐺倒吊出來——那是當初在明山寺寫的那一張許願簽。曾經掛在許願樹上。前幾個月來榕城參加完許微的婚禮之後，也曾去明山寺尋找過，被告知許願簽早已經被清理，找不到了。
原來并沒有被清理掉，而是在清理之前，就被宋樾提前去取回來，放在了這裏。
沈從殊將那許願簽拿起來。
——沈從殊宋樾，在一起。
——沈從殊宋樾，永遠在一起。
宋樾龍飛舞的那兩個字，夾在的字中間，一點兒也不顯得違和。
宋樾這時，還在廚房做飯。
他這次倒是在回家之後就換了一正裝，穿了一居家服。如果不是宋樾的廚房和沈從殊家的廚房裝修風格截然不同，看見宋樾站在竈臺前炒菜做飯的模樣，沈從殊幾乎要忘記現在與從前已經越了三年。
宋樾很懂規劃，一炒一燜一個鍋燉湯，一心三用不在話下，做飯向來很快。待他將菜全做好轉，見到站在廚房門口的沈從殊，極其自然指揮道：“把菜端去客廳，拿碗可以吃了。”
“先不急。”
沈從殊回答道，將手上的千紙鶴還有許願簽出來給宋樾看：“你先和我說一下這兩樣東西。”
許願簽沈從殊還能猜出是宋樾在他們分手以後，去明山寺取回來。可這千紙鶴……
千紙鶴被沈從殊放置在掌心，小小的一只，展示在宋樾的面前。
沈從殊：“該不會這就是我從前給你的那些錢？”
千紙鶴和許願簽放在一起，除了這個，沈從殊實在猜不了其他。
畢竟從前塞錢給他花的時候，并不知道他的真實份。相較于他卡裏的餘額，給他的不過九牛一，他沒用，用來做別的也很正常。
從讓沈從殊進家門的時候，宋樾就有準備他這裏的東西都會被沈從殊看見。不管千紙鶴和許願簽。
宋樾很平靜看向沈從殊，沒有否認：“你不都已經猜到了。”
猜到是一回事，被宋樾肯定，又是另一回事。
沈從殊怎麽也沒想到，給他的那些錢竟是現在這樣的歸宿。
那時還以為，他會隨手就花出去，以他的消費，只需吃一頓飯，甚至還不夠他一頓飯錢。
“把它們都折千紙鶴，還可的。”
沈從殊點點頭，忽然看著這千紙鶴有點兒喜歡，不由得對宋樾說：“你反正也拿著沒用，不如把它們都還給我，你看怎麽樣？”
宋樾：“不覺得怎麽樣。”
走上前，從沈從殊手中拿走千紙鶴，索一只也不讓，免得遭惦記。
“你給我的錢，那就是我的了。想要千紙鶴，你自己可以折。”宋樾拿著那千紙鶴，看一眼，過一會兒，才慢裏斯條說：“我的這些千紙鶴，是要當傳家寶傳給我子孫後代的。”
一句話將沈從殊給功逗笑。
以為他在說笑，沒當真。
不過也不是真想要這些千紙鶴，就是逗一逗宋樾而已，宋樾既然不想給，也不強求。
“好好好，傳家寶是吧？”沈從殊角微揚，眼裏遮掩不住笑意，“這我怎麽敢要？”
宋樾這次什麽也沒說，看沈從殊不相信的模樣，只輕輕哼一聲，又將沈從殊另一只手上的許願簽拿過來，“這也是我的。”
一副誰也不給的吝嗇樣。
拿了東西就走到客廳去，將千紙鶴和許願簽重新放進瓶子裏，再將兩個瓶子往上放兩格，那是沈從殊墊腳手也夠不著的地方。
明顯是防備沈從殊。
將這一切看在眼底，沈從殊：“……”
稚。
不過到底還是心中惦念著，又多看兩眼，宋樾將東西放好之後，轉頭看見沈從殊視線還落在上面。
心頭如被什麽微微被撞了一下，多年的喜歡和意，如同破了繭。宋樾語氣然，再也掩藏不住，埋在心底裏幾年的話，終于在此時說出口。
“沈從殊，我從未想過要騙你，我這麽說，你相信我嗎？”
忽然說這個，沈從殊一時沒反應過來，收回落在那些千紙鶴上的視線，沈從殊“嗯？”一聲。
曾經因為這個問題鬧到分手的地步，宋樾到底還是害怕，手，拉住沈從殊的手握在掌中，直到到從沈從殊那裏傳遞過來的溫暖，宋樾聲音低啞微哽：“……姐姐，對不起。”
這聲對不起，在當初不是沒有和沈從殊說過，但最後的結局，仍以分手為收場。
同一句話，宋樾現在，又再和沈從殊說一遍。這幾年，每每思念狂睡不著覺時，宋樾腦海裏浮現最多的，便是這幾個字。
常會想，如果他當初直接表明份，或者在沈從殊發現之前主坦白，是不是結局就會不同。但是，沒有如果。
“從前的事，是我不對。沈從殊，我和你談六個月零八天，你卻折磨了我整整三年，我們倆就這樣扯平了，好不好？”
“你不要再生我氣，我們從現在重新開始，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