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奪回家產(上)結尾新增一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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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喬玉溪自是不會乖乖就范的,別說親自鋤草,就是看人鋤草都不樂意!

不吃就不吃,不信,這個小寡婦真敢讓死!

喬玉溪憤憤不平地回了小院,先前碧兒介紹時沒留心,一時間竟不知哪間才是自己的。

作坊上午的事做得差不多了,七娘先回院子準備午飯,見一個陌生姑娘在房門前轉悠,那姑娘著好生華麗,頭上的簪子也貴重致,七娘不由地愣了一下,以為是哪位上門找夫人談生意的客人,只是談生意為何派了個未出閣的姑娘呢?

七娘納悶歸納悶,還是上前打了招呼:“姑娘,你找誰呀?”

喬玉溪上下打量了一眼,七娘穿著最樸素的裳,圍著一個已經弄臟的圍,喬玉溪的眸子里迅速掠過一嫌棄:“你是誰?”

七娘沒忽略眼神里的嫌棄,不過七娘做下人,有做下人的覺悟,并不覺得被個千金小姐嫌棄了是件多麼難以忍的事,笑了笑,說道:“我七娘,是作坊的工人。”

“你就是七娘?”碧兒對喬玉溪介紹屋子時提過兩個陌生名字,其中一個便是七娘。

七娘愣了愣,和道:“姑娘認識我?”

喬玉溪沒回答的話,所有的涵養都是相對份等同的人而言,一個下人,是不會放在眼里的:“那間又黑又臭的屋子在哪兒?”

七娘完全聽不懂在說什麼。

喬玉溪不耐:“算了,我自己找!”

七娘一頭霧水地進了屋。

喬玉溪知道那一間屋子是七娘的了,記得七娘的屋子往前邊是碧兒的,之后再掠過幾個便是的。

找了自己屋子。

屋里空的,除了一張舊床、一個舊柜,什麼都沒有。

床上擺放著幾床干凈的褥子,剛剛進來時并沒有它,想來是自己出去之后,碧兒抱過來放在這邊的。

“死丫頭,都不知道把床鋪一下,越發懶了!”

喬玉溪是不可能自己鋪床的,但整間屋子除了床再也找不著能坐的地方,就這麼坐,又嫌臟。

猶豫半晌,從懷中拿出帕子,輕輕鋪在床沿,隨后,緩緩地坐在了帕子上。

不論怎麼說,都是皇上派來的“學生”,那個人暗地里使使絆子倒也罷了,難道真敢不給飯吃?

想這麼做,孫嬤嬤與方嬤嬤也不會允許。

不然,和親的王妃有了三長兩短,兩位嬤嬤本沒法向皇帝代。

這麼一想,喬玉溪瞬間踏實了,從包袱里取出一本詩集,詩畫意地念了起來,這才是一個千金小姐該做的事,鋤草?呵,下輩子吧!

別墅那邊,喬薇安頓好了兩位嬤嬤,兩位嬤嬤對住十分滿意。

們聽說是個鄉下的寡婦家,做好了窮酸的心理準備,哪知人家這兒半點窮酸樣子都無,房子又大又敞亮,朝向極好,家齊全,房梁們沒看,但那床比們在皇宮的好多了。

方嬤嬤恰巧住的是舒的屋子,舒的床架子上用純金雕刻了孔雀,床頭柜上擺放著一只變了形的金孔雀,幾乎閃瞎方嬤嬤的眼睛。

喬薇給兩位嬤嬤換上了干凈被褥,臉盆、棉布又拿了一套新的。

就連寡言語的孫嬤嬤,都難得出了一的神

方嬤嬤客氣道:“夫人不必忙活了,我們自己來就是了,打攪到夫人已經過意不去了,夫人若再這麼客氣,我們就實在太不好意思了。”

“我親戚,難得來一次客人,二位嬤嬤就讓我好生招待招待吧。”喬薇人甜,聽得人心里十分舒坦。

方嬤嬤從包袱里取出一個盒子,遞給喬薇。

喬薇微微一愣:“這是什麼?”

