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溪跟著顧夜恒到了三十三樓,顧夜恒還真的從自己保險櫃裏拿出了那套房子的房產證。
房產證上戶主寫著季溪兩個字。
"我好像有點……激,"季溪拿著房產證看著顧夜恒,"可能是人生第一次看到這種東西。"
這是實話。
季溪想怪不得人都想在房子上加上自己的名字,覺有了名字後自己就有了一個殼,不管外麵多大的風多大的雨自己可以躲在這個殼裏,這個殼就是家的覺。
季溪把房產證拿在手上顛來倒去的看了好幾遍,此時的有些百集,麵對這個意外而又有巨大的禮,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接還是該拒絕。
最後,決定跟顧夜恒說一聲謝謝,雖然顧夜恒的這份禮給了不的力,但是這裏麵包涵的更多的是顧夜恒的一份心意,因為他想結束居無定所的生活。
給予一份安全。
"謝謝。"
季溪上前抱了抱顧夜恒。
不過還是警告了一句,"下次別這樣一言不合就送房子,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都要給你當朋友怎麽辦?"
"那得有你的本事才行。"
"我有什麽本事?"
季溪笑看著他,"你該不會告訴我你得了一種非我不可的怪病吧?"
"是有點,但這病不是我主得的,現在回想起來我嚴重懷疑你是不是給我下了迷魂湯,本來我心腸的,原計劃我是打算讓你再跟我幾年,我給你點錢把你打發走,但沒想到你突然說喜歡我,
還那麽真意切,我的心就開始搖了。"
這也是顧夜恒的實話。
曾經的他,從未想過要跟誰廝守終,因為他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會為誰停留與付出。
他的家人就是這樣,需要他的時候把他喊回來,不需要的時候從不過問。
親人如此,人也如此。
例如溫婉亭,在他最需要人支持與陪伴的時候,居然選擇背叛了他。
所以季溪剛開始到他邊時,他是真的有想過等獨立了就趕走。
這也是他為什麽一開始對招之而來揮之而去。
可是現在……
"季溪。
現在的我毫無保留地全心投的去你,所以你除了我沒有其他路可選,我顧夜恒這人喜歡一個人很執著,恨一個人也很執著。"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季溪笑了,"我怎麽覺你的威脅像是在表白。"
"半表白半威脅吧。"
"要是我真的跑了呢?"
"刨地三尺。"
"要是我死了呢?"
"挖起來鞭。"
季溪做了一個害怕的表,"太可怕了顧夜恒,你這那是我的男朋友,你這簡直就是大魔頭。"
"所以你不能讓我下地獄,我到了地獄連惡鬼都害怕。"
……
第二天,顧夜恒幫季溪把一部分行李搬到了華府花園,雖然房子在季溪名下,不過季溪還是給簡碌轉了三千塊錢。
得知顧夜恒已經把實告訴了季溪,簡碌說什麽都不肯收這三千塊錢。
但季溪執意要給。
"這房子從買房到辦理房產證,前前後後都是簡書你一個人在忙活。
房子鑰匙拿到手後請保潔安寬帶都要花錢,三千塊我都覺得了。"
聽季溪這麽說簡碌的都要哭了。
顧夜恒給他開的工資確實高於同等職位的其他人,但是在幫顧夜恒理季溪的事時他確實自掏了很多次腰包。
看來未來老板娘還是很會心痛人。
既然季溪執意要給,簡碌也不能總是推來推去,最後他還是收了,不過他隨後給季溪的房間裏安裝了一臺空氣淨化。
季溪搬到華府花園的第二天,顧謹森就去了安城。
可能是因為兒子又回到了安城,夏月荷難掩心頭的高興就給季溪打了電話。
電話裏跟季溪表示更希顧謹森能在安城工作,待在自己邊,然後在安城找個不錯的姑娘結婚生子,一輩子平平安安。
"這麽多年我們母子相依為命,我是真的舍不得他遠離我。"
說到這裏還問季溪有沒有合適的高中同學,如果有能不能介紹一個給顧謹森。
"過完年他也二十六歲了,該正兒八經地找對象了。"
夏月荷的這些嘮叨讓季溪倍親切,這讓覺得跟顧夜恒,還有顧謹森母子倆更像是生活在這萬千世界的普通人。
直到夏月荷跟提起雲慕錦這個人。
"我知道顧夜恒這孩子很有主見,但雲慕錦這個人很不簡單,你知道我為什麽會帶著顧謹森躲在弄堂路那種地方嗎,因為當年我被雲慕錦整怕,我是因為害怕才躲起來。"
為什麽會害怕雲慕錦,季溪不問也知道,跟一個己婚男人有染還懷了他的孩子,自然是害怕原配殺過來。
因為理虧,所以雲慕錦要是打一頓,都沒有立場還手,因為破壞了別人的家庭。
但夏月荷卻說當年並不是這麽一回事。
"我當年從未想過要足顧權恩跟雲慕錦的婚姻,其實我跟顧權恩的時候都不知道他已經結了婚。"
"本來是逢場作戲,大家也是各取所需。
甚至後來我們都沒有再聯係。
但不知道這事怎麽就被雲慕錦知道了,來找我,跟我說我可能繼續當顧權恩的人,不過有一個要求。"
"什麽要求?"
