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寧帝微微瞇了瞇眼,笑容依舊和藹,“聽裳兒的話,可是那邊關那些將軍欺負裳兒了給朕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竟然敢讓朕的裳兒委屈,絕不能輕饒了去。”
雲裳沉默了片刻,淡淡地道,“父皇多慮了,裳兒向來是有自知之明的,裳兒是個兒家,又是個養在深宮不懂什麼兵馬謀略的兒家,哪裡懂什麼行兵打仗,戰場上的事自然還是要聽那些個將軍們的。”說完,眼中卻適時閃過一抹殺意,雖然隻是轉瞬即逝,雲裳卻知道一直看著的寧帝,定然是看見了的。
話音一落,靖王便轉過了頭來,眼中帶著幾分冷意,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來,“裳兒便是太仁慈了,邊關的守將將自己當地頭蛇,自然不願意別人手的,隻是卻也太過分了一些。不單單不聽裳兒的話,還不顧裳兒的安,裳兒被擄到夏軍營中,還被柳風陣中的毒煙所傷,若不是臣弟趕到,帶去了擅長破陣的擎蒼先生,隻怕裳兒”
靖王頓了頓,低下頭去,冷冷的哼了一聲。
寧帝聞言,額上青筋暴起,狠狠地將拍了拍案,“究竟是誰,這般大的膽子”頓了頓又道,“可是那齊朗朕定要剝了他的皮不可。”
雲裳卻上前一步,拉住寧帝的手輕聲道,“父皇,裳兒這不是沒事嗎況且,齊將軍這次帶兵打了勝仗,是應當嘉獎的。隻是齊將軍年事已高,再在戰場上麵拚殺也不合適,不如父皇便賜他一個閑做一做,也讓他卸甲歸田了吧。”
靖王聞言,沉默了片刻,終究還是頷首,“好,就依裳兒的。”
剛說完,便聽見外麵傳來一個唱和之聲,“錦貴妃娘娘到。”
錦貴妃雲裳一愣,便升起幾分歡喜來,隻怕是因為母妃生下晨曦,父皇便晉了的位分。想到此,便眼地轉過了,著從門外走進來的子。
一素宮裝,外麵披著一件銀鑲著狐貍邊的大氅,寬大幅逶迤後,優雅華貴。墨玉般的青挽就一個飛仙髻,白玉步搖在行走之間晃著。一雙眸子顧盼之間華彩流轉,邊漾起清淺笑容。
“裳兒”錦貴妃腳步有些匆忙,一見到雲裳便急忙走了過來,拉住雲裳的手上下打量了許久,才笑著道,“裳兒回來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雲裳瞧見眼中盛滿了擔憂,心中忍不住一,笑瞇瞇地拉住的手,“母妃,裳兒好好的呢。”
寧帝目和地著錦貴妃,見兩人神都有些激,也覺著有些好笑地著錦貴妃道,“你沒日沒夜的擔心,瞧朕說的沒錯吧,裳兒不會有事的。”
說完又對著雲裳道,“前些日子你不在宮中,你母妃就像石一般,日都在問我,裳兒什麼時候回來,現在好了,你終於回來了。你們母定然也有說不完的悄悄話,錦妃便帶著裳兒去錦繡宮吧,朕與皇弟說會兒話,等會兒朕帶著皇弟一同過去用晚膳。”
錦貴妃點了點頭,笑著拉著雲裳的手道,“你都好幾個月沒見你弟弟了,現在這個時辰他應當睡醒了”
雲裳笑瞇瞇地頷首,“好,不知道晨曦長什麼樣子了,是像母妃多一些還是父皇多一些。”兩母相攜離開了勤政殿,錦貴妃便帶著雲裳到了一宮殿門前。
雲裳抬起眼向宮殿大門口的正上方,寫著三個字錦繡宮。