方嬤嬤道:“皇上有吩咐,不能白叨擾夫人,這是喬小姐的束脩,請夫人收下。”

喬薇眼睛一亮:“還有學費可以收啊,皇上真是太心了!”

喬薇的反應讓方嬤嬤好生愣了一下,一般人到這種事不是都矜持推不收麼?為皇家辦點力所能及的事,幾個人敢收銀子?方嬤嬤已經做好了不收而自己百般勸誡的準備,結果收了,方嬤嬤那些說服人的臺詞全都夭折在肚子里了……

皇帝不愧是皇帝,一出手就是上千兩的雪花銀。

喬薇喜滋滋地數著銀票,笑得看不見眼睛了。

喬薇不知道的是,皇帝只給了一百兩銀子,剩余的九白兩是姬冥修裝進去的。

喬薇數完,比吃了大餐還高興,正愁辦廠不夠錢呢,容老板投資是容老板的事,也得有點自己的家底,皇帝的賞賜花了一些,剩余的一千多兩有點不大夠,這次的學費可真是一場及時雨啊。

再算上這一次的學費的話——

嗯哼,已經看到勝利在朝微笑了!

喬薇得了銀子,心倍兒爽,哼著小曲兒去了廚房,既然收了這麼昂貴的學費,總得好生款待人家不是?這一千兩銀子里除了喬大小姐的束脩,應該也包含了幾人的食宿。

伙食要好!

喬薇如今并不每日都去鎮上,菜都是羅永志買的,羅永志清早給容積送一趟蝦,傍晚再送一趟,以保證容記全天候二十四小時都有新鮮的食材,每日清早送完蝦,羅永志都會順便給山上買點菜,今日他買的是咸蛋、里脊、鯽魚和一斤羊

喬薇做了個孩子們最的羊湯,又做了個糖醋里脊,鯽魚是紅燒的,比較味兒,太清淡的菜發現孩子們不吃,隨后,又從柜子里拿出自山上采的菌菇,羊肚菌已經吃完了,還剩一些松菇與平菇,喬薇是喜歡平菇的,,帶著一菌菇特有的香氣,淡淡的,并不濃烈。

喬薇將松菇與平菇清洗干凈,撕一片片,加了大蔥炒。

蔥油的香氣很快從窗子里飄了出去,飄著飄著,飄進了小院兒。

喬玉溪坐在床上看詩集,別提多優雅了,可沒優雅多久便聞到了一沁人心脾的蔥香味,蔥花像油炸過似的,香的,喬玉溪狠狠地咽了咽口水。

咕嚕。

肚子了。

喬玉溪子,繼續看書。

要全神貫注,是世家千金,不是鄉野村婦,有自己的涵養與淑風范,盡管環境再惡劣陋,也依然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

蔥花味越來越香了。

白蓮花的肚子,也越越厲害了。

喬玉溪定了定神,從原先的默讀變了朗誦,的聲音十分悅耳,吐字清晰,念起詩來比戲班子唱戲還要好聽,是當之無愧的才

沉浸在自己高一人等的世界,緒漸漸安定了下來。

喬薇抄完菌菇,又切了點辣椒丁,打了幾個蛋,炒了個青椒蛋大圓盤,大圓盤的中心得仿佛能滴出水來,邊緣那一圈卻是糊的,這種青椒炒蛋最好吃。

青椒的香味,蛋被炒糊的香味,慢悠悠地飄進了小院。

“泛彼柏舟,亦泛其流。耿耿不寐,如有憂。微我無酒,以敖以游。我心匪鑒,不可以茹。亦有兄弟,不可以……據。薄……言往愬,逢彼……之怒……”

喬玉溪念不下去了。

那香味像有毒似的,每個孔都在

“只要再忍一忍,等做好了就會來我了。”

