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溪把像泥猴的兒子抱進浴室洗好澡,出來時就見顧夜恒老實地站在浴室外麵。
季溪瞅了一眼他,有些哭笑不得,"你站在這裏幹嘛,如果是想洗澡,你房間裏不是有浴室嗎?"
"來接批評。"
顧夜恒靠到了牆上,還歪起了頭,那樣子並不像是一個準備接批評的人,倒像是一個準備跟季溪調的男人。
季溪用浴巾裹著兒子,拿眼斜了顧夜恒一眼,沒說話,準備離開。
顧夜恒卻一把拉住,然後把跟孩子全數圈在自己懷裏,他個子高形也長。
兩手一撐倒是有足夠的空間讓兩個人都在他懷裏。
"你就批評一下,要不然下次我還會帶小宇去玩泥。"
季溪剛要開口,小宇卻一把捂住了的,"媽媽,不要。"
他搖著小腦袋,一副小可憐的模樣。
最後他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話,"小宇想玩泥。"
季溪,"……"這兩人是在唱雙簧嗎?
"媽媽沒有要批評叔叔的意思。"
季溪跟小宇珂解釋。
小宇珂開心了,但顧夜恒卻並不開心。
他繼續把雙手按在牆上,問季溪,"你不想批評我,可是你為什麽要把我穿的髒兮兮的照片發給我媽?"
"不是你同意的嗎?"
"我是同意了,但我同意你可以發照片但不是說可以發我玩泥後的照片,這些天你手機是難道沒有我的其它照片?"
"沒有。"
"那你就有問題了。"
"我有什麽問題?"
"當然是好問題。"
顧夜恒微微俯下有些近的意思,他繼續對季溪說道,"你是不是故意的,試圖製造我被你的假想。"
"我瘋了?"
"那就是你想告訴我媽,我現在有些不對勁了。"
"你想太多了。"
"我沒有說你的意思,我是覺得你的想法非常不錯。"
顧夜恒打了一個響指,"當了大老板果然是不一樣。"
季溪漂亮的眉頭都皺川字,是真的不明白顧夜恒要說什麽。
刁難。
又不像。
表揚,也不像。
"顧夜恒,你有什麽話直說,我還要給孩子穿服。"
季溪掂了掂懷裏的小家夥。
三歲的小宇珂已經有點重量了。
顧夜恒連忙把兒子抱了過來,指著季溪住的屋子說道,"我們到屋裏說。"
說完,他率先進了門。
季溪在後叉著腰看著他,這個顧夜恒又要搞什麽鬼?
季溪跟著顧夜恒進了房間,直接把自己的疑問問出了口,"顧夜恒,你究竟想要表達什麽?"
"我想表達的觀點剛才不是已經說了嗎,你試圖想要營造我被你的現象,而我對你的這一想法表示讚同。"
季溪這才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我發一張你髒兮兮的照片過去是用了心機?
顧夜恒。
你太高我了,我剛才是發現你跟小宇不在屋裏,我擔心魏清玉那幫人查到了這裏很是著急,想著都是生為人母,你媽媽不知道你的下落一樣也是擔心,就發了一張照片過去。"
"原來是這樣!"
顧夜恒了自己的下,"看來是雲慕錦士又誤會你了。"
"以為你被我了?"
"應該是有這方麵的想法。"
季溪都快無語了,這個雲慕錦怎麽這麽喜歡用惡劣的想法來想。
這要是等到那一天知道小宇珂的存在,會不會腦大開的認為想用孩子來謀取顧家的財產?
"行,既然你媽這麽想,那你收拾一下東西我把你送到的酒店去,然後讓來保護你。"
"你這是生氣了?"
