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院是除賀蘭堡之外,全島最大的一建筑群,它的十三座石樓,每一座都相當于一個小型古堡,它占據了整座長老山,總面積比圣殿還大,它所擁有的文化產也是最富、最有價值的,因為它的每一座石樓都是最后一任祭師在世時親自督建的,毫不夸張地說,它就是塔納族的第二座神殿。
長老院每月十五、十六兩日都會向全島居民開放,島民可以進石樓參觀,也可以去藏書閣學習,但對島民開放的藏書閣并不是第十三座石樓的藏書閣,而是第二座的小藏書閣,小藏書閣里的書都是現買的,沒什麼年份,也不太齊全,不過塔納族念書的人,大多數更愿意習武,所以哪怕是一個小藏書閣,也足夠滿足島民的需要了。
第十三座石樓都是份十分貴重的人才有資格進,和卓年輕時,藏書閣常常能見到他的影子,除和卓以外,顧頻率最高的當屬圣殿的人了,所以論起對藏書閣的悉程度,圣殿的關門弟子恐怕并不輸給幾位長老。
如果青虹記得沒錯,藏書閣只有一個出口,就是底下的石門,這幾日與師妹們守在門外,寸步不離,萬分確定姬家主沒有在眼皮子底下離開,姬冥修……一定還在里頭!
可是,將石樓上上下下找遍了,每個書架的隙,每個墻角都沒有放過,仍不見姬家主的影子。
難道這人憑空消失了嗎?
青虹了手指,目如冰道:“晚飯是誰送的?”
一個青萍的弟子走了出來:“回大師姐的話,是我送的。”
“你親自送到他手上了?”青虹問。
青萍點頭道:“是的大師姐,我把食盒放在地上,我本想等他吃完了再走,他說我在那兒看著,他吃不下,我便出去了。半個時辰后,我上去拿食盒,他已經把食盒整理好放在二樓的口了,我拿起食盒,往里瞧了瞧,他還在看書,我就下去了。”
青虹揪住了青萍的襟,咬牙道:“你是看見他的臉了,還是就看見影子和裳了?”
“這……”青萍張道,“我……我……我不記得了……”
青虹一把掀開了青萍,雙目如炬道:“封鎖長老院,從現在起,一只蒼蠅都不許給我放出去!”
“是,大師姐!”
幾名師妹應下,麻利地去了,事實上從昨日起,們便已經把長老院封鎖了,所以就算那個人真的出了石樓,也應該還在長老院中。
青虹看向側的另外幾名小師妹:“你們幾個,去給我搜,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石樓里的男人找出來!”
“是,大師姐!”
眾人將長老院圍得水泄不通,且里里外外找了三四遍,確實沒發現任何男人的蹤跡。
“怎麼會這樣?”青虹驚訝極了,按理說,守好了石門,單單是從藏書閣不翼而飛就不大可能,而就算他真的穿墻而過了,整個長老院又全是圣殿的弟子,怎麼可能沒有一個人發現他的存在呢?
青虹心知自己闖了大禍,不敢有所怠慢,即刻回到圣殿像大圣姑稟明了長老院的蹊蹺。
大圣姑折騰了大半夜,方才睡下,沒想到剛睡了不到辦個時辰,又讓人給吵醒了。
“你就不會天亮了才來回話?”帳幔,大圣姑沒好氣地說。
青虹低下頭,愧疚地說道:“弟子……弟子也不想打攪師父歇息,但此事非同小可,唯有請師父定奪。”
“什麼事?”大圣姑沉沉地問。
青虹著頭皮道:“姬家的主……不見了!”
大圣姑一把掀開帳幔:“不見了是什麼意思?”
不待回答師父的話,青虹便瞧見了師父的頭大耳香腸,嚇得一個倒退,手都按在了劍柄上!
大圣姑眸一,放下帳幔來。
只方才那一下,青虹卻已被嚇出了一冷汗,吞了吞口水,青虹小心翼翼地問道:“師父……您……您的臉……怎麼了?”
