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伐邁的極大,走的又快,元金娣來不及說話,就見他挑起簾走了出去。
真想追出去,狠狠揪他的耳朵,可惜今日,按照規矩不能出喜房半步。
憑的脾氣,不在乎習俗,但在乎元家臉面。
只好按下脾氣,再次坐在椅上,視線微轉看到純金盒子。
鴻達由帶大,無論心還是脾氣,都非常好,絕對真心誠意待人。
只是,灑不羈慣了,熱起來,汐兒怕是不住。
何況又有傅家,了解鴻達,不代表旁人。既是侯府,萬一傳出點風聲……
思及此,元金娣心思重了。
而這時,謝汐兒進了云院,特意扭頭朝外看,沒有跟過來。
于是,放心了,朝院走。
蠻蠻看到,連忙從廳跑來,“三小姐和五小姐在院等了好一會,見你不來才走。”
午膳不是大宴,小輩不能去前院,到了晚膳所有人都要出席。
謝汐兒點頭,吩咐蠻蠻端壺清水來,剛才吃了飯,有點了。
之后,朝廳堂走,然而腳還沒進去,就聽爽朗的男子笑聲。
“原來,這就是你的院子,雅致。”
說罷,元鴻達堂而皇之的走進來。
謝汐兒面微沉,不是被母親了過去,這麼快放出來了?
蠻蠻愣住,來回瞧著,正要問是誰。
“別怕,自己人,你家小姐還要我一聲表哥。”
“表哥?大小姐沒有表哥。”
蠻蠻十分實誠,自從夫人去世,就和娘家斷了聯系。
哪來的表哥呢?
難道……
“我是新表哥,汐妹妹,我到你院中做客,歡迎否?”
再次看到那張笑臉,謝汐兒總覺的一點都不順眼,都已經來了,還問歡迎與否。
“元大爺,你是元家人,我當然恭敬相待。”
說罷,看向蠻蠻,“后屋外寢,桌柜第二個屜,里面有檀香,取兩支過來。”
蠻蠻不明所以,好端端的要檀香做什麼?
可是,看到大小姐的眼神,不能多問,連忙去拿。
“汐妹妹,你喜歡檀香?”
其實,那本不是檀香,謝汐兒故意這樣說。
“對,清香淡雅。”
元鴻達見點頭,連忙回道,“檀香有十種,等我下次過來,每樣給你帶一箱。”
一箱……
不愧是母親養大的,行事作風都很像。
“大小姐,檀香來了!”
這時候,蠻蠻從后屋跑來,手里拿著兩長長棕黃檀香。
其實,元鴻達不喜歡檀香,他覺的刺鼻,可是汐妹妹喜歡。
“進來吧。”
一聲輕喚,元鴻達立即收了心緒,連忙跟上。
這一刻,他甚至覺的,兩人距離拉近,不像剛才那樣避之不及。
就算看在姑母的面上,畢竟自己人,一回生二回。
當他走進時,檀香放置香爐,裊裊香味一散而開,當即他擰眉。
不管質地多好的香料,都很刺鼻。
謝汐兒轉,就見他皺一團的臉,“怎了,不喜歡?”
元鴻達哪敢說不,甚至深深呼吸一口,“好聞!”
“你既然喜歡,等會我送你一盒。”
說罷,謝汐兒朝廳外走,特意說道,“了云院,就是貴客,我親自端茶,你小坐片刻。”
眼看要走,真要去端茶了,元鴻達趕阻止,“我不,你不用親自……”
話還沒說完,吱嘎——,廳門在他眼前關了。
這……
端茶而已,為何關廳門?
元鴻達跟著父親從商五年,接的都是商戶子弟,還是第一次接近家。
所以,就算他覺的不對勁,也沒推開門。
廳門關上,檀香味更重,眉頭再次擰起。
不知多久才回來,這味道可真……
庭中,蠻蠻疑的看著,忍不住問道,“大小姐,您不是要端茶嗎?”
瞧著閉的廳門,謝汐兒低笑,“誰說端茶了?不是檀香,安神香。”
獲得新生那幾日,總夢到前世過往,特地買下安神香。
閉房屋,頂多一刻就想睡。藥坊掌柜囑咐,每次只能點半。
而點了兩,足夠他沉沉睡去。
“大小姐,您……迷暈他?”
蠻蠻聲音差點控制不住,到后面努力穩住心緒,兩只眼睛瞪得很大。
那可是元大爺,元家人還沒走呢!
謝汐兒依舊笑著,“不迷暈他,留著他做尾?你守著,聽里頭靜,確定睡了,人抬到后廂,就說他午膳飲酒過度,喝醉了。”
這招,真夠狠!
說罷,轉就走,到了后屋轉角,看到江郎中在里頭晃悠。
看到時,他一雙眼睛立即亮晶晶,“丫頭,我剛才聽到男人的聲音,誰來了?”
瞧著他特別好奇的模樣,故意問道,“很想知道?”
江郎中毫不避諱,連連點頭,“是啊,我等到現在了!”
按照以前,他肯定溜出去看,但今日不行,謝府喜日,他不能唐突。
謝汐兒睨了他一眼,直接撂下一句,“親自去看,一目了然。”
說完,就走了,留江郎中一人怔在原地。
他去看?這可是說的!
于是,謝汐兒剛進寢屋,江郎中就竄了出去。
到了庭院,一片靜悄悄,他深覺奇怪。再一瞧,蠻蠻整個人趴在廳門邊,像賊一樣聽著里頭靜。
“小丫頭,你做什麼?”
突然一,嚇的蠻蠻一跳,“別出聲,里頭沒靜了。”
說罷,推開一條門。
江郎中得到謝汐兒的允許,也不管唐突與否,一把推了開來。
“什麼東西,這麼神!”
說罷,他扭頭一瞧,這不是東西,是人,男人!
確切的說,暈過去的年輕男子。
江郎中平復心緒,仔細一看,“俊。”
不過,和侯爺沒法比。這下,他放心了,容貌這方面,不威脅。
“神醫,他是元大爺,喝醉酒了,我人抬出去,你先守著。”
確定元鴻達迷暈后,蠻蠻立即走了出去。
江郎中一進來,就聞到味道不對,本沒有酒氣,全是香料味。
再一瞧,嘖嘖,謝汐兒下手真狠啊!
兩安神香,閉空間,不暈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