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喬妹身世,那年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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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姬冥修云淡風輕地問。

任誰都聽得出他話里的冷淡,偏甄氏眼力不行,耳力也不濟,甄氏當他真在詢問自己呢,忙激地說道:“瑤兒,瑤姐兒,我兒!你……你姨母啊!”

姬冥修眼皮子都沒眨一下:“我姨母都姓李,何時冒出個姓荀的?”

甄氏覺得這話莫名耳,是的了,那臭丫頭譏諷瑤兒不是姨母時也是這麼說來著,“我姨母是大梁朝的公主”,怪道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呢,這說話的口吻都一模一樣!

甄氏不甘地瞪了喬薇一眼,出兩滴眼淚,泫然道:“大爺,你可不能不管我們啊……你就算不承認瑤兒這個妹妹,你也……你也……你也想想蘭兒啊!可是從小與你一塊兒長大的!這等分,哪里是什麼半路殺出來的人能比的?”

說這話時,怨恨的眼神有意掃過喬薇的臉,只差沒指名道姓了。

喬薇十分無辜地攤手,可不是半路殺出來的人啊,出生沒多久便與冥修定親了,那時候荀蘭還不知在哪個旮旯里呢,真論起來,荀蘭才是那個半路殺出來的人才對。

不過甄氏竟敢當著相公的面,如此肆無忌憚地告黑狀,怕是嘗過告黑狀的甜頭漲了膽子吧?讓猜一猜,整個姬家還有誰會理會甄氏?

啊,的公爹。

都在門口嚎了半天了,公爹只要不是聾子就該聽見了,卻依舊沒派人出來回應,以為這是個什麼意思?需要更賣力哭一哭的意思?

喬薇好笑地看著甄氏,甄氏被的笑看得頭皮發麻,狠狠地瞪了一眼道:“看什麼看?有這麼看長輩的?!”

喬薇笑道:“我看你是向誰借了膽子,竟敢四告我的黑狀。”

甄氏心虛地了把冷汗,隨后強行直了腰桿兒道:“那是黑狀嗎?難道不是你做的不對?”

喬薇挑眉:“對不對,你問我相公好了。”

甄氏這才想起自己是在告狀呢,被這丫頭一打岔,話題都跑遠了,忙又看向姬冥修道:“大爺,是這樣的,瑤兒今日什麼都沒做,喬氏便拿著兩個瓶子,死活著瑤兒承認是的,瑤兒怎麼會做那種事呢?是最善良不過的人,瑤兒都說了好幾次不知道了,喬氏不買賬,將瑤兒一頓毒打,強迫瑤兒認下了所有罪狀!大爺你看看,這麼對瑤兒,是不是太過分了?”

“確實過分。”姬冥修淡淡點頭,“那依照荀夫人之言,應當如何置呢?”

甄氏喜得差點懵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唾沫橫飛地說道:“當然是要把關進祠堂,個三天三夜!讓將《則》《誡》卷抄百遍!好生修煉自己的婦德、婦言、婦容、婦功。有哪個姑娘家是像那樣兒的?把姨母摁在地上,把個男人舉起來!連帶著教養出來的兒也沒半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想象了一下幾個壯漢都抱不住的姬尚青,卻被舒像拖蘿卜似的拖進了院子,甄氏越發覺得自己說的在理,哪個姑娘不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比男人還男人,那還是人嗎?

喬薇抿住翹起來的瓣,不僅告的黑狀,連舒也捎帶上了,冥修可是個徹頭徹尾的兒控,甄氏啊甄氏,你好自為之吧。

喬薇看著甄氏笑了笑,雙手負在后,大搖大擺地進了桐院。

甄氏一臉茫然地看著:“誒,大爺!你看吶!就這麼走了!我話……你話還沒說完呢!”