"是的,我很生氣。"
"為什麽要生氣,雲慕錦士的這種以為對我們是有利的。"
季溪連忙糾正,"可能是對你但並不是對我,不要說我們,沒有我們。"
懷疑顧夜恒,這對有什麽好,事後說不準直接報警就把給抓了。
季溪確實氣得有些夠嗆。
顧夜恒卻在一邊微笑。
這讓季溪更生氣了,沒好氣地說道,"顧先生,我覺得你是真的該收拾東西走人了。"
"為什麽要走,被你多好呀,我還想充分一下俘虜的生活。"
顧夜恒居然雙手放在腦後悠閑地靠在了沙發上。
季溪白了他一眼。
顧夜恒笑得更開心。
等他笑完他才正地對季溪說道,"我剛才是逗你的,雲慕錦士看到我的照片有那麽一剎那確實是懷疑我被你了,不過簡碌已經跟解釋了。"
"但是的這種錯覺對於我們來說真的是一件好事。"
顧夜恒繼續說道,"現在恒興集團有了新的人事變。
公司馬上就要被顧謹森接手了。"
季溪愣了一下,"你才失蹤半個月,恒興集團就進行了人事調整?"
季溪覺得這顧老爺子未免也太無了。
顧夜恒卻平靜地說道,"這樣的安排是合理的,恒興集團這麽大一家公司不可能一直沒有人主事,現在老爺子也快八十高齡,我父親意外亡,而他也隻有我跟顧謹森兩個兒子,
現在我下落不明自然是顧謹森接手。"
"那你媽豈不是要氣死,那麽在乎你的繼承權。"
顧夜恒漠然一笑,長歎一聲說道,"所以有些事不是在意就應該讓一切按照的意圖發展,生氣又怎麽樣,假如我真的死了,生氣能讓一切都改變過來嗎?"
顧夜恒自問自答,"不能。"
顧夜恒繼續對季溪說道,"其實雲慕錦士在意的不是恒興集團的繼承權,真正在意的是夏月荷的兒子來繼承恒興集團,雖然出名門但是心跟一個市井人差不多,
的邏輯思維是不可能把好讓給丈夫在外麵跟別的人生的兒子上,不是在我而爭,是自己咽不下那口氣。"
季溪笑了笑,顧夜恒說的很對,雲慕錦三年前回國拆散跟顧夜恒時給的理由也是這個。
不能為顧夜恒繼承恒興集團帶來任何好,反而是扯了他的後。
還能怎麽說,隻能說一句可憐天下父母心。
"季溪!"
顧夜恒側過看著季溪,有些深地喊了一聲,"我們不能當雲慕錦一己私的犧牲品,我們的人生是自己的不是為了滿足而存在的。"
"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麽?"
"我跟你說這些是想讓你不要像雲慕錦那樣,自以為是為我好其實就是為了滿足自己的一己私。"
"我滿足自己什麽私?"
"覺得你很偉大,你放棄自己的全了我,說出去可能所有的聽者都會為你流淚,這種沽名釣譽的作法難道不是私嗎?"
顧夜恒手指指天,"你們都用上帝視角來對我進行審判,還搞一些花樣讓我去恨去憤怒。
我顧夜恒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整天讓你們帶節奏,還要生氣還要恨,你們是不是怕我活得太長!"
季溪急了,"不是說你媽媽嗎,怎麽扯到我上來了。"
顧夜恒聳了聳肩,"因為你跟我媽是一類人。"
"我可沒讓我兒子霸占著恒興集團的繼承權!"
"所以我才說你這個人喜歡沽名釣譽。"
"你想氣死我對不對!"
季溪抄起沙發上的抱枕就向顧夜恒砸去。
顧夜恒連忙用手接住。
還一臉壞笑地說道,"對,我就是想讓你氣死,誰讓你之前天天氣我。"
"我氣你什麽了?"
"明明是我的兒子,卻跟我說有可能是葉楓的,你覺得是個男人聽到這種話能不生氣嗎?"
