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183:時瑾與小舅子強強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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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梁總編,名梁則聰,風行娛樂周刊的負責人,在網絡新聞領域,絕對舉足輕重。

大雨連綿,下到了后半夜,雨打窗戶,雨滴撞,滴滴答答地響,在深夜里,尤其清亮,擾人好眠。

突然,手機震,響了許久,不厭其煩。

大床上里鉆出一只手,修長有力,小臂的線條明顯,然后,一張臉出來,頂著一頭糟糟的發,沒睜開眼,被擾了清夢,眉頭死死擰著,很不耐煩:“喂。”

電話那頭,聲音清雅,不溫不火:“給你送了份大禮,明天記得收。”

霍一寧眼皮,掀開眼,看了一下來電和時間,有點懷疑:“時瑾?”

時瑾特有的低音,洋洋盈耳,懶懶的,淡淡的,嗯了一聲。

霍一寧抓了一把頭發,火氣有點大:“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

被擾清夢,沒脾氣才有鬼。

時瑾云淡風輕,好似半夜擾人的不是自己般,淡淡然道:“一點。”

還知道是一點啊!

霍一寧牙,住火氣:“我查案查到十二點多,”又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火氣徹底不住了,“剛睡著不到十五分鐘——”

火氣還沒發完——

嘟嘟嘟嘟嘟嘟……

掛了!

被掛斷了!

擾人清夢的人,貌似沒有一點覺悟。

霍一寧磨了磨牙,媽的,想打一架。起床,打開冰箱,灌了一整瓶冰水才把火氣下去,回了房間,剛到床頭燈,枕頭上的手機響了一聲。

打開微信,置頂的對話框顯示一條未讀信息,頭像李白、昵稱王者峽谷的瑟神。霍一寧點進去。

是一個表包,底圖是景瑟本人,【我很乖】jpg。

都幾點了,還玩手機,不乖。

刑偵一隊霍一寧:“還不睡?”

他的昵稱兩年沒改了,因為在刑偵一隊干了兩年。

景瑟回得很快,幾乎秒回。

王者峽谷的瑟神:“隊長,你也沒睡呀!”

屏幕上方,顯示正在輸,不到十秒,又發來一條。

王者峽谷的瑟神:“我還在拍戲。”

霍一寧想著回點什麼,打了一行字,想了想,又刪除了,再編輯,這時微信的聊天界面又彈過來了一句。

王者峽谷的瑟神:“我演技太差了,一直NG,男主角臉都綠了。”

霍一寧角勾了勾,隔著屏幕似乎都能看見小姑娘耷拉著腦袋,像只打架打輸了的小,一臉頹敗。

的戲霍一寧也看過,不用刻意去找,打開電視,隨便翻幾個臺,十次有五次能翻到,國民劇、校園劇、都市劇、宮斗劇,甚至懸疑劇都有,那張漂亮的臉,似乎適合各種造型,然而中不足的是,什麼造型都一個表,用彈幕的話說——大寫的尬,總之,只要開了彈幕,十條里有五條罵演技差的。

便是不怎麼看劇的他也覺得,是真的差,全靠那張臉撐著。

也不打擊小姑娘,霍一寧坐在床上靠著墻,點了一煙。

刑偵一隊霍一寧:“拍什麼戲?”

王者峽谷的瑟神:“吻戲。”

霍一寧:“……”

他一口煙,險些嗆到,角上揚的弧度一點一點往下垂,白煙霧繚繞,映進眼里,像慢作一般,緩緩散開的芒,竟有幾分朦朧的危險。

足足三分鐘,霍一寧沒有回微信。

王者峽谷的瑟神:“隊長,你睡了嗎?”

一分鐘后,沒有回復。

王者峽谷的瑟神:“哦,睡了呀。”

很快,又發來一條。

王者峽谷的瑟神:“那晚安。”

連續三條微信,聽不見聲音,也看不見人,卻似乎能象化,仿若能看見一個小姑娘抱著手機,絨絨的腦袋越垂越低,肩膀耷拉無打采。

最后,發了一個表包來結束聊天,【瑟瑟的小心心今天也放你這里】jpg。

霍一寧著的角,若有若無地了一下,松了,發出一聲輕輕的低笑。

這個小姑娘啊,磨人。

刑偵一隊霍一寧:“沒睡。”

他兩個字剛發過去,很快,屏幕上就顯示正在輸

王者峽谷的瑟神:“你怎麼那麼久不回我呀?”