姬冥修似有所思道:“府里倒的確有個小祠堂,早些年一個值夜的丫鬟掉進井里淹死了,過后那個小祠堂便有些鬧鬼,在里頭住過的人,都說自己看見了水鬼。水鬼要投胎,都必須先拉個新的水鬼,大概那個水鬼就是在找替,好讓自己往生吧。”

甄氏聽得心里的,不會承認,生平最怕鬼了。

“荀夫人覺得那個地方怎麼樣?”姬冥修問。

“啊?”甄氏一怔。

姬冥修含了一清淡的笑意道:“關進那里,抄寫《則》《誡》,個三天三夜,讓水鬼日夜折磨,這個可合荀夫人心意?”

哎喲喲,大爺就是大爺,比姬家的老爺上道多了,找姬家的老爺告狀,對方雖是許了,卻舍不得罰那個小丫頭,還是大爺好啊,不僅要罰,還把人罰進鬧鬼的祠堂,哎喲喲,哎喲喲,簡直要樂死了!

“荀夫人?”姬冥修看向

甄氏想忍住笑意,但眉梢眼角都是笑:“好好好!大爺想的周到,就聽大爺的!”

姬冥修道:“這麼說荀夫人是同意了?”

甄氏點頭如搗蒜:“同意同意!”一百個同意!一千個、一萬個同意!

姬冥修對桐院的守門婆子打了個手勢,婆子領著另兩個孔武有力的婆子走上前,一把摁住甄氏。

甄氏大驚:“你們干嘛?”

守門婆子道:“送你去祠堂啊!”

甄氏慌張道:“你們是不是弄錯了?不是我!是你們夫人!”

守門婆子想也不想道:“就是你!”

甄氏煞白著臉向姬冥修:“大爺!大爺你快和們說說,們弄錯了!”

姬冥修淡淡地挑了挑眉,嚴肅的神中掠過了一不經意的戲謔:“荀夫人自己答應的,們何錯之有?”

“你……”甄氏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這小子不是比他老子強,是比他老子還護著那丫頭!不就是告了幾句狀,他竟讓人把關起來!“我是姬家的客人!你不能這麼對我!”

姬冥修淡淡地攏了攏寬袖:“本主可沒承認過你是客人,拖下去。”

“是!”守門婆子應下,與兩個同伴一并將甄氏拽去了祠堂,為防甄氏大喊大擾了府中清凈,守門婆子了自己的臭子,塞進甄氏里,甄氏當時就被臭暈了……

喬薇進屋時,姬尚青已經睡下了,真睡假睡不得而知,總之眼皮兒是閉上的。

離歡蠱對的副作用是極大的,沐小將軍年輕,抗得過去,姬尚青半病的子,哮癥又犯了,其實是很致命的。

喬薇給他施了一次針,又留了藥方,讓下人熬了,喚醒他讓他服下去。

這次的事鬧得實在尷尬,接下來的幾個月里,公爹怕是都沒臉出去見人了,但這該誰呢?說到底,還是怪他自己。善良是種德,可一味的心,引狼室就不是什麼好事了。

想來通過這一次的教訓,他應該也認清了現實,不敢再隨意心了。

……

姬家的祠堂在南府之南,一最荒涼的后山,早先這兒也曾鮮亮麗,有花園一般的風景。

關于鬧鬼的傳言,姬冥修并非信口開河,這兒確實曾溺死過一個丫鬟,那之后,也確實傳出了鬧鬼的謠言,只不過經查證,只是一只覓食的野貓罷了,后面在族里新修了個大祠堂,這兒便空置了。

甄氏被推了進去,大門在地合上,落了鎖。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甄氏死命地拍打著門板,奈何沒有回應。