喬玉溪自顧自地說著,打開包袱,取出了文房四寶。

說來可笑,明知是來鄉下學習農耕之的,不帶點農,反而帶了筆墨紙硯,這種東西,在鄉下有用麼?仿佛這樣才能彰顯自己的與眾不同與知書達理。

喬玉溪將筆墨紙硯鋪在了床板上,自己打開墨盒研了磨,提筆,開始抄寫《詩經》。

“阿貴,回來了,你聞聞,夫人又炒蛋了,炒的蛋特別香。”

“那你給我也炒一個。”

“好,哎喲,小廚房沒辣椒了。”

“鐘哥兒吃韭菜,你給卷個韭菜蛋餅。”

“好。”

小倆口的聲音在院子響起。

喬玉溪從容鎮定地抄寫著《詩經》:“我心匪石,不可轉也。我心匪席,不可蛋也。”

喬玉溪面一變,惱地換了一張紙,“我心匪石,不可轉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威儀棣棣,不可韭菜也。”

韭菜?韭菜?!

喬玉溪氣得把筆重重扔在了地上!

不寫了!

喬玉溪又捧起詩經開始念,阿貴在院子里不屑地嗤了一聲,臉一紅,不敢念出聲了,改為在心里默讀。

“我心匪石,不可轉蛋為什麼這麼香也。我心匪席,不可那人何時過來我吃飯也。威儀棣棣,不可再不我就要死了也……”

喬薇炒菜不是一般的香,從作坊出來的工人們一個個腸轆轆,恨不得立馬跑回家上兩口蛋!

他們決定了,今天中午吃炒蛋!還要用青椒炒的!

喬薇炒完青椒蛋,打了個清淡的皮蛋黃瓜湯。

做菜前問過嬤嬤們吃什麼口味,方嬤嬤只道隨意,便按家常口味做了,紅燒鯽魚與青椒炒蛋微辣,里脊酸酸甜甜的,蔥菌菇帶點甜口,總是咸的,還在飯上蒸了點自己腌的熏,熏也是甜咸相宜,味道十分爽口。

幾個熱菜做菜,又涼拌了一盤山筍,淋上點芝麻油,那香味,嘖嘖!

喬薇自己都差點流口水了。

的喬玉溪已經東倒西歪的,快要坐不穩了……

鐘哥兒與兩個小包子放了學,在山腳他們就聞到山上做飯的香氣了,小肚子得差點前后背,撒開兒,一路奔上了山。

鐘哥兒進了小院:“爹!娘!我回來了!”

景云與舒進了別墅,直奔廚房:“娘親!娘親!”

喬薇剛剛做完,正在解圍,看到兩個孩子,眼底溢出一和,二人小腦袋:“快去洗手,今天家里來了客人,要一起吃飯。”

“來了誰呀?”舒好奇地問。

喬薇聲道:“是兩個,一個方,一個孫。”

舒眨著眸子:“們也是我和哥哥的嗎?”

喬薇笑了笑:“們和村子里的趙、吳一樣。”

這麼說舒就懂了,不是親,但也會對兩位好的,因為很喜歡家里來客人。

想到什麼,喬薇又道:“去看看外公。”

“知道了,娘親!”兩個小包子應下,外公好喜歡睡覺,天天睡,都不醒,娘親說他們每天,保不準外公哪天就醒了。

二人洗了手,去喬崢屋子親熱地了幾聲外公,又趴在床頭玩了一會兒,一直到喬薇他們上桌,他們才邁開小短兒去了。

飯菜擺好了,餐比較簡單,都是市面上能夠買到的青瓷花,與宮廷專用的餐盤不可同日而語,但菜肴的賣相不錯,香味更是怡人。

方嬤嬤贊嘆地點了點頭:“老孫你看。”

孫嬤嬤看了一眼,面無表,似乎是不怎麼買賬。

兩個小包子邁著小短兒跑了過來。

兩位嬤嬤都是姬冥修的心腹,在來之前便已從姬冥修口中得知這兒有他的一雙孩子,上不說,心中卻是十分盼能見到孩子的。

兒像娘親,濃眉大眼,嘟嘟的,小鼻子小兒跟被雕細琢過一般,致得不得了。

兒子像父親,眉目冷峻,風華如玉,小小子往那兒一站,不聲不響便自有一清貴之氣。

方嬤嬤的眼睛都綠了,用胳膊肘孫嬤嬤:“老孫你看!”

