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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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寢殿的簾子全部替換完畢后,喬薇與榮媽媽離開了公主府,榮媽媽本想帶喬薇在府里轉轉,悉,奈何雪下得越發大了,二人只得先回了院子。

喬薇剛要過青蓮居的門檻時,冬梅風塵仆仆地趕來了,里吐著白的霧氣,氣吁吁道:“夫人,您剛回來啊?”

喬薇瞧著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不由地笑了笑:“什麼事這麼著急?是祖母讓你過來的嗎?”

冬梅是落梅院的一等丫鬟,平時伺候姬老夫人。

冬梅緩過了勁兒,與喬薇一道走進院子,走上回廊,收了傘,問道:“是老夫人讓奴婢過來的,景云和舒沒睡吧?”

“姐兒!穿裳了!你不要跑啊!會生病的!”

是嬋兒焦急的聲音。

“你來抓我呀!”

舒調皮的聲音。

之后,是一陣桌子椅子倒在地上,果盤砸了一地的聲音。

這看來是沒睡了。

冬梅從門往里瞅了瞅,就看見舒拖著白花花又嘟嘟的小子,在屋子里跑來跑去,嬋兒追著,撞了不知多東西,就是追不著,也不知這小胖子是怎麼跑這麼快的。

最后還是喬薇進屋,一把將那小東西拎了起來,摁在床上,穿了裳。

舒像被丟在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委屈不已:“娘親你這樣,我真的很傷的。”

冬梅噗嗤一聲笑了。

舒聽到聲音,朝冬梅看了過來,隨后臉上的委屈之越發濃郁了:“娘親你還讓我在別人面前沒了面子,我真的真的好傷。”

聽到這里,不僅冬梅,就連嬋兒與幾個伺候的丫鬟婆子也全都忍不住笑了。

喬薇小臉蛋:“這麼小就知道要面子了,人小鬼大!”又看看一旁安安靜靜看書的兒子,心道還是兒子乖呀,真省心,須臾,對冬梅道:“老夫人找景云和舒有什麼事?”

冬梅答道:“鎏哥兒哭得厲害,老夫人尋思著,把景云舒接過去陪鎏哥兒住上一晚。”說著,眸掃過朝看來的景云,音量,“那孩子的況,夫人是知道的。”

喬薇點點頭,荀蘭被逐出姬家,最可憐的就是牛哥兒,他什麼都沒做,只可惜擁有這樣的母親,不能給他一份完整,是姬尚青與荀蘭的錯,他也只是一個可憐人罷了。

喬薇給兩個孩子穿了裳,做了會兒思想工作,兩個孩子還算配合地去了。

只是誰也沒料到的是,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兩個孩子又回來了,后還跟著一個被寒風吹得發抖的鎏哥兒。

“這是怎麼了?”喬薇問。

冬梅訕訕一笑:“床……床塌了。”

舒小手背在后,兩眼天:“不是我。”

我就是蹦了一下,蹦了兩下,蹦了三下,床自己塌掉的。

……

落梅院的床塌了,鎏哥兒到了巨大的驚嚇,景云倒是淡定得很,畢竟類似的事不是頭一回發生了,他早已練就了一顆金剛不壞之心。

床塌掉的一瞬,他十分淡定地掉進了廢墟,又十分淡定地從一堆廢墟里站起來,優雅地撣了撣袖子,抹去頭上的木屑,從容地走出了屋子。

鎏哥兒從未經歷過如此可怕的事,嚇得嚎啕大哭,姬老夫人怎麼哄都沒用,最后還是兄妹倆答應把兩只白借給他抱一晚,他才堪堪不哭了。

他到青蓮居抱兩只白,順便困個覺。

三個孩子在屋里睡下了。

景云鎏哥兒一床,舒一床。

熄燈后,舒照舊把哥哥拖回了自己的小被窩。

……

喬薇睡了一整天,這會子醒了,反而沒什麼瞌睡了,坐在屋里翻看容老板差人送來的賬冊,蛋廠的建設況良好,第一批工人已經招到,但由于養在初期階段,鴨蛋與鵪鶉蛋都需從市面上購買,容老板正四打聽貨源。