冷風吹過,甄氏打了個寒

今晚月不錯,借著清潤的月,甄氏看清了院中的擺設,南邊靠墻的位置便有一口圓井,井口禿禿的,又森森的,甄氏怔怔地看著,總覺下一秒里頭就要爬出一個滿頭長發的白厲鬼來。

甄氏嚇得半死,一溜煙兒地跑進了屋子。

屋子倒是拾掇得整整齊齊,被褥棉絮一應俱全。

甄氏跳上床,將自己捂進了被子,腦袋也死死地捂在里邊,冷風刮著窗欞子,窗欞子發出了嗚嗚的聲音,乍一聽去,像是子的低鳴。

甄氏害怕得渾抖。

咚咚咚,有人叩響了房門。

甄氏嚇得心臟都險些跳出了嗓子眼。

咚咚咚。

聲音還在繼續。

甄氏不敢出聲。

不在,不在,別來找,別來找……

“夫人,是我,你在里頭嗎?”

是一道溫而甜的聲音,聽上去不過二十來歲。

甄氏覺著這聲音有點耳,將被子拉了下來,出一雙因害怕而微微泛紅的眼睛:“你是誰?”

“我是喜月啊,我聽說他們把夫人關起來了,特地來給夫人送點吃的。”

喜月,原來是喜月,喜月是的陪房丫鬟,這次隨著一塊兒來了京城。

甄氏松了口氣,起給喜月開了門。

喜月穿著一條玫紅的薄紗長,腰肢盈盈一束,手臂細膩的在薄紗下若若現,口也拉得極低,微一俯,能看見人的風景。

喜月描繪了致的妝容,眉心點了朱砂,的不可方

“夫人,這是你最的棗仁糕,嘗嘗吧。”喜月笑著打開了食盒。

甄氏拿起了一塊棗仁糕,如釋重負地說道:“唉,你不知道我都嚇死了,聽說這地方兒鬧鬼,你敲門的時候,我還以鬼來了呢。”

喜月淺笑嫣然。

甄氏若有所思道:“話說喜月我好像……許久沒見你,你隨我來了京城之后,到底去哪兒了?”

喜月笑了笑:“我被夫人送去后山挖竹子了,夫人不記得了嗎?”

甄氏的腦海里迅速浮現出了這一段記憶:“啊,我想起來了。不過你在后山挖竹子,怎麼挖到京城來了?”

喜月溫地笑道:“我走來的呀。”

“哦。”甄氏覺得喜月的解釋合又合理,咬了一口棗仁糕,眉頭一皺,“味道怎麼這麼怪?”

喜月道:“怪嗎?是用后山的竹子做的,里頭還有竹鼠呢。”

喜月話音一落,食盒里爬出了幾只小老鼠,甄氏嚇得花容失,一把站了起來!

甄氏倉皇失措地看向喜月,喜月嫣然一笑,微風迎面吹起,吹得與輕紗獵獵起舞,從懷中掏出了一把匕首,笑著走向甄氏。

甄氏驚恐地看著,忽然想起喜月許多年前就已經去世了,是的,喜月懷了老爺的孩子,眼紅,便喜月去后山挖竹子,天寒地凍的,喜月了胎氣,一尸兩命。

喜月既然已經死了,那麼這個站在自己面前的“喜月”又是怎麼一回事?

“你你你……你……你想干什麼?”甄氏抖著問。

喜月嫣然一笑:“替我和我腹中的孩子報仇啊。”

說罷,喜月揚起匕首,一把扎進了甄氏的心口!

甄氏渾一抖,睜開了眼,頂上的房梁,的床鋪,這才意識到自己做噩夢了,喜月死了那麼多年,可每每在夢中,都想不起來已經過世了。

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甄氏拿出帕子,了渾的冷汗。

居然把關在這種鬼地方,真是過分!

咚咚咚,門外又響起了叩門聲。

甄氏一個咯噔,抄起了地上的凳子。

“娘,是我!”

荀青瑤低低的聲音自門傳來。

甄氏吞了吞口水,問道:“瑤兒,是你嗎?”

荀青瑤道:“是我,娘,你給我開門!”

甄氏給荀青瑤開了門,荀青瑤兩手空空地進了屋,穿著斗篷,形與夜融為一張地看了看外面,確定四下無人,才又合上了門:“娘,你臉怎麼這麼差?”