季溪忍不住好奇。
"我不能懷顧權恩的孩子。"
季溪瞬間就明白了,雲慕錦這是做了讓步。
站在雲慕錦的立場想,做這個讓步時也犧牲了很多。
可是……後來夏月荷還是生了顧謹森。
季溪提出了這個疑問,"那您怎麽又懷了謹森哥?"
"這是一個意外,我也沒想到會懷上,不過當我懷上後我的噩夢才真正開始,"夏月荷說道,"當時的我前腳剛到醫院確定懷了孩子,後腳就被人拖到巷子裏暴打了一頓,
還有人給我灌一些七八糟的藥水,而這些人之所以這樣對我幕後指使人就是雲慕錦。"
"我被人打到送進醫院,原本我以為孩子是保不住了,沒想到他命大。"
"人真的是懷了孩子後會變得無比的勇敢,我瞞著家人一個人躲到了老街區,獨自生下了謹森又一個人把他養大。
不過那個時候多虧了你媽媽,要不是幫著我,我也撐不過去。"
"那後來夏阿姨怎麽又被接回去了呢?"
季溪問。
"因為顧權恩知道我們母子的存在,那個時候他們夫妻本來就很淡,顧權恩想接跟雲慕錦離婚,接我回帝都。"
"那夏阿姨怎麽沒到帝都來。"
"因為雲慕錦當時不肯離婚,後來雖然同意了,不過給顧權恩提了一個條件,那就是我永遠都不能為顧太太,所以這麽多年我一直以顧權恩的人份待在安城。"
原來是這樣。
季溪想這個雲慕錦阿姨還真是喜歡跟人提這些無用的條件。
因為這些條件是保證不了的。
不過也沒全信夏月荷說的這些話,人的角度不同所陳述的事實也會不一樣。
如果站在雲慕錦的角落,的這一生何嚐不是一個悲劇。
丈夫在外麵有個人還給他生了一個兒子,最後還離婚,最後的堅持也是為了最後的尊嚴。
沒有對錯,隻是無奈。
夏月荷繼續說道,"小溪,阿姨跟你說這麽多是希你不要試著去討好雲慕錦,先不說我跟你的這層關係。
就你現在無父無母也不可能的法眼,所以你好好的跟顧夜恒往,穩住他的心就行了,其他人不重要。"
季溪這下是不知道怎麽回答。
夏月荷繼續說道,"還有,你跟顧夜恒在一起的時候,還是要注意一點……本來這些話應該是你媽跟你說的。
可是現在你媽已經不在了,我這個當阿姨的就多說兩句,你可千萬不要先懷了顧夜恒的孩子。"
季溪,"……"這話題怎麽又扯到上了。
難道懷了顧夜恒的孩子,雲慕錦會像對付夏月荷那樣找人給灌藥?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世界未免也太瘋狂。
季溪並沒有把夏月荷的話放在心上,母親已經過世了。
雖然現在了徹底的孤兒,但是現在在帝都有了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還有一個值高收高的雙高男友,除此之外工作上也沒什麽煩心事,季溪覺得當下差不多是自己最好的
狀態了。
轉眼間農曆新年就要到了,而季溪的母親也五七也在春節前後,季溪決定在新年來臨之前錯開春運高峰期先回安城一趟,但是每年這個時候也是顧夜恒為了忙碌的時候。
季溪自然是知道的,所以並沒有打算讓顧夜恒陪回安城。
但顧夜恒卻對一個人回安城有些不放心。
"能不能緩兩天,等我把手頭的事忙完了再跟你一起回去。"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一個人回去就行了。"
季溪坐在沙發上一邊曬好的服一邊對顧夜恒說。
"可是你一個人在安城我不放心。"
"有什麽不放心的,我又不是不認的路,再說我就回去給我媽燒點紙供點香,打個轉就回來了,很快的。"
季溪含笑著向顧夜恒,"你呀別老拿我當小姑娘,我現在長大了,能行的。"
"真的可以。"
"當然可以。"
顧夜恒從上掏出一張卡遞給季溪。
"這是什麽?"
"出門在外多帶點錢在上。"
"我有錢,來回的路費又花不了多。"
季溪把卡推了回去。
"你的錢還是存起來做嫁妝吧,"顧夜恒把卡塞進季溪手裏,"這次自己回安城就不要再去住金湖灣大酒店了。
換一家酒店開間總統套房免得又有醉鬼憂你。"
"那有這麽多醉鬼。"
"小心為妙。"
顧夜恒繼續待,"你到了安城後給聶昆打電話,他會負責你在安城的行程,掃完墓快點回來。"
季溪點點頭。
顧夜恒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放心,他又想待幾句,季溪連忙捂住了他的。
"行了,哥。
我就回去幾天。
馬上就回來,我不會把自己搞丟的,你放一百二十個心。"
顧夜恒拉開的手,問道,"那你呢,你對我有什麽要待的嗎。"
"沒有。"
"沒有?"