松花蛋的熱銷有些出乎人的料,崔總管那邊又新增了五千的訂貨量,這不是皇宮與他私人的,是要送往南楚的,據說是皇帝欽點的。

喬薇從未想過松花蛋能有如此出人頭地的一天,居然能作為大梁特產,裹著金紙,戴著綢,宛若珍珠似的,走出國門,走進南楚。

太給蛋胞們長臉了。

這五千的訂貨量,山上可能趕不過來,喬薇提筆給容老板回了封信,讓他把新招的工人送去山上,先把這批貨趕出來,順便悉一下制作流程。

寫完信,喬薇又在屋里坐了一會兒。

漸深,還不見姬冥修回來。

喬薇墻壁上的沙,亥時了,平時的這個時辰,他澡都已經洗完了。

莫不是……還在生氣?

……

四合院,姬無雙給姬冥修把完脈,臉有些凝重。

燕飛絕梨子都不啃了,兒地著姬無雙:“到底怎麼一回事,你給個話兒啊!”

姬無雙沉了片刻,皺眉道:“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力一直控制得很好,不運功便不會發作。許是前段日子發作的次數太多,所以現在漸漸有些不住了。”

燕飛絕不解:“這和發作的次數多有什麼關系?”

姬無雙看了他一眼,說道:“這力每發作一次,都會增強一分,這也是為何它越來越難控制的緣故,主初發作時,一日便能蘇醒,之后是三兩日,再之后五日、七日,上次昏睡了多久?半月。”

“不對啊,上次不是才一晚上?”這個燕飛絕還是記得很清楚的,主最近兩次發作,一次是與素心宗的許宗主對決,遭了反噬,那次就差點死了,用了小白貂的,活過來了;一次是在犀牛村的山崖,主為保護喬崢力,之后又遭遇追殺,總之況非常糟糕,但也是一晚就醒了,小白貂藥效驚人嘛。

姬無雙道:“我指的是在服用貂之前。況且貂也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它對主的傷勢有療效,卻無法治,不知是不是我的方法不對。”

燕飛絕沉默了。

姬無雙看向姬冥修,問道:“主,你現在服用幾粒才能制?”

姬冥修道:“一粒。”

姬無雙自嘲道:“之前半粒就夠了,越往后,你所需要服用的藥量越大。”藥量倒也罷了,不知何時發作才是最可怕的,像今日這種明明什麼都沒做,依舊被力反噬了一把的況不會是最后一次。

姬冥修也想到了這一層,眸變得幽暗。

燕飛絕對姬無雙道:“你不是毒圣嗎?怎麼這點傷都治不好?”

“你也知道我是毒圣啊?”他擅長使毒解毒,醫比起毒,終究是差了那麼一點。姬無雙再次看向姬冥修,“主,你要不要考慮……”

姬冥修嗯了一聲:“要的。”

燕飛你一頭霧水,你倆在說什麼?

姬冥修:“去靈芝堂。”

一行三人,坐上馬車去了丞相府附近的靈芝堂。

珠兒把藥采回來了,正坐在后院地照著鏡子,鏡子是從姬婉那兒順來的,姬婉一天照個七八十遍,珠兒沒那麼自,照個五六十遍就好了。

喬崢在庫房整理藥材。

“老爺,姑爺來了!”伙計稟報。

喬崢放下藥材,去大堂見了姬冥修,見他后還跟著倆人,其中一個是曾經往里灌過毒藥的姬無雙,喬崢的臉瞬間就不好了。

“他怎麼來了?”喬崢十分不友好地問。

姬無雙心里哼了哼,你當我想來?這種破地方,不是主需要治病,請我我都不來!

