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皮棺材裡那東西,似吃準了張老道捨不得那方大印。
我看了張老道一眼,也覺得這大印若真的丟在這裡,著棺的東西,實在是可惜。
張老道不知是真的沒有想到這個問題,還是佯裝沒有想到,他撓了撓頭。沖棺東西道:「你這麼一說,倒真給我提了個醒,這方大印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又怎麼能便宜了你呢。」
館的東西「嘿嘿」笑了兩聲,聲音裡帶著一副你不拿走大印心疼,拿走大印便奈何不了我的猖狂與得意。
張老道也不著急,慢吞吞道:「既然這樣,那我就把棺材開啟,把你從棺提溜出來,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然後該怎麼置就怎麼置,這樣一來,既可以不用搭上我這枚大印,又可以除去你這個妖邪,也算是功德一件。」
「你敢!」棺材裡那東西聽了張老道的話,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幾個分貝,咬牙切齒,顯然被張老道的話激怒了。
不過也由此可見,他似乎非常忌諱人開啟這棺材。
那東西似乎意識到自己言語激烈暴了什麼,聲音又低了幾分,怒氣沖沖道:「若非有這方大印,就憑你們幾個,又豈是我的對手?沒了這大印的鎮,我頃刻間就可將你們碎萬段,讓你等形神俱滅。」
對於棺那個東西的威脅,張老道用實際行證明他是多麼的不以為意,他笑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給你一個讓我們形神俱滅的機會,你可得把握好了。」
說話間,他彎腰拎起倒在地上的桶,往前走了幾步,站定在棺材前,擰開桶蓋兒,將混合著孕婦尿的黑狗,一腦的往皮棺材頂上澆去。
世間萬相生相剋,那看起來很邪乎的皮棺材,沾到黑狗跟尿後,油亮的皮竟然像被澆上了燒紅的鐵一般,發出滋滋的聲音,冒起了陣陣青煙。
棺那東西一看張老道了真格的,登時就急了眼,歇斯底裡的吼道:「住手!快給我住手!你這該死的老雜,竟敢毀我心,該死!罪該萬死……」
那聲音尖細,帶著淩冽的殺機,如厲鬼的咆哮在墓中百轉千回。
張老道毫不懼其威脅,反倒澆的更起勁兒了,邊澆邊冷聲道:「這隻貓上次無意間闖此地,因為好奇了棺材,你可以提醒它離開,但你沒有,你想將它殺死在墓中,它僥倖逃,你不依不饒,窮追猛打,差點要了它的命。我們這次來,也並非想要找你報仇,而是因為一些特殊的事,想要來此查詢一些線索,卻不想你不問青紅皂白,上來就痛下殺手,若非我及時拿出大印製住你,我們所有人,現在都已慘死墓中了,其實原本,我們也不是非開棺不可,可見你一戾氣,兇殘跋扈,我等又如何能留你。」
說話的空檔,那一桶黑狗與尿都已均勻的灑在了皮棺材上,黑煙滾滾,燒焦了皮的焦臭味充斥在墓室中,頂的人呼吸困難。
我屏住呼吸,上前幾步,看那些原本油鮮亮的皮,在頃刻間失去了生命力,像是掛在牆上風乾了幾年的老皮子一樣,變得焦黃,失去了澤,而沒有沾染到黑狗與尿的地方,也因大部分皮子遭到破壞,導致其跟著以眼可見的速度枯萎。
二叔這法子還真有用,很快,所有的皮都失去了生命的澤,變得頹敗不堪,同時,它不再如之前那般,服服帖帖如同長在棺材上,而是許多地方鼓了起來,變的不再實,原先被賊貓撕開的那一,直接翹了起來,出了大棺的一角。同時,一奇香在中瀰漫開來,很快掩蓋了皮的焦臭味。
棺那個東西,聲音慌中帶著巨大的憤怒,道:「好你個老雜,既然今日你執意開棺,毀我道行,那就休怪我不客氣!」
事到了這個節骨眼上,那東西沉不住氣,算是說了實話,它果然不能出來,似乎是在棺材裡頭閉關修鍊,聽他那話,若有人毀壞棺材,毀的還有他的道行。
張老道不搭理他,而是招呼我們道:「還愣著幹什麼?上來把這皮給了。」
張老道話音一落,賊貓首當其衝,第一個沖了上去,一雙鋒利的爪子抓在上次他撕開的裂,用力撕扯了起來。二叔跟毒老頭也走上前,各自抓著一起了皮。
棺那東西這下直接氣瘋了,對我們又是威脅,又是破口大罵,沒人理他,大家很快就將整張皮從大棺上了下來,一口偌大的棺材出現在了我們眼前。
那棺材通猩紅。不是乾枯的,而是漉漉的鮮紅,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看著詭異,聞來奇香。正是二叔說的龍木。
二叔之前故事裡說的龍木,是直接將一截樹榦剖開,人睡在其中,可我們眼前這龍木大棺,是經過心雕琢的,細看之下,可見上麵雕有神鳥、瑞、祥雲等吉利的東西。
張老道圍著棺材轉了一圈,嘖嘖道:「如此大棺,竟不是拚接出來的,而是用一棵大樹直接做的,這棺蓋與其也本為一,墓主好大的手筆,這等龍木,想必生在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間,幾千年才能長如此壯,嘖嘖……這傢夥要是抬出去,得值多錢呀!」
張老道前麵一番話說的倒是正經,後麵一句話直接讓我滿頭黑線,這老傢夥,他到底有多缺錢,纔不管在啥節骨眼上,都惦記著錢的事兒?
毒老頭也圍著那棺材轉了一圈,一臉興道,我進過的古墓不,西夏王陵,漢墓黃腸題湊,後蜀琥珀葬等等,算是有一定的閱歷與見識,但我從沒見過用如此神異之來做棺材的人,今兒真是開眼了。
「來,大家一起把棺蓋掀開,看看裡頭還有什麼稀罕景兒?」張老道招呼大家。
而到這時,棺材裡那個東西忽然沒了靜,不知道是不是在憋大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