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訴說心事「事都辦好了？」
李長煊跪淑嬪的靈位前，麵無表地說道。
在他的後，速風一夜行，腰間別著一把小型彎刀，巾蒙著下麵，隻看得見一雙犀利的眼睛。
「殿下放心，徐廣權已經聽從屬下的建議，將東西全部用於太子妃的宴會。」
聽到此話，李長煊臉上終於有了笑意，一邊的角上翹。
門口傳來敲門聲，速風一聽便知是誰，有些不屑，「來得真是及時，殿下需要時，怎麼不見他在。」
李長煊站了起來，沒有理會速風說的話，將門開啟，門外的阿達同樣也是一夜行，「屬下參見殿下。」
「可有什麼訊息？」
李長煊派阿達去將軍府潛伏已有數日，希能打探出穆川與長樂的靜。
阿達搖了搖頭，「屬下無能，未能親近兩人。」
「殿下，這麼重要的事，以後還是給我做。」
速風的話讓阿達沉默，他低下頭，不知在想什麼。
屬下之間爭寵難免，但阿達功夫不錯，平日裡話，雖然個頭矮了些，模樣醜了些。但卻給人一種安心的覺。
這也是為什麼李長煊這麼久了，一直將他留在邊。
速風之所以對阿達抱有敵意，除了李長煊的重用，另一部分是阿達在李長煊被貶去北疆時，自離了組織，消失了一般，誰也不知去了哪裡。
但李長煊一回來，他也便回來了。
而無論速風如何發問，阿達始終閉口不言。
「速風，你先下去吧。」李長煊吩咐道。
速風道了聲是，看一眼一旁的無於衷的阿達，沒好氣道，「你不走嗎？」
阿達愣了一下，正跟著速風的腳步離開，李長煊卻道，「阿達，你留下。「
速風有些不喜，但還是獨自離開了。
臨近春節，皇宮一團喜，連他的陵王府也被掛滿了彩燈，合歡樹下，風吹起時，一排彩鈴奏出別樣樂曲。
遠秋映，層層疊疊，柳枝被積雪打散，無可依。
阿達就這樣跟在李長煊的後。
忽地，李長煊停了下來，看著天邊的殘雲，「快過年了。「
這似是自言自語，阿達不敢接話，依舊沉默。
李長煊卻轉看向，「阿達，你有家人嗎？「
阿達想了一下，「有。「
「本王真羨慕你。「李長煊語氣憂傷。
阿達低下頭，小聲安道，「殿下貴為皇子，生來富貴，何須羨慕屬下。「
他的語氣平淡，但聽在人心裡卻勾起一無安放的委屈。
李長煊果然自嘲一笑，轉認真盯著阿達，「生來富貴？我連自己的命運都掌握不了，連自己的母妃都保護不了，我這樣無用之人，有什麼好羨慕的。「
「你應該也覺得本王很沒用吧，嗯？「問這話的時候，他沒有再看向阿達，眼神飄向遙遠的天空。
阿達不知如何作答。
隻是隨著李長煊的目看去，目所及是一團團紅殘雲，壯闊而淒。
「勝敗乃兵家常事，如今殿下重回金陵，一切捲土重來也未可知。「
「你覺得我會贏嗎？「他用的是」我「，而非本王。
阿達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反問，「殿下說的贏，是登上至尊寶座嗎？「
「不然呢，母妃窮盡一切不就是希本王坐到那個位置嗎？既然同是皇家男兒，李長琰隻不過比本王早出生而已，憑什麼他就能穩坐東宮，繼承皇權？而我就要為他賣命呢？「
如果有可能，為什麼不賭一賭？
「殿下鴻鵠之誌，屬下塵莫及，屬下不才，隻願日後能安穩度日。「阿達猶豫了片刻，還是說出了自己心的想法。
然後李長煊聽得很認真，也並沒有覺得這個願太過卑微。
他突然認真打量起阿達來，這個矮小的護衛，其貌不揚，沉默寡言。
也不知是他上那一隻特別，他總是喜歡跟他聊天，不管是聊什麼，在他這裡，他的沉默總能給人一種力量。
這種打量讓阿達有些不安。
過了會兒，李長煊問到，「你可有婚佩？「
話題跳躍太大，阿達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連忙回，「之前在老家時，相過一個，但人家嫌屬下貌醜，就沒。「
「沒眼。「李長煊評價道，」以貌取人，淺至極。「
「你若是個子，本王一定會娶你。「
這話口而出。
阿達有些訝異，對上李長煊的眼，他下意識躲開，「殿下真會說笑。「
李長煊卻是一臉嚴肅，「本王從來不說笑，不知道為什麼，你在本王邊時，本王的心就會平靜下來。「
他想了一會，分析道，「大概是你不說話，也不像速風那樣。「
「你給人的覺，就像一潭死水，但水的下麵卻有旺盛的生命力。「
阿達覺自己的心跳有些加快，他努力剋製著，但還是覺到耳已經泛紅，「因為屬下不會講話，怕說多錯多。「
「是嗎？「李長煊笑了笑，」本王怎麼覺你不過是不想跟他們一般見識呢，就像速風，你從來不跟他爭，清心寡慾，但隻要代你的任務，你總能辦得很出。「
對於這樣的誇獎，阿達並未在意，他直言道，「殿下代屬下潛伏將軍府，屬下去一無所獲。「
「這是意料中的事，穆川和李長樂豈是尋常人能對付得了的，本王不也在他們上裁過跟著嗎？「
說到這，李長煊的臉沉了下來，「還有母妃，董家，這些曾經權勢滔天的人都毀在他們手中，這樣人，非一朝一夕能夠拿下。「
這樣的時刻，這樣的語氣。
那是一種經歷過死亡，重生之後的不甘。
阿達有些心疼，但更多的清醒。
他依舊沒有說話，看見迎風而立的李長煊，風吹起他留在側邊的黑髮。
莫名地，腦海裡再次聽見他剛剛的話，「你若是個子，本王一定會娶你。「
這麼多年，連太子都婚了。
陵王殿下遲遲未婚，別人隻道眼獨道，審極高。
或者看重家世，可是他居然會說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