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汐兒順勢看去,水榭連綿而上,仿似連到天際。
所以,凜院在湖泊盡頭?
在原地瞧了會,而后走上水榭,從湖泊最中央過去。
所以,每次去凜院,都要穿過湖泊,府主道走到這,好些距離。
寧遠侯府,不是一般的大,好像比看中的跑馬場地皮,還要大。
既然府中沒有后宅子,一人獨居,也就一些手下在,搞這麼大的居所,為何?
獨自一人,難道就不孤獨寂寞嗎?
謝汐兒略略想著,恰巧微風吹來,低頭看去,湖泊中央那一簇,好像是紅蓮。
沒到盛夏,還未盛開,僅從蓮葉看,認出來,是紅蓮。
不曾想,一個大男人,在居所最近的湖泊,養了這麼多紅蓮。
那不是姑娘家喜歡的東西麼?
正在思量,就聽江郎中一聲長嘆。
“好久沒見小香兒了。”
說罷,他彎眸一笑,面上盡是歡喜,“寧遠侯的妹妹,單字香。最喜歡紅蓮,以往每年盛夏,都來侯府住一段日子,這幾年一直沒來。”
寧家在關外,是龐大的貴族,歷經百年基很深,在關外一帶,名聲響亮。
百年世家,子嗣肯定多,這居所,獨屬寧世遠一人。
寧家其他人,不知住哪里,還有那位妹妹,親妹妹嗎?
謝汐兒有很多疑問,但沒有好奇,因為在侯府住不長,沒必要詳細了解。
于是,輕嗯一聲,繼續往前。
“小香兒看到你,也會喜歡,最喜歡漂亮的人。眾多妹妹里,就屬,最得寧遠侯喜歡。”
江郎中如同話嘮,謝汐兒不想了解,但他那張一頓噼里啪啦。
那位小香兒,名寧香,是寧世遠的庶妹。
“寧遠侯從小,母親就沒了,是小香兒的母親將他一手帶大,宛若生母。可惜前年,那位夫人也去了。”
去世后,寧香就沒來過寧遠侯府。
侯爺公務繁忙,也沒派人去請。
“丫頭,你不知道吧?寧家人也在京城,住在北側,寧國公府。”
不過,那位英名顯赫的寧國公早已離世,追封的國公罷了。
謝汐兒知道那位寧大人,在書上看來的,滿滿百頁,都是史夸贊寧家。
是個大將軍,早年建有戰功,但很明顯,沒有他兒子厲害。
不過,年紀輕輕就去世了,不到五十歲。而他的原配夫人,寧世遠的母親,十八歲誕下子嗣,四年后撒手人寰。
比起年,寧世遠沒有幸福。
即便被姐妹聯手欺負,但父親向來公平,誰做錯罰誰。
之后又有姑母給撐腰,比起寧世遠,算得上快樂。可惜,因一念之差,遭了虎狼之手。
“丫頭,你來也好,寧遠侯府太安靜了。”
江郎中還在嘖嘖,這時候,一行三人已經走出水榭。
凜院近在眼前,灰白墻壁,門匾一字,凜。
和侯府大門牌匾字跡,如出一轍。
所以,全都出自寧世遠之手?
謝汐兒細細瞧著,字跡并非書法三大家寫法,和姑母獨創的手法也不一樣。
所以,他和姑母一樣,在書法上很有造詣,獨創一派。
難怪柳大學士對他十分尊敬,就這字跡,就讓柳大學士佩服。
“謝姑娘,我就不進去了,您請。”
此時,幕廣站在院門外,手往前。
江郎中也停步,好奇的著里面,“我認識寧遠侯八年了,還沒進過他凜院呢!”
八年……?
謝汐兒扭頭看去,“六年前侯爺才京,他在關外時,你就認識了?”
記得,過了四十歲,江郎中就不游歷四海了,十幾年來,一直住在京城。
很明顯,八年前兩人相識,無非兩種況。
一個,江郎中去關外了。
另外一個,寧世遠悄無聲息京。
“哎呀,我老糊涂了,幕廣,我和侯爺認識多久了?”
江郎中意識到不對,連忙打起馬虎眼。
幕廣瞥了他一眼,“你還對外說,認識我十年了。”
兩人一唱一和,謝汐兒靜靜瞧著,不再追問,直接進去了。
看到徹底院,幕廣看了眼日頭,肯定在辰時三刻前,心很快放下。
而后,他看向江郎中,眼里全是嚴肅,“別說話,謝大小姐很機靈。”
能功打侯爺掌,侯爺還不生氣的,只此一人。
這一點,就很機靈。
侯爺那等手,是怎麼做到的?
“放心,我不說。”
江郎中連連保證,而后抬頭,通過院門看著里面,“我也想進去,侯爺的居所,里頭到底長啥樣?”
說到這,他猛然閉,隨即想到一事,“侯爺你帶進來,有沒有說哪間房啊?”
該不會……
是他想多了?
幕廣看著他溢滿的眼,終于明白,為何每次侯爺府,看到江郎中,都要下令趕出去。
就因為這張,太碎了!
“侯爺沒說,大概謝姑娘自己選。”
說罷,他連忙擺手,從來時的路往回走。
這時候,謝汐兒已經到了凜院里,從院門進來,就看到左手邊一叢梨樹。
時至三月開花時節,滿枝白梨花,小巧玲瓏。
前面是一涼亭,一整套石桌石凳。另一側是沙場,場地很大,布滿沙子,上面什麼都沒有。
而后,又是一長廊,上面飄著藤帶綠植,繞滿整個廊道。
郁郁蔥蔥投下一方涼,到了夏天,肯定涼爽。
院落前方都是園子綠植,到了后,才看到三面朝向的屋子。
很大很多,各有布局,所有屋門都關著,索隨意推開一間。
一眼去全是泛著銀的兵,另外一間,全是書柜,堆滿書籍。
一連打開很多間,兵兵書,還有排列整齊的布陣圖,以及書法。
就像姑母說的,每一個書法大家,背后都是無數的練習。
用兵之類,能想到,可他喜歡習字,真沒料到。
趁著沒人,謝汐兒干脆走到書卷前,一卷卷打開后,都是名家真跡!
好多好多,比國子監的藏書閣,都要多!
謝汐兒十分震撼,最后出一卷灰封皮的書卷。
打開后……
怔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