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上了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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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梅城,最后一夜。

寧凡與紙鶴坐在葡萄藤下,躺在藤椅上,并肩看著月

明日,寧凡將離去,但他不準備帶走紙鶴。

“為什麼不帶我去?

因為我太弱小,配不上你麼?”

紙鶴輕輕將頭,靠在寧凡肩膀上。

“不是...

是因為我太弱小,怕不足以護住你...”

寧凡自責道。

“凡哥哥,你不弱小,你比紙鶴見過的所有人都厲害...”

小紙鶴膩的小手,輕輕按住寧凡的,安道。

二人不再言語,再次將頭靠在一起,看那月灑下。

紙鶴不適合修道,即便有最上乘的天生骨,有著讓寧凡都羨慕不來的修煉速度。

但修真界,并非有天資便能活下去...

許多魔梟,資質或許不好,但憑著狠厲狡猾的心,方才得以一步步爬上去。

以紙鶴的小天真,即便面對修為遠低于的修士,都會有危險。

不適合修道,即便有朝一日,修為大進,突破仙,依舊不適合。

寧凡亦可以帶著紙鶴,在海中磨礪出冷漠的個,但他不愿...

寧孤不愿殺人,他許了寧孤平淡的生活。

紙鶴不愿殺人,他同樣會許給紙鶴,一個平安喜樂的修道之路。

紙鶴沒有錯,錯的僅僅是時代...

最遙遠的上古,有許多煉士,那時候,傳言仙界一片安寧,本沒有殺伐爭斗...

紙鶴,應活在那個時代,過一段仙緣、留一曲曠世佳話的...

越國不過是下級修真國,連真正的元嬰高手都沒有一個...

寧凡不算,景灼也只算半個。

但在更厲害的中級修真國,那里的元嬰老怪,就好似越國的金丹老怪一樣,雖然不多,但也并不

甚至,上級修真國中,還有化神老怪...

至于寧凡此行的目的地,無盡海,便是上級修真國的修士,進其中,都要小心翼翼的地方。

無盡海,人稱,修墳!

修士之墳!

那里殺人,無人過問,雨殿都無法手...

那里不分正道魔宗,只分強弱。

那里,有自己的生存法則...

寧凡若一人獨行,遇到危險,也能逃命,但帶上紙鶴,萬一紙鶴出了事,則寧凡,必追悔此生。

紙鶴,是第一個走其心扉的子,那一個饅頭,一個玉鎖,救了寧凡命,帶給他不一樣的生命。

下,寧凡微微閉上眼,鼻中縈繞著紙鶴的幽香...

歡合宗,相逢的一幕幕,浮現眼前。

紙鶴是個平凡的孩,向往平凡,不爭斗,心思純凈,沒有一技之長,但卻是所有子之中,最了解寧凡的一人。

懂得寧凡的溫,明白寧凡的無奈,知道寧凡與一樣,其實都不爭斗...

寧凡的骨子里,有著紙鶴的安于平淡,但命運,卻讓他遇見的老魔,并不得已走上一條無法回頭的修魔路。

紙鶴的格,取一半,老魔的格,再取一半...

那便是,如今的寧凡!

“那個...

凡哥哥...”

紙鶴大眼睛,有話要說。

“嗯?”

“你從無盡海回來時,給我帶株鈴蘭吧?”

紙鶴央求道。

“鈴蘭?

這種蘭草,越國不就有麼?”

寧凡詫異道。

“不一樣...

無盡海的蘭草,聽說風起時,能發出風鈴一樣的聲音,很好聽...

聽到那個聲音,我就知道,你回來了...”

紙鶴說著傻話,就這般睡著在寧凡懷中。

而寧凡,則默默記住了這傻丫頭傻兮兮的愿

鈴蘭,不過是無盡海中,極為平凡的一種凡間花草...

紙鶴的愿,很簡單,簡單得讓人憐惜。

紙鶴不能去無盡海,因為無盡海有無盡兇險,那便是無盡二字的來歷。

至于寧城,則是寧凡的家,家中,需要有期盼自己歸來的人。

此去無盡海,可能十年,也可能數十年,甚至百年。

這等待,或許是煎熬,但這便是修士的生活。

即便是道,當夫君閉關之時,妻子也可能數十年看不到夫君之面。

修士,有修士的無奈,即便是真仙,也難以逍遙。

“一株鈴蘭麼...

我記住了。”

...