姬冥修看向姬無雙:“你去馬車上等我。”

姬無雙冷冷地掃了喬崢一眼,甩袖上了馬車。

喬崢將二人領去了自己屋子,伙計泡了一壺茶,端進來后識趣地退下,不忘給幾人合上門。

“這麼晚了還不回家,跑靈芝堂來找我什麼事啊?不怕我兒房中寂寞嗎?把兒嫁給你,可不是獨守空房的。”喬崢沒好氣地嘀咕。

姬冥修直言道:“我來找父親,是想請父親看看我的病。”

“你的病?”喬崢的目頓了頓,想起來確實有這麼一回事,就道:“把手出來。”

姬冥修出了手腕。

喬崢三指搭上他脈搏,細細地替他診脈。

燕飛絕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給姬冥修診脈,神有些繃,沒辦法,他太在意姬冥修的命了,他不希也不容許姬冥修有一一毫的閃失。

喬崢若有所思地皺起了眉頭:“你近日發作過了?”

燕飛絕傻眼,這也看得出來?

姬冥修點頭:“是,午時發作了一次,吃了藥,住了。”

喬崢松開他的手腕,從醫藥箱里取出一排金針,拿了一扎進他手臂的一位:“疼不疼?”

姬冥修搖頭。

喬崢又拿起另一金針,朝燕飛絕招了招手。

燕飛絕指著自己:“我?”

喬崢使了個眼

燕飛絕捋起袖子,不不愿地把手臂遞給了他。

喬崢拉過燕飛絕的手臂,同樣的位,一陣扎了下去。

燕飛絕疼得哇哇直

喬崢解釋道:“這是尺澤,又名鬼堂,主治咳嗽,氣,咯,咽腫痛,肘臂攣痛等,尋常人扎此位并無太大痛,但習武之人力游走,在全無防備的況下,扎此位能刺激力逆流,痛便會異常明顯。”

主怎麼不痛?”燕飛絕問。

喬崢道:“他的力都被制住了,當然不痛。”

燕飛絕炸:“那你還扎?”

喬崢把用過的金針放進了鐵盆中:“我總得知道得好不好,需不需要增強藥效。”

姬冥修回了手,將袖子放了下來:“父親可有應對之法?”

喬崢沒答,而是問:“你這個傷是怎麼來的?”

姬冥修頓了頓,說道:“我母親懷孕時被人打了一掌,我的傷打娘胎里帶來的。”

喬崢道:“你娘中了招之后,可有出現過什麼征兆?”

姬冥修還是小胎兒,自是不知那麼多,只是長大后,調查當初的事時,從太醫口中了解到了娘的狀況,他道:“起先是渾發冷,之后猶如進了火爐,寒冬臘月,只著一件單都會渾冒汗。”

“這種況持續了多久?”喬崢又問。

姬冥修道:“持續了一個晚上,落胎之后,癥狀才消失了,不過,子也變得不大好了。”

燕飛絕一頭霧水:“胎了你怎麼還在?”

“三胎。”姬冥修道。

了倆啊?”燕飛絕問。

姬冥修不想討論這個話題。

喬崢呢喃道:“那就應該是力被腹中的胎兒吸收了,別的胎兒子虛,沒承住,落了。”

“嗯。”姬冥修淡淡地應了一聲。

“要這麼說的話……”喬崢深深地皺起眉頭,,“你等等,我找個東西!”

喬崢在自己的箱子與書柜里一頓翻找,沒找到,又打開了珠兒的百寶箱,從里頭翻出了一本金閃閃的冊子。

姬冥修的目落在冊子上,莫名覺著眼,如果他沒記錯,似乎喬薇的手中也有一本類似的金冊。

喬崢翻開冊子,一頁頁地看過去。

燕飛絕踮起腳尖,小眼神兒一陣瞄。

翻至中間時,喬崢眼睛一亮:“翻到了!你娘是應該是中了九掌。”

燕飛絕一臉懵,九掌是什麼?從沒聽過這種功夫!

姬冥修的眸:“父親可知這九掌是哪門哪派的功夫?”

喬崢攤手:“上頭沒寫。你的傷應該已被治得不多了,只不過,為了治了你的傷,耗費了一個高手畢生的功力,他的功力殘留在你,這才有了你如今的狀況。”

燕飛絕狐疑道:“這不是飲鴆止嗎?”