孫嬤嬤仍是面無表

舒歪著腦袋問:“你們誰才是方,誰才是孫呀?”

方嬤嬤喜道:“擔不起小主子一聲,小姐我方嬤嬤即可。”

舒自忽略了第一句,眸子一彎,甜甜地喚道:“方!”又看向一旁的孫嬤嬤,“孫!”

孫嬤嬤看了二人一眼。

方嬤嬤笑著應下:“真乖!來,方嬤……方和孫給你們帶了點東西。”

說著,方嬤嬤從屋里取了兩個錦盒出來,“都是京城的小吃。”

皇宮的小吃。

出發前,特地讓膳房相的師傅做的。

兩個孩子看向端著米飯出來的喬薇。

喬薇微微一笑:“既是兩位的心意,就都收下吧。”

兩個小包子一人收下一個錦盒,道了謝。

喬薇一瞧方嬤嬤的神便知二人知道景云舒是冥修的孩子了,而方嬤嬤也看出喬薇知道們知道景云舒是大人的骨,大家都心照不宣的,誰也沒說什麼。

大家開始吃飯。

兩位嬤嬤都是在皇宮混出了頭臉的,不然也不會皇帝重,被皇帝派來監督未來的匈奴王妃拜師學藝,宮里規矩大,主子就是天,做下人的時刻都得把腦袋拴在腰帶上,否則一個弄不好,就再也見不著明天的太了。

可以說,混到如今的地位,兩位嬤嬤歷經了常人無法想象的艱險,自然,也見識了常人無緣得見的東西,就拿這吃食來說,皇帝一頓飯一百零八道菜,皇后九十八道菜,太子六十六道菜,每一道倆都嘗過。

喬薇做的菜,賣相上而言趕不上宮里的,香氣還湊活,味道嚴格說來,不如廚做的準,只是不知為什麼,方嬤嬤吃著,就想到了小時候家里炒的蛋,也是邊上糊糊的,中間的,青椒有點辛辣,卻十分地味。

這種味道,有點像家的味道。

孫嬤嬤是州人,不怎麼喜歡京城的菜式,而喬薇蒸的熏,咸香咸的,帶著一甜味,中了的味蕾。

“方,孫,我娘親做的菜好吃嗎?”舒甜甜地問。

方嬤嬤就道:“好吃,好吃極了!”

舒嘻嘻一笑:“我也覺得很好吃!”

一桌子人吃得十分盡興,另一邊,喬玉溪卻得快要抓狂了。

阿貴與七娘、碧兒都上桌吃飯了,那個人怎麼還沒做好呀?

做的是金湯銀湯嗎?這麼久!

“多謝你了啊七娘,本來該我做飯的。”碧兒笑著說。

七娘打趣道:“阿貴昨兒與我叨叨,說你做的不好吃。”

阿貴沉下臉:“我哪兒說不好吃了?我只說蛋沒你做的好吃。”

七娘道:“你分明還說了魚。”

碧兒心大,廚藝被嫌棄了也不生氣,給鐘哥兒挾了塊魚肚子,笑道:“我是不怎麼會做魚的,我燒得不錯,下次咱們去山里采點蘑菇,我給你們燒個蘑菇燉!”

