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個我也不知道啊,隻是當時那個男人給了我一筆錢,讓我去撞另外一輛車,你要知道,撞人這可是要出人命的事啊。我當時也不放心,就跟著那個做唐宣的男人,後來才發現他其實也是在聽彆人的吩咐辦事。”
中年男人嚇了一跳,立刻便把所有的事和盤托出,而喬錦安的腦子渾渾噩噩。
中年男子的話猶如一顆炸彈,在的腦海裡炸。
“錦安,我早就說過,不要信任顧景洲,否則你會後悔的。”看到喬錦安失魂落魄的樣子,季斯年有些心疼,但更多的是對於顧景洲的嫉妒。
現在喬錦安已經知道了顧景洲的真實麵目,那麼他們兩個也絕對冇有可能了吧?
這纔是季斯年的真正目的,找到三年前撞傷喬琛的那個司機,又費儘心思的把他帶到喬錦安的麵前,將當年的車禍真相披出來,從來就不是為了喬琛,而是為了喬錦安。
喬琛作為喬錦安的親生哥哥,在喬錦安中心中的分量從來就不小,尤其是在三年前,喬琛為喬錦安擋了一劫。
喬錦安慘白的臉很快便恢複了過來,再度看向季斯年,眼底薄涼,看不出一緒。
“我知道了。”冷冷地說了一句,然後便提起了手提包想要離開。
“錦安。”季斯年大驚失,慌忙抓住了的手。
他冇有想到在知道了喬琛是被顧景洲人撞傷的時候,喬錦安居然還能如此冷靜,可他並不想放棄這麼好的機會。
“錦安,你現在還不明白嗎?當年就是顧景洲派人撞傷你哥哥的,如果不是他,你哥哥就不會變植人。”
“不會的,景洲完全冇有理由派人去撞哥哥。”
這就是喬錦安能夠冷靜下來的理由,顧景洲和喬琛無冤無仇,顧景洲又有什麼理由派人去撞傷喬琛?
雖然那箇中年男人能夠說出唐宣的名字,可還是不相信。
夫妻之間最重要的便是信任,不會因為一點空來風的小事便懷疑自己的丈夫。
這件事絕不會是顧景洲做的!
“他要撞的當然不是你哥哥!”
“你說什麼?”喬錦安一頭霧水的看向季斯年。
他之前還說是顧景洲人撞傷了喬琛,現在又說,顧景洲其實本就冇有想過要撞傷自己的哥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錦安,你為什麼這麼傻啊,當年出車禍的的確是喬琛,可是那輛車子的主人,卻是你的啊!”
“你……說什麼?”喬錦安牢牢的握了雙手。
“錦安,你仔細想想,顧景洲冇有任何理由對你哥哥出手,可是他有完全的理由對你出手啊!”
“季斯年,你說清楚!”喬錦安的秀眉皺,不可置信。其實腦子裡已經想到了什麼,可是不想去相信,不敢去承認。
“也許他的目標,從來就不是你哥哥,而是你,他想撞傷你,然後你就冇有辦法再嫁給他,他就能夠明正大的娶回夏安然!如果那一天不是你哥哥開走了你的車,而是你,那麼現在躺在醫院的不會是喬琛,而是你!”季斯年歇斯底裡的大吼。
喬錦安的心如同被一把刀狠狠的穿,模糊。
此時此刻,咖啡廳裡暖氣充足,卻覺得全驟然冰冷,彷彿被冰雪凍住了。
風從咖啡廳的窗外吹了進來,吹了喬錦安臉頰旁的頭髮。
喬錦安原本就長得很,如今眼神恍惚,眼底似乎浮現出霧氣,加上臉頰旁不停搖的髮,竟恍然如畫裡走出來一般。
季斯年看的心疼,忍不住出手,想要給喬錦安整理頭髮,卻被喬錦安毫不留的拍開。
再次看喬錦安時,還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樣,更甚至,還帶了的一嫌惡。
人帶上手提包,攏了攏領,冇有任何猶豫的走出了咖啡廳。
直到走出咖啡廳,徹底遠離了季斯年的視線,的這才搖晃了兩下,原來強裝的堅強瞬間崩潰。
捂住,強忍著眼底流出來的淚水,紅紅綠綠的燈照在的上,卻覺不到毫的暖意。
季斯年的話彷彿一記重錘,重重地敲打在了的心上,並不相信季斯年的話,可是如今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顧景洲。
的手掌上了自己的肚子,現在孩子才兩個月,還不到胎的時候,可是能清晰地覺到自己的肚子裡的小生命。
就這樣一路跌跌撞撞地走著,從南邊一直走到北邊,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經走到很遠的地方。
迷路了。
喬錦安恍惚地看了看四周,這裡是一條偏僻的街道,也許是冇有來過的緣故,看起來極為陌生。
連忙從手提包裡拿出手機,打開了手機的地圖件。
昏黃的路燈將整個人籠罩其中,照得的半張臉明明滅滅,喬錦安眼底的霧氣還未徹底散去,在路燈的照耀下,折出了淡淡波。
腳步聲越來越近,一道頎長的影將的影子覆蓋,爾後,一隻修長白皙的手從的手裡接過了手機。
驚變來得太快,喬錦安還來不及反應,便聽到男人淡淡的聲音,“不用看地圖了,我帶你回去吧。”
悉的溫和的聲音,喬錦安第一瞬間就知道了來人是誰。
賀延庭,哥哥的大學同學,也曾經幫過很多次,是心底最信賴的人之一。
賀延庭俊逸的臉上儘是淡淡的心疼,尤其是在喬錦安抬頭,看到眼角紅腫的痕跡時,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一下。
“你怎麼哭了?有人欺負你,是誰?”他的聲音裡夾帶了怒氣,很難想象他這樣溫和的人也會有發怒的時候。
喬錦安慌忙收回了視線,想要抹去自己眼角的淚,可是眼淚卻也越掉越多,賀延庭看見這樣,眼底也帶了幾分怒氣,慌忙扯過了的手。
“你說啊,到底是誰欺負了你?是顧景洲,對不對,我這就去找他!”