喬崢點頭:“算是,但當時的況別無選擇,不這麼做,冥修活都活不下來。”

喬崢盡管沒有全部猜對,卻也八九不離十了,當年他傷得太重,一個高手本保不住他的命,足足七個姬家長老,才讓他堪堪撿回一條命。

那個兇手的強大,可見一斑了。

姬冥修又道:“可有治之法?”

“我看看啊。”喬崢翻了一頁,眸一暗,“這一頁沒了。”

燕飛絕一把將冊子搶了過來,翻到最后,確實是沒了,燕飛絕失地坐在了椅子上。

姬冥修垂眸,低低地呢喃:“難道天真要亡我?”

喬崢就道:“你先別泄氣,這個冊子是喬薇娘寫的,一定知道治之法,你們找到,就能治好你的傷了!”

從靈芝堂出來,燕飛絕整個人都不好了:“搞了半天還是治不好!”

二人上了馬車。

姬無雙雖是坐在馬車,但力深厚之人,能夠聽到里頭的對話,他聽了個七七八八,一臉的不滿:“喬老爺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麼?”燕飛絕問。

姬無雙道:“故意撕了那一頁,好著我們去找喬薇的娘。”

燕飛絕不明所以:“我們不是已經在找了?”

姬無雙呵呵:“他想讓我們不惜一切代價地去找。”

燕飛絕聳肩,有區別嗎?海十三都被抓了,十七與煞盟的殺手也被派去高月族了,這要不是不惜一切代價,什麼才是?

……

夜深,大雪紛紛。

姬冥修撐著傘,回了青蓮居。

推開房門時,喬薇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手里抓著一本容老板送來的賬冊,臉蛋在鋪了綢緞的桌面上,口水嘩啦啦地流了一桌。

姬冥修輕輕地合上門,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一手繞過的膝窩,一手繞過的后背,將橫抱了起來。

喬薇被驚醒了,睜開眼,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用沙啞著著一慵懶的聲音道:“回來了?怎麼這麼晚?”

姬冥修將抱到床上,拉過的棉被給蓋上:“有些事要理,就晚了。”

“哦。”喬薇打了個呵欠,小貓兒似的,慵懶又饜足地側了側子,“不是在生我的氣呀?”

姬冥修看著,眸中掠過一促狹:“當然也是有一點。”

喬薇的瞌睡瞬間醒了大半,杏眼圓瞪地看向他:“什麼有一點?我都把自己賠給你了,你怎麼還沒消氣?”

姬冥修淡道:“本主可不是那麼好哄的。”

喬薇坐直了小子:“那、那你要怎樣啊?”

姬冥修不地說道:“起碼再賠個十七八次,才考慮要不要消氣吧。”

十、十七八次?

一次就睡得昏天暗地了,十七八次,不得睡上一個月啊?

不帶這樣的!

驚恐又憤怒地看向他,堅決不從,寧死不屈!

姬冥修抬起修長如玉的手,繞過的發,輕輕地扣住了后頸,冰涼的指尖上,渾都像被電到,他緩緩地湊近,獨屬于他的氣息,瞬間將籠罩。

喬薇的心口砰砰砰砰地跳了起來。

他偏過頭,緩緩吻向瓣,卻在快要上去時停住,就那麼不近不遠地頓著,呼吸落在上,好似一說話,就能一樣。

瓣迅速干了起來,的舌尖,瓣,一不小心到了他的,瞬間石化了!

姬冥修扣住了的手,好聽得能讓人耳朵懷孕的聲音自他齒間流瀉而出,一字字砸進喬薇的耳朵,砸得腦袋都暈乎了:“喬宗主如此獻,本主不領,倒顯得不應該了。”

二人的瓣本就隔得近,每說一個字,都在一次。

喬薇被子都了,他說了什麼,一個字都沒聽清,就見他的去,卻始終不肯吻上來,這簡直是要強迫癥的命!