甄氏心有余悸道:“娘剛剛做了個噩夢,夢見喜月回來找娘索命了。”

荀青瑤的臉:“娘,你是最近太勞了,我們走吧。”

甄氏一驚:“走?走去哪兒?”

荀青瑤說道:“回姑蘇啊!兒犯下了此等大錯,姬家人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與其等他們手,不如我們先走,我已經打探清楚了,后門今晚無人看守,我們可以從后門溜掉。”

“可是……”甄氏猶豫。

荀青瑤跺腳:“別可是了,娘,趕走吧!等姬家人發現,我們想走都來不及了!”

甄氏著急道:“我買的那些首飾呢,要帶走的啊!”

那都值老多錢了!要是落在姬家了,痛死的!

荀青瑤晃了晃右手上不知何時多出來的包袱:“娘,我全都帶上了,你看!”

甄氏笑著拍了拍口:“帶上了就好,咱們走吧!”

荀青瑤點頭:“好!”

甄氏約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東西,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是個什麼樣。

倆攜手出了舊祠堂,不知是不是被噩夢嚇的緣故,甄氏總覺得自己走不

荀青瑤挽住的手,小聲道:“娘,快走啊,天都快亮了,那時再走就走不掉了!”

甄氏也想快啊,可兩條兒跟灌了鉛似的,一步都邁不,就算費勁了全的力氣,也不過是堪堪走出一小步的距離,那慢作,看得自己都要崩潰了。

這兒離祠堂這麼近,會不會喜兒的魂魄也在附近?

荀青瑤道:“娘,別回頭!”

為什麼不能回頭?難道后面有什麼嗎?甄氏一邊害怕一邊又架不住心底的好奇,轉頭看了一眼,這一眼,把的膽兒都差點嚇跑了!

“喜月!”

荀青瑤就道:“瞎說什麼呢,娘?”

甄氏眼,指著后邊的一道黑影道:“喜月!是喜月!來找我了!”

“娘,你弄錯了,那只是一道樹影,別張了,那個不是喜月。”荀青瑤捧起甄氏的臉,“你看看我,我才是喜月。”

甄氏定睛一看,荀青瑤的臉果真變了喜月,那一刻,發誓的膽真的開裂了。

喜月揚起一把大斧頭,朝的腦袋砍了過來!

甄氏“啊”的一聲,滾到了地上,睜開眼,發現自己仍在那個森森的房間,屋子里沒有點燈,月過窗紙照了進來,一片涼薄的白

剛剛又是一個夢!

夢里套著夢,太嚇人了!

甄氏渾被冷汗給浸了,大口大口地著氣,想喚個丫鬟進來,又意識到自己已經被關進姬家的祠堂了,哪兒還有什麼人使喚?

得要命,到了桌上的茶壺,打開壺蓋想看看有沒有水,卻忽然從里頭竄出了一只老鼠。

“啊——”

甄氏嚇得跑出了屋子,跑到門口,門被打開了,是從外頭開的,荀青瑤穿著與甄氏睡夢中一模一樣的斗篷,打著燈籠站在那里。

甄氏只看了一眼,便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

翌日,天氣晴好。

喬薇是被碧兒與煙兒的笑聲吵醒的,起穿了裳,問二人府里究竟又有了什麼喜事,煙兒抿笑道:“夫人去桂香院看看就知道了。”

喬薇洗漱完,穿戴整齊去了桂香院。

桂香院哄哄的,老遠便聽見甄氏的咆哮,什麼“滾開滾開都滾開”,“拿走拿走都拿走”。

喬薇走到門口,一個盒子飛了出來,喬薇抬手接住,好家伙,這不是寶林齋的盒子嗎?甄氏怎麼舍得把它給扔了?

喬薇打開了盒子,里頭居然還有寶林齋的紅寶石金飾。

“滾!我不要!拿走!”