蘑菇燉……

喬玉溪狠狠地咽了咽口水。

就這麼個破地方,下人居然吃得起

“熏好了,我去瞧瞧。”七娘站起

“我去我去!”碧兒按住,燕子一般輕盈地掠進了小廚房,將蒸好的熏端出來,湯得手指發紅,忙耳朵,又將喬薇自己調制的醬兒淋在了熏上,端著盤子走出去,“香噴噴的熏來啦!”

熏、

咕嚕。

咕嚕。

咕嚕。

喬玉溪捂住了肚子。

“夫人說,熏得配生菜才好吃,可是京城好像沒有生菜,你們那兒有嗎?”碧兒問。

阿貴不懂菜,看向七娘,七娘道:“我沒聽過這種菜,是不是……什麼菜的別名?”

碧兒吃了一口香噴噴的熏,通舒暢:“不是,就生菜,夫人說他們家鄉多,來這兒之后還沒到過。”

“夫人的家鄉不就是京城?”七娘納悶地問。

碧兒想了想:“可能說的是沈夫人的家鄉吧!”

七娘給碧兒挾了一塊魚籽:“沈夫人是滇都人世,說起滇都,阿貴你記不得從前咱們府里有個滇都來的廚子?做的竹筒飯特香,放的糯米,臘,蠶豆。”

糯米、臘、蠶豆。

喬玉溪快哭了。

阿貴道:“那廚子是咱們本地人,為抬高價錢才謊稱是滇都的,那些滇都菜都是他自個兒胡編的,但確實味道不錯,他做那紅燒,真是絕了!”

紅、燒、

“你想吃,我晚上給你做,碧兒想吃嗎?”七娘問。

碧兒吃了一口韭菜蛋:“今兒羅大哥好像沒買五花,咱們待會兒上山,看看有獵進籠子沒?有的話,烤只野兔吧!”

烤、野、兔!

喬玉溪簡直要崩潰了。

你們吃飯就吃飯,干嘛一直說個不停?

不知道是食不言寢不語?

下人就是沒教養!沒規矩!

那個人怎麼還沒做完飯?

下人都吃到前面了!

喬玉溪捧著肚子在屋里踱來踱去,實在忍不得了,正了正神,拉開門,出了屋子。

我是去如廁的。

七娘幾人的飯菜就天擺在院子里,出房門便聞到了那倍濃郁的香氣,迎面朝著撲來,了手指,飛速掃了一眼桌上的飯菜,好大一桌菜!

幾人也看到了,七娘還不知份,只聽說是來拜師學藝的,房門又關門,七娘當是去別墅吃了呢,誰料竟是一直關在房里。

七娘不明所以,但還是客氣地打了招呼:“姑娘,不嫌棄的話,過來一起吃吧。”

吃都吃了才,一點誠意都沒有,還有,才不要吃一群下人過的東西!

喬玉溪驕傲地揚起下:“不用了,我不。”

咕嚕。

的肚子啪啪啪打了的臉。

一陣尷尬。

七娘含了一愧疚地說道:“方才不知你在屋里,以為你去夫人那邊吃了,知道的話一定會你的。”

喬玉溪的睫羽:“們……們已經開始吃了嗎?”

“是啊,比我們還先吃,所以我才以為你……”七娘問著,忽然覺出了一不對勁,聽口氣,分明是不知夫人已經開飯了,似乎是在等夫人,而夫人并沒有,也沒通知多做一個人的飯,這是不是說……夫人是故意讓肚子的?

心思轉過,七娘不說話了,端起飯碗,若無其事地吃了起來。

喬玉溪尷尬又惱怒地回了屋。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想起臨走時娘親往包袱里塞了個東西,說是萬一路上了就拿出來吃。

真笨,怎麼把這個給忘了?

喬玉溪趕打開包袱,一件件得翻找。

“找這個呢?”

喬薇玩味的聲音忽然出現在門口。

喬玉溪回頭,就見手指上挑著一個小包袱,喬薇眉梢一,輕輕地打開了包袱:“喲,杏仁啊。”

喬玉溪咽了咽口水:“你我東西!”

