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
沈從殊沒想到宋樾會在這時候和說這些, 頗有些猝不及防。
既然已經和宋樾發展現在這樣，自然也是準備好了，將從前那些拋開, 一切重新開始。
不過，在這之前, 還有一件事要和宋樾坦白。
“有關葉知予……”
沈從殊想講葉知予與并不是什麽正經的男朋友，讓宋樾不必再去介意這些。哪裏知道, 才說幾個字，就沒宋樾皺眉打斷。
宋樾冷凝著眉, 一臉戾氣，“這種時候，不要說他。”
本不給沈從殊解釋的機會, 嫉妒討厭從沈從殊口中聽見另外那個男人的名字，幹脆直接用堵住沈從殊，連說話的機會都不再給。
被占據，無從解釋的沈從殊：“……”
很快, 意志力就融化在宋樾高超的吻技當中。
罷了，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晚點解釋也不妨礙什麽。
覺到沈從殊一直有些走神，宋樾不滿, 還以為還在想別的男人，輕輕咬一下的, 沈從殊吃痛張, 宋樾的舌在口中翻攪得更兇更深。沈從殊有點兒招架不住, 手自然攀上宋樾的肩膀, 拋開其他雜念，專心與宋樾接吻。
後面的一天多時間, 都是與宋樾一起度過。倒也不是日窩在家裏，一起出去到步行街走了一天，晚上還逛了夜市。
到周末，沈從殊在宋樾家裏吃了午飯，便要開車回岱城。
離開的時候，宋樾送沈從殊到地下車庫。
來的時候沒帶什麽，走的時候也一輕松，只不過，從出門到車庫，宋樾卻是全程不說什麽話，臨到沈從殊要上車時，宋樾拉了沈從殊的手不讓上車。
“你這次走了，下次什麽時候來。”
宋樾問。
他是被拋棄得太久，始終安不下心，是要在沈從殊臨走前索要一個承諾。
沈從殊也想過這個問題。異地來說，對兩個人都是一種考驗。但目前的況，肯定只能是異地。
沈從殊想了想，回答：“我盡量早點兒？”
顯然宋樾對這個回答并不滿意，微皺了眉頭，手順勢攬上沈從殊的腰，將背抵在車上，追究底不依不饒：“早點兒是多早？”
這一點，沈從殊倒是不太能確定。不過時代新城樣板間的設計圖稿截止時間是下下個周一，到時應該也是要來一趟榕城。
沈從殊便看著宋樾，說道：“下個星期？”
宋樾勉強可以接。又吊著眉問：“星期幾？”
是要沈從殊說出一個確切的時間不可。
他也是骨子裏的驕傲霸道和占有，裝都裝不來，時常忘記自己作為地下人的份，問起沈從殊的行程來，比誰都來得更理直氣壯。
沈從殊由著他。
順著他的問題，考慮幾秒鐘後回答道：“星期五下班就開車過來？”
宋樾這才眉頭稍松：“這還差不多。”
待想要的被滿足，才又將話題一轉。
“你不讓我去岱城，我只能在榕城等你。”耿耿于懷前一陣生病時候病房裏沈從殊說的那些話，宋樾視線落在沈從殊上，語氣仍是涼涼：“來不來，什麽時候來，還不都看姐姐的心。姐姐想起我，就來看看，想不起，就把我拋一邊。”
說得自己好像是個留守青年一樣可憐。
可他哪裏有留守青年的可憐模樣。
知道沈從殊會對他心，得寸進尺，占有一上來，既霸道又驕橫。
沈從殊不和他辯。
一說說個沒完，本不讓人離開。
沈從殊轉想開車門：“……我走了。”
“等等。”宋樾拉住沈從殊，垂頭下去：“親了再走。”
不到三點從家裏出來到地下室，車子三點半鐘才啓出發，多的這些時間，全耗在宋樾上。
走得比較晚，回到岱城時，天已經全黑了。
開一天的車也累，沈從殊便沒有再去沈方和喬玉華那裏。
沈從殊計劃隔天下班後過去吃飯時，就將與葉知予的事和他們說清楚。但是，讓人沒想到的，永遠是計劃沒有變化快。