大圣姑淡淡地說道:“不干你的事,別多問,你說那姬家主不見了,是怎麼一回事?”
青虹道:“徒兒接到了師父的命令,即刻打開藏書閣的石門,進去羈押姬家主,可是當弟子走上二樓時,卻只看見一件裳!”
大圣姑面一變:“你確定門口一直都有人守著嗎?”
“確定。”
這就奇怪了,長老院明明只有一扇門,既然把這扇門守好了,姬家主又是從哪兒不見的?
大圣姑狐疑道:“中途可有人上去過?”
青虹忙道:“有的,師妹給姬家主送過晚飯,之后,又上去了一次,看見他在念書,沒打攪他。但是……那一次青萍師妹只是看見地上的影子,所以弟子也不能確定,那個影子是他本人的影子,還是那件裳的影子。”
大圣姑從牙里咬出幾個字:“所以,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也無從確定了?”
青虹無比歉疚道:“對不起,師父。”
“廢!都是一群廢!小卓瑪小卓瑪看不住,小駙馬小駙馬也不翼而飛,小卓瑪倒也罷了,好歹是把丫鬟打暈了才逃走了,可那個藏書閣猶如牢籠一般,你們死死地守住口,他是怎麼變不見的?!”
三圣姑簡直要氣死了,自打抓了那個小卓瑪,就沒一件事是順的,人逃了,丹藥沒了,果園毀了,連唯一的籌碼也不翼而飛了,更別提今晚在人前丟盡了面,如今還面目全非,活了大半輩子,就沒這麼狼狽過!
“出所有弟子……只要他還在島上,就給我把他找出來!”
“那……長老院還找嗎?”青虹問。
三圣姑冷聲道:“找!怎麼不找?我始終覺得他還在那里,只是躲在一個誰都意想不到的地方,不過,也不排除撞了邪,他真不翼而飛的可能,所總之,哪里都找!一定要給我把他找出來!”
“是!”
天蒙蒙亮,易千音的力在運行了一個大周天,渾都到了一說不出的舒暢,力也十分的充沛,連昨日傷的地方也未見毫疼痛了。
他了臉,消腫了,又看了看胳膊上的淤青,消失了。
他眨了一下眸子,對著屋子里一把裝飾用的玄鐵大刀打出了一掌,就聽得轟的一聲,玄鐵大刀被震碎了。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一雙手,不就吃了一顆果子嗎?居然變得這麼厲害了?
“照價賠償啊!”
門外,傳來喬薇毫不客氣的聲音。
易千音的小心肝兒抖了抖,夫人我可是替你出生死過的,你這麼小氣真的好嗎?
另一邊,海十三與十七回來了。
“夫人。”海十三拱了拱手。
喬薇將二人帶去了茶室,給二人倒了兩杯熱茶,擺上新出爐的點心:“怎樣了?查探到冥修的消息嗎?”
十七默默地吃著點心。
海十三道:“主好像不見了,們也在四下尋找。”
喬薇眉心微微一蹙:“冥修走了?既是走了,為何不回到賀蘭堡來?”
海十三喝了口熱茶,說道:“這也正是我到困的地方,長老院的藏書閣只有一扇門,而那扇門被圣殿的弟子們嚴防死守著,沒有穿過去的可能。”
“窗子呢?”喬薇問。
海十三搖頭:“沒有窗子。”
喬薇若有所思道:“又沒有窗子,又不能走門……冥修豈不是還在藏書閣中?”
海十三不解道:“但圣殿的弟子將藏書閣找遍了,只找到一件主的裳。”
喬薇想了想:“會不會是藏書閣有什麼通道?”
海十三分析道:“有通道的話,長老們不會不知道,長老們知道,圣殿就一定也知道。”
“這倒是不假,全島上下,包括我外公在都對圣殿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喬薇站起,在屋子里踱了一圈,“難道冥修真的還在藏書閣?”
“什麼藏書閣?”易千音走了進來。
喬薇就道:“你來得正好,冥修不見了……”
易千音驀地打斷喬薇的話:“什麼?主不見了?!”
