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汐兒平靜的看著謝正,就算他說出杖斃,也不覺的奇怪。
見遲遲未,謝正心思更沉,“你已承認,這次沒人冤枉你。既有過錯就該罰,你這麼看著我,不服氣?”
說罷,他不等謝汐兒回話,徑自走出屋門,厲聲道,“取家鞭!”
謝府后院儲屋,有條壯的麻繩鞭,是謝府家鞭。
不由奴仆,而是長輩使用。小輩犯事,長輩親自懲戒。一旦用,至三十鞭起。
十年間,這條鞭子用了兩次。十年前,打在謝汐兒上,差點去了半條命,高燒半個月才好。
那時候大夫說,這丫頭命大,腦子竟沒有燒壞。
現在,十年過去,同樣用在上。
面平靜,看著小廝跑出二院,又見二娘子眸神晶亮,差點笑出聲的樣子。
于是,索說道,“二娘子,這是你的地盤,沒人不許你笑。既然得意,何必忍笑?”
三言兩語十分輕巧,瑤娘一聽,臉立即變了,隨即恢復常態。
“大小姐,節骨眼上,你不求老爺饒了你,還在說風涼話。”
說到這,話音一轉,“或許,你本不覺得做錯了!”
聲音很重,音量也高,聽的謝正更不高興,只覺的謝汐兒冥頑不靈。
這時候,謝汐兒笑了,視線掠過瑤娘,落在謝正上,“何錯之有?”
“老爺,鞭子取來了!”
就在這時,小廝響亮的聲音傳來,隨即一陣腳步聲。
謝汐兒瞧去,長長的木盒子映眼簾。
清脆一聲,盒子打開,里頭放著一長的家鞭。
謝正順勢接過,很快揚手盯謝汐兒,朝著地面狠狠甩去。
啪——,鞭子地,十分尖銳。
這種聲音,謝汐兒前世聽了不,無論趙府后宅,還是皇宮院,早已司空見慣。
以此嚇唬,本行不通。
見沒反應,謝正揚鞭,再次朝著地面打了下去,“說,有沒有做錯?”
瑤娘站在旁邊干的等著,家鞭已經拿來,為什麼不打謝汐兒,兩鞭只朝地上去?
等的急死了,恨不得馬上落到謝汐兒上,打的皮開綻!
縱然夜寂寂,瑤娘眼里的細微變化,謝汐兒瞧的一清二楚。
于是,輕笑道,“在我這,沒有錯只有對。”
聲音鏗鏘有力恣意非常,落在旁人眼里,何等囂張狂妄。
謝正面掃地,作為父親,他連個兒都管不住,無視家規在他面前囂,簡直放肆!
“孽!”
忍低吼,鞭子飛揚而起,這一次不地,直襲謝汐兒。
一瞬,謝汐兒雙眸瞇起厲極快閃過,鞭子就要落下——
“妹妹!”
擔心倉皇的男子聲響起,腳步已然急切。
謝遠知得到消息后,最快速度趕過來。然而,他還沒走進院門,就見父親拿了家鞭,朝妹妹上打。
瞬間,他的心提到嗓子眼,手不停攥,直接沖了進來。
等他進來時,只見妹妹安立一旁,鞭子沒到,毫發無傷。
他松了口氣就要上前,卻見父親再次揚鞭,登時,他急了,立即展開雙臂擋住謝汐兒。
“父親,不可!”
一聲落下,他被人用力一推,隨即就見謝汐兒到了他前,只聽淡漠一聲。
“別手。”
冷沉不已,就像碎了冰霜的箭,看到這樣的謝汐兒,謝遠知心一沉,眉頭跟著擰起。
“你今天不承認錯,我就打死你,大不了,沒你這個不孝!”
謝正見不求饒,還反抗,怒火騰騰而起。
瑤娘見了都有點怕,忙不迭站到角落,避免被波及。
“打死我,也要看你,有沒有本事!”
亮一聲,謝汐兒氣勢大起,腳步飛快旋轉,纖細形仿若炫影,謝正本瞧不清在哪。
等發現時,已經來到他前,迅如閃電幽若鬼魅,只聽一聲輕笑。
勁力襲來掌心募的一痛,等他回神時,鞭子已經沒了。
“啊!”
尖銳的婦人慘響起,瑤娘嚇的臉發白,慌不擇路跑。
以為謝汐兒這次死定了,沒想到如此大膽,從老爺手里搶鞭子,轉頭當眾打!
不止,就連謝正自己,都怔住了。
突如其來的變化,所有人都震驚,看著二娘子逃竄,鞭聲不斷,快準狠的打在上。
啪啪——,后背裂開,釵環掉了一地。
“啊!老爺救我!”
瑤娘來不及氣,可怕的鞭子再次襲來,“老爺,我要被打死了,不是人!啊!”
啪——,這一鞭直接在臉上,頓時劃出一道痕,痛的眼皮連跳。
“平日臉皮厚的,沒想到這麼不打。”
謝汐兒再次輕笑,利索的收了鞭子,轉時,無意中和謝遠知四目相對。
見他眸中盡是訝異,整個人愣愣的看著。
“大哥,我又不是傻子,別人打我,我任由他們打?”
笑聲宛若銀鈴,滿目微笑,尤見無辜可憐。
倘若不是親眼所見,他本不信,剛才那麼狠厲的子,竟是妹妹。
“老爺……”
瑤娘瑟在角落,因剛才瘋狂逃竄,滿臉都是臟污,鞭子還在謝汐兒手上,不敢出來,只能隔空對著謝正喊。
這一聲,謝正才收回心緒,剛才一切閃過腦海,他的手已經開始抖。
偏偏謝汐兒還朝他笑,“還有什麼招數,盡管使出來。”
話落,他見揚鞭,學著他的樣子,朝地面狠狠一打。
謝正呼吸一重,故意朝著地打,等于打他的臉!
反了!不遵教導,反抗不說,還給他甩臉,傳出去,便是謝府家門不幸。
他被氣的不行,偏偏做不了什麼,只能聽著啪聲。
最終,謝汐兒停手,雙手環抬頭看著他,“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倘若欺我,千倍償還!”
說罷,松手,只聽悶悶的一聲,鞭子落地,就像沉沉的一掌,打在謝正臉上。
而對方,還是他的兒,目無尊長!
“你!”
他氣的揚手點著,聲音都有點抖。
謝汐兒瞥了他一眼,卻在這時,謝遠知走來站在前,旋即轉面向謝正,拱手行了一禮。
“父親,自古尊老。您不,也別指尊老。妹妹沒有做錯,您該反思自己,是否寵妾過度,沒了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