第二天沈從殊照常上班，請假幾天去榕城，手上的事堆積起來，早上是客戶就見了兩個，中午時，原本吃過了飯可以休息一陣，結果才回到自己的工位，隔壁小徐刷手機，刷到八卦震驚道：“我才知道，真臻原來是我們岱城人啊？我去，緋聞男友長得好帥！好像青梅竹馬，還是醫生！”
真臻？醫生男朋友？
沈從殊聞言，轉頭過去。
小徐見沈從殊似乎興趣，興沖沖將手機遞過來給沈從殊看：“看今天才被曝出來的真臻的緋聞，好大一個瓜！”
起因是真臻這一陣正好在榕城拍戲，被路人拍到拍戲結束後，與一個男子在江邊親約會，并且一同出一個居民小區——正好此路人也住在這個小區裏，又遇見一次。
起初，這位路人只是覺到新奇，畢竟生活裏難得遇見活的明星，還前後兩次遇見，拍照之後，只是將照片發到群裏，在小範圍裏分。哪知道，群裏有人看見後，今早直接將照片搬上了微博。由于真臻是近幾年一直是于頂峰特別火的大明星，又以演技出衆聞名，平時除了新劇播出時候會面，其他時候基本都紮劇組裏，幾乎沒什麽緋聞。也正因如此，一旦緋聞落在的上，群衆反響之熱烈，傳播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其實早上緋聞就已經出來，只不過周一早上公司裏大家都忙于手上工作，沒人去關注到網上發生那些事。
而到中午，葉知予的份信息也紛紛被曝了出來。路人拍攝，沒有打碼，其中有兩張照片，將葉知予和真臻都拍得很清楚。不斷有知人跳出來，初中同學，高中同學，醫院病人等。葉知予和真臻高中的關系被坐實，難道是舊複燃？
網上掀起討論熱，正主卻始終未曾面。
沈從殊後來拿自己的手機上網去看，頓時大事不妙。不過幾分鐘時間，沈從殊手機鈴聲響起，沈從殊以為會是喬玉華。沒想到，卻是葉知予。
電話接通，葉知予簡單解釋是真臻拍戲傷，他看顧時被拍，打電話過來最主要的目的，是向沈從殊表達歉意：“沈小姐，很抱歉，希這件事不會給你造太大的困擾。”
其實這件事也怪不了葉知予，他們兩個月前就已經說好結束關系，是沈從殊一直拖著沒告訴家裏沈方和喬玉華。
沈從殊：“沒關系，家裏我會和我父母解釋。”
網上傳言說得繪聲繪，掛電話前，還是八卦心起，沈從殊問了一句：“那葉醫生，你和小姐已經複合了嗎？”
沈從殊可沒忘記，上次在葉知予父親的生日宴上，還撞見過這兩個人親在一起。哪裏像是毫無幹系的樣子。
問清楚，沈從殊也好回家去應付沈方和喬玉華。
對于沈從殊的問題，葉知予頓一下，才回答：“我和，目前還不是那種關系。”
這一句話，就說得很模棱兩可。
現在不是，那以後？
但以沈從殊和葉知予的關系，一切點到即止，不適宜問得太深。淺聊幾句，掛了電話。
下午，沈從殊請假了。
如所料，喬玉華的電話雖遲但到，與葉知予的事不適合在電話裏講，一句兩句也解釋不清，聽見喬玉華在電話那頭著急，沈從殊索請了半天假，回家同他們解釋。
家中，沈方和坐在沙發上，電視機裏放著電視劇，但沈方和和喬玉華誰也沒看。喬玉華知道那些葉知予和明星的緋聞之後，也下載了一個微博，和沈方和研究半天，才登陸了微博去看。看了以後更坐不住，來回在電視機前走來走去。
“誒老沈，你說這都是什麽事兒啊？那些緋聞不會都是真的吧？”
才開始喬玉華也不信，但是上微博去看以後，不止有照片做證，網上那些人也說得繪聲繪，喬玉華開始心裏不安了。
“葉醫生如果真是和明星在談，那我們家殊殊又是什麽呢？還是說他和殊殊往期間，劈明星了？”
“可葉醫生看起來不像是那種見異思遷的人啊！怎麽就劈了呢？”喬玉華轉來轉去，轉來轉去，一刻不停，不僅腳停不下，上也停不下來，轉頭又問：“那個人到底是不是知予啊，會不會就只是長得像而已，我們認錯人了？”