喬薇看了他一眼,道:“你先別激,聽我把話說完,他應該還在藏書閣,你功力恢復了吧?待會兒你易容圣殿弟子的模樣,將冥修帶出來,我去圣殿拖住那群老妖婆。”
……
自從圣殿需要在長老院做法事后,大長老便“閑賦在家”了,習慣了早起忙碌的日子,忽然間閑下來倒是頗有些不習慣,他照舊起了個大早,簡單地用了早膳,準備去院子走走,就聽得下人稟報——小卓瑪來了。
大長老親自將小卓瑪迎了進來:“小卓瑪大清早找我,可是有事?”
喬薇說道:“我有些事想去一趟圣殿,不知大長老可有空陪我一起?我外公病了,我娘要照顧,除了大長老,我都不知該找誰陪我去了。不過,要是大長老忙的話,我們可以改天再去。”
大長老笑道:“這幾日正好閑著,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吧。”
二人坐上了前往圣殿的馬車。
圣殿中,大圣姑聽完大弟子青虹的稟報便已是天亮時分,洗漱了一番,穿戴整齊,戴上面紗遮住面目全非的臉,上四圣姑與六圣姑前往長老院一探究竟,剛,一輛馬車停在了門口,車簾被掀開,喬薇與跳了下來。
兩位圣姑的眼皮子就是突突一跳!
昨天才發生了那麼嚴重的事,今天這丫頭倒是敢來啊!
大圣姑出手掌,運了一勁,就要朝喬薇狠狠地拍過去,卻忽然,喬薇將另一個人扶下了馬車。
“大長老?”兩位圣姑驚訝。
喬薇與大長老走到二人前,喬薇看了二人,問大長老道:“二位是……”
大長老善意地介紹道:“小卓瑪還沒見過大圣姑與六圣姑吧?”
“哦,原來是二位圣姑,失敬!失敬!”喬薇作了個揖,笑容可掬道,“見過大圣姑!見過六圣姑!”
大圣姑看著喬薇那副巧笑嫣然的樣子就氣不打一來,真想罵上一句你都不知與圣殿打過幾次道了,居然有臉裝作不認識?
可這話,心里想想便罷,真說了,拔出蘿卜帶出泥,結陣誅殺賀蘭傾一事,并追殺喬薇一事,全都會被翻出來。
大圣姑憋住一口氣,將二人請上了坐席。
“大圣姑,你的臉怎麼了?為什麼要戴面紗呀?”喬薇一臉詫異地問。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大圣姑的都差點氣歪了!下火氣,不咸不淡道:“最近有些過敏,臉上起了疹子。”
喬薇眨著眸子道:“我聽說圣殿有不靈丹妙藥,大圣姑怎麼不點兒呢?”
還不是被你這丫頭了?!
大圣姑心底已經開始有些翻江倒海了。
老實說,已算沉得住氣了,若換三圣姑那個一點就著的火炮,被喬薇這麼刺激,怕是已經和喬薇打起來了。
大圣姑深吸一口氣,徐徐地說道:“過了,過幾日就會好了。”
喬薇眉梢一挑:“還要過幾日呀?我聽說你們圣殿有一種冰心,再多的疹子也能一滴見效,那冰心的效果不會是吹出來的吧?”
大圣姑氣得說不出話了。
喬薇笑地道:“也是巧了,我爹剛配出了一種新藥,專治蚊蟲叮咬、皮紅疹,我原是打算給塞納夫人送去的,既然到了圣姑,就先給圣姑用吧,塞納夫人那邊我回頭再讓稍去。”
大圣姑看著那悉的瓶子,牙齒咬得咯嘣響,什麼你爹配制的新藥?這可不就是圣殿的冰心嗎?連瓶子都沒換一個!怎麼想的?!