喬薇淡淡一笑道:“是你自己掉在我院子的,我給你送過來而已。”

喬玉溪大怒:“你胡說!我的包袱明明好好的,怎麼會有東西掉出來?”

喬薇攤手:“這就要問你自己了,連一包杏仁都保管不住,就你這子,到了匈奴可怎麼照顧你自己?”

這話無疑是中了喬玉溪的痛腳,從丞相的未婚妻,一眨眼變和親匈奴的王妃,從天堂跌進地獄,也不過如此了。

“把東西還給我!”

“好啊。”

喬薇十分爽快地長了胳膊:“給。”

這個人怎麼會如此輕易地就范?到底在耍什麼花樣?

喬玉溪猶豫地看了喬薇一眼,就是這一眼,被珠兒逮住了空檔,珠兒嗖的一聲,把喬薇手里的小包袱搶走了……

……

喬玉溪最終還是去院子鋤草了,喬薇給示范了幾次。

院子里除了白薔薇就沒種別的東西,雜草不多,又好辨認,一刻鐘就能鋤完,可惜喬小姐金枝玉葉,手,曬不得太不得臟草,戴了一雙昂貴的貂皮手套,翹著蘭花指,用鏟子一下一下挖著草,邊挖還邊想自己的形象是否觀。

如此,一直折騰到下午才把院子里的雜草鋤完了。

終于拖著疲倦的子去別墅吃飯時,卻只剩一桌殘羹冷炙了。

“你就讓我吃這個?!”不可置信地睜大眼。

喬薇淡道:“有吃的就不錯了,我們娘仨肚子的時候,連剩菜都沒有!”

“我不吃!”

喬薇淡笑著看向:“吃不吃隨你,我可把丑話說在前頭,下午要去地里做事,勞量很大,你若是覺著肚子也沒關系,那就著吧。”

喬玉溪憤憤不平地回了屋,這一次,所有涵養都被然無存,狠狠地摔上門,巨大的靜,連自己都嚇了一跳!

可惜七娘一行人已經去作坊上工了,就是靜鬧得太大,也沒有人會跑來理

委屈地坐在床頭,雙臂抱住膝蓋,腦袋埋進臂彎,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從沒像現在這般無助過,覺得全世界都在欺負,所有人都在看笑話,累死累活,卻連一頓飽飯都吃不上……

喬薇叩響房門:“走了。”

“去哪兒?”喬玉溪冷冷地問。

喬薇笑道:“去地里啊喬大小姐,皇上派了你到我這兒學藝,我可得好生教導你,不敢藏私。”

喬玉溪咬牙:“你本是公報私仇!”

喬薇哀嘆一聲:“哎呀,大白天的,說什麼大實話嘛?”

“你……”喬玉溪差點噎死!

“我數三聲,你再不出來,我就采用強制手段了,一,二。”

“你別想了,我不會去的!”

“三。”

哐啷!

喬薇一腳把門踹開了。

喬玉溪是了門閂的,哪里料到這個人說踹就踹,還一腳給踹斷了?!

“你……你要干什麼?”喬玉溪驚恐地問。

“我說過,三聲你不出來,我就會強迫你出來。你們這些滴滴的大小姐,原來就別人‘請’嗎?”喬薇一把扣住左肩膀。

喬玉溪想掙扎,卻發現喬薇的手如同鐵鉗一般,將鉗得死死的,彈不得:“你放開我!你這個混蛋!”

喬薇冷笑,胳膊一用力,將從床上扯了下來,重心不穩,一下撲在地上,膝蓋磕腫了,手一撐也磨破了,之后,又被喬薇迅速地提了起來。

“你太過分了!我只是一個弱子,你這麼對我,你會遭報應的!啊——”

話未說完,被喬薇拖了出去。

兩個嬤嬤提著農,站在別墅門口,淡淡地看了喬玉溪一眼,面無表地移開了視線。

“嬤嬤!孫嬤嬤救我!方嬤嬤救我!”喬玉溪殺豬一般地嚎

喬薇將丟在地上:“現在,是你自己走,還是我拖著你走?”