甄氏魔怔了似的,把所有東西打翻在了地上。

喬薇眉梢一挑,抓住了路過的小翠:“這是怎麼了?”

小翠害怕地說道:“奴婢也不知道荀夫人是怎麼了,昨夜奴婢陪荀小姐去祠堂探荀夫人,荀夫人一見到荀小姐便暈了,醒來之后就這樣了。把荀小姐的臉都抓花了,說什麼……荀小姐是喜月那狐貍變的……連荀小姐給拾掇的首飾也不要,說什麼都是耗子變的……”

碧兒笑:“是被鬼附了吧?我聽說祠堂鬧鬼的。”

“那種胡話你也信?”喬薇進屋看了甄氏,甄氏明顯是被嚇壞了,一時半會兒估計緩不過來,被關個祠堂就嚇這樣,嘖,做過不虧心事吧?

咎由自取。

喬薇懶得搭理甄氏,帶著碧兒回了青蓮居。

甄氏說什麼也不肯待在姬家了,拉著兒子坐上了回姑蘇的馬車,不僅李氏買給的那些首飾不要,連荀青瑤也被一腳踹了下來,荀青瑤沒被喬薇踩重傷,倒是被親娘踹斷了肋骨。

下人們手忙腳,又是請示老夫人,又是請示夫人,又是請示李氏,折騰到天黑,才總算把這倒霉的一家子全都送上了回姑蘇的馬車。

梅香四溢的青蓮居,喬薇坐在廊下的藤椅上,旁是難得忙里閑的姬冥修。

姬冥修握著的手,看著在院子里跑來跑去的兩小只,眼底有藏不住的寵溺。

喬薇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沒了礙眼的,空氣都清新了。”

姬冥修戲謔道:“要不要慶祝一下啊,喬幫主?”

“要!”喬薇一口道:“你自己說的,不許反悔。”

姬冥修湊近,溫熱的呼吸噴在耳畔,的小耳垂瞬間著了火,紅得幾乎能夠滴出來:“在家里坐不住了是不是?”

喬薇耳朵燙燙的,心口的,紅著耳朵嗯了一聲,都好幾天沒出門啦,已經快要忘記京城的繁華是個什麼樣了。

姬冥修彈了彈腦門兒,寵溺一笑:“去換裳。”

“真出去啊?”喬薇道。

“不想去?”姬冥修問。

喬薇站起:“去去去!兩分鐘!”

姬冥修與多了,大概也明白分鐘是個什麼概念,在心里數了數,果不其然,沒數完便穿著清爽的寶藍短襖與素白長走了出來。

有些晚,便沒帶兩個小家伙,手挽手地出了門。

大街上擺滿了年貨,行人肩接踵,好不熱鬧。

喬薇心好,看什麼都想要,對聯、年畫、福字、彩燈……各挑了些,燕飛絕在后,兩只手全都抱滿了。

燕飛絕幽怨地說道:“我說,你能不能別買了?待會兒來個刺客什麼的我告訴你,我都沒手打架了!”

燕飛絕烏剛一說完,“刺客”便從巷子里走出來了,這刺客不是別人,正是與燕飛絕幾次手的黑袍男子。

黑袍男子被姬冥修的毒箭傷到,服下解毒的藥丸后已無大礙,不聲不響地跟在三人后。

喬薇在前方挑選著年畫,姬冥修敏銳地察覺到了后的異樣,他眸喬薇的背:“我肚子有些了,我們去吃點東西。”

喬薇一笑:“好啊!你想吃什麼?”

姬冥修瞅了瞅對面道:“那家酒樓的羊蝎子不錯,你先進去等我,我去附近給舒景云買兩串糖葫蘆帶回去。”

“好!”喬薇不疑有他,進了斜對面的一家酒樓。

姬冥修帶著燕飛絕拐進了巷子,哪知對方并沒有追上來,而是腳步一轉,進了酒樓。

燕飛絕傻眼:“啥況啊這是?”