“大長老。”喬薇無辜地看向了大長老。
大長老和悅道:“大圣姑,既然小卓瑪一片意,你就收下吧。”
大圣姑不知道自己是懷著怎樣的心收下那瓶藥的,只知道,接過藥瓶的一霎,的氣都上涌了。
大長老贊賞的目落在了喬薇的臉上,卓瑪與圣殿關系一直不大友好,這一次祭祀時,更是與圣當眾起了爭執,他還擔心小卓瑪其娘親的影響,也對圣殿頗有不滿呢,可照眼下的形來看,小卓瑪真是個識大、聰明懂事、善良溫婉的姑娘。
喬薇又道:“對了大圣姑,我聽說昨晚上晚課的時候,圣殿發生暴了?”
大長老唰的看向了大圣姑。
大圣姑死喬薇的心都有了:“你聽誰說的?昨晚這里可是好得很。”
那群人已被圣安住,應當不會胡言語,可是又不知這丫頭對昨晚的事知道多,恐再說出更刺激的話來,大圣姑果斷搶了白,“不知小卓瑪與大長老來,究竟所為何事?”
喬薇微微一笑道:“是這樣的,大圣姑,圣殿每年都會給我外公進獻十顆兩生果,眼看著今年也到日子了,我擔心圣臥病在床行不便,所以親自過來取一趟。”
門外,青虹給大圣姑使了個眼,示意大圣姑出發了。
大圣姑忙著與喬薇斗法,沒注意到門口的青虹,六圣姑給青虹比了個手勢,青虹退下了。
喬薇不聲地收回落在門口的余,笑瞇瞇地看向大圣姑。
大圣姑的臉徹底綠了:“兩生果怎麼樣了你不清楚嗎?”
喬薇攤手:“大圣姑這話何意?兩生果是你們圣殿的東西,我怎麼會知道它們怎麼樣了。”
仿佛昨晚了幾百顆果子上百株植的人不是自己似的。
大圣姑的口像是了一塊巨大的石頭,疼痛的同時還有些呼不過氣來,知道是圣殿的東西還有膽子“拿”?“拿”完了,回來倒打一耙,賊喊捉賊都沒這麼無恥!
大圣姑覺得不能再任由喬薇囂張下去,大不了不承認結陣誅殺賀蘭傾一事,也不承認了小卓瑪,一口咬定是自己混進來的,目的是盜丹藥與兩生果,以圣殿一貫的威,未必沒有人信!
“昨夜圣殿的果園遭了竊賊,據侍稟報,那盜竊就是……”
“對了,我方才在路上撿了個東西,不知道是不是你們圣殿的。”喬薇打斷大圣姑的話,從寬袖中掏出了一方折疊的帕子,打開帕子,里頭赫然是一個黑山山的飛鏢。
大圣姑一眼認出了它來,這是三圣姑與弟子們所使用的暗,劇毒無比,怎麼會在這丫頭手上?才不信是這丫頭撿來的,難道……昨夜三圣姑與徒弟們追殺時用了這種暗嗎?
蠢貨!
六圣姑趕忙說道:“這怎麼會是我們圣殿的東西呢?我們圣殿向來明磊落,從不使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喬薇一臉贊同地說道:“我也覺得,圣殿是真神的使者,是島民心目中的信仰,應該不會使用這種有毒的暗,是不是有什麼人闖圣殿,不小心落下的?”
六圣姑的眼神閃了閃,道:“是啊,昨夜圣殿來了一個竊賊,走了我們的丹藥與兩生果,這東西想來正是那竊賊留下的。”
“圣殿竟然遭了賊?”大長老震怒,“什麼人如此大膽?”
喬薇一掌拍上桌子,義憤填膺道:“是啊,什麼人如此大膽?!連圣殿的東西也敢?太不像話了!可是話說回來,圣殿高手如云,怎麼會讓一個竊賊得了手呢?不會……是賊吧?”
大圣姑咬牙:“小卓瑪!”
喬薇無辜道:“大圣姑不要生氣嘛,我是就事論事,要不你把大家全都過來,挨個數一數,看看了誰。”
了三十個多呢!
