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詭異哦。”
兩人相視一笑，心里各有心思。
第一，TJ站隊對DOM戰隊，明神不知道被什麼刺激了，打得特別猛，把對手按在地上瘋狂，開啟逮誰干誰模式。
別看明神平時總是睡不飽的樣子，像只尊貴的小狗，可打起游戲來，整個國服也找不到第二個像他那麼兇猛殘暴的。
前排視線最好的觀眾席里，坐了個過分漂亮的男人，牽著邊的人，似乎心思不在賽場上，一直護著懷里裹得嚴嚴實實的人，他們左右的位子都被空下來了，可依舊抵不住慷慨激昂的觀眾推推搡搡。
忽然，鏗鏘有力的聲念道：“FirstBlood。”
TJ戰隊拿到第一滴。
后排的男人激地站起來，放在上的空礦泉水瓶子被甩了出去，正好砸在了前排人的肩上，男人立馬躬，連連說著抱歉。
對方搖頭，說無礙。
然，邊的男人抬了抬眸，冷冷一眼。
后排的男人汗都豎起來了，總覺得前排那個模樣極其出眾的男人眼神比明神的英雄都要殺氣騰騰。
正是時瑾。
他把姜九笙又往自己懷里帶了帶：“看得懂嗎？”
姜九笙搖頭：“不太懂。”笑了笑，眼睛彎彎的，說，“像看奧運會，不太懂也不妨礙我對著我們的國旗吶喊。”
這大抵就是競技的魅力，會被吶喊聲激發出所有的榮譽，以及——
——熱沸騰。
“勾過來，1技能，大招吸吸吸吸吸吸吸吸。”
姜九笙側目，過去，的右手邊，隔了一個座位，孩舉著應援牌，臉被裹著，著的腦門上著秦明珠的Q版畫，正在扯著嗓子，瘋狂尖：“啊——啊——啊！”好激，拉著旁邊的兄弟說，“我明神帥哭我了。”
旁邊的兄dei一臉懵，這誰啊？
姜九笙失笑。
那姑娘突然扭頭，撓撓頭：“我吵到你們了嗎？”
姜九笙搖搖頭。
那姑娘還是把聲音小了，一雙漂亮的眼睛特別致，眼角的弧度稍稍翹起，有些呆萌。
姜九笙收回了目，繼續觀看比賽。
賽事過半，TJ戰隊勢如破竹，連勝了兩場。第三場DOM戰隊ban掉了TJ明神的兩個英雄。
姜九笙認真地在聽解說，有許多一知半解的游戲名詞，聽得有些吃力，忽然，左后方有人喊了的名字。
“姜九笙？”
渾厚的男聲，帶著不確定，在試探。
沒有回頭，時瑾把往懷里帶了帶。
男人遲疑著，往前傾，眼里躍躍試，全是興：“你是姜九笙？”
左后方，是團的席位，男人十有八九是記者。
姜九笙正思索著，左手邊那個腦門上了秦明珠的孩回了頭：“你是記者嗎？”
對方一臉莫名其妙，倒還是點了點頭。
“那你怎麼能把我認錯？”孩把口罩拉下來，出一張異常漂亮的小臉，“我是景瑟。”
那個記者徹底懵住。
還真是景瑟！
背著手，生氣了的樣子：“我記住你了，你是哪家雜志社的？”雙手負在后面，打手勢，意思很明白——快撤。
后方記者的視線被轉移了，時瑾護著姜九笙離席。
待出了觀看區，時瑾問：“是認識的人？”
姜九笙搖頭，也不明白為什麼景瑟會幫忙掩護。
剛出了育場，莫冰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姜九笙接起來：“莫冰。”
莫冰開門見山：“在哪？”
“方和育館。”
“你去那做什麼？”
前面，時瑾放慢了速度，姜九笙回：“看電競比賽。”
“……”
莫冰都不知道自家藝人居然還有這等好，說正事：“宇文收到消息，DINIR在找亞太區的形象代言人，我想幫你拿下來，時間迫，有個授權書要你簽字，你把定位發給我，我現在就過去找你。”
DINIR是一個國際珠寶品牌，創立于中世紀初，不管是影響力還是知名度，在時尚圈都舉足輕重。
“好。”
姜九笙掛了電話，把定位發給了莫冰。
賽場上，TJ戰隊突然改變了戰，這戰……
解說都看不懂了。
輔助flash有點措手不及，手指迅速作著鍵盤，飆了一句：“明珠，你瘋了，太激進了！”
秦明珠盯著自己的屏幕，異常冷靜，只說了四個字：“速戰速決。”