沈方和初聽見這件事的時候，也覺得不可置信。但網上的事，真真假假，誰說得清。就算是有照片，沈方和也覺得不應該這樣片面的去認定對錯。
喬玉華走來走去，沈方和坐在沙發上，反而是越發淡定，擺手對喬玉華說：“我看這件事啊，肯定不像是網上說的那樣。你著急也沒用，殊殊待會兒就回來，等回來和你解釋完不就真相大白了。”
喬玉華白他一眼：“你懂什麽，這男人出去吃，人通常都是最晚知道的一個，我就是怕吃虧！”
沈從殊不知道沈方和喬玉華在家裏都討論了些什麽，接到喬玉華的電話之後，沈從殊便在公司門口掃了輛單車往家裏騎。沒幾分鐘就騎到小區的樓下。
上樓開門以後，就見喬玉華一臉焦急言又止的，想問又不敢問的模樣。
知道現在最關心什麽。沈從殊也沒說別的，直主題。這次事鬧得這樣大，沈從殊直覺只是說分手，已經不能平息，索主坦白了與葉知予合約的事。
一臉平靜道：“說到底，其實葉醫生和我一點兒關系都沒有。我不是他朋友，他也不是我男朋友，我們都是被著相親不了，才出此下策。兩個月從葉知予父親生日以後，我就想和你們說清楚，但是那一陣事忙又怕你們一時間接不了，一拖拖到了現在。怪我，才有今天的誤會。”
說到最後，沈從殊已經是垂著眉目，一臉乖乖認錯樣。
沈方和喬玉華怎麽也沒想到事的真相竟然是這樣。
沈方和原本還心平氣和的，聽到這裏，也不由得氣急。
“荒唐！”
“胡鬧！！”
沈方和手指著沈從殊，氣道：“沈從殊，你從小到大都懂事，幾乎沒有讓我們過心，可你怎麽能在這種事上騙我們呢？你不想男朋友，不想相親，你和我們說就是，你不想去，難道我們還著你？”
沈方和是真的氣極了，氣到心口都難，手捂著。
沈方和有心衰的問題，裝了起搏也不能治，只能養著，不能氣。擔心沈方和病，沈從殊和喬玉華紛紛上前來。
沈方和其實還好，但是這一次真是被沈從殊氣到，逮著沈從殊一通說教。
沈從殊半個字不敢反駁，站在原地乖乖挨訓。
家裏沈方和最疼沈從殊，從前沈從殊犯多大的錯，沈方和從來都不舍得罵一句，多是扮演母間和事佬的角。這一次他發火，連喬玉華站在旁邊，都不敢說什麽。
為人父母的，為自己子不完的心。說教完，最後還得給沈從殊收拾善後，沈方和：“對外就和其他人都說你和葉醫生早就分手，其他的事一字別提，知道了沒？”
沈從殊自然是知道。
當時也是被沈方青三天兩頭的給安排著相親給搞得太煩躁，才出此下策，前一陣也覺悟了，這樣下去終究不是辦法。
其實沈從殊從不擔心和沈方和喬玉華坦白這件事，畢竟，從小在父母的中長大，大約就是被者有恃無恐。
沈從殊請了半天假，幹脆就沒再回去上班。下午，家裏小姑大姑知道網上的事之後，流給沈方和打電話過來，沈方和一一解釋說沈從殊和其實早就和葉知予分手，只是還沒有知會大家，至于網上的事，是分手之後發生，他們也不太清楚。
飛狗跳了一下午。不過，到底是將這件事徹底解決，沈從殊倒是輕松了不。
晚上吃過晚飯，沈從殊自覺去把碗洗了，下午已經待夠，晚上就沒有多留，和沈方和喬玉華說一聲，沈從殊離開，走路回自己的家中。
逐漸夏。七點左右的時間，外面天還亮著。今天天氣好，太下山後天邊一片火燒雲，映得天空緋紅。
沈從殊慢悠悠走在路上，欣賞這難得的景。
快走到家時，手機鈴聲響。
沈從殊一看，是宋樾。
今天一下午都待在沈方和喬玉華那裏，和他們聊了不。後知後覺才發現，這一整天，都還沒有和宋樾聯系。
“沈從殊，你在哪兒？”
接通之後，電話裏，宋樾問。
以為宋樾只是隨意問一問，沈從殊回答道：“剛在我爸媽那吃過晚飯，在回家路上。”