想起方纔父皇似乎是說讓母妃帶回錦繡宮,莫非母妃如今不住在棲梧宮,住在這裡了離開的這段時間這宮中究竟又發生了什麼呢
錦貴妃帶著雲裳進了錦繡宮,錦繡宮中人不,一見到錦貴妃進來,便連忙行禮,“見過主子。”卻帶著幾分好奇地著雲裳,這些宮眼生的,隻怕是最近才宮不久的,自然是不認得雲裳的。
一路穿過中滿了梅花的前院進了前殿,才走出來一個悉的影,見到雲裳滿臉的驚喜,三兩步地便迎了上來,“王妃王妃你回來了”
雲裳笑著拉過鄭嬤嬤的手,點了點頭,“是啊,嬤嬤,裳兒回來了。”
“快進屋說話,外麵冷,可別凍著了。”鄭嬤嬤連忙道,拉著雲裳便進了正殿,雲裳抬起眼看了看周圍,這錦繡宮雲裳曾經來過一次,便已覺十分繁華,如今因為錦貴妃住進來了的緣故,似乎又重新裝扮過的,比此前更富麗堂皇了幾分。
錦妃讓宮上了茶,便屏退了左右,隻餘鄭嬤嬤一人在旁侍候。
周圍沒有了人,雲裳才收回了打量的目,向錦貴妃,“母妃怎麼搬到錦繡宮來了”
錦貴妃微微笑了笑,淡淡地道,“有了晨曦,皇上便說棲梧宮的偏殿終歸有些不倫不類的,便讓我搬到了這兒,多找了一些侍候的嬤嬤和丫鬟。”
雲裳見錦貴妃雖然是笑著的,隻是眼中卻沒有毫的喜,便覺著恐怕是有什麼事發生了的,不過錦妃不想心,多半是不會告訴的。心中沉了片刻,雲裳才微微笑著道,“倒也寬敞。”說完頓了一頓,喝了口茶,才又道,“兒走之前,將皇後關了起來,李丞相通敵叛國,若是他的兒再占著這皇後之位怕是要引得朝中眾臣不滿的。”
錦貴妃聞言,沉默了片刻才嘆了口氣,“皇上已經下旨,廢了李依然的皇後之位。”
廢了皇後雲裳忍不住瞇了瞇眼,既然李依然已經被廢,這後宮之中除了母妃還有誰擔得起這個位置,況且母妃如今還未父皇生下了小皇子,可是為何母妃僅僅隻是被晉為貴妃,卻不是被立為皇後
雲裳握著茶杯的手指微微有些燙手,半晌卻問了一件毫不相關的事,“李丞相也廢了,如今是誰擔任的丞相之位呢”
“原太常寺卿景奎。”錦貴妃頓了頓,才輕聲道。
雲裳卻險些打翻了茶杯,自然知曉此人是誰,隻是此人是誰並不是那般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景文昔的父親。
雲裳眼中閃過一抹薄怒,“太常寺卿景奎他怎麼會當上丞相那景文昔呢”
錦貴妃這次沉默的時間更長了,雲裳等不到錦貴妃的回應,便抬起眼向鄭嬤嬤,“嬤嬤,你告訴我,我不在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究竟那景奎是如何當上丞相的”
鄭嬤嬤嘆了口氣,看了錦貴妃一眼,見雖然麵不是太好卻也沒有阻止,才道,“李靜言叛,朝中不穩,景奎幾乎散盡了家中錢財,挨個挨個地擺放那些個員,說服了原本李靜言一黨的人,將李氏家族留在皇城中的藏勢力幾乎挨個掃盡了,皇上便封了景奎做了丞相,第一次下旨,景奎卻抗旨了,隻說他的兒得罪了雲裳公主和靖王爺,如今還關在牢中,他此番作為隻為了求皇上放過他的兒。”
雲裳嗤笑出聲,聲音中帶著幾分冷意,“所以父皇便將景文昔放了,順便還親自請景奎擔任丞相之位,有可能還允諾了景丞相讓他的兒宮為妃乃至為後對嗎”雲裳越說便越覺得心中怒意愈盛。