七梅城外,一艘金碧輝煌的樓船,即將起航。

樓船下,景灼老祖與寧凡,各自與親朋,與送行的越國修士,一一道別。

來者大多是火云、鬼雀二宗修士,其他宗門也有人來觀看,但顯然沒有二宗修士這麼熱了。

南宮、司徒、尉遲,七梅四族,寧城四衛。

鬼雀子,薛青,南威,甚至與寧凡曾有的燕追云,頗有嫌隙的白飛騰、燕敗。

與這些人道別,數句囑咐和寒暄便足夠。

但與藍眉等的話別,則頗讓寧凡有些不舍。

“寧凡,這點仙玉你拿著...

是我從父親那里要來的...”

藍眉頗為幽怨地將一個鼓鼓的儲袋,塞到寧凡懷中。

而寧凡神念一掃,頓時面詫異...

三十萬仙玉...

這恐怕是鬼雀子的所有老底了,恐怕鬼雀宗中,藍眉定是掘地三尺,才弄到這些仙玉。

“無盡海的世塔,進修煉,用一日千金形容都不為過...

出門在外...

不要舍不得花錢...”

藍眉囑咐道...

對寧凡不帶同行,頗為幽怨,但仍是極為擔心寧凡的安危。

當然,也微微擔心寧凡這花花子,會不會在外拈花惹草的...

藍眉與寧凡有親事,此事對許多越國修士而言,都不算

送行之禮,便是三十萬仙玉...

即便是景灼等老祖人,都極為羨慕寧凡的桃花運。

越國恐怕再難找出第二個賢妻,揮揮手給夫君三十萬仙玉花費了...

白鷺亦來了,只是并未上前與寧凡搭話半句,只遠遠目送寧凡離去。

而當寧凡從人堆中看到那微不足道的影之時,對其一笑,立刻,白鷺秀眉一,背過,再看看清表

“路上...

小心...”

終究,傳音了這麼一句。

“你也是,好好修煉,等我回來,說不定你就有機會殺死我了。”

寧凡調笑回道。

“哼!

你以為我做不到麼!

你等著,等你歸來之日,我一定修為大進,讓你大吃一驚!”

白鷺不滿道。

“嗯,我等著。”

...

一番送別后,寧凡與景灼收到不老怪的厚禮,乘樓船北去。

樓船上,甚至有奪舍派老祖,送給寧凡的二十名滴滴的婢...

其實,本來是當鼎爐送給寧凡的,不過所謂兔子不吃窩邊草,寧凡再缺鼎爐,也不會禍害這群越國修,何況這些修,容貌不錯,修為卻不過辟脈四五層,采補了,

也沒有多大用...

還是放著當婢吧...

沒看到,藍眉等的臉,都有些不好看了麼?

且二十名婢之中,寧凡一眼便認出一個人,但未揭破。

這些婢,在樓船上僅僅負責端茶倒水,寧凡倒沒有提出同床之令,這讓婢們暗暗松了口氣。

除此,寧凡更是不知以何手段,變出了冰靈、月靈等,整整十七名修。

這些修中,除了兩名金丹修,其他子,則甚至有人自愿提出,侍奉寧凡枕席的...

至于寧凡應沒應下,這批婢便不知曉了。

樓船飛行數日,已遠離寧城,并駛向越國北面鎖界,此刻,寧凡才忽而召集了眾婢,對其中一名修,意味深長地說道,“素秋仙子當日不告而別,寧某還以為此生無緣再見仙子,

卻不曾想,堂堂素秋仙子,卻經由奪舍老祖介紹,來我樓船之上,當起了奴婢...”

那讓寧凡一眼認出的人,卻是素秋仙子,竟也混上樓船了。

被識破份,素秋立刻解了易容之,清淺一笑,“讓寧尊見笑了,妾如今無宗無派,卻是想去投靠無盡海的一個友人宗門...

但我所有仙玉,都留給太虛派,如今無分文,一人之力,卻是難以到達無盡海,所以想來投靠寧尊...

怎麼,堂堂寧尊,不愿讓妾同行麼?”

“非也,只是有些寵若驚了...

素秋仙子上了我的賊船,想下去,可就不容易了。”

寧凡笑道。

“賊船...”

聽聞寧凡的笑話,饒是素秋滿面正,都不由被逗笑了。

世上有人,自稱為賊了麼。

但一想到寧凡的比喻,頗有歧義,又讓素秋回憶起那日香艷的解毒,心頭微微一,立刻別過了頭。

“我已非太虛派老祖,不再是素秋仙子,從今日起,喚我殷道友即可...”

似勾了心事,素秋微微嘆氣,只是這嘆氣,立刻被寧凡一句調笑給掃去煩悶。

你素秋可好?”

“不好!”

“好吧,你贏了...

殷道友,你既然來我樓船,讓我帶你去無盡海,那麼,我們便好好算一算這一路食住行的費用吧...”

寧凡故作正經。

“啊?

坐你的船,還要收錢...”