喬玉溪狼狽不堪地爬起來,跑到二位嬤嬤側,抓住了方嬤嬤的手:“方嬤嬤,你都看見了!居然這麼對我!我早說了和我有仇,剛剛自己也承認了,是在公報私仇!方嬤嬤,你快告訴皇上!”

方嬤嬤嚴肅地說道:“皇上有令,不學會農耕之,誰也別想離開這里,喬小姐想面圣,那就先把農耕之學到手吧。”

喬玉溪崩潰。

喬薇帶著幾人去了東村那塊地,這會子大家都在地里干活兒,村子空的,只幾個年邁老人坐在門口,老人抱著拐杖,一下一下地打著瞌睡。

“就是這里了。”喬薇在高粱地前停住腳步,“現在的高粱最好吃了,等它上頭的籽全部就老了,今天先砍幾株回去嘗嘗。”

喬薇躬,用鐮刀砍了一株高粱。

方嬤嬤與孫嬤嬤有學有樣,就是喬玉溪愣在原地不

連水果刀都沒拿過,這麼大的鐮刀……簡直、簡直太可怕了!

喬薇看著慘白的模樣,卻是沒有毫同,當初大喬氏被逐出家門時,想來也經歷了同樣的惶恐,更艱難的是,大喬氏還中了劍傷,背負著罵名,懷著孕。

比起二房的所做作為,自己這點懲戒本不算什麼。

喬薇冷笑:“我看你晚上又不想吃飯了。”

“我不會……”

喬薇淡道:“不會就學,誰生下來就會這個?”

喬玉溪憤恨道:“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我跟你能一樣嗎?你生來就是賤民,我是恩伯府的千金,我從小吃的米都比你吃的鹽貴!”

啪!

喬薇給了掌。

“這一掌,是替你姐姐還給你的。”

喬玉溪被打懵了,連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都忘記去想了,被喬薇殺氣滿滿的眼神看了兩秒,害怕地拿起鐮刀,認命地割起了高粱。

……

喬玉溪在山上過起了水深火熱的日子,徐氏在府中的日子也不怎麼好過,兒子被捅重傷,暈暈乎乎地燒了好幾天,也不知腦子燒壞掉沒,兒又被去了鄉下,說什麼學習農耕之,真是太扯了!這本是變著法兒地折磨兒好嗎?

“夫人,喝茶。”丹橘奉上一杯熱茶。

徐氏無力地擺擺手:“我不喝,林媽媽人呢?還沒回來嗎?”

“沒。”丹橘話落,林媽媽打了簾子進來!

林媽媽息道:“夫人,夫人,我查到了大小姐去哪兒拜師學藝了!”

“哪兒?”徐氏坐直了子。

林媽媽答道:“就咱們從前去過的村子!”

那個小賤人在的村子?

糟糕,兒會不會上那小賤人?那小賤人的道行不是一般的深,萬一給兒使絆子怎麼辦?兒可不是的對手!

“快!快備車!”

徐氏與林媽媽坐上了馬車,連夜奔往南城門,可惜的是,南城門已經關閉了。

徐氏心急如焚。

林媽媽勸道:“夫人,您先回去歇息,奴婢在這兒等著,天一亮,城門開了,奴婢就立馬去找大小姐!”

在那個人的村子,你我怎麼放得心?”只要一想到那個人徒手打死了廖哥兒,還打傷了那麼多廖哥兒的手下,十幾號男人都不是的對手,就害怕得渾發抖!“你快去找老爺!看他有沒法子,讓人把城門打開!”

“好好好,奴婢這就去!”

“你別去!你慢死了!讓他去!”