原來是為了這件事。
季溪不再說話了,自知理虧。
顧夜恒這時卻從口袋裏掏出了自己的份證。
然後放到了沙發前麵的茶幾上,"哄我開心也很簡單,明天到民政局跟我把結婚證拿了。"
季溪,"……"這是什麽哄人方法。
顧夜恒見不說話,坐直瞅著,不太高興地問道,"怎麽,不願意?"
"我現在是季純希。"
"騙我了,我知道你從雲慕錦士哪裏拿到了你的份證跟戶口本。"
消息還真是靈通!
不,簡碌傳消息的速度還真是快。
季溪繼續不說話。
顧夜恒卻把份證收了起來,"行,你不願意那我明天再來問問,反正我現在閑著也是閑著,天天問總有一天你會答應的。"
"顧夜恒,你怎麽這麽喜歡逗我?"
顧夜恒卻笑了,"我一個人在這裏,方圓十裏沒有人煙,我不逗你逗誰?"
"不過,我是真的想跟你結婚。"
顧夜恒手握住了季溪的手,"我們已經錯過了這麽多年,你忍心讓我一直錯過嗎?"
"可是……"
顧夜恒探用堵住了季溪的。
穿好服坐在床上的小宇珂看到這一幕連忙捂住了眼睛。
顧夜恒對兒子的表現非常滿意。
也不枉他今天帶著他玩了半天的泥。
季溪最後也意識到小宇就在旁邊,連忙推開顧夜恒去看小家夥。
卻發現小家夥撅著屁把頭埋進被子裏。
季溪,"……"這是誰家的兒子。
正在愣神,顧夜恒卻又重新覆上的。
"我們繼續。"
季溪還是推開了他。
正好,的手機響了。
季溪站起來去拿電話,因為心慌意看都沒看是誰打就接了起來。
"喂。"
"季溪,是我。"
是葉楓的聲音。
"學長?"
"嗯。
我一直在等你的電話。"
葉楓說道。
季溪這才想到答應過葉楓一結束跟雲慕錦的談話後就會跟他回電話。
可是把這事給忘記了。
"不好意思,我……學長找我有什麽事?"
"我想約你出來一起吃個飯,本來是想約中午,現在看來隻能約晚上了。"
季溪猶豫著要不要答應。
葉楓卻說道,"把孩子帶上吧,公園附近的一家兒餐廳,等一下我把地址發給你。"
說完,他掛了電話。
季溪,"……"
瞟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顧夜恒。
顧夜恒正煞有介事地看著。
季溪決定把葉楓打電話過來約吃飯的事告訴顧夜恒,雖然就他們目前兩個人的關係沒有這個義務,但想到顧夜恒眼線眾多且又十分吃醋的格,想沒有必要再回來被他一頓
審問。
真是奇了怪了,明明這裏是的家,他一個寄人籬下的人怎麽就那麽理直氣壯地給擺臭臉。
而且每次他生完氣。
還覺得確實是自己欠他的。
所以,這麽多年了,在他麵前一直都於下風。
唯一占上風的時候就是為他朋友的那些日子。
顧夜恒倒是聽話的不得了。
"我通知你一件事。"
季溪正了正自己的臉,讓自己看上去顯得一本正經,"我現在功地被你拉下了水,而且也願意為三年前我的不辭而別做一些補償,所以等一下我要出去談點事。"
"什麽事?"
"說服葉楓幫你。"
季溪指了指小宇珂。"
我跟小宇一起去,你就在屋裏待著,晚上我會給你帶蛋炒飯的。"
"這件事你不是拒絕了嗎,我也說了我自己來對付魏清玉。"
"我是拒絕了可是你真的能自己對付魏清玉嗎,你整個容然後換一個份自己進安城分部查帳?"
顧夜恒一聽頓時來了神,"這倒是一個好主意。"
季溪卻白了他一眼,"行了,就你這長相你到整容院去誰會跟你整呀。"
"我是跟你說真的。"
顧夜恒還真是一副認真的模樣。
"你真要整容?"