大圣姑皮笑不笑道:“小卓瑪請放心,我圣殿做不出監守自盜的事來。”
喬薇一笑:“我不是懷疑圣殿監守自盜,只是人心隔肚皮,不是誰都像大圣姑這麼正直善良的,不過,既然大圣姑堅信是外邊的竊賊,那我也相信好了。我這個人呢其實很講道理的,圣殿遭了賊,兩生果就不必了!回頭我稟報我娘,請派出所有的手下,全島通緝那個竊賊,務必將竊賊擒住,還圣殿一個公道!”
大圣姑的指甲深深地進了里:“不牢小卓瑪費心了,這個竊賊我們還是自己抓吧!”
喬薇笑了笑:“既然圣姑們有事,我就不打攪了。”說著,握住了大圣姑的手,“圣姑,一定要將那個竊賊繩之以法哦。”
竊賊就坐在你面前,可是你毫沒有辦法哦。
喬薇與大長老離開后,大圣姑再也忍不住,捂住口,軀一震,吐出了一口鮮!
……
喬薇與大長老的圣殿之行,為易千音爭取了十分寶貴的時間,易千音守在圣殿與長老院的必經之路上,看著一名弟子策馬而過,他驀地從樹叢后閃了出來,攔住弟子的去路。
弟子趕忙勒了韁繩,待駿馬停下后,不耐地看向了突然擋在馬前的男子,這男子長了好一張俊如玉的臉,年紀輕輕,姿拔,欣長高大,雖穿著毫不起眼的裳,但一干凈的氣質,仍是令人心頭一跳。
“你是誰?”弟子道。
易千音勾起角:“你是誰?”
弟子本見他生得俊,好聲好氣與他說話,哪知他這般無禮,當即沉下臉來:“我是圣殿的大弟子青虹。”
大弟子?好份吶!
易千音瞇眼一笑,了角:“我想用用姑娘的臉。”
青虹執劍指向他:“你說什麼?”
易千音壞笑:“我說,我想用用你的臉。”
“放肆!”青虹拔出了寶劍,朝著易千音毫不留地刺了過來。
易千音形一側,兩指夾住了寶劍,隨后冷冷地一折,鏗!寶劍斷了!
青虹不可思議地看著手中的斷劍,儼然沒料到對方的武功如此高強。
易千音也蒙圈了,就在昨天,他還被幾個小弟子得幾乎沒有還手之力,一晚上的功夫,他就能打斷大弟子的劍了!
青虹怒了,丟了劍,翻躍下馬來,出掌,朝易千音劈了過去!
易千音沒耍花招,就握了拳頭,狠狠地砸向的掌心。
青虹被砸飛了出去,跌在一丈遠的地面上,腦袋磕到石頭,當即暈了過去。
易千音狂喜,秀了秀肱二頭。
……
長老院的弟子們正在瘋狂地尋找著姬冥修的蹤跡,當然了,們之中的絕大多數并不知姬冥修的真實份,只知是個年輕的男人,帶著一張半臉玉質面。
就在眾人幾乎將長老院翻個底朝天時,們的大師姐回來了。
“大師姐!”
幾位弟子迎了上去。
易千音端著架子,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找得怎麼樣了?可找到那個男人的蹤跡了?”
一個弟子道:“很抱歉,大師姐,我們一直在找,可還是沒有找到。”
“那就繼續找啊!”易千音的聲音也模仿得惟妙惟肖,只是脾氣……似乎怪了些,大師姐平時不這麼兇人的。
弟子們面面相覷,可礙于大師姐的威嚴,還是作鳥狀散了。
易千音大搖大擺地走上了山頂,一路上,不停有人向他行禮,大師姐大師姐個不停。
想起上次被攔在山腳,真是揚眉吐氣啊!
易千音來到了藏書閣,門口的兩名弟子走上前:“大師姐!”
易千音倨傲地說道:“你們兩個去那邊找找,我再進藏書閣轉轉,看有沒有什麼新的發現。”
“是,大師姐。”
二人不疑有他地去了。
易千音進了藏書閣,走上二樓,變回了自己的聲音,輕輕地喚道:“主,是我,易千音!”
話音剛落,地面傳來一陣抖,書架上的書抖抖索索地掉了下來。
易千音就是一愣,什麼況?