錦貴妃沉默了片刻,才拉過雲裳的手,笑著搖了搖頭,“裳兒,母妃不在乎這些,母妃有你,如今還有了晨曦,便已經足夠了。”
雲裳手指微微一,“是裳兒連累了母妃,若是當初在來城裳兒不懲一時之氣,便不會造這樣的結果。”隻是眸中冷意卻愈盛,“隻怕這個景奎亦不是一個沒腦子的,他求父皇放了景文昔,卻隻說景文昔因為喜歡靖王得罪了我才了獄,卻絕口不提居心歹毒,險些害了晨曦命之事。”說到此,雲裳纔有些後知後覺地向錦貴妃,見神中帶著幾分低落,纔想起,晨曦是母妃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母子連心,那景文昔那般對待晨曦,母妃定然是恨了的,隻是如今父皇卻
雲裳站起來,“母妃,不如裳兒帶著你到靖王府住一段時間吧。”
錦貴妃聞言,卻是笑了起來,了雲裳的頭發道,“傻裳兒,哪有母妃住到靖王府的道理,而且,一個月後便是封後大典,皇上將典禮給我籌辦,最近太忙,我是萬萬走不開的。”
雲裳方纔隻是猜測,聽到錦貴妃這般說,心中更是怒不可遏,那景文昔做出那些事的時候,父皇明明就在,為何竟然還封景文昔為後
“你父皇他”錦貴妃聲音輕輕,“朝中剛剛發生了,南北兩麵都在打仗,如今穩住朝中局勢是最重要的”
雲裳聽著錦妃不溫不火地說著這樣的話,心中卻突然像是被潑下來一盆涼水,將心頭的怒火澆滅了,卻傻愣愣地著錦貴妃,方纔在勤政殿的時候便覺著有些不對勁,如今這樣的覺卻越發的盛了起來。
母妃此前即便是在冷宮中呆了十多年之後,重新回到父皇邊,對著父皇卻依然有些淡淡地意的,隻是母妃不曾發覺,這個旁觀者清,所以看得分明。隻是先前在勤政殿的時候,母妃卻幾乎視父皇於無,連一句話都不曾與父皇說過,隻當母妃見著太過激忘記了。隻是如今聽神淡淡地說起父皇,眼中無悲無喜不起一波瀾,雲裳卻突然覺著,也許,父皇這一次纔是真正傷到了母妃的心,所以母妃便已經將心鎖了起來。
雲裳沉默了半晌,才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呼了出來,點了點頭,“母妃,我知曉你傷了心,如今隻怕本便不在意了,隻是景文昔我是定然不會讓有機會坐上皇後的位置的,哪怕坐上去了,我也要親自將拉下來。那個人太過危險,如今有了景奎撐腰,我擔心對母妃對晨曦不利,我決不允許有任何人威脅到母妃和弟弟的安全。”
雲裳已經恢復了冷靜,錦貴妃抬起眼有些恍惚地了雲裳良久,才道,“你做主便好,如今我的裳兒已經是個有主見的人了。”
待雲裳喝了兩三杯茶,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之後,錦貴妃纔看了看雲裳的麵,低聲道,“裳兒那日傳來的書信所言之事可是真的靖王他”
雲裳愣了愣,便明白了錦貴妃的意思,沉默了片刻,才點了點頭,“是,王爺他確實是夏國皇帝的兒子,二十多年前,夏國先皇後隨帝親征,卻在戰場上發現懷有孕,隻是戰事危機,也害怕回去的路上遇見意外,免索在營中養胎,卻不想被敵軍追擊,落下懸崖”
“那怎麼就確定靖王是夏國皇帝的兒子呢畢竟時隔這麼久,夏國先皇後也已經去世。”錦貴妃沉默了片刻,仍舊有些懷疑。
