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月不錯,易千音在賀蘭堡四溜達,塔納族是一個十分奇怪的地方,它的王宮里沒有太監,也不像中原擁有那般嚴苛的男之防,他們一行人都住在賀蘭傾的寢宮,只不過并不在同一個院子,但他們能自由進出小院,這對于想時刻偶遇賀蘭傾的易千音來說,實在是一件十分便利的事。
易千音溜達著溜達著,“不小心”溜達進了小院。
這個時辰,姬冥修并未召見他,若是上了,該如何解釋?
找主有事?
何事?
易千音著下,為不能尋個完的借口到無比的悲哀。
嘆息間,易千音聞到了一沁人心脾的湯香味。
有了,就說自己是聞到香氣,前來蹭湯喝的!
喝湯的時候順便等等賀蘭傾,不等到決不罷休!
心思轉過,易千音大搖大擺地進了膳房,剛一過門檻,就見子也在,俯,似乎在看藥,約莫是看到了易千音的影子,迅速地直起來,向易千音,微微一笑道:“易公子來了?”
聽到有人來了,坐在灶臺后吃東西的灑掃丫鬟驀地放下碗,站起了來。
易千音看看灑掃丫鬟,又看看子,將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狐疑道:“你剛剛鬼鬼祟祟的,到底在做什麼?”
子驚訝地笑了一聲:“沒有啊,我什麼都沒做。”
易千音古怪地皺起了小眉頭,出手指了指藥罐:“我剛剛明明看見你的手在這里。”
子一臉的愕然:“易公子,你怕是看錯了吧?我沒有藥罐子。”
易千音警惕地看了一眼,圍著藥罐子走了一圈,走到前時,被得倒退了一步,易千音停下腳步,目落在藥罐上,半晌,又落在了的臉上:“真的什麼都沒做?”
子笑了笑:“沒有,易公子,不信你可以問問這個姑娘,我方才一直在忙活,哪兒有空替喬老爺看藥啊?”
吃人,拿人手短,灑掃丫鬟自是不好意思反駁子的,何況子也確實忙來忙去的,不像會對藥罐子做手腳的樣子,灑掃丫鬟說道:“易公子,姑娘確實在忙。”
易千音懷疑的目在子上掃了一番,他對這棵墻頭草可沒半分好,在他看來,背叛只有零次與無數次的區別,背叛過一次,就永遠都不能再信任。
易千音手拿開了藥罐上的蓋子,十指不沾春水的易教主瞬間被滾燙的蓋子燙到了,一松手,蓋子砸了下來。
“你沒事吧?”子杵著拐杖,關切地走上前。
易千音不耐地避開的手:“別我!”
子悻悻地退回了原。
易千音甩了甩被燙紅的手指,再一次定睛看向藥罐,這回他學乖了,抓了塊帕子包住手,拿開了蓋子,隨后他在藥罐的沿口上看到了幾顆白的末,他淡淡地了眸子,問子道:“這是什麼?”
子眉心就是一跳,抓了拐杖道:“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易千音冷冷地問。
子下心頭的慌,面如常地說道:“我確實不知道,我都說了,我本就沒過藥罐子。”
易千音就道:“你沒過這東西哪兒來的?”
子委屈道:“我怎麼知道哪兒來的?易公子是在懷疑我往藥里投毒嗎?”
似是了天大的委屈,說著說著,眼眶都變紅了。
易千音不耐煩地說道:“別拿糊弄燕飛絕的那套糊弄我!就你這種庸脂俗,小爺我一指頭都看不上!”
子吸了吸鼻子,轉過去,拿了一把湯勺,自藥罐中舀出一勺黑漆漆的藥,倔強地看了易千音一眼,在易千音冰冷的注視下,仰頭將藥喝進了里,隨即道:“這下你沒話說了吧?”