顧景洲這個混蛋,他既然娶了喬錦安,怎麼能夠不好好的對?
如果他不能給喬錦安幸福,那麼就請他放手,這世上,願意娶喬錦安的人多的是,不差顧景洲一個。
賀延庭握雙手,眼底劃過了一冷。
喬錦安倒吸一口冷氣,“不是的,賀大哥,不是景洲的錯,我隻是因為想起了哥哥,所以心裡傷心。”
提到喬琛,賀延庭這才冷靜下來,神上也帶了一悲傷。
大學的時候,喬琛和他是最好的哥們,那個時候喬琛還曾經開過玩笑,要把妹妹嫁給他。
他盯著喬錦安的臉,也就是那個時候,他對喬錦安開始關注,對興趣,直到最後,慢慢的上了。
每一次見到喬錦安,他都忍不住會這樣想。如果當初喬琛冇有出車禍,喬錦安就不會被著嫁給顧景洲,如果那樣的話,他也應該有機會的吧。
“你哥哥的事,你也不要太過傷心了,他一定會醒的。”賀延庭斟酌了一下說辭,小心翼翼的勸解。
其實這話說出來,連他自己也不相信。
喬琛昏迷了整整三年,這三年來,因為有顧家的幫助,喬錦安請來的醫生數不勝數,其中不乏有國外的醫學大師,但他們對於喬琛的甦醒,始終冇有太大的把握。
更甚至,曾經有醫生說過,也許這輩子,喬琛都冇有甦醒的可能。
但這些他當然不可能提起,他知道喬錦安對於喬琛的關心,下意識的不想讓傷心——
喬錦安點了點頭,心中卻下定決心,不能將顧景洲與哥哥車禍有關的事告訴賀延庭。
其實這件事,也不能算是顧景洲的錯,那個本該被撞傷的人是,隻不過那天剛好開車的人是喬琛。
至於——
那個時候,顧景洲和夏安然兩相悅,是大學中人人羨慕的,而喬錦安隻是個兩個人之間的小三罷了。
顧景洲恨,應該是理所當然的吧,畢竟,那個時候顧景洲的是夏安然,而,不僅了兩個人之間的,而且還害得夏安然割腕自殺,甚至遠走A市。
想到這裡,喬錦安的心刺痛起來,但刻意忽視了這種覺,盯著旁邊商店的玻璃窗發呆。
因為了夜的緣故,天氣更冷了,玻璃窗上已經凝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霜,手機鈴聲突然毫無征兆地響起來。
喬錦安看了看手機螢幕,是顧景洲打來的電話,不聲地掛斷了。
現在的心很,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顧景洲,雖然知道這一切其實算不得上是顧景洲的錯,可終究無法完全放下。
如果那天被重傷變植人的是,不會有任何怨恨,可是偏偏被撞傷的不是,是最的哥哥。
的哥哥代替出了車禍,變了植人,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
而那個幕後主使人,正是顧景洲啊!
該用什麼樣的心,來麵對那個是丈夫的男人?
賀延庭就站在的旁邊,自然也聽到了手機鈴聲,當他看到手機螢幕上那令人窒息的老公兩個字之後,忍不住移開了視線。
看到喬錦安掛掉了顧景洲的電話,他的心中又是一喜,難道喬錦安和顧景洲吵架了?
賀延庭承認自己有私心,他想著如果喬錦安和顧景洲真的吵架了的話,也許他能夠抓機會趁虛而。
也許這樣很卑鄙,可如果顧景洲不珍惜,他又為什麼不能夠爭奪喬錦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