地面抖得更厲害了,易千音本能地沖出了藏書閣,就在沖出去不久,后的石樓轟隆一聲坍塌了!
……
大圣姑坐在房中喝藥,喝著喝著,桌子抖了起來,碗里的藥灑在了桌面上。
六圣姑眸一厲:“不好!地震了!”
圣殿的人紛紛跑出了屋子。
與此同時,塞納堡的塞納夫人也到了強烈的震,在做魚,一眨眼的功夫,砧板和魚全都抖落了。
賀蘭堡同樣到了震,和卓躺在床上歇息,地面一抖,他整個人往外一滾,額頭磕上了床柱,磕出了一個大包。
景云最近在和燕叔叔練功,燕飛絕曾一掌打飛了一塊石頭,景云羨慕極了,就在屋子里暗地練著,想著等自己練武林高手了,就再也不用被妹妹拽進被窩了,哪知他打了半天,石頭都分毫不,就在他絕地打出最后一掌的時候,石頭吧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景云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小手手,眼珠子都瞪圓了:“我功了,我功了!我是武林高手了!我再也不會被妹妹拖著走啦!”
轟!
頂上的吊燈砸了下來!
舒小包子一秒沖進屋,抱起自家哥哥一撲,躲過了一擊,隨后舒將哥哥輕輕松松地舉過頭頂,呼哧呼哧地跑了出去!
……
海島地震了。
震源尚在尋找中,應當不是塔納城,但塔納城也多到了一點沖擊,嚴重的如長老院,整個藏書閣都毀掉了,萬幸的是并未造人員傷亡,賀蘭堡中有幾個侍到了輕微的傷,幾大世家損壞了一些家,人員安好,城的是否收到損傷,正在進一步的調查中。
長老院即刻召開了急會議,和卓重病,由卓瑪代為出席,卓瑪上了小卓瑪旁聽,圣殿、八大領主全都趕來了現場,而圣抱恙,也由大圣姑代為出席本次會議。
塔納族人自從遷海島后,曾經歷過七八次地震,但全都震幅不大,這一次,居然將藏書閣震塌了,眾人不由地嚴肅了起來。
賀蘭傾坐在大長桌的主位上,喬薇搬了個凳子坐在旁。
氣場太過強大,一句話不說,就那麼坐著,便讓領主們有些不過氣來,還是塞納家主仗著自己有幫扶過小卓瑪的功勞,稍稍比幾人有底氣一些,率先開了口:“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呢?”
大圣姑冷聲道:“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大家心里不清楚嗎?”
大長老朝看了過來:“大圣姑……此話何意?”
大圣姑直了腰桿兒道:“歷年來,新年的祭祀都不能出事,這個道理大家都忘了嗎?雖然,我也很想相信小卓瑪是真正的天命所歸,但高臺坍塌的一瞬,真神就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他不愿意接納小卓瑪,卓瑪不信,非要將寫上族譜,這下好了吧?真神將怒了!”
喬薇就道:“地震是自然現象,關真神什麼事?難道島上每一次地震……都是新年的祭祀出了問題嗎?”
大圣姑不疾不徐道:“雖不一定都是祭祀出了問題,但多都是歷任和卓犯了錯,真神在降罪他的子民。這一次和卓自然沒有做錯,錯的是統不純的小卓瑪,以及強迫傷的圣完儀式的卓瑪,我想這一點應該已經沒有探討的必要了吧?”
這一場地震來得太巧、太及時了,但凡晚上半年,眾人都不至于算在喬薇與賀蘭傾的頭上,可偏偏,還在正月。
一個月都沒過完,島上便出現了天災,要說不是真神在將怒,誰會信呢?
喬薇冷冷地看了大圣姑一眼,真是可惡,算計倒也罷了,竟然把娘也搭了進去,好大的胃口!
小卓瑪啊小卓瑪,你們母威圣、殺我師妹、屠戮我弟子、竊取我丹藥、損毀我果園,我氣得食不下咽,總算是找到機會與你們清算了!
這一回,連老天爺都站在我這邊!
我倒要看看,你們還怎麼翻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