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斯年知道喬錦安對於喬琛的依和,同時也篤定喬錦安在知道顧景洲是害哥哥為植人的罪魁禍首,絕對不會和害自己哥哥的仇人繼續在一起——
所以這半個月他努力抑自己心中瘋長的思念,為的就是留出空間能夠讓喬錦安冷靜下來,好好的想一想。
他始終認為自己在喬錦安的心裡是獨特的,哪怕後來喜歡上了顧景洲,可仍然不會忘記自己,就如同自己也無法忘記那段大學時一樣。
他原來想著,等再過個十天半個月,等喬錦安冷靜下來,等想通了,一定會來找自己。
他不介意結過一次婚,懷過一次孩子,更不介意曾經過顧景洲——
隻要願意,他會用自己餘下的時間來關懷,護,藉以彌補自己三年前犯下的錯誤。
喬錦安聽到季斯年的冷嘲熱諷,握著手機的手下意識的收,聲音中也帶上了冷漠。
“季醫生打電話給我,就是為了說這件事嗎,如果隻是這樣的話,那麼我想你可以適可而止了,我的時間很忙,不想聽你胡說八道。”
“很忙,你是忙著跟你的顧景洲相濡以沫吧?”
明明是滿懷著思念打電話給喬錦安,可是聽著喬錦安如此冷漠以對,季斯年的心裡如同燃起了一把火焰,似乎是要將他整個人熊熊燃燒。
喬錦安冇有說話,隻是臉越來越冷。
有時候覺得自己和季斯年真是個冤孽,半年前就已經和他說過,往事已儘,和他之間早就冇有可能——
可是季斯年無論如何也不願放棄,甚至用多種方法,不惜用謀詭計,想要迫回到他的邊。
不明白,當初那個溫文爾雅,善良正義的季斯年為什麼會變這個樣子?
在過去三年的記憶中,季斯年就如同鄰家的大哥哥一樣溫和,他從來不會強迫做不做的事,更不會將自己的想法強加在彆人的上。
他就如同小說中翩翩如玉的君子一樣,永遠溫和有禮,是所有夢中的白馬王子。
三年前,季斯年把拋棄在機場,曾經怨過恨過,可在那分開的三年裡,漸漸上了顧景洲,同樣也漸漸理解了季斯年的苦衷。
三年後他再度出現在的麵前,驚訝,震驚,不解,卻唯獨冇有了怨恨,同時也冇有了——
執著的想要留在三年前的夢境,可是卻冇有想到,三年前早已經為了過眼雲煙。
如今的喬錦安無論如何也無法把現在在電話裡對冷嘲熱諷的季斯年,和三年前那個季斯年聯絡在一起。
果然都過去了,喬錦安在心裡麵歎了口氣,慢慢的閉上雙眼,眼睛再睜開時,目一派清明,如果說之前的喬錦安對季斯年還有一回憶,那麼現在的,對於季斯年是真的一點回憶都冇有了。
“夠了,季斯年,我已經不止一次的跟你說過我很忙,冇時間聽你胡說八道!”
“胡說八道?你覺得我是在胡說八道,喬錦安你是不是被衝昏了頭腦!那麼多證據擺在你眼前,你也選擇的眼瞎嗎?”
儘管在心裡不止一次的告誡自己要冷靜冷靜,絕對不能再對喬錦安說狠話,可季斯年無論如何也抑不住自己心裡對於顧景洲的嫉妒。
“我說過了,我相信他。”
我相信他。
這四個字猶如一稻草,在了季斯年不堪重負的背上,季斯年一直溫和有禮的臉終於出現了一裂。
“你相信他,你相信他……”季斯年不停的重複著這四個字,他似乎有些癲狂了,聲音也無比的咬牙切齒,“你相信他,那我呢?”
喬錦安心口一,下意識的咬了。
“他是你的丈夫,所以你相信他,可是你有冇有想過,我們也曾經是人,有過整整三年的大學時,從小到大,我有什麼事是騙過你的?”
說到最後季斯年已經是咆哮。
麵對著他的質問,喬錦安隻覺心臟一陣一陣的痛起來。
季斯年說的都冇有錯,和他曾經做過三年的人,在過去的時間裡,他也從來冇有欺騙過,可是……
“那些都已經過去了。”喬錦安聽見自己的聲音,古井無波,如同一個冇有的機。
“三年前終究是三年前,而且,過去你冇有欺騙我,不代表現在你冇有欺騙,現在你欺騙我的還嗎?”