說的是車夫。

車夫騎著一匹馬回了喬府,不巧的是,今夜喬岳山在皇宮當值,車夫本見不到他。

徐氏生生地在城門等了一整夜才總算等到城門打開:“快!快去那個村子!”

車夫快馬加鞭,總算趕在中午前抵達了犀牛村,一打聽,得知開荒者在山上,二話不說上了山。

喬玉溪上午又賭氣不做事,等終于做完,又已經很晚,回到飯桌上時,又只剩殘羹冷炙,但了一天一夜,已經沒有挑剔的余地了。

徐氏沖進別墅,挨個屋子尋找兒,終于在廚房看到了兒的影。

卻,幾乎沒敢認。

這真的是兒嗎?

蓬頭垢面地坐在小板凳上,抓著個大饅頭,大口大口往里塞,另一手拿著一,豪無形象地撕咬著。

徐氏的眼淚,瞬間掉了下來!

……

寬敞的庭院,白薔薇開得艷。

喬薇一邊哼著歌兒,一邊給薔薇澆著水,小白亦步亦趨地跟著,順帶著把地里的蚯蚓寶寶拉出來幾條,逗著玩兒。

花澆得差不多了,喬薇又把水壺對準小白:“把你的爪子洗干凈!”

小白出小貂爪,仔仔細細地沖了。

隨后喬薇把小白抱起來,回了屋。

不出意外,徐氏拳頭地站在門口,刀子一般的眼神,似乎要把殺了。

喬薇淡淡一笑:“喲,這不是二嬸嗎?什麼風兒把二嬸吹來了?”

言罷,卻不等徐氏回答,頭也不回地進了屋,把小白放在桌上,自己則躬拿出了繡籃:“來來來,姐姐給你做了套漂亮服。”

小白眼睛一亮!

喬薇拿出兩塊紅紅的小布片。

小白:這是什麼?!為什麼覺辣麼省布料!

喬薇咧一笑:“姐姐給你做的比基尼,來試試好不好看?”

不要!

小白撲騰地爪子就要逃跑,被喬薇一指頭按在了桌上。

“嗷嗷嗷!”

“喵喵喵!”

“汪汪汪!”

“吱吱吱!”

語言天賦驚人的小白居然學會第三門外語了。

被徹底忽略的徐氏,冷若冰霜地走了進來:“喬薇!”

喬薇莞爾:“二嬸我?”又看向手里第N次企圖逃跑的小白,“再揍你了。”

小白不了。

徐氏做夢都沒料到皇上口中的開荒者會是這個被逐出家門的棄,看看那只價值不菲的雪貂,再看看手中拿著的冰蠶布料,把這麼名貴的料子用在一只寵上,可真是有錢得很吶!

“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溪兒?對你的事一無所知,是無辜的。”

喬薇淡淡一笑:“當年我就不無辜了?”

徐氏眉心跳了跳:“你敗壞家風!整個喬家的臉都被丟盡了!”

喬薇淡淡地說道:“我有沒有和你說過我是被害的?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胤王的床上?我莫名其妙地被刺了一劍,命懸一線,你是我嬸嬸,你做什麼了?你不替我治病療傷,不替我討回公道,反而將我逐出家門,你可真是我的好嬸嬸!”

虎落平被犬欺大抵就是如此了,若在京城,才不怕這個小丫頭,可如今兒在手里,投鼠忌,還真不能拿怎麼樣:“你究竟怎樣才肯放過我兒?”

喬薇擼了擼小白的:“這是皇上的旨意,想把帶走,你去求皇上收回命就夠了。”

這怎麼可能呢?別說徐氏勸不皇上,就算是一個閣老,也未必能夠奏效,畢竟這項舉措在大多人看來是有效可行的。

徐氏的手指深深地進了掌心:“你就不能不刁難?”

喬薇一笑:“不刁難也可以,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把大房的產業,以及我娘的嫁妝,全部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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