雲裳搖了搖頭,“我亦是不知,隻是夏國華國公一口咬定王爺是夏國先皇後之子,華國公是先皇後之父親,隻怕是錯不了的,且華國公隻怕已經找王爺確認過了,我幾番向王爺提起此事,他也預設了。”
“這樣啊”錦貴妃喃喃道,“那你們打算怎麼辦如今你父皇已經知曉了此事,以他的子,大約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夏軍這次讓他吃了這麼大個虧,他在這個時候知曉靖王的世”
雲裳眼中亦是有些擔憂,卻隻是道,“無妨,王爺心中隻怕已經有了應對的法子了”
錦貴妃著雲裳看了許久,才道,“若是靖王去夏國,你要如何”
雲裳淡淡地笑了笑,“我既然已經嫁給了他,他到哪裡,我自然也應當跟著去的。母妃不必擔憂,我亦不是一個弱的子,不管在哪裡總也吃不了虧的。”
錦貴妃聽雲裳這般說,心中的擔心也淡了一些,便跟著笑了起來,“前些日子你外祖父來皇城,我與他說起你的事,才知曉,你不在宮中的那些年,日子過得也是十分彩的。你外祖父之前做過太傅,素來自視甚高,對你倒是多番贊賞,想來你應當也是十分優秀的,母妃自然放心。”
雲裳聞言,便吃吃笑了起來,“我在外祖父邊的時候,可淘氣了,外祖父吃了我不的虧,自然要為我說好話了,隻怕我一個不高興,便又去禍害他了。”
“你啊”錦貴妃出手點了點雲裳的眉心,笑著搖了搖頭,“你外祖父在皇城沒呆幾日便離開了,隻說你有事讓他去做,還將琴依也帶走了,你指使你外祖父做什麼去了”
雲裳聽錦貴妃提起此事,才突然想起,“哎,我倒是忘了,我還囑咐外祖父給我做了一件大事,現在可不能告訴母妃,不過過些時日母妃自然便也知道了。”
正說著,便聽見外麵傳來了寧帝的聲音,“老遠就聽見你們的笑聲了,在說什麼”
雲裳看見錦貴妃臉上的笑容在聽見那聲音的時候便消失得乾乾凈凈,忍不住在心中嘆了口氣,才故作無事地站了起來,朝著走進來的寧帝行了個禮,“父皇,母妃剛剛罵裳兒大膽,一個人便跑到了戰場上麵去,為了逗母妃開心,裳兒便講起之前在寧國寺中的一些糗事,方纔正說到,兀那方丈不讓裳兒在寺中吃,連著吃了好長時間的素,有一日裳兒實在是想要吃,卻不知道哪兒有,見兀那方丈養了幾隻鴿子,便讓琴依去殺了來烤了,可將方丈氣得不輕呢。”
寧帝便也哈哈大笑了起來,毫沒有注意到,雲裳的眼中一片冰冷,“你小時候便慣會惹事的,隻怕在寧國寺中也不安分,難為兀那方丈了,竟然也沒有來向朕告狀。”
雲裳便也陪著笑了笑,走到靖王邊,靖王被一個侍扶著,雲裳便走過去扶著靖王走到椅子上坐了下來,笑著對錦貴妃道,“裳兒這些日子趕路趕得急,母妃今日可得讓人給我做好吃的。”
錦貴妃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好。”又向靖王的,輕輕蹙眉,“靖王爺了傷”
靖王已經坐好,聽見錦貴妃這麼一問,便也抬起頭來笑著點了點頭,“在涇被夏軍圍困了,當時我們隻有二十萬人,夏軍六十多萬人,幸而裳兒求了康守將帶兵來營救,不然隻怕我也不能活著回來了。隻是卻也傷昏迷了好些日子,連回來的路上都一直是裳兒在照顧我,幾日前我才醒來的。”
“這般嚴重可讓醫看了”錦貴妃麵上出幾分擔憂來,連聲追問著。