姬冥修的眸涼了涼:“我們一直都弄錯了,他跟蹤的人不是我,是小薇。”

除去上次偶遇黑袍之外,其余三次他都與喬薇在一塊兒,他有想過對方可能是針對他們之中的任意一個,但更多的以為是自己,畢竟喬薇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千金小姐,沒可能惹上族的勢力。

黑袍男子進了酒樓。

喬薇要了一間二樓的廂房,點了個羊蝎子火鍋,坐在窗邊,欣賞路邊的風景。

黑袍男子一步步走上樓梯。

店小二笑道:“客觀,樓上滿客了,您請到下邊兒坐!”

黑袍男子沒理他,店小二想去拽他,可一他渾的煞氣,便悻悻地回了手。

黑袍男子走上了二樓,來到喬薇的廂房門口。

喬薇了個懶腰,一轉眼,見燕飛絕站在樓下朝揮手。

也揮了揮手:“怎麼了?”

人聲鼎沸,將的話音淹沒。

燕飛絕焦急地用左手砍了砍右手。

喬薇不懂。

燕飛絕撓頭,往右指了指。

喬薇往右一看,看到了擺在小幾上的幾個梨子,笑道:“你要吃梨子啊?我拿給你!”

喬薇轉,去小幾上取梨。

一切不過是發生在一瞬間,黑袍男子來到了門口,對街的一家青樓,姬冥修站在窗口,手持破神弩,目凜冽地看著他,手指扣了扳機。

咻的一聲,箭矢飛了起來,飛喬薇的廂房,自喬薇的背后一閃而過,直直向黑袍男子的心口。

黑袍男子側拂袖,箭矢打中了頂上的吊燈,巨大的吊燈墜了下來,蠟燭倒了一地,大堂一片混

黑袍男子冷冷地看了姬冥修一眼,咬牙,拂袖而去!

姬冥修的后,一對渾的男將自己捂在棉被中,瑟瑟地發抖,他們本在風流快活,誰知怎麼突然沖進來一個男人,拿著軍營才有的弓弩,一的肅殺之氣,把他們嚇得救命都忘記喊了。

“給,你的梨。”喬薇將梨子拋給了燕飛絕。

誰要吃梨了?

燕飛絕接住梨子,咬了一口,唔,真

……

酒樓的混之是一時的,很快便被能干的掌柜帶人清理干凈,燕飛絕趁人不備拿回了那支箭,往柜臺放了一個元寶,以作補償。

這兒羊蝎子火鍋是紅湯麻辣味的,辣得喬薇熱汗直冒,卻大呼過癮。

姬冥修不吃羊,吃了幾口小菜,一大鍋羊蝎子,盡數進了喬薇與燕飛絕的肚子。

喬薇飽得走不路,托著個肚子,靠在姬冥修懷里。

姬冥修摟住腰肢,將連提帶抱地扶下了樓。

馬車很快抵達了姬家,喬薇圓滾滾的肚子,打了個飽嗝,額頭抵在他口:“走不。”

姬冥修抱著下了馬車。

雙手圈住他脖子,腦袋枕在他肩上,整個人都被一種小小的幸福包圍著,臉上紅潤潤的,角不自覺地翹了起來。

姬冥修將抱回了青蓮居,孩子們已經睡了,院子一片靜謐,守門的婆子見大爺親自將抱了回來,驚得都差點合不上。

喬薇半路都想下來了,沒人弄弄就算了,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還是很要幫主的威嚴的!

奈何姬冥修就是不松手,愣是將抱進屋子,放到了床上:“你先睡。”

“嗯?”喬薇眨眨眼,“你不睡嗎?”