這倒是把季溪嚇了一跳,就顧夜恒這模樣不管哪裏都是一種破壞,而且想要換一個份自然要完全不像是他本人。
想著顧夜恒變另外一個人的模樣,季溪一時還有些接不了。
想應該不僅是,顧夜恒邊的所有人都可能接不了。
"沒必要吧顧夜恒,一個魏清玉而已,如果你相信我。
我一定幫你把這件事解決,你可千萬不要突出奇想去整容。"
季溪勸道。
顧夜恒大笑,手敲了一下季溪的頭,"誰說我要去整容了,我說的是換一個份。"
"跟我一樣?"
"是的,當然我還需要喬裝打扮一下。"
顧夜恒說著急忙往外走,邊走邊跟季溪說讓等一下。
季溪不知道他要搞什麽。
隻好坐在屋裏等。
十幾分鍾後,顧夜恒進來了,頂著一頭紅火的頭發架著墨鏡穿著一套嘻哈服,耳釘釘外加斜挎的一個肩包,猛一看就像街頭那些流達人。
季溪驚訝地張大了,"你這是從什麽地方弄到的行頭?"
"這是聶昆的,之前他要去外地,他朋友幫他配的幾服說是方便偽裝,怎麽樣?"
顧夜恒問。
季溪看著他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這行頭確實不會讓人認為他是顧夜恒,因為這比給他買的T恤跟牛仔還要誇張。
顧夜恒平時的穿風格多是商務風,就算日常外出也是男打扮,從來都不可能穿這種一二十歲男生穿的服。
"行是行,可是你的這個頭發是不是太顯眼了,這麽紅的覺像葬家族,雖然魏清玉的人不見得認出你,可是你在外麵這也太招搖了。"
顧夜恒了自己那頭確實略有些誇張的紅頭發,十分誠懇地問季溪"你的建議?"
季溪認真打量了一下顧夜恒,然後拉著他的兩隻胳膊讓他轉了一圈,最後才說道,"我覺得你可以戴一頂時下流行的漁夫帽,架一副厚重的眼鏡,然後學現在的年輕男生適當的化一下妝,
修個容外加畫一下眼線,加重一些油氣息,耳環可以保留,但是釘就算了。"
"好吧,那你幫我弄吧。"
顧夜恒坐到了沙發上。
季溪指了指時間。"
你說現在,可是我要出門。"
"弄好了我跟你一起出門,免得你又晚回來讓我挨。"
"你的意思是要跟我一起去葉楓?"
"當然不是,我說過葉楓到安城來找我是因為你,他以為我失蹤了,是在幫你尋找我,如果我們見麵他可能不會趟這渾水。"
顧夜恒聳聳肩。"
這不就是你不願意幫忙的原因嗎。"
確實是。
"可是你一個人出去,我有些不放心。"
季溪還是擔心魏清玉的爪牙。
"放心吧,你也說了安城是法治社會,隻要我行事低調是不會出問題的。"
顧夜恒把季溪拉到邊,"而且我也想親自去見見雲慕錦士,你不是說誤會你我了嗎,我去跟解釋。"
見顧夜恒堅持。
季溪隻好答應。
按照季溪的想法重新幫顧夜恒打扮後,季溪就讓秋果兒開車過來接他們出門。
秋果兒從車上下來,看著氣質覺完全不一樣的顧夜恒一時間都不敢相信麵前的這個嘻哈男就是之前所看到的魅力男。
不得不說三十三歲的顧夜恒做這種男打扮一點都不違和,隻能說帥哥的可塑太強了。
"沒有認出來?"
顧夜恒問。
秋果兒點點頭,"你這打扮我懷疑你親媽不一定都能認出來。"
"我親媽都不一定認出來?"
顧夜恒玩味的品著秋果兒的這番話,"嗯,秋小姐倒是提醒了我,我知道怎麽跟我敬的雲慕錦士見麵了。"
說完,他打了一個響指,略有些興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