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民間故事「不……」不會兩個字剛要口，穆川瞳孔一。
不對，長樂怎麼會突然這樣問？
長樂手上拿的這本奏摺是工整的楷書，一般人也不會平白不顧聯想到瘦金。
手指互相挲著，先前李牧進來彙報任務時，說話支支吾吾，眼神飄忽不定。是不是他和長樂在路上遇見過，李牧向長樂說了什麼？
又暴了多資訊？
長樂眼睛看著摺子，耳朵卻立著，怕錯過任何一點聲音。
半響，穆川走過來，長臂一，輕鬆將長樂手裡的公文拿了過來。神自然，眉梢自如，「會寫啊，要看嗎？」
他挑了挑眉，似乎覺得這是個可以炫耀的技能。
長樂一臉孤疑，但穆川輕鬆流暢的表反而讓不在張了，「你什麼時候學的，我怎麼不知道。」
「之前右手傷，就開始練了，寫得也不算好。」
聽到這句話，長樂低下頭。
也是須臾，馬上想明白了。
穆川的手傷，長樂是最清楚的，作為始作俑者，有一定的責任。
所以這一世的穆川，同樣也是在手傷的況下，選擇了學習瘦金？
這是巧合？
沉思了一會兒，雖然兩個穆川不在同一個時空，但畢竟是同一軀，靈魂共用。在遇到類似的事，有相同的選擇也不奇怪。
前世的穆川喜歡瘦金，這些審這一世的穆川也有。
他連穆川什麼時候學習新字型都不知道，不僅不關心，反而還生出了不應該有的懷疑。
長樂有些愧疚，喃喃道，「對不起。」
這樣的道歉很無力，但是說總比不說要好。
穆川攬過，低頭輕輕吻了吻的額頭，「對不起什麼，你來給我送點心我開心還來不及。」
他裝糊塗，不想再提及舊事。
過去的都過去，他們要珍惜的是大把的未來。
穆川送長樂回了未央宮，兩人惜惜話別，黃昏餘暉照在他們上，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穆川站在宮殿門口朝揮手，「明天見。」
長樂笑了笑，「明天見。」
目送長樂進了寢殿，穆川才轉往回走，而眼神也從剛剛的溫變冷漠，仔細看還能覺到一冷。
李牧完全是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突然就被罰了二十大板，本來大抗議。直到穆川來了，他才減了氣勢，但依舊是不明所以，「將軍，屬下犯了何事啊，您要賞這二十板子。」
「你去送書信的路上，可曾遇見舞公主？」
這一發問，李牧頓時知道自己罰的不冤。
雖然是知不報，但舞公主看看書信又能如何？
不過這話他隻敢在心裡默默說，當著穆川的麵，他是慫了。
沒有人知道今天下午穆川有多張，如果他沒有在長樂發問時，快速理清頭緒，很可能十日後的婚禮便煙消雲散。
在李牧口中得知自己會瘦金，親自對質時，他隻有一否認，就是把自己送萬劫不復之地。
長樂很可能就會聯想到自己也是重生的。
過了這麼久，前世的他早已經魂飛魄散，但是長樂對他的恨，隻增不減。
作為前世的穆川，他甚至不敢承認自己的真實份。
他隻能借著這一世穆川的軀殼，躲躲藏藏地生活。
他提防，將前世的痕跡剔除乾淨，但還是不小心弄丟了什麼。
這一次是李牧，下一次呢？
將來長樂嫁到將軍府時，他們同床共枕，他也能保證自己時刻清醒嗎？
穆川以為，自己可以一直瞞下去，他願意用一生的提心弔膽，卻換和長樂共度一世的機會。
可是他沒有想到，他的一生那麼短。
在李長煊到達北疆不久，綠筠向長樂提出回契丹一躺，隻是短暫的離開。
為契丹聖護法，有責任在聖走後，理一切後事。
這次能除掉董家，綠筠的罪狀起了關鍵作用，加上這些時日兩人漸漸親近，當聽到綠筠要走時，長樂還非常不捨。
綠筠騎著紅棕馬，頭上帶著紅的麵紗，手指的鈴鐺不時振響。
長樂騎馬跟在後，一路走到城門口。
綠筠擺了擺手，「送君千裡，終須一別，行了，就送到這吧。」
長樂有些不開心，再次問道，「你不會回了契丹，就不在回北齊吧？」
這話已經重複問了很多次。
綠筠依舊耐心，一手扯著韁繩，「你現在是我的主子，你在北齊，我怎麼會不回來。」
「什麼主子不主子，我們是姐妹。」
「對啊，你有這樣的姐妹，我就算爬，也要爬回北齊。隻不過這次就趕不上參加你和穆將軍的婚禮了。」
說起就有些憾，隻是巫族飛鴿傳書，希儘快回去。
否則綠筠就會留到長樂親之後再離開。
長樂也嘆道，「義到了就行。」
「好了，」綠筠揚起馬鞭，「再往前就接近泉山了，你回去吧。」
長樂點頭，「好，一路平安。」
「對了，」走了兩步的綠筠又轉，長樂問，「怎麼了？」
「我一直想問穆將軍，那位公子最後認出惜音不是惜月了嗎？」
綠筠眼神認真。
而長樂卻是一震。
這種震驚是大腦在片刻遲鈍後的反應，瓣翁，「你說什麼？」
綠筠眨了眨眼，「親的公主殿下，你不會沒聽過那個故事吧，惜音和惜月不是你們民間茶館最喜歡講的話本子嗎？」
穆川能三言兩語將說服，全憑這個故事。
隻可惜穆川隻講了一半，沒有講結局。
最後的最後，那位公子是否認出自己所的孩已經換了人。
穆川、民間故事、惜音惜月。
長樂握韁繩，「你說這個故事是穆川告訴你的？」
「是啊，他說他是在茶樓裡聽說書先生講的。」
長樂深吸一口氣，似乎天旋地轉，馬兒一路狂奔。
可是和綠筠還是好端端坐在馬上，轉的不是馬，是自己的心。
許久不見長樂回答，綠筠有些失，再次揚起馬鞭，「好吧，看來你確實沒有聽過這個故事，隻能等下次回來問駙馬爺咯。」
打趣著，然後不等長樂出聲，馬鞭落在馬背上，一聲嘶鳴，綠筠道，「城門要關了，綠筠先走一步！」
駕在馬上，策馬賓士。
鮮怒馬，驕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