易千音仍只是警惕地看著,無畏地對上易千音審視的目,易千音的瞳仁了,從懷中取出一枚銀針,放進了湯里,須臾將銀針取出,銀針的并沒有改變。
子語重心長道:“易公子,我承認我從前做過對不起大家的事,但我已經洗心革面了,我如今的家命全都系在夫人的上,讓我往東,我不敢往西,讓我往南,我不敢往北,我怎麼可能做出給和卓下毒的事來呢?就算我有這個膽子,可我有得逞的機會嗎?和卓的膳食都是有專人以銀針驗過、以侍嘗過,確定沒有任何異樣才會被呈到和卓的桌上。我若真給和卓下毒,恐怕還沒到和卓的手中,就已經讓人識破了。”
說的確實有幾分道理,和卓貴為塔納族的領袖,其飲食起居必是小心小心再小心的,若真的那麼容易得手,和卓怕是也活不到現在。
可說不上來為什麼,易千音就是覺得這個人有鬼!
似是看出了易千音的懷疑,子低下頭說道:“我是來給燕大哥煲點湯的,他今日了傷,我想給他補補子。”
易千音淡淡地看了一眼,找來一個小籃子,將整個藥罐放了進去,隨后拎起籃子,對道:“你是不是清白的,待我問過夫人與姬無雙就之后就能見分曉了。”
子的眸就是一!
易千音拎著籃子,頭也不回地出了膳房。
子追到門口,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眸子掠過一厲,指尖一,幾枚金針落了指,抬手,瞄準了易千音的后腦勺,一步,兩步……
就在易千音即將轉角邁上回廊時,子也運足了腕勁,正要一鼓作氣襲向易千音,卻突然,賀蘭傾自浴池走了出來,沐浴過的緣故,整個人都水的,細膩,白天鵝一般的脖頸,麗修長,青如黛,披散在上,襯得整個人如玉做的一樣,一雙妖冶的紅,微微地張著,充滿了無盡的魅。
易千音瞬間走不路了,腳底一絆,整個人都朝前撲了過去,手中的籃子、藥罐子也一并飛了出去。
反正是砸在地上的,就不必自己手了。
子收回了手,冷眼看著易千音與藥罐子摔個碎,哪知就在藥罐子砸到地上的一刻,賀蘭傾飛一躍,一個漂亮的踢,將幾乎砸在地上的藥罐子踢上了半空,隨后一個旋,左手肘一頂,將籃子也頂了半空,與此同時,出右手,扣住了易千音的腰帶,再輕輕一拽,將易千音拽了起來。
易千音就勢倒懷中。
易千音聞到了上人的香氣,的臉近在咫尺,得毫無瑕疵。
小心臟,砰砰砰砰地跳了起來!
賀蘭傾探出如玉修長的手,扣住他下,紅輕輕地勾起道:“小人兒,下次走路可得當心點兒。”
話落,忽然出手,接住了墜落的籃子,而籃子里,兜著毫發無損的藥罐。
整個過程,的眸一直落在易千音的臉上,看也沒看藥罐與籃子一眼
賀蘭傾將籃子放在易千音的手上,扶起他站直了魁()梧(小)的板兒,邪氣一笑,轉進了屋。
一直到消失在小路的盡頭,易千音都沒能回過神來。
他剛剛被賀蘭姐姐抱了……抱了……抱了……
……
易千音最終提著藥罐子去了喬薇的屋子。
子沒料到半路會殺出個易千音與賀蘭傾,乃至于發生了這樣的變故,不能被發現,絕對不能!
子轉進了膳房。
灑掃丫鬟正往外頭,與了個正著,灑掃丫鬟欠了欠,訕訕道:“姑娘,我……我先走了。”
子淡道:“你去哪兒啊?”
灑掃丫鬟被子突然變沉的聲調嚇得怔了怔,聲道:“我還有事沒做完,我得接著掃院子。”
子緩緩一笑:“掃什麼呀?來,坐下陪陪我說說話……”
……
月上枝頭,燕飛絕躺在床頭,百無聊賴地著窗外的明月,他右手上有一道新的傷口,是今日采藥時被荊棘給掛的,當時有點兒深,流了一大攤,喬老爺給理了。
其實這種傷本不算什麼,他在江湖跌打滾爬過年,更嚴重的傷都不知了多次。
他嘆了口氣,拉過被子,準備好生睡上一覺,誰料剛剛躺下,便聽到了一陣急促的拍門聲。
“誰呀?”他蹙眉道。
“燕大哥,是我,你快開門吶!出事了!”