喬薇腦門兒一熱,一個翻,將他撲倒在了的床榻上……

……

火是點的,可燒到一半,便承不住,帶著哭腔求饒了,奈何這火燒得有點旺,直至天明時分才終于在一陣強降雨的滋潤下停歇了下來。

后面的事喬薇全都不知道了,睡得昏天暗地。

小包子們都覺得好奇怪呀,娘親是家里起得最早的一個,可現在,舒都起了,還在睡懶覺。

娘親不乖,真不乖!

喬薇是被碧兒醒的。

想著昨夜的靜,碧兒真不忍心,可是沒辦法,李氏那邊來人了。

來的是石榴。

喬薇在耳房洗漱,碧兒在偏廳招待石榴,泡了茶,奉上點心:“石榴姐姐請慢用。”

石榴笑道:“別這麼客氣,我傳完話就走的。”

喬薇收拾齊整了,神清氣爽地來了偏廳,夜里雖被折騰得厲害,卻也得到了莫大的愉悅與滿足,睡飽之后,又是一條好漢!

夫人。”石榴給喬薇行了禮。

喬薇在椅子上坐下,碧兒奉上一個暖手爐,接在手里,和地問向石榴:“二嬸找我有事嗎?”

這聲音,分明還是從前的聲音,可不知怎的,聽得人心口微微地,就像是有那麼一似有還無的

石榴心道夫人怕是與大極好,被滋潤過的人,終究還是不一樣的。定了定神,說道:“二夫人要帶兩位姑娘出門,來問夫人要不要一起。”

“去哪兒?”喬薇問。

石榴道:“去寶林齋給兩位姑娘挑選幾樣首飾,姑娘年紀不小了,這幾日說親的人便要上門,二夫人想給姑娘們打扮得漂亮些。”

打扮得漂亮些是借口,帶出去溜溜才是真的,姬家規矩大,姑娘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著實夠憋屈的。

雪停了,過云層灑了下來,照在皚皚白雪上,反出一地的

喬薇去了東府,姬如月與姬宛瑜已經早早地明廳候著了,姬如月是姬盛的庶,姬宛瑜是姬霜的嫡出,不過二人極好,沒多生分的覺。

姬宛瑜的子約莫是隨了秦姑爺,溫和的。

姬家基因好,男俊,二人也是不可多得的人胚子,只是比不得姬婉與姬冥修,這對姐弟傳了姬尚青與昭明公主所有的優點,整個大梁也找不出幾個比他們更有姿的了。

二人笑著給喬薇行了禮:“大嫂。”

恭謹又乖巧,很是討人喜歡。

喬薇微微一笑,打了招呼。

李氏早已備了馬車,幾人從東府出發,都要上車了,丫鬟稟報,甄氏與荀青瑤來了。

李氏,真是哪兒都有們!

“你們先上車。”李氏拍拍喬薇的手,喬薇帶著兩個妹妹上了馬車,甄氏笑盈盈地走了過來,揮著帕子道:“二夫人這是上哪兒呢?”

李氏客客氣氣地說道:“帶幾個孩子出門添置些東西,原是想你們一起,又怕你們在午睡,不敢前去打攪,來得正好,一塊兒吧。”

甄氏害道:“哎喲,這怎麼好意思?”

李氏干笑:“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你們來了京城,還沒帶你們去轉轉,擇日不如撞日。”

“哎呀,你這麼說,我再推辭就顯得矯了。”甄氏拉著兒的手,兒地看向兩輛奢華不已的馬車,“我們坐哪個?”

“不嫌棄的話,與我一道吧。”李氏本打算與喬薇一車,兩個孩子一車的,但如今計劃打,只得喬薇與孩子們一車,和甄氏母一車了。

甄氏與荀青瑤坐上了李氏的馬車,車鋪著地毯,置了桌子,座椅下有柜子,車壁上了一層墊子,即便不小心撞上去也不會傷到,頂上鑲嵌著夜明珠,放下簾子,那溫潤的珠,將車廂照得亮。

甄氏在心里哇開了,這麼奢華的馬車,姬家人也太會了!

“這馬車……得不錢吧?”甄氏吞了吞口水,問。

李氏的眼底閃過一不屑,上客氣道:“沒多,就千兒八百兩銀子。”

千、千兒八百?