姬冥修替了鞋子,把塞進的被窩:“我還有點事,出去一趟。”

喬薇點點頭。

姬冥修給掖好被子,又去隔壁屋看了看兩個睡得香甜的孩子,轉出了青蓮居。

停了兩日的大雪又紛紛揚揚地落了下來,喬崢送走最后一個靈芝堂的客人,酸痛的脖子,正要招呼伙計關上門,就見一輛馬車停在了門口。

燕飛絕坐在外車座上,打了個呵欠。

車簾被掀開,姬冥修走了下來。

喬崢先生一怔,隨即古怪地看著他:“這麼晚了,你怎麼又撇下我兒,一個人跑到靈芝堂來了?你到底是和我兒過日子,還是和我過日子啊?”

姬冥修淡淡地走到他面前,月自姬冥修后照來,他高大的暗影,一下子鋪滿了整個大堂,大堂的氣氛就是一滯。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姬冥修肅著臉問。

喬崢道:“什麼什麼事瞞著你?”

姬冥修語氣低沉:“小薇的世。”

喬崢就是一噎:“世?你說什麼啊?我都聽不懂。”

姬冥修定定地看著他道:“南楚神將府帶了個很厲害的護衛,那個護衛不是南楚人,也不是大梁人,他跟蹤了小薇好幾次,我想請問岳父大人,小薇一沒出過京城,二沒去過南楚,是怎麼惹上那麼厲害的人的?”

喬崢面一變:“他去找小薇了?他有沒有把小薇怎麼樣?”

姬冥修瞇了瞇眼:“你果真知道?”

喬崢意識到自己說,忙咬皮子,背過子,一副氣包的小模樣。

姬冥修看了那伙計一眼,伙計識趣地退下,燕飛絕無聊地過門檻,從外頭給二人合上了門。

到了這個地步,喬崢再瞞也毫無意義了,坐在椅子上,嘆了口氣道:“我沒想過真有這麼一天,畢竟已經過去二十年了,一直沒人找上門來,我便以為是青鸞說錯了,那些人,或許一輩子都不會知道的存在。”

姬冥修狐疑地蹙了蹙眉:“岳母一開始便料到會有這麼一日?”

喬崢點點頭。

姬冥修道:“那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

喬崢道:“是老家的人。”

姬冥修眸微微一:“族的?”

族是什麼?”喬崢問,他并不是江湖人,自然不知江湖傳聞,也就沒聽過族一說了。

姬冥修解釋道:“一個地方,那個黑袍男子就是族的,你不知道你妻子的來歷嗎?”

喬崢清了清嗓子,故作鎮定道:“一定要知道嗎?”

姬冥修這段日子一直在查探沈氏的下落,他猜到對方可能來頭不小,卻萬萬沒料到會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族人,這實在太令人震驚了。

震驚的同時也覺得有些棘手,這麼多年來,從沒有世外之人進族,若沈氏當年是被族的弟子帶走的,那麼想把找到,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想到什麼,姬冥修問道:“你這些年一直堅定還活著,為什麼?”

喬崢垂下了眸子,低低地說道:“沒那麼容易死,我當初的時候,上被人砍了七八刀,都快流干了,但拼著一口氣,活過來了,不僅活了,還……”

言及此,喬崢忽然打住。

“還怎樣?”姬冥修看著他。

“還……”喬崢正了正子,“還活得好好兒的!”

直覺告訴姬冥修,喬崢藏話兒了,沈氏不僅活了,應該還做了某件事,這件事,八與喬薇有關。

喬崢飛快地瞄了姬冥修一眼,差點就說了,幸虧自己反應快。

定定神,喬崢又道:“是從閻王殿爬回來的人,怎麼可能輕易地把命出去?都還沒找到自己的孩子,沒聽小薇一聲娘,不會舍得死掉的。”

這個信息很重要,沈氏是被人追殺的,那麼沈氏在族過得想必并不太平,這些年,那伙人被肅清了沒有,若是沒有,那麼小薇回去,豈不是很危險?

有和你提過的仇家嗎?”姬冥修問。

喬崢搖頭:“沒有,只說,將來有一天,他們可能會來找小薇,要是小薇嫁姬家就好了。”

姬冥修眉心就是一跳:“嫁姬家當真是你們算計的?”