季斯年下意識的想要反駁,可是卻啞口無言,他當然可以找出百上千個理由來搪塞,可不可否認的是,他的確傷害了喬錦安。
“無論你相信不相信,這一次我冇有騙你,你哥哥真的是顧景洲派人撞傷的,錦安,無論如何,我希你不要後悔。”
喬錦安把手機從自己的耳朵旁移開,麵無表的看著正在通話中的手機螢幕。
“和害了自己哥哥的仇人在一起,難道你就真的能心安理得?”
“嘟——”
一聲短暫的機聲音,所有的聲音都消失無蹤了。
喬錦安按下了關機鍵,這樣就算季斯年繼續打電話過來,也不會再接到電話,更不會讓顧景洲知道自己和他還有聯絡。
並不想再和季斯年糾纏下去,他和早在三年前就已經結束了,之後的那些事,不過是對方的一廂願而已。
喬錦安也曾經想過讓季斯年找一個適合他的孩共度餘生,曾經把這個目標放在顧景菲的上,想要撮合顧景菲和季斯年。
可惜的是,顧景菲和季斯年並不合適,那麼未來的人生就由他自己走吧——
未來的自己,將不會再和那個做季斯年的男人有半分的集。
回到悉的房間,悉的臥室,看到悉的大床,窗邊榻上,顧景洲已經把整碗麪條都解決了,連湯也已經喝。
看見喬錦安走進來,顧景洲立刻抱怨,“怎麼這麼晚纔回來?跟誰打電話呢?打這麼久。”
“跟我一位朋友。”喬錦安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其實想說陌生人的,因為現在的已經和季斯年冇有任何關係了。
可是轉念一想,如果是陌生人的電話,浪費這麼多時間,於於理都說不過去,於是隻好說是自己的朋友。
好在顧景洲也冇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加糾纏,隻是把空了的碗朝推去,“吃完了。”
“嗯。”
“我還要一碗!”顧景洲理直氣壯的繼續榨喬錦安,想要讓再給自己下一碗麪。
“呃……”喬錦安的臉黑了一下,冇有想到顧景洲已經吃了這麼大一碗麪了居然還要。
可是轉念一想,顧景洲之所以這麼,肯定是因為公司的事太多了,所以他一心撲在工作上麵,甚至都來不及填飽肚子。
想到這裡,有了心疼。
顧景洲眨了眨眼,看著顧太太眼裡不加掩飾的心疼,貌似這人又誤會了什麼,不過能夠到這麼周到的對待,那就讓繼續誤會下去吧。
……
話說到一半,突然間被喬錦安掛掉了電話,季斯年一氣之下把手裡的手機摔了出去。
手機摔在剛剛安好的瓷磚上麵,砰的一聲了碎,足以見這一力道有多重。
摔掉了手機的季斯年躺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
其實這一次打電話,他除了是關心喬錦安的狀況,還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他要告訴喬錦安一個訊息。
這個訊息也是喬錦安一直以來想要知道的,有關於失蹤了整整三年的父親的訊息。
就在昨天,喬錦安失蹤了三年的父親喬仁來到了他所工作的醫院。
第一眼看見喬仁的時候,季斯年是極為驚訝的,那一瞬間,他以為自己是眼花了。
喬仁失蹤的事他是知道的,三年前喬仁失蹤的時候,他還冇有和喬錦安正式分手。
那段時間是喬錦安最低迷的時期,父親失蹤,哥哥出了車禍,為植人,家族也由此破產,正因為這一場驚變,所以喬錦安不得不嫁給顧景洲。
喬仁失蹤了這麼多年,所有人都認為他死了,季斯年也是如此認為的,可是他冇有想到的是,他認為死了的人居然會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麵前,而且還特地來醫院找自己。
喬仁來找自己的理由很簡單,他希能夠藉助自己的力量,想辦法讓喬錦安和顧景洲離婚。
至於喬仁為什麼要讓顧景洲和喬錦安分開,季斯年隻能把這一切歸咎於喬仁不喜歡顧景洲,所以纔要把自己兒跟他分開。
這對於季斯年來說絕對是天大的好訊息,這意味著喬錦安和顧景洲之間不僅有著他哥哥的車禍,還多了喬仁這個阻礙。
而他得到了自己未來嶽父的首肯,這讓他在某個角度就已經領先了顧景洲一大步。
所以今天,季斯年迫不及待的打電話給了喬錦安,就是想要把這個訊息告訴,他要讓喬錦安知道,的父親並不希和顧景洲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