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門的山谷中,寧凡踏著厚厚的落葉,背影有些蕭索。
越接近金丹期,修士便越是會忘...
金丹期,也可以說,是要與凡間俗緣徹底了結,一心求道問仙。
心魔...
越來越臨近,讓寧凡的心,升起一不適應。
“我不喜歡這種覺...”
他收住腳步,閉目佇立風中,將心魔下,風仍在吹,心卻靜了。
良久,寧凡睜開眼,恢復一貫不羈的笑容。
“這才是我。”
回到雙修殿,天尚早,但寧凡已經連續一日夜的突破與煉丹,心極其困倦。
他和半躺睡下,但尚未夢,那院子外的靈級陣,又閃了一下。
白鷺,居然又來了...
“讓此長記真是太難了,一個坑非得跌滿三次麼?
就不能消停一下麼...”
寧凡起坐在床頭,正見白鷺推門而,滿臉不服輸。
“我不服!
我決定了,我要堂堂正正和你決斗,一決生死!
你占了我兩次,我想了又想,還是不想放過你!”
白鷺咬牙切齒道。
“哎...
白鷺姑娘,既然你定要違背鼎爐的守則,冒犯主人,我就勉為其難,再懲罰你一次吧。
又或者,你就是為了讓我懲罰你,才故意出言冒犯我的?”
寧凡搖頭道。
“不!
你胡說!
我沒有!
我才不想被你占第三次!
我是真的想找你決斗!
我是真的…”“管你真的假的,你現在就是想跑,也來不及了!”
“啊!
寧長老!
我是來找你決斗的,不是來找你…你等等!
你不要…啊!
好疼,好疼呀…”…結束后。
寧凡是真的對白鷺的固執有點佩服了,明知道自己是個石頭,這個白鷺還要一而再再而三撞上來,傻是傻了點,勇氣還是可嘉的。
魔修嘛,若是了勇氣,這魔不修也罷。
“三次了,我已經被你占了三次了…我,我太弱小了…”白鷺悲憤道。
“好了!
哭夠了就起來陪我喝酒,我最近心不太好。”
“什麼,陪你喝酒!
哼!
我不喝酒!”
白鷺直接拒絕,從來是滴酒不沾的,因為酒量太差。
且就算喝酒,白鷺何其高傲的子,憑什麼要給寧凡作陪!
恨寧凡都來不及好嗎!
剛想拒絕,卻見寧凡一拍儲袋,已從儲袋中,取出一尊古樸的酒壇。
這酒壇不知盛放的何種酒水,尚未開啟泥封,便傳出一吸引人的甜香。
只一香氣,便蘊含近乎恐怖的靈氣,白鷺只吸了一縷香氣,修為便提升了許!
這是什麼酒!
喝了此酒,能提升修為!
提升修為,就能保護殿中的姐妹,不壞人欺負!
如此好酒...
,有點想喝!
但的酒量又很差…“想喝就來喝!
你刺殺我的時候可沒有這麼瞻前顧后!
喝個酒倒是把你嚇到了!
莫非你酒量很差?”
寧凡無語道。
“胡說!
姑酒量一等一的好!
等我穿好服,就陪你痛飲三百杯!”
白鷺道。
不多時,白鷺穿好,坐在了寧凡對面。
“這是什麼酒?
好大的香氣…”白鷺疑問道,自己都沒發現,此刻和寧凡對話的語氣異常親近,好似朋友一般。
“此酒是我在妖鬼林獲得,名為青鬼...
喝下一杯,便能為一脈升靈,你是融靈境界,此酒對你修為提升大有好。
不過對我而言,已經無用...”
寧凡答道。
此酒是堆放在青部府庫的品之一,可惜他覆滅青部之時,已是融靈后期,喝此酒沒什麼大用,便留下了。
但今日他心魔漸漸升起,有些莫名的煩悶,便想要借酒力一心魔。
魔修,不能了人和酒,否則必定走火魔。
既然白鷺湊巧來了,便湊個數,把人的位置補上吧。
寧凡揮袖取出兩個翡翠杯,啟壇封倒出的酒水,酒水如艷,如葡萄甜香,如千年靈藥醇香。
其實他也是第一次喝仙家之酒,對仙家酒水的滋味相當好奇。
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這一杯靈酒價值連城,如此喝實在有些浪費,但他并不在乎。
此刻喝酒不為提升修為,不為凝練法力,僅僅是為了平息心魔。
或許正是寧凡這淡漠心魔的從容,飲酒后,他的修為沒有提升,心境卻在緩緩提升。
這是好事。
一杯,他已醉;兩杯,他已搖晃;三杯,他卻漸漸清醒;喝到第四杯,第五杯時,他的眼中,已然一片清明,再無一醉意,漸漸領悟到酒之真諦。
“何謂醉?
