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偏道前行,一路出了二房院門,到了長房岔路口,謝汐兒遣來管事。
一番詢問后得知,謝正已經回來,現下正在書房。
略略點頭,揚手朝書房方向一點,二房小廝麻溜的推著青果往前走。
管事微怔,搞這麼大陣仗作甚?
于是,他立即快步跟上,“大小姐,您現在去見老爺?”
謝汐兒腳步不停,“正是。”
管事呼吸一窒,連忙加快速度,擋在謝汐兒前,“您別過去,老夫人在里面。老爺下令,誰都不許進去。我剛從那回來,老爺似乎很不高興,這節骨眼上,您別去。”
用意相當明顯,老爺現在心不好,你過去等于找罵。
然而,謝汐兒一聽祖母在,約莫猜到何事。
“現在去,剛剛好。”
說罷,腳步更快,管事本攔不住,一路從大道追到小道,眼看書房越來越近,他也急了。
“大小姐,聽奴才一句勸,您就在這等著,待老夫人出來。”
若是一人大膽闖,也就算了,還要帶小廝,押著一個二房使丫鬟!
二房奴仆自然認識謝府大管事,被這麼一說,當即停下步子,愣愣的看著大小姐。
而青果,早就嚇的臉發白,子不停著。
“停下作甚,直接進去!”
謝汐兒手一揚,旋即步院門,二房小廝不再遲疑忙不迭跟上。
管事攔不下,等他跟著進去時,就見大小姐敲著閉的書房門。
“祖母。”
謝汐兒沒有謝正,而是喚祖母,手上作不停,一下比一下響。
吱嘎——,書房門開了,看到謝汐兒時,謝老夫人眉眼含著笑意,“你怎過來了?”
說罷,聲音低,湊近道,“我和你父親商量主母一事,你先回去。”
話落,謝老夫人就要退至屋,半道就被謝汐兒攬住。
“祖母,若是小事,我也不會打擾您。”
這話一出,謝老夫人眸一重,忙仔細瞧著孫,“怎出大事了,你子不舒服了?”
在謝老夫人這,孫的子,才是天大的事。
謝汐兒見焦急,連忙搖頭,“我很好,只是……”
說到這,扭頭看向庭中,“押進來。”
小廝立即聽令,押著青果往書房去。
青果哪里見過這陣仗,到屋門時,擰著頭不肯進,見老夫人在眼前,立即跪下。
“老夫人,大小姐,是奴婢錯了,不該聽信芳雨,更不該貪五兩銀子。”
說著,匍匐在地子一側,朝著謝汐兒磕頭,“您送給三小姐的寶貝,奴婢不該私換。”
青果急著保命,聲音越來越大。
謝汐兒沒出聲,也不阻止,任由說。
“您那是上等人參,芳雨給奴婢的,是最普通的質地,都是奴婢錯了。”
青果如實相告,子的更加厲害,手也開始不停抖著。
謝汐兒見差不多了,揚手示意小廝押至一旁,而后攬住謝老夫人,“祖母,那人參,傅家送的。我不是小心眼的人,若是別的,我不會追究。”
一邊說一邊攬著祖母進書房,然后隨手關上屋門。
進來的那刻,看向謝正,剛才的話,他已聽的一清二楚,這會臉還沉著。
謝老夫人推開孫,眸肅冷,拐杖狠狠往地上一敲。
“事到如今,你還要護著們?明面上不敢搶,暗地里派人,那可是傅家送的東西!”
說著,謝老夫人聲音更重,“百事孝為先,娶妻一事,你若不應,我替你答應下來。”
話落,手中拐杖又是狠狠一敲,每一下都敲在謝正心上,許久都不應話。
書房一片寂靜,謝汐兒看著謝正沉默的樣子,以他的脾氣,若有理由,肯定立即反駁。
如今,二院被拿住,更攤上傅家,他沒了任何說辭。
于是,趁機開口,“父親,我就想要一個母親,這麼簡單的事,您為何遲遲不應?”
三言兩語,謝正轉了視線,想到剛才婢的話。
蓮依竟命婢,買通二房,做出盜之事,實在不像話!
這謝家長房,的確該有主母了。
思及此,謝正看向謝老夫人,“母親,此事由您做主,兒子沒話。”
說罷,他又行了孝禮。
謝老夫人這才收了氣焰,“人選我已經好了,很快就有消息。屆時,我親自去一趟。二院那,可知怎麼置?”
“兒子明白。”
謝汐兒聽了這句,眉眼不揚起,轉扶著謝老夫人,朝書房門走去,“祖母,我送您回院。”
離開之際,故意扭頭,對著謝正道,“父親,您別像以前一樣,現在說好,二娘子一鬧,您就依著了。”
輕巧一句,說的謝正臉面全無,他當即肅了眼神。
而這時,謝汐兒已經扶著老夫人出了書房。
到了院門外,青果還被小廝押著,一張臉沒了,嚇的眼睛都快翻白了。
謝汐兒停步,從袖中拿出一個小荷包,里面有五兩銀子。
“拿著銀子,去后房取賣契,立即出府。”
青果一聽,提著的心瞬間松了,看著素荷包,雙手募的握,再次跪了下來。
“大小姐,奴婢犯錯,就是因為銀子。這次能保命,是您慈悲心腸,這銀子,奴婢不能要。”
說著,又狠狠磕了響頭。
謝汐兒隨手拋了荷包,咚的落地,打了幾個圈,滾在青果腳旁。
“你犯錯,因你生病的母親,拿著。”
說罷,不等青果回話,徑自轉挽住謝老夫人,“祖母,咱們走。”
這時候,謝老夫人也明白了,為何這丫鬟犯錯。
不是自己貪心,而是家有病母。
世間皆有因果,若沒有抓住這層把柄,迎長房主母府,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瑤娘鬧起來,可是要死要活的,偏偏兒子吃這套,每次都被拿住,心一,什麼都依著。
這一回,可不能依了!再這樣下去,長房無法無天。
若不是汐兒提及,興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二院怎樣,也不管了。
“祖母,您說親自去一趟,二嬸那,是不是給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