素秋有些失措,大義凜然地將仙玉留給宗門,哪有錢給寧凡。

“聽聞素秋仙子,簫聲清絕,配上玄功,甚至足以清洗修士心魔...

若仙子有心,偶爾在樓船之上,為寧某吹奏一曲,則此船資,就此作罷...”

“你想聽我奏簫麼...

這自然是可以的,若能以區區簫聲,償付船資,再好不過。”

素秋微微松了口氣,還真怕寧凡跟收錢。

越國之中,如今也算舉目無親,而年之時,曾隨師尊進無盡海,并在無盡海中,結識過一個修朋友...

那人資質非凡,不弱素秋,聽說如今已是一宗之主...

太虛派的薄,讓不愿再呆在越國,不如,就去無盡海吧。

相比之下,寧凡雖為魔修,狠辣的手段更是讓素秋頗為不喜,卻比太虛派的兩位師兄,更有人味了。

此去無盡海,大晉的太古傳送陣,瀛國的遁天舟,都要耗費極為昂貴的仙玉,這筆錢,有寧凡抗下,自是暗暗激的,奏簫之事,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素秋并不知道,寧凡之所以提出收錢,不過是想讓此,稍微安心。

的個,太過固執,定不愿白白人恩惠,否則之前也不會故意扮演婢,藏在七梅樓船之上了。

奏簫抵償船資,這樣此因為不欠寧凡人,覺得安心吧。

有此同行,寧凡勢必要多花十余萬仙玉的費用了,但比起此對寧城恩惠,區區仙玉,便微不足道。

為了寧城,似乎還碎了似水環的法寶,如今此在船上,寧凡倒是愿意為此重新煉制一個環寶,作為回報。

“此擅使環寶...

古記憶中,有一厲害仙寶環寶,名為‘乾坤圈’...

此寶,我煉制不出,但若僅僅是模仿一二,應當能煉制出比似水環更高級的法寶,還給此...”

寧凡心頭自語道。

如此,七梅樓船之上,除了寧凡與景灼兩個高手,再次多了素秋加旅途。

至于素秋加的原因,寧凡告知景灼,但景灼是毫不相信的。

他看待寧凡的目,帶著一欽佩,欽佩的,是寧凡連素秋的芳心,都給了去,真是人才啊。

否則,素秋為何不上別人的船,偏偏上了寧凡的賊船?

這是一個天大的誤會,景灼憋在心中不說,寧凡也沒去解釋。

前往北越鎖界之路,還算風平浪靜,除了偶爾有修士登天上船,為眾人送行,眾人便各自過著自己的生活。

景灼與云華夫人,好似神仙眷,下棋種花,好不自在。

而寧凡與素秋,亦是各自修煉,但每一日,夕沉的時候,寧凡都會立在船頭,沐著長風,在他后,素秋婉轉奏簫,那聲音,好似能澄凈寧凡的心魔...

如此生活,半個月后,樓船終于駛到北越鎖界,離越,進越國之北的宋國。

七梅樓船的靜,雖然不小,卻也不大,畢竟樓船之上,沒有太多修士,對宋國而言,應無敵意。

但樓船方一駛宋國鎖界,卻立刻引得鎮守南宋鎖界的一隊修士,面空前警惕。

甚至有三名金丹后期的老怪,在接到戍邊修士的警報之后,立刻趕赴鎖界,攔下了七梅樓船。

“來者何人!

可是與‘紅花老妖’一路的麼!”

三名金丹后期老怪,似乎都是正道修士,一到七梅樓船非比尋常的魔氣,立刻目敵意。

而其中一名麻老者,更是怒發沖冠,幾乎要直接對樓船攻擊了。

“十息之,此樓船船主不來見我,則莫怪老夫毀了此船!”

老者眼中帶著仇恨的紅。

此事,讓寧凡、景灼、素秋,皆是萬分詫異。

宋國似乎在非常時期啊...

否則,區區樓船境,絕對不會引得三名金丹后期老怪,千里迢迢過問...

“二位道友再次稍作歇息,莫要面,免得讓這些‘驚弓之鳥’,更加畏懼...

冰靈,月靈,隨我去看看,這外頭三個老頭,在搞什麼名堂。”

寧凡微笑道,帶著冰靈月靈,悠然出了樓船。

“我就是船主,不知三位宋國道友,為何攔下在下的樓船?

在下與諸位所說的‘紅花老妖’,可是沒有半點關系的...”

寧凡不過融靈,但其后,卻有兩名金丹子護衛,而那兩名子,更是對寧凡馬首是瞻的模樣。

這陣仗,倒是讓三名宋國金丹,有些詫異了。

“此船主人,只是個融靈小輩?

不過這小輩什麼來頭,竟然有兩個金丹子,作為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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