燕飛絕起開了門,子杵著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的臉上有被抓花的痕跡。
燕飛絕看著,眉頭就是一皺:“你怎麼了?和人打架了?”
子點點頭,又搖搖頭:“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我……我死定了……”
“你到底干什麼了?”燕飛絕語氣淡淡地。
“我什麼都沒干,我只是去膳房給你煲一碗湯,我知道你傷了,所以想給你補補子,可是我沒想到……沒想到……”子的淚水掉了下來。
燕飛絕沉了沉臉:“你沒想到什麼呀?別這麼吞吞吐吐的!”
子將易千音進廚房,“誤會”下藥的事說了一遍:“我真的沒有手腳,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我還親自喝了藥。”
燕飛絕道:“你既然是清白的,還怕什麼?沒有毒的東西,夫人與姬無雙還能給個驗出朵花兒來了?”
子蹙眉道:“要是事真的這麼簡單倒罷了,易千音一走,那個侍忽然也要走,還有大半碗的湯沒有喝,樣子也怪怪的,我就問怎麼了,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我不讓走,讓等喬老爺回來,可是卻一把推開了我!我想到事可能不簡單,忙拽住了,哪知反手就打了我一掌!我這麼重的傷,我不敢與,便趕來找你了。”
燕飛絕狐疑道:“你的意思是……是那個侍在藥罐里下了東西?”
子搖頭:“我不知道……我煲湯煲到一半,突然進來,問我什麼東西這麼香,我見好像的樣子,便好心地給盛了一碗,哪知吃完還要,我不好意思拒絕,便又給了一碗,坐在灶臺后,磨磨蹭蹭地吃了起來。我一直忙東忙西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機會在藥里了手腳。”
“你不是吃了沒事嗎?”燕飛絕問。
子一臉迷惘道:“是的,這也是讓我到困的地方,說沒有下毒,可又鬼鬼祟祟的;說下了毒,我吃了沒事,易千音用銀針驗了也沒有事。”
燕飛絕沉片刻道:“我去夫人那邊瞧瞧。”
燕飛絕抵達喬薇屋子時,喬薇已經發現不對勁了,將罐沿上沒來得及融化的白末刮了下來,不認識這種東西,便找來了姬無雙。
姬無雙聞過之后,又用指尖蘸了一點嘗了嘗:“如果我沒認錯,像是白茶散。”
“白茶散是什麼?”喬薇不解地問。
姬無雙道:“是一種由七種野茶葉研磨而的茶。”
喬薇愣了愣:“茶?這麼說不是毒藥了?”
姬無雙就道:“不是毒藥,它通常用來解酒,如果放在藥里,會影響藥的藥效。”
喬薇似乎明白對方的意圖了:“你是說,這碗藥加了白茶散后就不能解我外公的毒了?”
姬無雙解釋道:“中原上流傳的大多不是正宗的白茶散,只能稍稍沖淡藥效,不過塔納族人杰地靈,這里生長的野茶葉比中原的強上十倍,應該確實有你說的那種功效。”
為保險起見,喬薇讓人把爹了過來。
喬崢沒想到自己不過是鬧了會肚子,膳房就發生了這樣的事,臉臭臭的。
“如何了,爹?”喬薇問。
喬崢冷著臉道:“確實是白茶散!這罐子藥都白熬了!”
喬薇的眸子里掠過一道冷,厲害啊,這白茶散并非毒藥,人吃了沒事,銀針也驗不出來,眾人以為沒事,自然會給外公喝了,可是外公喝下去后,卻本就解不了的巫蠱之毒,那樣,他們還是制于圣殿。
雖說,屆時可以再重新配一副解藥,可誰知道他們被蒙在鼓里的這幾天,圣殿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來。
易千音呵呵道:“我就說那個薛蓉蓉有問題!裝出投誠我們的樣子,其實只是潛伏在我們邊的細作!”