喬崢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避重就輕道:“別說的那麼難聽,我兒明明不想嫁給你,也不知是誰搶了婚書,各種我點頭答應的!”

姬冥修目沉沉地看向他,喬崢被看得頭皮都要炸了,無奈地說道:“罷了罷了,我說就是了!當年的親事確實是小薇娘算計的!給皇后下了蠱,皇后子不適,全天下只有能治,要挾皇后,治你可以,先給我兒和姬家主定一門親。”

這膽子!

竟要挾到皇后的頭上了!

喬崢沒說的是小薇娘原本是想要挾皇帝的,他怕不過,好說歹說了半天娘才心不甘不愿地改要挾皇后了。

姬冥修深吸一口氣,不是親耳聽到,他大概不會相信那一場親事竟是岳母大人的手筆:“岳母大人既然這麼有本事,怎麼不讓太子娶了小薇?”

喬崢很認真地想了想:“是啊,我也很納悶呢,明明太子妃更好嘛……”

姬冥修黑了臉,和你客氣一下,你還當真了!

……

從靈芝堂出來,姬冥修坐上了回府的馬車。

燕飛絕雖是在門外,但該聽的一個字也落下,他疑地問道:“主,那個黑袍武功這麼厲害,怎麼沒上姬家抓過人吶?”

這也是姬冥修到疑的地方,與對方手的況來看,對方完全有能力從姬家擄走一個人,盡管喬薇不是普通的人,但對方并不清楚這一點,又為何沒溜進姬家試一試呢?

姬家有什麼讓他忌憚的東西不

姬冥修眸頓了頓:“傳信易千音與傾歌,速速趕來京城!”

……

月黑風高,一道矯健的影翻過了高墻,詭異而又敏捷地溜進了青蓮居。

男主人不在,很好。

主人睡著了,很好。

兩個小屁孩也打起了呼嚕,非常好。

教主大人勾起邪魅的角,從懷中取出了一個小瓷瓶,打開瓶塞后一只小蠱蟲飛了出來,小蠱蟲在每間屋子轉了轉,隨后撲哧著翅膀,在舒與景云的窗外徘徊不前。

教主大人瞇了瞇眼:“本座的面在這里?”

沒錯,教主大人的黃金面被喬薇帶回青蓮居后,一眼就被舒看中了,舒將面要了過來,抱著進了夢鄉。

舒睡在金閃閃的豪華大床上,一只在哥哥的上,均勻地打著小呼嚕。

教主大人來到了門口,輕輕地拉開了一條隙,正要進去,就見兩道白眼如閃電一般竄了出來,是大白與小白。

教主大人邪魅的眸子瞇了瞇:“云貂啊……”

大白與小白虎視眈眈地看著他,眼神特別兇悍!

教主大人從懷里掏出兩顆香噴噴的毒丸,十分友好地丟在了地上。

小白一口將毒丸塞進了里!

哇!

好好吃!比它吃過的糖糖都要好吃!

帥哥哥是好人喲!

大白見小白吃得歡,也一口將毒丸塞進了里,隨后大白兩眼一翻,口吐鮮,倒地不起!

一只白被賄賂了,一只白被毒倒了,計劃進行得十分順利。

教主大人笑著看了小白一眼,小白乖乖地坐在地上,賣萌地看著他。

教主大人從懷里出了匕首,測測地笑道:“愚蠢的姬家人,你們竟敢本座的金子,你們會為你們的愚蠢付出代價,本座要殺了你們!奪回屬于本座的東西!”

這時,被尿尿憋醒的舒一骨溜兒地從床上跳了下來。

憋不住了,憋不住了,要尿了!

舒一手捂住小屁屁,飛快地朝門口跑去,嘭的一聲推開門!

站在門后的教主大人,本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被突然打開的門板拍進了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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