隊長都發話了，能怎麼辦？四個隊員著頭皮就是猛干！
TJ明神，果然，不是一般的殘暴，打法極其兇猛，這一局，僅用了十分鐘，高的聲念道——victory。
快！真TM快！
三局三勝，速戰速決。對手DOM戰隊五名選手各個臉上的表跟吃了翔似的。鏡頭切到TJ戰隊的明神，只見他扔下耳機，站了起來。
“大飛，采訪你去。”撂了一句話，秦明珠轉就離場了。
四個隊友都一臉懵。
史上最不說話的中單小葷難得憋了一句出來：“明神不是尿憋急了吧？”
flash撞了撞大飛的肩：“那壞了，他路癡，不知道找不找得到廁所。”
秦明珠出了賽場區，了頭上的鴨舌帽，低頭講電話：“六哥，你們在哪？”
“六號門。”
六號門？
秦明珠抬頭看路，有三條，他頓住了。
后突然有人開口：“你好，”是個人，上前來問路，“請問六號門怎麼走？”
也是六號門。
秦明珠掛了電話，把運服的拉鏈拉到最上面，遮著半張臉，低著頭：“跟著我走。”
后的人，襯衫西裝，頭發剛過肩，長相偏艷麗，材凹凸有致，獨獨一雙眼里，氣場十足。
正是莫冰。
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說：“謝謝。”
走了約有五分鐘。
拐來拐去，還是同樣的走廊，莫冰提醒說：“這條路，我們剛才走過。”
前面的男人淡然自若：“你記錯了。”
莫冰：“……”
約又是五分鐘。
莫冰環顧了一下，繞到男人前面，指著墻：“我剛才在這留下了記號。”
秦明珠抬頭：“這里地形很復雜，很難找。”
“……”
莫冰沒說什麼，這才看清了男人的樣子，很年輕，染一頭灰，皮白得不像話，眼睛惺忪，沒睡醒似的。
又過了五分鐘，七拐八拐，又到了那條走廊。
莫冰指了指墻上：“記號還在這里。”
秦明珠懊惱得不說話了。
看來遇見路癡了，從他一直左拐全部左拐往死里左拐的時候莫冰就瞧出來了，主建議：“我來帶路吧。”
對方沒有反對。
莫冰抬頭，看了看四周，先找了個安全出口，沿著走過去，果然，有消防安全逃生圖，看了十幾秒圖示，然后右拐了。
三分鐘后。
莫冰停在一玻璃門前：“這里應該就是六號門。”
對方低聲說了一句謝謝，鴨舌帽得很低，他長得高，莫冰只能看見他的鼻梁以下，紅齒白的，異常清秀。
估著對方還是學生，世不深，便建議了一句：“以后找不到路，可以看消防逃生的示意圖，一般圖都會在安全出口附近。”看對方神怔忪，想必也找不到安全出口，又補充了一句，“沿著那種綠的剪頭應該就能找到安全出口，或者你找消防栓和滅火。”
秦明珠抬頭看了一眼，又低頭：“知道了。”
像個孩子，嗯，用當下流行的話小狗。
莫冰沒說什麼，率先轉，出了玻璃門，就看見等在門口的時瑾和姜九笙，這個門顯然沒什麼人往來。莫冰走過去，喊：“時醫生。”
時瑾回：“莫小姐。”
莫小姐無奈，都這麼了，還一口一個‘小姐’。把包里的文件拿出來，遞給了姜九笙，又給了一支筆。
姜九笙直接翻到最后一頁，簽了字。
莫冰好笑：“你怎麼看都不看一下，也不怕我把你賣了。”
姜九笙把簽好的文件遞回給莫冰：“你敢賣，都不一定有人敢買。”
這是實話，莫冰在經紀人圈子里，是干練明出了名的，姜九笙正當紅，莫冰要敢賣了，估計沒人敢接手，誰知道是不是莫冰的詭計。
正事辦完，莫冰正準備離開，看見后來人，頓了一下腳。
秦明珠走過來，把鴨舌帽取下來：“六哥。”
時瑾點了點頭，問：“贏了？”
秦明珠抿淺笑：“嗯。”眼里有期許，看著時瑾，“慶功宴家屬可以去，你和六嫂來不來？”
時瑾看向姜九笙，等的回答，
點頭了，不忍拂了秦明珠，他似乎很喜歡時瑾這個哥哥。
時瑾才點頭。
莫冰與姜九笙走到一旁，那邊秦明珠不知道和時瑾在說什麼，笑著，左邊的梨渦很深。莫冰問姜九笙：“都認識？”
“嗯，秦明珠，時瑾的弟弟。”
莫冰詫異：“秦家人？”
姜九笙點頭：“秦家老九。”
