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您怎了?”
春柳端著茶壺剛到門外,就聽寢傳來刺耳尖,心生焦急,生怕出什麼事,疾步進了屋門。
然而還沒出聲,就見一方紅布飄落桌角,視線微轉看清時……
砰啪——
茶壺掉落碎一地,茶水飛濺,燙的春柳就要出來,旋即又生生忍住。
看著滾在紅布旁的東西……,鮮淋漓的整舌頭!周圍灑落碎銀,約莫數去,二十兩。
念及小廝今早說的話,拿了銀子辦事的男子,橫尸街頭,舌頭被割了。
眼前這個,興許……
“春柳!”
謝蓮依猛的一,雙目瞪大,子依舊在抖。
“奴婢在。”
春柳連忙移開視線,上前扶,“二小姐,您別怕,奴婢馬上理。”
其實,也怕,早年跟隨村里大夫采藥,懂一些醫,但這種東西,真的沒有過。
可現在,二小姐邊,只有一個丫鬟。
春柳只能忍住害怕,抿走向桌子,彎腰的那刻閉上眼睛。
住紅布一角裹住可怕的紅舌,雖隔著一塊布,可仍然覺的綿燙人。
這是死人的舌頭,而這個人,昨晚還和說過話。
想到這,春柳更加害怕,心都開始抖了,暗自深呼吸,強迫自己鎮定。
轉時本不敢低頭,腳步飛快,只想快點扔掉。
可是,當走到謝蓮依側時,外頭突然起了大風,吹的窗戶直響。
突如其來的巨響,嚇的手一抖,紅布包的綿舌頭順勢了出去。
謝蓮依就在旁邊,眼睜睜看著目驚心的紅舌朝打來。
瞬間,臉白了,連連后退一下子撞在桌角,疼痛從腰間傳來。
啪——,極其清脆的聲音,腳上一重。
頓時,謝蓮依子僵了,呼吸也跟著停滯,不用看都知道,舌頭掉鞋上了!
“二小姐,奴婢撿。”
春柳驚魂未定,再次拿起紅布,到舌頭那刻,能察覺二小姐在抖。
也害怕,手也在抖。
最終,拿了好幾次才功包住,直板的那刻,長長嘆了口氣,隨即飛快出屋。
“不要扔在院中!”
謝蓮依倉皇的聲音傳出,春柳明白,速度出了院門,跑到后院旁,用力扔到旁邊的池塘。
咚——,落下后劃出一圈漣漪,才稍微放松。
春柳再次進寢時,發現二小姐上榻,渾裹住被子,只敢出一雙眼睛。
理了舌頭,還有二十兩沾的銀子。
雖然帶,卻是真金白銀,不能丟。
“二小姐,奴婢收拾了,拿東西干凈再給您送來。”
剛說完,就見謝蓮依搖頭。
“別送過來,放你那,日后采買東西用。”
嚇人的東西,本不敢看,更別提放這了!
就連那張梳妝臺,都怕,那塊紅布,就放在那,還有桌角,包括褪下的那雙鞋,也沾了!
這些東西全都要換,一個都不能留。
“春柳,你快拿走。”
思及此,謝蓮依連忙吩咐,然后進被子,整個人重重呼吸著,子依舊在抖。
春柳知道有多可怕,一個婢都嚇這樣,別提向來養尊優的二小姐了。
“奴婢馬上收拾。”
不敢再耽擱,連忙撿起二十兩銀子,快步出了寢。
足足半個多時辰,謝蓮依才鎮定下來,指甲深陷掌心,以痛緩解害怕。
那人是春柳找的,拿了銀子就去辦事,今早莫名其妙死了,舌頭和所有銀子在寢。
誰干的?
謝汐兒嗎?
想到這,謝蓮依呼吸一重,雙目凝重不已。
沒想到,原本想著對付謝汐兒,消息意外走。
那個人,是謝汐兒派人殺的,故意割了舌頭扔到屋里。
未出閣的姑娘,竟蓄意殺人,手段這麼殘忍!
若有一日,是不是也要這樣對?
不,剛才就和說,這雙手不如剁了。所以,如果真的怒了,謝汐兒真會這樣干,已經開始殺人了。
謝蓮依頭皮一陣發麻,包藏禍心的惡,就在府。
如果不告訴父親,怕是以后,所有礙眼的人,謝汐兒都要殺了。
可是,怎麼告訴父親?難道和父親說,我為了對付姐姐,找人傳揚惡毒的名聲?
念頭一晃而過,謝蓮依就否定了,不行,不能這樣說。
父親再怎樣,都顧及謝府的名聲,是個極要臉面的人。
“二妹妹。”
忽的,清朗的男子聲從屋門外傳來。
謝蓮依聽的出來,是二哥謝端庭,想到他即將參加鄉試,連忙應道,“我在。”
“二妹妹,我今天就要走了。”
謝端庭站在門外,一刻前他就要走了,沒在府門看到謝蓮依,不是說要送他?
而后,他就聽奴才說,二院出事了,二娘子被人從后門拽了出去,送到別莊。
他是二房子弟,長房的事不能手。何況,長房現在已有大夫人。
二妹妹心肯定不好,離開前,他特意來瞧瞧。
確實不好,比他預料的還要差。
謝蓮依實在沒心回話,現在很,母親被強行送出府,又此驚嚇。
“二妹妹。”
溫和一聲,腳步漸近,謝端庭已經進來,看到在被窩,連頭都沒出來的謝蓮依,他的心一。
他知道,大夫人下令,但其中,不了謝汐兒慫恿。
可憐的二妹妹,被欺負這樣。
聽到腳步,謝蓮依知道他來了,只能出頭來,“二哥,我今日……”
還沒說完就被謝端庭打斷,“我都知道,如今你母親遭了大難,你若一蹶不振,恐怕難回來。別忘了,你還有弟弟。”
僅僅六歲的謝文,前年跟著大師出府,時隔多年還沒回來。
說是今年回,但遲遲沒有消息,不知哪日。
謝蓮依深呼吸幾口氣,抬頭時目泛著堅定,“我明白,弟弟才六歲,哪怕汐姐姐再討厭我,我也會撐著。”
說到這,的眼眶忽然紅了,“二哥,我等你的好消息,待你中舉做,那時你還能想到我,我便開心了。”
一直以來,和母親依靠父親。可父親一直孝順祖母,但凡祖母說的,父親都會聽。
謝汐兒心思狠毒,靠一人對付不來,只能投靠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