喬薇向了門口,見到燕飛絕,臉上并無多意外。
“……”燕飛絕清了清嗓子,“當時膳房里有兩個人。”
易千音抱懷,怪氣道:“堵一百兩金子,是你的老相好干的!”
燕飛絕冷聲道:“誰的老相好?”
易千音正道:“誰應就是誰的!”
燕飛絕一把揪住他襟:“你是不是找打?”
易千音起了脯,毫無畏懼道:“你來呀!小爺會怕了你?!”
喬薇淡淡地看了二人一眼:“冥修不在,你們就拿這兒當菜園子了是不是?都給我閉!”
燕飛絕了拳頭。
易千音挑釁地了眉。
燕飛絕最終放下了拳頭。
易千音理了理襟,道:“小爺就是見不慣你被那個人耍得團團轉的樣子!要貌沒貌,要品沒品,還一而再再而三地使壞,你就說你是看上哪一點?”
燕飛絕又差點與他打了起來。
喬薇道:“千音,你去把們兩個來。”
易千音將子與灑掃侍進了東廂。
喬薇指了指桌上的藥罐,開門見山道:“藥罐上出現了不該出現的藥,從我爹離開,到易千音將藥罐子拿來,中途只有你們兩個待在膳房,也只有你們才有機會,你們最好從實招來,究竟是誰給我外公下了藥?”
灑掃侍忙道:“不是我啊,小卓瑪!我沒給和卓下藥!我沒過藥罐子!”
子行了一禮道:“也不是我,夫人。”
喬薇的目自二人臉上掠過:“不是你也不是你,難道是鬼?”
灑掃侍著急道:“真的不是我啊,小卓瑪!”
喬薇道:“不是你,你怎麼會在膳房里頭?你不是在園子里做灑掃嗎?”
灑掃侍道:“我原本是在做灑掃的,是喬老爺把我去看火的,說別讓火滅了,然后我一進去,便喊我喝湯。”
子一怔,委屈道:“你胡說,我幾時喊你喝湯了?”
灑掃侍說道:“你怎麼沒喊?你和我說你煲了湯,最近里沒什麼味道,不知好喝不好喝,請我幫你嘗嘗。”
子氣悶道:“明明是你先問我在做什麼這麼香?我說我煲了湯,隨后我見你一副十分饞的樣子,才好心給地給舀了一碗,哪知你吃了一碗不夠,不肯走,我于是又給了盛了第二碗。”
灑掃侍氣得夠嗆:“我才沒有!是你說你煮了好多,燕大哥吃不完,浪費也浪費了,才多給了我一碗!”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子跺腳。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灑掃侍反問,“仗著自己是小卓瑪帶來的侍,就可以胡地冤枉人了嗎?我原先以為你是沒架子,現在看來你……你就是別有用心!”
子的口劇烈地起伏:“到底誰別有用心了?易公子走后,你湯也不喝了,悶頭就走,我當時便覺著你不大對勁,想攔住你,你卻打了我一掌,你敢說,你不是心虛了嗎?”
灑掃侍道:“我打你?我什麼時候打你了?”
“我的臉都被你指甲刮破了!你還是抵賴到什麼?”
“我沒抵賴!你胡說!”
二人吵了起來,幾個男人頭疼,只單單看表,誰都不像是在撒謊,要說是嫌疑嘛,薛蓉蓉自然要大一些,畢竟是有前科的,不過那個灑掃侍也未必沒有可能。
圣在賀蘭堡住了多年,比喬薇更能自由出,在賀蘭堡安幾個幺蛾子想來也并非難事。
子建議道:“是才下的藥,想必沒來得及把贓理掉,夫人不如搜的,看看能不能從上搜出什麼。”
灑掃侍慍怒道:“你上才有贓!要搜就該搜你的!”
易千音呵斥道:“你們吵什麼吵?一起搜!”