文字后面,還跟了一個表包,【瑟瑟在寒風中瑟瑟發抖】jpg。

真不知道這姑娘哪來那麼多用自己做底圖的表包,靜態的,態的,包羅萬象,各種表,也不知道是哪里截來的圖,若是演戲時的表也有這麼富,至不會有一半的彈幕罵沒演技了。

霍一寧打住思緒,回了兩個字。

煙。”

王者峽谷的瑟神:“隊長,煙對不好。”

霍一寧抖了抖煙灰,笑了聲,把煙屁咬在了里。

做刑偵的,哪有幾個不煙的,便是父母耳提面命了這麼多年,也戒不掉。

王者峽谷的瑟神:“不了行不?”

三句話,帶一個表包,【乖乖,你就從了我吧】jpg。

霍一寧盯著那個圖片看了很久,小姑娘淚眼汪汪,地看著,癟,又委屈又可憐的樣子。

他鬼使神差地把煙從里拿下來了,然后打了一行字。

刑偵一隊霍一寧:“那你別拍吻戲。”

中邪了。

管人家拍不拍吻戲。

霍一寧突然有點煩躁,又把煙放回邊,狠狠了一口,像泄憤,更像認命。

王者峽谷的瑟神:“為什麼啊?”

為什麼?

為什麼要管這個小姑娘,為什麼半夜不睡覺浪費時間打字聊天,為什麼每次打開電視就下意識找的影子,為什麼看見彈幕罵就想全部拉出來斃了,為什麼不想拍吻戲?

媽的,他還不知道為什麼。

居然就得認命。

霍一寧把了一半的煙摁進了煙灰缸里,回了一句。

“有傷風化。”

別人拍吻戲他不管,拍,不行。

這次,隔了很久,景瑟才回

王者峽谷的瑟神:“我都是借位的。”

包:【你兇我!】jpg。

霍一寧愣了一下,撤回了上一條,竟有些慌張失措。

很快,景瑟的信息發過來,連著五條,一條挨著一條,湊又迅速。

王者峽谷的瑟神:“我已經看到了,撤回也沒用。”

王者峽谷的瑟神:“我一直盯著手機。”

王者峽谷的瑟神:“隊長,你和我爸一樣不講理。”

王者峽谷的瑟神:“老古董。”

最后,是一個表包:【你的小仙有小脾氣了】jpg。

包是張靜態圖,抱著手,頭甩到一邊,噘著,臉頰氣鼓鼓的。

嗯,把惹生氣了。

霍一寧眉心,沉了須臾,從收藏的圖片里,找了一個表包,發過去。底圖是景瑟,一個小人兒跪地,頭很大,占了大半張圖,淚眼汪汪,著手,【我錯了】jpg。

發過的圖,他全部存了,可是從來不用,他自己也覺得非常莫名其妙。

圖發過去不到五秒,景瑟也回了個圖。

王者峽谷的瑟神:【你的小仙已經原諒你了】jpg。

呵。

真乖,想欺負,想……

艸!

霍一寧罵了一句,掀了被子,下床,跑去浴室,開冷水,冰涼的水流兜頭淋下,低頭,看了看的反應,暗罵了句禽

霍一寧。

做個人啊。

被扔在床上的手機還在響。

王者峽谷的瑟神:“隊長。”

王者峽谷的瑟神:“隊長。”

王者峽谷的瑟神:“睡了嗎?”

王者峽谷的瑟神:“那你睡吧。”

王者峽谷的瑟神:“我去拍戲了。”

王者峽谷的瑟神:【你的小仙給你比了個小心心】jpg。

翌日,天破云。

一場雷雨之后,天空是淡淡的藍,清澈又明,雨后,空氣里充斥著青草的味道,混著泥土。

才剛剛出半扇弧形,過了八點。

床頭柜上的手機急促地響了幾聲,大床里的人才撐起,手繞過懷里的人,接起手機。

電話里,男人語速很急:“二,出事了。”

秦明立睡意散了,理智回籠,揚揚眉:“是不是時瑾——”

對方焦急地打斷:“是您。”

秦明立微愣。

電話那頭,書戰戰兢兢地說了后半句:“您被報道了。”

秦明立怔了片刻,從床上坐起來:“說清楚,怎麼回事?”

