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紅酒很快就喝完了。我們兩人猶如鯨魚吸水一般……老實說這樣的喝法,如果讓任何一個對紅酒有了解的專家看來,一定會斥責我們是暴殄天。即使是隨便拉一個人出來,都知道紅酒是應該細細品的。
一瓶紅酒下去,楊微的表毫沒變,只有眼睛卻是越發的亮了。緻的五依然恬靜麗,兩腮上染了一層桃紅。
“你還能喝麼?”我看了一眼。
“喝,爲什麼不喝?”楊微笑了一下:“我告訴你,我很小年紀就會喝酒了,我喝酒的時候,你還在帶著紅領巾呢!”
楊微畢竟是楊微,隨後看了我一會兒,眼神裡有一種思量,隨即緩緩搖搖頭:“不對。”
“什麼不對?”
“你不對。”楊微嘆了口氣:“你今天好像是有什麼心事。”
“哈!”我故意笑了一下:“爲什麼這麼說?”
“因爲我看人一向很準。”楊微似乎輕描淡寫的語氣:“這點你不用否認的。”
“……”我沉默了一會兒:“的確有心事。”
楊微樂了,大概是酒的作用,居然盤起來坐在了沙發上,蜷著一雙修長的,上半懶洋洋的靠著,瞇著眼睛看著我:“你可以和我說說,如果你把我當朋友的話。”
我略微猶豫了一下:“我……今天遇到了一個孩……一個很年輕的孩,年紀很小,我原來以爲只是年輕不懂事,所以從前雖然做了很多錯事,但是我都原諒了……我甚至還想幫助,希能走上正途,好好做人……可是今天……我對很失……”
開始的時候我還只是簡短大概的訴說,但是在楊微的凝視下,我發覺自己似乎不自覺的就越說越詳細了。
楊微的眼神很平靜,帶著一種淡淡的從容,包容……那是一種能讓我覺到真誠的眼神,似乎會讓你覺得,這個人,這個人,在此刻,是可以信任的!是我可以向訴說任何心事的!
於是,我開始越說越多,最後乾脆把那個派對也說出來了。
楊微靜靜的聽完之後,嘆了口氣,緩緩道:“哼……黃金十三聯盟……是那位公主殿下帶你去的吧?”
我一驚:“你怎麼知道的?”
“哦。”楊微笑了一下,然後說出了一句讓我吃驚的話來:“因爲那位公主殿下也曾經想拉我會。”
看著我臉上的異,楊微噗哧一笑:“我沒有參加……嗯……”臉上居然難得的紅了一下,低聲道:“我做事一向比較謹慎,所以拉我會之前,我做了充分的調查,明白了他們那個組織的……然後我拒絕了。”
我鬆了口氣。
老實說,如果楊微這樣驕傲高雅聰慧的孩,也加那種讓人噁心的組織,我真的會很失的。
看著楊微臉上的紅暈,我忽然之間明白了什麼!
公主試圖拉會?
嗯,考慮到那個人的風本,而且是雙!認識楊微,肯定是曾經對楊微這樣各方面都很出的大人過心思的!
楊微很快從我的眼神裡猜測到了我的念頭,嘆了口氣:“索林先生是個人,可惜卻生了一個做事荒唐的兒。”
似乎不想過多的談論自己,略微思索了一下,聲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對今天在那種地方,看見那個孩,所以很失,對麼?”
“嗯。”我點頭:“是非常失!”
我把“非常”兩個字咬的很重。
然後我沉聲道:“那個孩,我原來對抱著很大期了。可是一在的犯這種錯誤。原本,犯錯就連累了很多人。可是我認爲的本質是不壞的,所以從前我都覺得是應該可以被原諒的……畢竟有一句話說的很有意思:年輕人犯錯,上帝都會原諒的。不是麼?”
我深深吸了口氣:“可是,如果反覆的犯同樣的錯誤,那麼我就不得不對失了。”
楊微靜靜的聽我說完,忽然問了一聲:“你說的這個孩,是……嗯,是不是就是爲了,你才得罪了那個你惹不起的勢力?”
