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為六部之一,主尚書,副侍郎,皆是正三品。
在京城這個百匯聚之地,正三品也是傲視群臣的大人,手中掌控實權,極有人敢招惹。
華云雄算是一個盡職盡責的人,整天忙于公務,對兒子就疏于管教。
華浩林被其母從小寵大,因為父親的高位,也有了紈绔之風。
當華浩林第一次鬧出事之后,華云雄就知道,若再是對華浩林放任,華家遲早會毀在他手上。
于是乎,華云雄千方百計想糾正華浩林的紈绔風氣,最終失敗后,干脆親自書寫了一份京城百錄。
耗時一月,厚達二十厘米。
以職大小區分,編撰上中下三冊,每天強迫華浩林多看多寫多背誦。
每日查,不達標就打。
華浩林的痛苦日子從這一刻開始,直到他徹底將京城百錄記于心。
從那之后,華浩林在撒潑之前,就會想清楚,自己是否可以得罪對方,可以得罪到什麼程度。
數年來,再未鬧出大子。
華云雄很慶幸自己的先見之明,但這一刻,他后悔了。
后悔在春節將至、國主大壽已近的重要世間點上,讓華浩林當了城門督軍。
這本是閑職,不需要管理什麼,只需每天做做樣子,吃吃喝喝一番收工回家就行。
誰曾想到,還是栽了。
而這一次,栽得很深,深到沒人敢拉,也拉不上來的地步。
“你個老東西!
好歹是正三品的刑部侍郎,在這京城里,除了有數的二品一品,哪個還能擰得過你?
一天天沒個出息,兒子惹點事就說完了完了,你這個窩囊廢!”
妻子破口大罵。
“我窩囊廢!
哈哈哈,是,我是窩囊廢!
要是不窩囊,怎麼娶了你這麼個潑婦?”
絕當頭,卻還被妻子如此喝罵,華云雄徹底發了。
他本是寒門布,當初為了改變命運,費盡心機,才娶了這個妻子,只因為這妻子的父親是閣閣老之一。
多年過去,妻子的父親已經退休,華云雄憑借著自己的努力,和岳父的人脈關系才坐到這個位置。
現在,是該還回去了。
可嘆窮盡一生之力,到最后依舊沒能改變命運,甚至落得更凄慘的地步。
“你敢罵我潑婦?
華云雄!
你瘋了!
你罵我潑婦?
這些年是靠著誰你才坐到今天的位置?
你良心被狗吃了嗎?
你個廢!”
啪!
華云雄一掌扇了過去。
用盡了全力,仿佛扇掉了籠罩在自己頭頂上數十年的霾。
“哎喲,我的天哪!
華云雄你個白眼狼,你敢打我!
你現在都敢打我了!
啊喲,救命啊,殺人啦……”“媽!
媽,你沒事吧?”
母子倆痛哭失聲。
“夠了!”
華云雄宛如怒獅,一聲大吼,震撼整個華府。
母子倆覺得不對勁了。
今天的華云雄太過反常,一時間被嚇得都不敢哭了。
“你怎麼不問問你的寶貝兒子做了什麼?
你知道你今天關進刑部大牢的人是誰嗎?
你知道你覬覦的人,是什麼人?”
不等母子倆應聲,華云雄癲狂大笑:“那是新封的南王!
那是牧天戰神徐牧天!
他邊的人,是南疆五絕將之一,牧天軍副統領紅葉,戰場上的紅魔,手里浸染的鮮,足夠你造個池,在里面來回游泳!
你居然敢覬覦?
你個孽障!
孽障!”
;母子二人,呆若木。
……刑部大牢深,特殊的牢房,寬敞卻不明亮。
墻壁完全由鐵打造,兩米的厚度,九品高手拼了命也破不開。
大門更是加了稀有金屬,一旦門關上,宗師都沒辦法。
牢房里有兩張床,也是鐵制造,冰冷刺骨。
上面不知道起了多霉菌,臭味刺鼻。
紅葉以蟬翼刀為抹布,生生將鐵床削掉一層,用袖子拭干凈后,讓徐逸休息。
“我王,紅葉將軍,屬下有些吃食,您二位吃點吧。”
子初從兩個西裝兜里掏出了幾包干糧,甚至還從的里,掏出來兩大包牛干。
“想得周到的。”
紅葉豎起大拇指。
子初被夸獎,笑道:“屬下只是聽從我王的吩咐罷了。”
紅葉便不由看向徐逸。
徐逸盤坐在冰冷鐵床上笑了笑,沒說話。
天樞機暗探,無論何時何地,必須隨攜帶干糧的條例,是徐逸親自定下的。
紅葉將干糧拿來,撕開袋子后才遞給徐逸。
徐逸慢條斯理的啃了一口,回味著許久不曾到的滋味,頗有些怡然自得。
哐當!
就在此時,牢門大開。
一群人蜂擁而。
為首一人國字臉,口上配著天龍勛章。
而后就是華云雄,以及鼻青臉腫的華浩林,還有其他眾人,都是刑部大小干事。
“拜見南王!”
推金山倒玉柱般,所有人齊刷刷單膝跪了下去。
而華云雄和華浩林二人,則是雙膝跪地。
徐逸慢慢咀嚼口中的干糧,全都咽下之后,微笑道:“起。”
“謝南王!”
眾人都起了,華云雄父子二人,依舊跪著。
“下臣刑部尚書王展,攜刑部諸人,向南王賠罪。”
王展恭敬行禮道。
“請南王恕罪!”
刑部眾人齊聲開口,語氣里滿是忐忑和不安。
徐逸笑道:“本王只是到邀請,來刑部大牢看看,大家不用張。”
“罪臣華云雄,懇請南王責罰。”
“罪臣……華……浩林……請……請……”華浩林渾哆嗦,話都說不清楚。
這一路上,他已經嚇得尿了兩次,子來不及換,潤潤的,心崩潰至極。
只恨老爹單單寫了京城百錄,怎麼沒寫四方王者?
“不怪不怪,都起來吧。”
徐逸和悅道。
“罪臣不敢!
罪臣教子無方,讓這孽障沖撞了南王,沖撞了紅葉將軍,罪臣萬死難辭其咎,求南王重重責罰!”
華云雄悲愴道。
徐逸搖頭:“不妥,六部歷來國主親管,本王要是罰了你,便是越權,越國主的權,這罪過就大了。”
“南王,華云雄父子的罪過,稍后再說,您萬金之軀,可不能一直呆在這骯臟之地,下臣準備了薄酒……”王展著頭皮開口。
“不了。”
徐逸了個懶腰,干脆躺了下去,如夢囈一般道:“本王近段時間有些失眠,奇怪的是,在這大牢里,卻睡得正香,你們沒事就出去吧,不要打擾本王休息,紅葉,送客。”
“喏。”
紅葉冷著一張臉,厲聲道:“諸位,請出去吧,不要打擾我王休息。”
“南王……”“滾!”
紅葉一聲大吼,所有人心頭狂跳,不敢有毫廢話,轉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