莫冰有點懷疑了，秦家那種狼窩，先是養出了時瑾這樣的貴族，現在還有個秦姓小狗，看著一點攻擊力都沒有，不是說秦家的男孩子都握過槍嗎？莫冰睇了一眼秦明珠，這麼路癡找得到靶子方向嗎？
收了收好奇心：“我先走了。”
“嗯。”
TJ戰隊慶功宴選在了一家日料餐廳，地段不算繁華，可看裝修便知道，消費很高，大概是知道秦明珠不認路，包廂在一樓最顯眼的地方。
秦明珠推門進去，戰隊的人都到了，除了戰隊經理肖哥帶來了朋友，其他四個，都是電競單狗，不過大飛帶了個兄弟過來，也是玩電競的。
flash正對著瓶口吹啤酒，看見秦明珠，敲了敲筷子：“你怎麼才來，就等你了。”
“帶了兩個人過來。”秦明珠讓開路，介紹后的人，“我六哥，六嫂。”
大家先是看向秦明珠六哥，果然是兄弟，值都真特麼高得喪心病狂，再看向秦明珠的六嫂，高高的個子，頭發隨便扎了個髻，一雙眼睛是桃花眼，七分冷艷三分淡然……
咣當——
flash手里的筷子掉地上了：“姜、姜九笙？”
姜九笙把口罩取下來，抿淺笑：“你們好，我是姜九笙。”
眾人：“……”
原諒哥們沒見過世面，頭一回見著大明星。
大飛猛地從座位上彈起來，舌頭都打結了，面紅耳赤地說：“能、能、能給我簽、簽、簽個、個——”
‘個’了老半天。
姜九笙笑著問：“簽名嗎？”
大飛立馬點頭。
說：“可以。”
大飛脖子都紅了：“謝、謝謝。”
這孩子，別看平時打游戲的時候話說得溜，可遇到人，尤其是漂亮人，就張，一張就結。
更何況戰隊里兄弟都知道，大飛的神就是姜九笙。
哦，還有一個。
上單段希，害的年上前：“能給我也簽一個嗎？”
“好。”
電競圈里有句話，十個打游戲的，五個迷姜九笙，的歌一出來，就能讓人熱沸騰。
肖哥的朋友三十多，很隨和，招呼大家坐下吃東西。
時瑾牽著姜九笙坐下，給盛了一碗湯，秦明珠坐時瑾另外一邊，給時瑾夾了一個。
眾人：“……”不知道哪里奇怪，總之，很奇怪的畫面。
flash把凳子往秦明珠那邊挪了挪，小聲說：“明神，我看你哥哥好面。”
秦明珠難得甩了他一個眼神：“之前網上火的那個外科醫生，就是我六哥。”語氣，破天荒帶著幾分雀躍。
不得了了，明神哪是什麼孤兒，靠山牛得一批，有個網紅哥哥，還有個明星嫂子，flash捂著心口，到了不小的驚嚇。
秦明珠瞥了一眼他心口：“心臟有問題可以去天北醫院找我六哥給你開，心外科他最厲害。”
一臉迷弟樣，這可能是個假的明神吧。
flash：“……”
明神開啟炫哥模式，他覺心臟更痛了。
大飛帶來的那哥兒們，吃到一半忽然站起來，把手機遞到秦明珠面前：“明神，你可能要火了。”
不只是電競圈，要火到娛樂圈去了。
手機里是一段視頻，在微博的主頁，實時點擊居高不下，視頻拍攝的地點就是今天s7賽場的觀眾席。
線很暗，而且模糊，卻半分不損人的明艷致，娛樂圈從來不乏漂亮的人兒，卻極有這樣高的辨識度，即便不問世事如秦明珠，也在許多場合見過這張臉，比如——他最的零食包裝袋上。
國民神景瑟，腦門上還著他的畫。
鏡頭正對，應該是用手機拍攝的，像素不高，表很正經嚴肅：“臺上還在比賽，你別聲張，我可以回答你五個問題。”
“瑟瑟也玩LOL嗎？”問問題的是個男人，沒有出鏡，只有聲音。
景瑟眼神總有點飄，天然呆：“偶爾。”
“今天的參賽戰隊，你支持哪個隊？”
毫不猶豫：“TJ戰隊。”
“那瑟瑟最喜歡TJ戰隊里的哪位選手？”
飄忽的眼神定住了，兩眼發：“明神。”
男人立馬見針：“能說一下理由嗎？”
嗯，想了一下：“話作。”又想了一下，豎起大拇指，異常中肯地補充了一條，“好！”
這天真呆萌的樣子，小仙無疑，還是那種剛剛涉世的，很好下套的樣子：“如果有機會，瑟瑟會和電競選手往嗎？”
眼神懵懵的，了臉上的明神畫：“和誰？”
男人循循善：“你覺得明神怎麼樣？”
景瑟撓撓頭，恍然大悟的樣子：“第六個問題了。”對著鏡頭笑了笑，“你可以回座位上去了。”
記者：“……”