“您和楊部長他們在會所玩樂的視頻,被、被曝了。”頓了頓,書又道,“風行娛樂周刊料之后,微博上很多大V都轉了,視頻傳播得太快了,而且是凌晨發出來的,公關部被殺了個措手不及,本來不及阻攔。”

秦明立如遭雷擊。

掛了電話之后,他打開平板,查閱完實時熱搜后,臉青了。

【秦氏會所藏污納垢】、【商同流合污】、【秦氏娛樂陪睡門】,前三條,都是這個視頻引發的熱議。

只發了一小段視頻,前后不到六十秒,地點是秦氏旗下的高級會所,男男衫不整,政要人員與十八線明星同框作樂,都是悉的面孔。他也了臉,那幾個明星便是他帶來的,全是秦氏娛樂的藝人。

“啪!”

秦明立把平板重重摔在桌上。

床上的人翻了個眼睛:“二哥。”被子里出一截皓腕,拉著被角往下落了一寸,出一張秀氣的臉,正是小喬,不著寸縷,麻麻全是咬痕,裹著被子坐起來,聲音沙啞,“怎麼了?”

秦明立掀開被子,拿了件子套上:“我們被時瑾耍了。”

小喬怔住,睡意全消。

柜上的手機突然振

秦明立看了一眼,是他父親秦行,他放到耳邊,立刻砸來一句話:“立馬給我滾回秦家!”

隨即,通話被掛斷了。

名不見經傳的藝人陪睡高,不用任何修辭,所有矛頭也會指向娛樂公司,以及背后的秦氏。賄賂、賣。商勾結、良為娼、潛規則,哪一條都能搞到他秦家吐

秦明立氣極,一個電話打到了風行娛樂周刊:“梁主編,你最好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他發的明明是時瑾的視頻,到頭來卻是他自己被反咬了一口。

對方語氣卻不以為意:“二,我是生意人,明碼標價,誰價高,我聽誰的。”

果然,是時瑾授命。

秦明立氣急敗壞:“梁則聰——”

對方直接掛了電話。

再撥過去,已經無法接通,秦明立氣得摔了手機,起去開電腦,果然,時瑾那段視頻,已經不翼而飛了。

他重重一掌拍在桌上,右手沒有戴手套,缺了半截的尾指猙獰可怖,紅著眼看床上的人:“你拍的那段視頻,手機里還有沒有?”

小喬立馬到枕邊的手機,翻找無果,臉上一點一點褪下:“我明明沒刪掉,怎麼會不見了?”

怎麼會不見?

時瑾一只手都能遮天了,還有什麼他做不出來的。

秦明立盯著小喬,目如炬:“時瑾什麼時候盯上你的?”

茫然失措地搖頭:“我不知道。”

本不知道什麼時候暴的,更不知道手機在什麼時候被了手腳。

咬著,氣音微,又懼又驚:“那他為什麼不揭我?”

秦明立冷笑,一雙鷹眼里,火沖天:“因為他不知道你背后的人是我。”

這下,順藤瓜全部代給時瑾了。

時間倒回到昨晚十點。

時瑾書房里,年怒目圓睜,指著對面的人怒氣沖沖地罵:“你太過分了!”

時瑾斂眸:“嗯,我太過分了。”

“……”

姜錦禹氣得摔門而出,十分鐘后,抱著電腦回來,連好線路,始終冷著一張俊逸漂亮的年臉:“把那個手機里的追蹤主程序發給我。”

時瑾的電話放在桌上,開著免提,他簡明扼要,直接命令:“秦中,把東西發過來。”

姜錦禹坐在電腦前,白皙的手指落在黑鍵盤上,飛快地敲著,屏幕上,滿頁的字符在滾

十分鐘后,程序破解。

姜錦禹換了一臺電腦,遠程控桌面:“視頻從這個手機傳送到了這臺電腦,”調出屬,他轉頭看向時瑾,“這是ip終端。”

是秦明立。

果然,幕后是他。

時瑾站在后,微弓著,神自若,問:“能刪除視頻源?”

姜錦禹沒好氣:“能。”

時瑾沉須臾:“拷貝一份給我,然后全部刪除。”

姜錦禹回頭,瞪他。

時瑾倒鎮定,眸清潤,語速不急不緩:“我有專業的團隊,也能做到我的要求,錦禹你執意的話,可以不做。”頓了頓,語氣了幾分,“不過,你的速度最會快兩倍,事關你姐姐,我必須爭分奪秒,所以,懇請你幫忙。”

口吻極其鄭重其事,時瑾極這樣拜托人。

年沒有立刻回答,時瑾想了想:“我可以付你兩倍的酬勞。”

在他的事觀里,除了姜九笙,其他任何人,任何關系,任何形式的往來,都是易,白紙黑字,你來我往,互不相欠。

姜錦禹只給了冷眼:“不稀罕。”轉頭,手指落在鍵盤上,飛快作,突然,頓了一下,他停下來,看著屏幕上的代碼,“視頻正在傳送中。”

果然,秦明立一拿到視頻就會曝

時瑾眼微沉,似一汪濃黑的墨:“查得到地址?”