一旁的寧帝笑著道,“方纔請醫來瞧了,說是傷口癒合得倒是不錯,隻是前些日子又崩裂了,隻怕還得養些時候,這些日子是不能太過勞累的。”
錦貴妃沉默了片刻,便站到了一旁,囑咐鄭嬤嬤準備飯菜。
靖王似乎也瞧出了一些不對勁,抬起眼看了雲裳一眼,雲裳笑著搖了搖頭,握住靖王的手,眼中劃過一抹冷意,靖王便低下了頭,沒有再說話。
“王爺了傷,自然應當好生在王府中養著的,父皇可不能派太多事給王爺。”雲裳笑瞇瞇地道。
寧帝被錦貴妃不冷不熱的態度弄得有些尷尬,見雲裳這般說,便也笑了笑,“朕可不敢。”
雲裳便又陪著寧帝說了會兒話,寧帝問得最多的便是雲裳在營中發生的事,在路上雲裳與靖王早已經對過了答案,倒也應對從容。
不一會兒,錦貴妃便讓人上了飯菜,四人一同吃了一些東西。正好嬤嬤帶著晨曦走了出來,雲裳便抱了晨曦到一旁逗弄,晨曦如今已經四個月了,張開了許多,白白的,甚是可。且不認生,雲裳抱著倒也笑得十分歡暢,惹得雲裳也跟著笑了好一會兒。
嬤嬤說小皇子應當要吃了,雲裳才又將晨曦還給了嬤嬤,神淡淡地轉向寧帝道,“看到晨曦我倒是突然想起,此前裳兒在邊關的時候聽到有去夜郎國走商的裳兒回來,說皇姐了夜郎國大皇子的寵妾,似乎還懷上了大皇子的孩子”
殿中便靜了下來,雲裳瞧見寧帝微微蹙了蹙眉,眼中閃過明顯的不喜。
雲裳便又淺淺淡淡地笑了笑道,“方纔看見晨曦裳兒才突然想了起來,雖然李丞相做了一些大逆不道的事,但是罪不及子,況且皇姐上留著的還是父皇的骨呢。隻是可惜李丞相位及丞相卻做出那樣的事來,連皇後也幫著,皇姐此前也那般模樣。”頓了頓,雲裳才嘆了一聲道,“看來,長輩的一言一行有時候也會影響孩子甚深。隻是那夜郎國太子卻似乎不知道李丞相與皇後的事,聽聞還準備帶著皇姐到寧國來向父皇問安呢。”
寧帝眼中閃過一抹戾氣,目定定地著雲裳,卻見眉眼帶笑,似隻是無意間想起此事順口一提,心中更是膈應的厲害,皺了皺眉道,“那樣不知檢點的兒,朕不要也罷。”
雲裳聞言,便輕輕蹙了蹙眉,嘆了口氣,“小時候皇姐對我倒是十分維護的,隻是後來”說罷又笑著拉著錦貴妃道,“母妃你放心,裳兒定然會好好護晨曦的,若是有人想要欺負他,我定然說什麼也不會饒過的,並且永遠都會那般護他的。”
錦貴妃微微一笑,“母妃相信裳兒。”
寧帝目在錦貴妃與雲裳之間來來回回看了好半晌,終究隻是皺了皺眉,沒有開口,雲裳便也裝作什麼都不曾發生一般,又與寧帝說笑了起來。
寧帝在錦繡宮中呆了沒多久的時間,便瞧見鄭總管匆匆走了過來,喚了一聲皇上,便抬起眼看了看靖王與雲裳還有錦貴妃三人,沒有再說下去。
寧帝見錦貴妃因為雲裳的緣故,麵上倒是一直帶著最近一來難得的笑意的,便隨意地道,“怎麼了”
鄭總管猶豫了片刻,才道,“景小姐進宮求見皇上”
雲裳聞言,猛地抬起眼來,蹙了蹙眉,“景小姐什麼景小姐我所知曉的這皇城中姓景的小姐應當便隻有太常寺卿景奎的兒景文昔,我記著那景文昔用出了痘的病人用過的錦帕給晨曦用,讓晨曦患上了痘,險些便沒了命,因此便將那景文昔關在了牢中,難道已經被放出來了”
寧雲裳八歲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