“搜就搜,我才不怕。”子道。
灑掃侍哼道:“我也不怕!”
易千音走向二人,捋起了袖子,雙目如炬:“珠兒!”
正在照鏡子的珠兒翻了個小白眼,跳下地,一把抓住灑掃丫鬟的袖子,從里順出了一個小紙包。
灑掃侍大驚失:“這不是我的東西!”
珠兒將紙包仍在了桌上。
喬崢打開一看:“是白茶散。”
子冷冷地看向灑掃丫鬟:“你還有什麼話說?”
灑掃侍撲通跪了下來,向喬薇,害怕地說道:“小卓瑪!我冤枉啊!”
子恨鐵不鋼地說道:“證據確鑿,你還想狡辯?”
“我……”灑掃傻眼了,是真不知道這個東西是怎麼跑自己上的啊……
眾人驚訝,莫非薛蓉蓉真的是清白的,這個灑掃的侍才是真正的?
眾人不由地看向喬薇,喬薇卻是十分的鎮定,找來一個托盤,在托盤上放了一張白紙,將藥罐里的藥渣全都倒在了白紙上:“你們都沒過這個罐子?”
“沒有。”二人異口同聲道。
喬薇看向子:“你說你一直在煲湯?”
“是的,夫人。”
喬薇又看向了灑掃侍:“你說你一直在喝湯?”
“是的,小卓瑪。”
“什麼湯?”喬薇追問。
灑掃侍杏眼圓瞪道:“就是湯。”
喬薇頓了頓:“碗里除了,沒有別的?”
灑掃侍搖頭。
鄙的下人本沒吃過人參,自然嘗不出那藥味就是人參了。
喬薇點點頭,又問子道:“你今天煲的什麼湯?”
子輕聲答道:“人參湯。”
喬薇拿了個鑷子,在藥渣里撥來撥去:“人參哪兒來的?”
“膳房就有。”子道。
喬薇問道:“進膳房的時候,你的湯已經煲好了?”
子如實道:“還差些火候,需要再燉一燉。”
喬薇了下:“也就是說,不管沒過藥罐子,但一定沒過你的罐子?你一直在煲湯,不會連誰了你的罐子都不清楚吧?”
子的眼神閃了閃,趕忙說道:“清楚,我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湯,正因為如此,我才沒注意到是何時往和卓的藥里投毒的。”
喬薇從藥渣里出了一寸長的東西:“這就奇怪了,既是沒過你的罐子,也沒吃到人參,更沒幫你洗菜切菜,是怎麼可能在投毒的時候,不小心落下一人參須的呢?”
子臉就是一變!
喬薇淡淡一笑:“做的還是不夠干凈啊,薛蓉蓉。”
子的臉瞬間變得慘白,丟了拐杖,拔就跑,卻一不留神撞上了一堵墻,只覺自己的腦漿都差點撞散了,兩眼冒著金星,出手去扶墻壁。
賀蘭傾一把將的領子提了起來,毫不客氣地摔在地上:“老子兒讓你走了嗎?”
子被摔得五臟六腑都移了位,肋骨咔咔斷了兩,口一痛,噴出了一大口鮮。
賀蘭傾一腳踩上的口。
子瞬間覺自己被在了一座大山下,整個腔都好似要被碾碎了。
喬薇走過去,蹲下,淡淡地看著:“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你真的以為自己還有什麼利用價值嗎?我告訴你,你一點兒都沒了。”
從前留著,是想釣出背后的大魚,但如今已經知道大魚就在圣殿,對自己,還真的是可有可無了。
“你老老實實地做人,看在燕叔叔的份兒上,我或許真給你一條活路了,但你非得找死!”
說到最后,喬薇的眸冷厲了起來。
子難過地向燕飛絕:“燕大哥……救我……”
賀蘭傾紅勾起,譏誚地說道:“他?救你?”
話落,不待眾人做出反應,賀蘭傾便打出了一掌,將燕飛絕狠狠地震到了墻壁上,墻壁嘩啦啦地垮了下來,將燕飛絕埋在了一片廢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