姜錦禹調出追蹤程序,侵對方網址,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漆黑的瞳孔隨著手指的作飛快轉

半分鐘后,,道:“風行娛樂周刊。”

娛樂巨鱷,梁則聰。

時瑾微微凝了眸,白皙修長的手指修剪得整整齊齊,不急不緩地敲著桌面,指尖一頓:“能替換視頻?”

年側臉籠在燈里,白得發:“能。”

時瑾轉,拿起桌上的手機:“秦中,把你上周弄到的那個視頻發過來。”吩咐完,轉頭看向姜錦禹,“用這個視頻替換。”

姜錦禹等了半分鐘,接收到了秦中發來的視頻,替換梁則聰設備里的視頻,并且刪除之前的視頻源,所有作一氣呵,手指高頻點擊,有些刺痛,他停下來,活手指關節,角勾了勾:“好了。”

時瑾他的頭:“很棒,謝謝。”

姜錦禹:“……”

時瑾愣了一下,略微僵地收回了手,轉,背著年與秦中通電:“聯系風行娛樂的梁則聰,讓他開價。”

視頻被替換了,梁則聰肯定會去找秦明立說明,怎會伙同他這邊去反咬秦明立。

秦中有所顧慮:“梁則聰和二,恐怕沒那麼容易配合。”

時瑾略沉,不溫不火的語氣:“如果用錢搞不定,就用別的辦法。”

,不擇手段。

一貫都是時瑾的領域。

秦中會意:“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時瑾轉頭,剛好撞上年怒氣沖沖的眼睛,正瞪著他。

他指責:“壞、人!”

年說話語速慢,有些磕磕,總是面無表的臉上也難得因為氣憤有了生鮮活的表,目直勾勾的,氣鼓鼓地瞪人。

時瑾還是第一次發覺,這小孩,

他笑了笑:“嗯,我是壞。”拍了拍年的肩,聲音溫和,說,“我越壞,你姐姐越安全。”

好像也是這個道理。

姜錦禹不瞪他了,不過,語氣依舊惡聲惡氣,重重咬字,威脅:“你要敢對我姐壞,”他咬咬牙,“黑你。”

似乎覺得不夠解氣,不夠鏗鏘有力,他著重強調:“一輩子黑你。”

時瑾輕笑。

姜錦禹不理他,抱著他的電腦出去了,五分鐘后他手機收到了一條到賬信息。

轉賬人,時瑾。

金額,2000000。

留言:IT技酬勞,兩倍。

理完整件事,已經十二點多了,時瑾隨便沖了個澡,放輕作回了房間,沒開燈,怕吵著床上的人兒,他下意識屏住呼吸,剛躺下。

姜九笙從被子里滾過去,抱住了他的腰。

時瑾躺下,把抱進懷里:“我吵醒你了?”

姜九笙埋頭在他口蹭:“我沒睡著。”習慣太可怕,時瑾不在,半點睡意都沒有,這會兒看見了他,眼皮才有些重,微微困意席卷,說話都帶著鼻音,“怎麼這麼久?急事嗎?”

睡覺喜歡把空調開得很低,時瑾的臉,冰涼冰涼的。

他的溫度調高了兩度:“嗯,急事。”捂暖了手,捧著的臉,俯親了親,說,“白天我們在休息室被拍了。”

姜九笙錯愕地愣了許久:“誰?”

“你那個助理。”

眉頭擰著:“被曝了嗎?”

和時瑾,都算是公眾人,這樣的視頻若是曝出去,網上必定不會有什麼好的言論,即便他們是,即便他們在自己的休息室,也會有很多聲音,很多輿論。

時瑾搖頭,皺著的眉頭,安:“沒有曝,我攔下了。”他緩緩解釋,“我在手機里裝過追蹤程序,把視頻發給了的幕后。”

沒有流出去就好。

姜九笙松了一口氣,猜測:“是秦明立?”

時瑾低頭,的臉蹭了蹭:“真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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