誰他麼的說國民神景瑟超好糊弄的！
兩分鐘視頻，發出來不到一個小時，轉發量已經破十萬了，話題【景瑟明神】一路飆紅，畢竟，娛樂圈與電競圈第一次八竿子打到了一起，熱議度自然非常高。
大飛看完視頻后，提出了疑問：“隊長，你認識景瑟？”畢竟隊長是有背景的人。
“認識。”
大飛一臉‘我就知道’的表。
秦明珠夾了一筷子魚，沒什麼表：“我吃過印了頭像的薯片。”
“……”大飛仰頭，筷子對著圓滾滾的肚子，做了個切腹自盡的作。
姜九笙忍俊不。
拿出手機，給莫冰發了一條微信：“你和景瑟的經紀人有私嗎？”
“沒有。”莫冰回問了一句，“怎麼了？”
“在看比賽的時候到了記者，景瑟幫我擋了。”
過了十多秒，莫冰回了一條消息：“應該是看徐青久的面子，景瑟是徐青久的表妹。”
姜九笙了然。
八點散席，路徑大廳時，不知哪桌摔碎了餐，鬧出了很大的響。隨后，又是椅子被撞倒在地的聲音。
往來的客人不尋著聲源去，是一對年輕的男。
男人瘦高，穿著裁剪講究的西服套裝，國字臉，生得普通，他對面的人模樣卻十分出，紅高跟鞋，穿得面。
人有些怯懦，低著頭，唯唯諾諾地說：“對、對不起。”
如此看來，大抵是人摔碎了餐，惹怒了的男伴。
對面的男人冷著一張臉，用口布了：“撿起來。”
遲疑了很短時間，彎下腰，用手去撿地上的意面。
服務生見狀，立馬前去幫忙。
“讓撿。”男人說完，往椅背上一靠，抬，踢了踢人躬著的背，“乖，不能浪費食，吃掉它。”
側目的其他客人這才看明白了，這男的折磨人找樂子呢。
人顯然很怕他，紅著眼把地上撿起來的食往里塞。
“還有這。”男人翹起二郎，把鞋遞到了人邊，“干凈。”
募地抬頭，眼里有祈求。
男人似乎很這種居高臨下的優越，抱著手俯視人：“要我再說一遍？”
人還伏在男人腳邊，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西裝：“很、很多人在看，阿，先回家好不好？”
對方沒了耐心，一把就拽住了的頭發：“你TM的聽不懂人話是吧？”抬手，住人的下，“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誰給了你膽子，還敢反抗。”
被掐著雙頰的人不敢掙扎，瑟瑟發抖：“，別、別在這。”
男人眼神輕蔑：“你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我花錢養著你供著你，讓你一個沒錢沒勢的孤當上了太太，你當然得好好伺候我。”他一把按住人的頭，“我想在哪弄你，你都得給老子乖乖趴著。”
說完，男人拿起紅酒杯就往人里灌。
高檔餐廳，這種富公子與貧家的戲碼并不見，有羅曼史，自然，也有家暴史，人被迫仰起了頭，脖子上有掐痕，細看，手上還有煙頭的燙傷。
顯然，人并非第一次被施暴。
“這禽！”大飛擼起袖子就要上前干架。
肖哥在后拽住了他：“你們幾個還要打比賽，不能胡來。”賽可不是好玩的！
大飛咬牙切齒，忍無可忍。
媽的，居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笙笙。”
是時瑾，他抓著姜九笙的手，已經往前走了兩步，回頭，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不揍他一頓，我估計晚上都會睡不好。”
時瑾知道的子，把拉到邊：“我去。”
畢竟是公眾人，就算遮著臉，也不保證不會被認出來。姜九笙想了想，聽了時瑾的。
他剛轉，卻已經有人出頭了。
“差不多就行了，”那人從人群里站出來，丹眼，五分妖氣五分，語速不驕不躁地，“不然，我怕我會忍不住打你的頭。”
一頭羊小卷，貴氣又清俊，是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