電話那頭，宋樾淡淡“嗯”一聲。
沈從殊不清楚宋樾是不是知道網上的事，沈方和喬玉華那裏已經坦白了，但是宋樾這兒還一直誤會著，沈從殊試探道：“葉知予的事……”
電話這頭，宋樾冷著眉眼，連從沈從殊裏聽見葉知予的這個名字都不願，開口打斷：“他和別的人糾纏不清，不是什麽好男人。”
“和其他人約會，還鬧上熱搜。”他冷著聲，如質問一般，問道：“沈從殊，這樣的男人你還不分手，留著過年？”
醋已經喝到不想再喝，正好給了他這個機會。
沈從殊一邊走，一邊聽著宋樾說話，心疼沈從殊是一部分原因，說到底，還是想轉正。
沈從殊聽著不由得想笑，角勾起，沈從殊語氣輕緩，對著電話說道：“但是，我從來沒有和他在一起過呀，沒有往過，又何來的分手？”
一句話，將電話那頭的宋樾給說懵。
良久，電話那頭，才傳來極輕的一聲：“嗯？”
沈從殊手上握著電話，轉一個彎，家的小區的門近在眼前，不過，沈從殊第一眼，看的卻不是大門，而是門前路邊停靠著的那輛悉的邁赫。宋樾站在路旁，長玉立，脊梁直，他的背後是一片紅霞，仿佛給他上渡了一層。
他在給沈從殊打電話，一只手拿著手機，疏冷一張臉，眉頭微皺。
見到他，沈從殊腳步頓住，對著電話問：“你來岱城了？”
就見前方宋樾在聽見這句之後，忽而轉過來，兩人互拿著手機，四目相對，隔遠相。
接著，沈從殊就見宋樾將手機收了起來。
沈從殊也將手機收起，緩緩跺著步子，不過一會兒，就走到宋樾的面前。
宋樾手，將沈從殊拉懷裏。
“剛才說的，沒有和他在一起過，是什麽意思？”
宋樾從聽見這一句之後，腦袋就有點遲鈍，不太能思考。沈從殊聞言，輕輕一笑：“就你聽見這個意思。”
沈從殊離宋樾的懷抱，勾起角，擡頭看他：“你不是很聰明，宋樾，不如你先想一想？”
宋樾不敢想。
任何的猜測都不敢，他皺眉，手錮沈從殊的腰，“沈從殊，說清楚！”
于是沈從殊就說了，包括和葉知予合約那些事。
一方面，宋樾不敢相信，可心中，卻因著沈從殊的話不由自主湧現陣陣喜悅，都不住！
“所以，葉知予真的不是你的男朋友？”
“那只是你和他做的一個約定？”
繼而皺眉，看向沈從殊，宋樾問：“沈從殊，你從前騙我？”
這一點，沈從殊無從解釋，只對他說道：“不是只騙你。”
宋樾聞言，輕輕哼一聲。
也是，是誰都騙過。在許微的婚禮上，許微還祝他們兩早日結婚早生貴子！
不知道，從知道有男朋友之後，對于他來說，究竟是怎樣的煎熬。
宋樾也不知，究竟哪一句是真哪一句假，那些都已經不重要。不管真假，他對，都不會放手。
“不管他究竟是不是和你在一起過，沈從殊，從今往後，你別再想他。”
宋樾的喜歡向來很霸道，他的獨占之強烈，比三年前，只多不。
從前說什麽做沈從殊的地下人，什麽第三者，那是他已經沒有別的招數，對沈從殊全無辦法，退無可退的結果。
而現在，又有另一條路，擺在了宋樾的面前。
宋樾垂頭，視線定定落在沈從殊上。
“你不可以再為任何別的男人傷心，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比我更你。”宋樾再度將沈從殊拉懷，擁抱住，像是擁抱這世間最獨一無二的珍寶。他的心中忽然湧起一強烈的，抑不住的沖，垂眸，以視線描繪的眉眼，不管的眼睛，鼻子，，甚至是眉眼睫，都是他喜歡的模樣。
不能想象沒有的日子，唯有永遠將綁在他的邊。
看著沈從殊，宋樾開口，忽然說：“沈從殊，我們結婚吧，現在就結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