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師徒對決穆川打馬在前，衛閻跟其後，其餘數百名人另行小道。
一早上目擊穆川與長樂的擁吻，衛閻的臉一直紅著，到了中途休息時，他才恢復正常，調侃了幾句，「看來將軍還是有手段，這麼快就讓公主對您服服帖帖。」
開啟包袱，裡麵有些乾糧，這是長樂昨天代帶上的。穆川拿出其中一塊點心，咬了一小口，味道很普通，隻是吃在裡，有種「好好過日子」的甜。
衛閻實在不了穆川一臉癡漢相，一邊清點東西，突然想起穆川隨穿戴的金甲上次給長樂了。
一拍腦門，衛閻有些心急，「這沒了金甲，將軍行可要小心啊。」
穆川瞅了衛閻一眼，然後從馬背後的小箱子裡翻出一包東西，扔給衛閻，「在這呢。」
衛閻開啟一看，瞬間鬆了口氣，那裡麵平整疊放的正是金甲。
裡外檢察，沒有問題。
正準備幫穆川穿上，突然在領口發現一頭髮，長長的，黑的，人的頭髮。
衛閻將頭髮拿下來，舉在穆川眼前，「這怎麼有人的頭髮？」
穆川想了一下，「怕是長樂的，那天我給穿上過。」
這個解釋說得通，但是衛閻怎麼記得這金甲後來是到下人手中清洗過呢。
從北疆一路回金陵，李長煊走得是近道，希能以最快的速度回金陵。
坐馬車上，李長煊有種在做夢的覺，看著窗外不斷倒退的風景，在北疆到了淩辱時時刻刻記在心頭，從一個皇子為勞犯，盡了無數的欺辱。
他看著自己那雙手，掌紋線已經看不見，長期的勞作使這上麵布滿厚厚的繭，糙恐怖。
「養尊優慣了，這樣就不了嗎？」坐在對麵的男人突然開口。
說實話，到現在為止，李長煊也不明白為什麼軒轅絕會救自己，本來以為自己的人生終將暗無天日，卻沒有想到有朝一日還能重返金陵。
這段時間以來的折磨讓他越發沉默，他看著軒轅絕，乾涸的有氣無力，「為什麼救我？」
軒轅絕比起永康帝還要年長一些，兩鬢髮白，微笑著眼角有明顯的紋路，加上年輕時征戰四方，材魁梧高大。
說話也是氣息雄厚，非常強的鋼之氣。
「要聽實話嗎？」
李長煊道，「我現在這樣，還有什麼資格跟人討價還價呢，你救了我，自然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軒轅絕愣了下，似是回憶著什麼，「你這個樣子跟你母親一點不像，是個驕傲的人，從來不會像這樣死氣沉沉。」
提到母妃，李長煊表有些變化。
那杯酒，臨死前的話。
他的子忍不住抖了一下，「你救我，是因為我母妃？」
「不錯，」軒轅絕承認，「你是在這世上唯一的念想，當初曾經救過我一命，如今我也算是還當年之恩了吧。」
「你可知我母妃是怎麼死的？」李長煊突然激起來，一雙眼睛腥紅猙獰。
軒轅絕淡定回答，「皇宮裡無非一種死法。」
因為**，因為不滿足，因為利益衝突。
當年淑嬪選擇宮，為帝王的人，他就料到日後的歸宿。
李長煊繼續道，「你如果想報恩，就應該為我母妃報仇，我告訴你，害的人是東宮，是李長琰和李長樂！」
語氣激，說話便語無論次。
軒轅絕聽完依舊淡定，雙手放在大上，「你母妃為後宮人卻乾涉朝政，這是大忌。」
軒轅絕雖然遠離朝堂，但對北齊一舉一較為關注，更重要的是，他為北齊子民，自然要關注朝中大事。
李長煊頓時心態垮掉，「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救我，白白浪費你的金牌，你難道不知我所犯的罪，也是死罪嗎？」
「你尚且年，人生漫長，我不願意你在北疆滄桑一生。」
這個答案倒是出乎李長煊意料。
隻是，「那你又為何親自接我回去？」
說到這時，軒轅絕耳尖一，敏銳地聽見異常風聲，這是人輕功飛過的聲音，他按下一旁的劍，「山水一程，路途兇險，算是送佛送到西吧。」
李長煊不解，「我都已經這樣了，回去頂多是個皇子的空殼子，為什麼他們還不肯放過我？」
軒轅絕沒有再說話，閉上眼，安靜地彷彿睡去。
李長煊的馬車在十裡外停了下來，穆川藏在草叢中，看著馬車上下來一人，正是軒轅絕。
衛閻知道穆川與他份，小聲建議道，「將軍在此等候，我先會他一會！」
穆川一把拉住衛閻，「他已經發現我們了。」
說完他扯下麵巾，大步走了過去，在距離三步的地方跪了下來，「師父。」
李長煊從馬車上探出頭來，對兩人的份更是疑。
然後更多的是憤怒，「穆川，本王自問對你已經沒有任何威脅，你何苦要追著不放！」
穆川沒有理會李長煊，隻是跪在軒轅絕的麵前，「師父，這是徒兒的選擇。」
軒轅絕手中也拿著劍，一人站著一人跪著。
「之一字，毀卻終。」軒轅絕早已經看一切，「當年我在華山救下你，可不是希你日後將劍對準為師。」
「徒兒不孝。」他閉上眼，不敢直視軒轅絕的眼睛。
他知道軒轅絕必然會護送李長煊回去，可是他還是要賭上一把，去努力爭取。
「一個人而已，你居然要做到此地步。」軒轅絕拔下劍，將劍筒扔在一旁，「你我也有許些年沒有切磋了，來吧，讓我看看你這些年有沒有長進。」
穆川艱難的起，卻遲遲不拔劍。
「師父，我的武功是您傳授的。」
輸是必定的。
「您一定要保護李長煊嗎？」
軒轅絕負手而立，刀尖地麵，「至我要讓他活著回到金陵，至於那之後，全憑他的造化。」
如果繼續奪嫡，那他自然不會再手相幫了。
隻要可惜了，有人偏偏要在這段路上，要了李長煊的命。
穆川站了起來，這一場非打不可。
他拔了劍，「師父，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