醉,即卒于酉。
死于酒,便是醉...
若我守住心中一澄明,則任醉倒,心卻不醉,而終究,一醉意都不存于心。”
寧凡說著莫名話語。
他喝得不是酒,喝得是悟。
他試圖從酒醉之中,找出斬滅心魔的方法。
心魔,就好比酒水,蒙蔽了心...
若自己守住心中一點澄明,即便再被心魔侵蝕,則自己,終究不會沉淪心魔。
即便那酒水,是千年靈藥所釀制,即便那心魔,是仙帝級魔功所產生!
心思一起,寧凡連飲數十杯酒,再無一醉態,悟越來越多。
“心魔,并不可怕!”
他目,若此刻閉關突破金丹期,斬心魔,他有五把握!
當然,五,仍然不夠…可笑的是,寧凡在這里借酒水悟,另一邊,白鷺卻開始發酒瘋了。
白鷺低估了‘青鬼’的酒力!
這可是青部大長老的珍釀!
這可是千年靈藥釀制的酒,一杯足以醉倒寧凡!
區區融靈修為,怎能抵擋酒力!
“好熱...
好熱!
寧凡,我現在就要向你復仇!
我算是看了,打我是打不過你的!
我要狠狠采補你!”
于是,白鷺做了令自己后悔莫及的事。
推倒了寧凡!
主送了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第十一次!
一夜,八次!
寧凡反正沒吃虧,自然隨便白鷺,你想怎麼送,我就讓你怎麼送!
許久,八戰連敗的白鷺,安生了,倒在寧凡旁邊,說著醉話。
“娘,鷺兒想聽謠...”
又要聽?
真當我是你娘了?
“不唱。”
寧凡表示拒絕。
雖然八戰連捷,但他也有點累了。
“要聽,非要聽,定要聽...
不聽,鷺兒今夜,便不睡,便去河邊,聽青蛙唱歌...”
...
寧凡微微無語。
很難想象,原來表面冷傲的白鷺,小時候,會像笨蛋一樣聽青蛙唱歌...
真是有趣的年。
寧凡出莫名之,許久,開了口,唱起了吳國漁歌。
一聲聲,直到天黑,而白鷺,終于安生睡去。
西塞山前白鷺飛,桃花流水鱖魚,青箬笠,綠蓑,斜風細雨不須歸。
白鷺,恐怕是寧凡目前的鼎爐中待遇最好的了。
能修寧凡,還能聽寧凡唱謠,簡直滋滋。...
天黑了。
寧凡已經不知道給白鷺唱了多遍歌謠。
他正重復唱著歌謠,忽然心一凜,有了危機。
下意識地,寧凡抱起昏睡的白鷺向著一旁閃避,就在他閃開的瞬間,原虛空波紋激,驀然裂開一個缺口,裂之中,一個骨爪一探而出,狠狠發了襲!
未擊中!
骨爪之上,帶著一金丹初期的氣息,一擊不中,立刻消失無影,虛空愈合。
此骨爪,此氣息,寧凡不可能忘記,分明就是骨皇的氣息!
寧凡面沉如水,召出斬離劍在手,小心戒備,但那骨爪,卻再未出現過。
襲!
是骨皇在襲他!
只是,骨皇究竟是從那里出手的!
是從妖鬼林麼?
不對!
妖鬼林屏蔽一切鬼法,骨皇不可能隔著妖鬼林中襲自己。
“難道被小黑猜中了!
骨皇以某種手段離開妖鬼林,來到越國了?
!”
寧凡出凝重之。
若骨皇離開妖鬼林,則自己,很危險!
不過從那骨爪威力來看,如今的骨皇,似乎只能發揮金丹初期的攻擊。
而骨皇之所以不現,只用手段襲,恐怕也是因為修為不足。
“骨皇真是跗骨之蛆!”
這一次,寧凡是徹底沒有了唱謠的心,將白鷺放好,眼中寒芒閃爍。...
執事殿中,王遙收起法訣,面一冷笑。
“覺敏銳,看起來,想要襲此子,倒是不可能了...
罷了,這‘離骨之’對本皇消耗甚大,若是無法殺他,再用也沒意義...
還是老老實實繼續吞噬食,恢復到元嬰修為吧...
此子,逃不出本皇的手掌心!
不得不說,這種貓戲老鼠的覺,很有意思,呵呵...”
夜漸暗,王遙出了執事殿,形一閃,再次離開鬼雀宗。
今夜,他仍要去滅人一族,吞噬食,只用不斷吞噬,他才會恢復到最強修為,如今的金丹修為,顯然還不夠他在雨界稱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