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連城點頭,視線朝胡同一掠而過,低聲吩咐,“馬車不,人拖到知州府門前。”
此胡同又深又長,平日鮮有人走,知州府所在街道就不同了。
十分寬敞,比起這,來往行人多了不。
顧連城此舉,所有人都明白,借路人的,公布于眾。
崔府大小姐名聲將損,無論事出如何,大家都會覺的,被打很不彩。
何況還是大白天,知州府附近,本不是貪圖財的賊人,怕是崔府做了虧心事。
“是,屬下遵命!”
手下立即領命,不一會胡同理干凈。
顧連城這才轉步,面依舊肅穆,腳步沉穩有力。
副衛連忙跟上,小聲問道,“還要跟著先前那位姑娘嗎?”
之前,他就問了,奈何被人打斷,顧總兵也沒回話。
軍中第一獵豹,能力卓越,建了不戰功。卻在今日,接到侯爺命令,暗中跟隨姑娘。
這也太……
“當然。”
低沉一句,顧連城不再多說。
副衛愣住,“跟到什麼時候?侯爺可有吩咐,何時回京?”
大材小用啊,還要跟著那位姑娘!
顧連城腳步微停,沉冷的眸看向遠,“侯爺自有安排。”
副衛暗自一嘆,問了等于白問。
此時,謝汐兒帶著宋韻樂,逛了很多店,也進了一家茶館,點了些吃的。
直到夜幕快降臨,們才回去,好在宋掌柜派人過來,替們拎了不東西。
到了靜心坊,伙計沒有說綢坊的事,兩位姑娘都沒有傷,那位囂張的大小姐了教訓。
此事就沒必要說了,以免掌柜擔心。
宋章見到這麼多東西,有點納悶,怎麼到現在,都沒哪個掌柜過來和他結賬。
難不……
他立即看向謝汐兒,“你掏的銀子?”
旋即,他又看向兒。
宋韻樂嘟,有的撒,很快躲在后面了。
“宋掌柜,既然是朋友,我給買東西,很正常啊。”
謝汐兒一臉笑意,隨即拍拍腰包,“銀子多呢,不差這點。”
母親給一整袋銀子,一半都沒用完。
全部花完,才能回府呢!
宋章從不欠人,也知道好友之間,送點東西正常。
可這,也太多了!
于是他立即道,“你這幾日在靜心坊的住宿銀兩,我不收。”
說著,他又笑了,“逛了這麼久,想必累了,我命人在灶屋燒了很多水。屋里就有木桶,可以洗。”
謝汐兒點頭,謝了掌柜后,和宋韻樂回了后廂。
灶屋兩個廚娘幫忙搬水,來回一趟加點冷水就好。
這時候,宋韻樂也回了小院。
屋水汽騰騰,謝汐兒解了腰帶,正準備褪下,募的停住。
以防萬一,搬了三張椅子,就連桌子也用力挪了過來,全都移到門邊,死死抵住。
寧世遠做事毫無章法,不準,只能小心戒備。
看了好幾眼,確定牢不可摧,才褪下,靠在木桶邊沿,舒服的洗。
十分暖和,周都很放松。
最后,謝汐兒一陣愜意,接近兩刻才起。
穿了薄紗里衫,套了件外披,又隨手倒杯清水。
放松又自然,舒爽至極,昨日的郁悶和不甘,全部掃去。
謝汐兒長長的舒氣,輕抿茶盞,又拿來一卷書,捧在手中細細瞧著。
不是一般的書,而是吏制度。
宇文厲登基以來,東齊很多東西都變了,科舉大行變革,農工商不在話下,吏自然跟著變。
宰相被廢除,今后東齊,不再有宰相一職。
謝汐兒眸沉重,手也書冊。
記得,六年前,相府萬家和趙家,一向好。
特別是萬大人,比父親大十歲,但在朝堂,兩人各有照拂。
每次見了,都要喊一聲萬伯伯,即便被姑母接皇宮,偶爾到萬大人,也會尊敬的他。
萬大人在朝幾十年,兩袖清風,從不跟風拉派,也沒有任何把柄。
卻如今,仍保不住,就因為和趙家走近,萬家在京城不復存在。
不知宇文厲給萬大人,扣了什麼罪名?
謝汐兒雙眸微瞇,最終閉上,過了許久才睜開,右手順勢翻頁。
擴展兵部,重用將類人才,特別是文韜武略的人。
此后,重點提了一個人,沒有明說是誰,但一個寧字,足以表明一切。
謝汐兒視線落在寧上,自古以來,上史書的人,都有卓越功勛。
很多人死后才能名垂青史,沒想到,他這麼年輕,就被史書重點介紹。
謝汐兒不冷笑,“史大人怎麼回事,王八蛋還能上去。”
他的能力,不否認。但他的品行,就一個字,呵!
片刻后,謝汐兒繼續看,說的全是寧世遠。
爵位共有五個等級,公,侯,伯,子,男。
按理說,按照等級排列,侯位列第二,可他掌管的權勢,別說國公大人,就連親王都比不上。
但是,國公大人有年齡限制,必須五十歲以上才行。
謝汐兒低聲暗道,“他的權勢,恐怕登峰造極。”
這種人,就算現在沒遇到,進了京城早晚接。
可是,重生不久,就遇到頂峰強者,也太……
想到他做的那些事,再次惱了,過了一會才平靜。
這本書,看了很久,到最后才明白,的確講的吏,但后面全說寧世遠。
哪是正兒八經史書,史為了拍馬屁,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謝汐兒直接扔了,咚——,一下子滾到地上。
沒多久,熄了燭火。
不在幽谷,沒有寧世遠,又洗了熱水澡,謝汐兒很快沉沉睡。
這一睡就是許久,翌日,天邊泛起些微薄亮。
謝汐兒有點醒了,但沒有睜眼,困意仍在。
隨意的翻,正打算繼續睡,忽的,不一樣的襲至全。
猛的,每一神經,全部繃!
危險的,昨天經歷過,為何現在……!!!
頃刻,困意全無,砰砰砰——,的心飛速跳著。
深深呼吸著,睜開眼睛的那刻,一張白皙俊逸的臉進視線,薄微勾,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