一個月的月錢才五兩!

甄氏當場驚得說不出話了。

荀青瑤很安靜,看上去不為錢帛所,一副大家閨秀的做派。

馬車很快便抵達了寶林齋。

喬薇沒在京城買過首飾,不知寶林齋名聲響亮,但進去看了它的首飾,個個都工藝良,連這門外漢都能看出其價值不菲。

李氏是常客了,掌柜笑瞇瞇地將一行人迎了二樓的雅間,讓侍將最新款的首飾一盤盤地呈上來。

甄氏看得眼花繚,拿起一個鐲子:“這個怎麼賣?”

道:“五百兩。”

甄氏嚇得趕忙將鐲子放了回去。

李氏看了一眼,對侍道:“把這個裝起來。”

“是。”侍將鐲子裝進了錦盒。

李氏把盒子遞給了甄氏:“一點心意,不敬意。”

甄氏舌頭打結:“這、這、這不好吧!我怎麼能收這麼貴重的禮?”

上說著這樣的話,手卻死死地拽住了盒子。

姬宛瑜與姬如月掩面笑。

荀青瑤只覺臉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

甄氏最終收下了鐲子,許是嘗到了第一次的甜頭,之后,又笑著問了好幾樣首飾的價格,李氏都忍著,一一給買了。

姬宛瑜姐妹挑了半天,沒挑中喜歡的。

喬薇的目落在侍新端來的一盤首飾上:“把那個拿過來瞧瞧。”

“是。”

一個侍撤走了桌上的首飾,甄氏還沒看完呢,東西就飛了,咂咂,眼珠子恨不得長在被端走的首飾上。

那個端盤子的侍將首飾放在了桌上,這是一套點翠系列的金釵,藍孔雀,華麗又大氣,卻并不老氣,很能彰顯份。

姬如月一眼看中了一支流云點翠簪,手去拿,卻被甄氏先一步拿在了手里。

甄氏拿著簪子在荀青瑤的頭上一陣比劃:“真好看!”

姬如月抿抿回了手。

姬宛瑜黑了臉,明明姐姐先看中的!這個老婆子,是不是眼瞎?

甄氏毫不在意自己把姬小姑娘得罪了,樂顛顛地將流云點翠簪戴在了兒頭上,尋青瑤看著姬宛瑜沉下來的臉,抬手就要取下來,甄氏按住了的手,對侍道:“這個多錢?”

尷尬地看了看一旁的姬家姐妹,低聲道:“六百兩。”

簪子本不值這個價,但它這是前朝的古董,來頭大,價位就高了。

甄氏不懂這些,也不想懂,姬家肯買給就夠了,笑道:“盒子呢?”

簪子就戴在兒頭上不必取了,但盒子不能省,這兒的盒子比外頭的首飾還致,將來給人送禮,用得上。

去拿盒子。

姬宛瑜氣得半死,姬如月拉了拉袖子,用眼神示意算了。

李氏也被氣得不輕,給甄氏買那玉鐲子,就是客氣客氣的意思,哪知還蹬鼻子上臉了?早知如此貪得無厭,連第一個都不給買了!

只是氣歸氣,卻拉不下臉來與甄氏捅破這層窗戶紙,否則,倒是顯得他們姬家小氣,連幾樣首飾都給“親家”買不起了。

就在甄氏沾沾自喜的時候,一只素手探過來,摘掉了荀青瑤頭上的簪子。

甄氏與荀青瑤俱是一愣,訝異地看向對方。

甄氏沒了好臉:“夫人你什麼意思?”

喬薇掂了掂手里的簪子:“我先看中的東西,不想讓給別人的意思。”

若是李氏,甄氏倒不敢與之嗆聲了,但喬薇是小輩,又是個小門小戶出,甄氏其實有些沒將放在眼里:“怎麼就是你先看中的?明明是我先拿……”

“拿什麼?拿錢?”喬薇掏出六張面值一百兩的銀票,啪的一聲拍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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