"沒有。"
季溪搖了搖頭,繼續去疊服。
顧夜恒的臉瞬間就垮了下來,他抱著雙臂漠然地看著季溪。
季溪渾然不覺,依然執著於疊自己的服,難得這兩天帝都天空放晴,季溪把積攢起來的髒服全數洗了,現在服都堆在沙發上,有得疊。
所以並沒有看到顧夜恒神的變化。
顧夜恒在一邊生了一會氣,見當事人依然我行我素地繼續疊服。
他的不高興更甚了,手把季溪剛疊好的一件服給挑散了。
"喂,你幹什麽?"
季溪把服奪了過來,十分不解地看著顧夜恒。
"你別搗呀,我好不容易疊好的。"
"疊服比我重要?"
顧夜恒又去拉疊好的服。
季溪隻好把服挪了一個位置,"怎麽了?"
打量著他,"幹嘛要鬧小脾氣?"
"我們要分開幾天。
你都沒什麽要待我的,我當然要鬧小脾氣了。"
"我是對你充分放心才沒什麽要待的,如果是要待,那就是點煙,你看看年紀也不小了,要學會養生,實在是想就喝點枸杞茶。"
"什麽茶?"
"枸杞茶呀,保溫杯裏泡枸杞,我大學的班主任一到冬天就喝,說對特別好。"
顧夜恒按住了自己的額角。
這就是他小朋友的臨別關懷,讓他保溫杯裏泡點枸杞喝。
他看上去像是很虛弱的樣子嗎,需要這樣養生嗎?
季溪見顧夜恒按著額頭一副無語的樣子,以為他不信,於是再次強調。"
真的對很好,你不信的話我現在就給你泡一杯。"
說著,起來準備往廚房去,這幾天給顧夜恒燉湯,備了一些枸杞在家裏。
顧夜恒拉住了,"我相信,你別真的去泡。"
季溪坐了回來。
拿過一件服垂下雙眸說道,"我說泡枸杞茶的重點是希你點煙,煙……真的不好。"
說到這裏抬眸看了一眼顧夜恒。
顧夜恒知道想說什麽,的母親就是因為煙把肺壞了,後來才得了病。
"行吧,那我把煙戒了。"
顧夜恒說著從口袋裏掏出煙盒扔到房間的垃圾簍裏。
季溪見他直接把煙給扔了,倒是有些意外,沒想到顧夜恒會這麽聽自己的話。
於是,又提了一個要求,"那你能喝點酒嗎?
就算是應酬也要適量。"
這些天,顧夜恒經常應酬,每次應酬完黃則送他過來時他上都沾有酒氣,雖然並沒有到大醉的程度,但是總這麽喝也不好。
"多算適量?"
顧夜恒問。
"你酒量的三分之一就是適量。"
"這個就不好量化了。"
顧夜恒還認起真來,"我從來都沒有喝到失態過,所以我並不知道自己的酒量是多。"
"你沒失態過嗎?"
季溪冷哼了一聲。
顧夜恒歪了一下頭,"聽你話的意思你這是不屑一顧?"
季溪再次冷哼,"兩年前你喝得醉醺醺的回到別墅,把我按在沙發上問要不要報恩的那次難道不是失態嗎?"
"你怎麽知道我當時是失態,說不準我隻是給自己做壞事找一個合理的借口。"
顧夜恒一臉壞笑,"就像現在我這樣一本正經地坐在這裏看你疊服,你能知道我心裏真實的想法嗎?"
季溪停下手裏的作,很認真地看著邊坐著的男人,"你心裏有什麽真實想法?"
顧夜恒抬腕看看手表,不不慢地說道,"我的真實想法是現在都九點多了,我的小朋友究竟還要疊服疊到幾點,難道他不知道我今天過來的目的嗎。
還有,我什麽時候能夠去洗澡。"
"你隨時都可以去洗澡呀。"
季溪指了指浴籃裏幹淨的巾,補了一句,"我又沒攔著你。"
自從季溪搬過來後,顧夜恒差不多也算是半住在這裏,所以季溪也給他準備了巾、拖鞋跟睡。
後來,簡碌還送過來幾件幹淨的換洗服。
季溪說完又開始疊服。
顧夜恒歎了口氣。
季溪什麽都好就是有一點不行,那就是不太解男之間的風。
天然呆中又帶著一點傻氣,太含蓄完全就不懂。
算了,還是直接點吧。
他站起來,從浴籃裏拿過巾,然後一把將季溪抱了起來。
季溪手上還拿著正準備疊的服,見他把自己抱起來連忙大。"
你洗澡抱我幹什麽?"
"一起洗。"
"服還沒疊完。"
"洗完了我幫你疊。"
"你會疊嗎?"
"不要質疑一個曾經有租房經驗且獨居過的男人。"
季溪眨眨大眼睛。
"我的技能你還沒有完全挖掘出來,得努力呀,小姑娘!"
季溪後來才知道顧夜恒說的技能指的並不是疊服。
不過,他疊的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