我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之前楊微自己說過,顯然調查過我的事了,所以知道一些事的經過,也不奇怪。
“是的。”我沒否認。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麼……”楊微輕輕皺眉:“你是不是很這個孩?你是因爲麼?”
我笑了:“當然不是。對我來說,只是一個小妹妹。”
“明白了。”楊微垂頭想了會兒,忽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然後走到了我的面前,在我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坐的距離我很近,頭髮上帶著一淡淡的清香。近距離的看著我的眼睛,眼神很清澈,很明亮……很理智。
我子忍不住往後了一點:“你幹什麼?”
“想聽一個故事麼?”
“呃?”我有些不明白的意思。
不過楊微沒有理會我,而是直接說了起來:
“從前,在一個農場裡,農夫把一頭豬,一隻羊和一頭牛關在了一起。”楊微的語氣很平靜從容:“有一天,農夫拿了繩子走進棚子,試圖把那頭豬捆出去。那頭豬就拼命的掙扎,拼命的掙扎……而這時候,旁邊的羊和牛都在勸那頭豬,說‘其實你不用掙扎的,農夫以前也會常常捆我們出去,可是你看看我們,現在不是好好的麼?’。然後,那頭豬依然拼命掙扎,同時告訴羊和牛,說‘那是不同的!他捆你們出去,只要要你們上的羊和牛!可是他捆我出去,卻是要殺了我,吃我的,我的命!’。”
說完這些,楊微眨了眨眼,看著我,閉上了。
我略微怔了怔,隨即也沉默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我擡起頭來,嘆了口氣:“我明白了……謝謝你。”
我明白了楊微說的這個故事的意思。
其實很簡單:你不是別人,所以當別人遇到問題的時候,你或許認爲那很簡單,但是你沒有設地,你所的位置和別人不一樣……所以,你不能瞭解別人的真正的苦衷!
這個世界上,其實很多道理都是很簡單的。
但偏偏是大多人想問題的時候,總是腦子轉不過來,因爲大多數人只會站在自己的立場上思考。所以明明是很簡單的道理,卻很有人能真正明白過來。
“其實……”我猶豫了一下:“其實我也不願意相信是一個自甘墮落的孩,但是我就是很生氣……那種地方,看見在那裡,我總有一種……”
“恨鐵不鋼。其不爭。對吧?”楊微笑了笑。
“是的。”我承認。
“這就是了。”楊微想了想:“你剛纔說了,解釋自己是被騙去的,是被朋友帶去的。並不是自己的意思……”
“可是……”我分辨道:“即使是被人騙去的……我也一樣很生氣!在國的時候,也是‘被朋友騙’結果惹了一大堆的麻煩!現在又是這樣!如果是一個潔自好的孩……怎麼會胡那種朋友?怎麼會去那種場合?自己喜歡在外面混,在外面玩,如果不改改這種子,遲早會再惹麻煩的!”
“還年輕。”
“年輕不是藉口!”我說著說著,又忍不住有些氣了:“原來遇到的那麼大的麻煩,難道就一點都不吸取教訓??前面已經爲了類似的事得頭破流了,難道還是不知道悔改?我打個比方吧……一個小太妹,小飛,因爲在酒吧裡混,結果被壞人下了藥迷了!我們可以認爲是被被壞人害了,是害者,是應該被同得。可是如果被迷了之後,下次還是要跑到那種酒吧裡去玩……再遇到事……那麼,你說這樣的人,還值得同麼?”
楊微依然很耐心的微笑。
的眼神裡找不到毫的不耐煩,反而鬆了口氣,整個人都蜷在了沙發上,然後看著我,冷不丁道:“陳,你經歷的事應該很多吧?”
“嗯,很多。”
“好……那麼,你分辨是非的能力,應該比那個孩強很多,對吧?”
“當然!”
“那麼,你今天不也是一樣被公主帶到那個地方去了麼?”
我:“……”
“這就是了。你去之前,本就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只是糊里糊塗的‘被朋友’帶去了。如果你的妻子,或者你的朋友,不小心發現了這件事,就一口咬定,指責你是自甘墮落,是下賤,是本……那麼,你覺得服氣麼?”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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