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不能夠表達自己的堅決,祝余抱著周嘉榮的手沒收,只蹲著改盤膝而坐。
這樣持.久麼。
一米八的年,又不是個小團子,真能塞誰腳下。
可他神清骨秀,本來就好看的眼,從下往上的看過去,可憐有之,漂亮有之,親親近近的求過來,仿佛世界上就剩下眼前這個人。
還抱著周嘉榮的晃:“周叔叔,你答應我這一次吧,答應吧……答應吧……”
周嘉榮沒說話。
怕一開口,真讓這小崽子得逞。
怎麼能這麼黏糊,好像賴他上了一樣。
人的眼睛,自下往上看的時候,廓總是更好看一些,而眼前人原本就好看的眼睛,濃長的睫隨著眼廓起伏,清亮的眸,眼尾竟翹出幾點綺。
太不莊重了,他想。
祝余看周嘉榮不說話,卯上了。
前世還是個無名小卒的時候,就有很多人贊嘆他長了一雙含眼,只需要一個機會就能一飛沖天。
不管用?
眨眨,蘊出一點淚:“周叔叔,好不容易放假了……”
后面聞者流淚的長篇大論,祝余沒來得及說出口。
眼前忽的一片昏暗。
是大佬蒙住了他的眼睛:“不行。”
語氣有點兒奇怪,像對他說,又好像是自語。
祝余眨眼,睫掃過對方的掌心,有點兒懵,然后很快恢復狀態。
利用一切能利用的。
下頜在人膝蓋上點噠,一下一下,宛如小崽子啄食:“你再考慮考慮,周叔叔……”
再然后,祝余就被拖起來了。
也許不拖,但更他也形容不出來,因為眼睛始終被遮著,而大佬攬著他的腰,只用一個胳膊的力道,就把他帶了起來。
力氣好大,祝余覺得腰被箍的生疼。
眼睛一直被蒙著,后來雙手又像在桃源那樣,被別在后攥著了,完全制于人的狀態。
有經驗了,祝余這次倒不掙扎,反正大佬又不會傷害他。
被手掌遮到只半張的臉,鼻梁翹紅潤,因為仰面的緣故脖頸修長,依舊漂亮的不可思議。
在漂亮之外,還添了幾分脆弱。
紅潤的瓣一張一合,吧嗒吧嗒個沒完:“周叔叔,你要上班,我一個人呆在家里多沒意思……唔……”
話說不利落了,里被塞了東西。
咬一口,甜的。
祝余回憶自己剛剛洗過的水果,口上來說,好像是草莓。
三下五除二吃完:“甜……咳……我不,周叔叔,你答應我吧。”
空氣靜默的。
祝余覺脖頸有淺薄的氣流近了又遠了,了腦袋。
再然后,被帶著走,似乎是要把他被扭送出書房,像押犯人。
這下來勁兒的掙扎。
周嘉榮:“還鬧?”
這一聲簡潔而強,是了真氣。
祝余消停了。
委屈又不甘,低聲嘟囔一句:“沒有鬧,這不求你呢麼。”
眼睛看不見,耳朵就靈敏許多。
他聽到周嘉榮有些繃的聲線,大概是很不愉,容卻是化的:“看你……表現。”
再然后,捂他眼攥他手腕的力道都撤退了。
書房門忽的關上,聽靜還從里面反鎖了。
祝余:“……”
有些心虛,好像把大佬惹了。
但是大佬說……看他表現,其實是有些搖的吧?
高興了,趴著門,尾音揚著,歡快又大聲的:“周叔叔晚安,明天見。”
書房,
周嘉榮了鼻梁,低聲的:“晚安。”
走到辦公桌前。
低頭,洗好的水果整整齊齊的擺在盤子里,其中最水靈鮮艷的,是草莓。
看了很久,又很厭煩似的,將果盤端到目掃不到的地方。
翌日,
祝余早早起床,將外頭送過來的早點擺盤。
做早點是細活,種類多還繁雜,他干不來,只能借花獻佛,不過到底覺得不親自手就缺誠意,下廚弄了兩個煎蛋。
干起活來才發現真是被養懶了。
倒不至于燒了廚房或砸了鍋,只第一個蛋煎的有些糊。
還好,第二個沒有糊,還圓。
周嘉榮來到廚房,看到的就是背對著他嘀咕什麼圓不圓問題的年。
眉心下意識皺起。
穿的什麼?
長到彎的T恤,因為彎腰看著鍋的緣故,薄薄的布料著皮勾勒出形狀,偏偏腰上還系著圍,束的窄窄一截。
祝余端著盤子轉,被站在廚房門口的周嘉榮嚇了一跳。
怎麼神出鬼沒的。
看到人眼底的青印子:“周叔叔,昨晚沒睡好?”
周嘉榮略過睡眠問題:“干什麼呢?”
祝余端著盤子往餐廳送,驕傲的意有所指:“表現表現。”
周嘉榮:“……”
后悔昨天說那話了,沒想到一晚上過去,小崽子竟然還斗志昂揚。
祝余盯著周嘉榮吃了那個煎蛋,湊過去:“怎麼樣?”
好像他上供的是什麼山珍海味。
周嘉榮沒看他,但一只手準確的將年探過來的腦袋往后推了推:“去換服。”
祝余:“為什麼?”
周嘉榮:“丑。”
祝余:“……”
以他的審來看,明明好的,寬松又涼快。
他喜歡這樣,本來都不打算穿的,睡覺不舒服,可不穿又怕在大佬面前不大文明。
最后折中了一下。
這種睡穿著四溜達,保守,鎖骨都遮住的,可被窩里隨便打個滾就會堆起來,跟沒穿一樣,舒服。
考慮的多周到,這還嫌棄。
理直氣壯的爭取權益:“不要。”
一直專心致志吃早點的男人,終于肯分出一個眼神看他,冷靜的評價:“這就是你的表現?”
祝余:“……”
拿人手短吃人,沒吃到的,就更不要說了,祝余見風使舵:“我是說,不要不聽長輩的話,這樣不好。”
周嘉榮:“嗯?”
就見小崽子出個標準的笑容,小白牙一齜,像被資本家按頭的可憐小員工:“換服而已,簡單,周叔叔,你喜歡什麼樣的?”
周嘉榮:“隨便。”
祝余:……這算什麼答案?
從周嘉榮的小碟子里搶走一個蝦餃,雖然那蝦餃是他剛才獻殷勤時夾過去的,但一點都不耽誤表達不滿時再折騰一回。
鼓鼓的,含含混混:“不穿最隨便了。”
怕被撈回去揍一頓,話音落,人已經跑出了餐廳。
正好喝了一口豆漿的周嘉榮:“……”
不住咳了一下。
收拾了餐桌,又去照鏡子,鏡子里的男人也看他,絕對不是什麼親和的面相。
可是那小崽子,哪來的膽子?
默默的想,要是再皮,那把戒尺就該收回來,重新啟用。
接下來的兩天,祝余將“表現表現”發揮到了極致。
小到在大佬做菜的時候給人系圍,大到人在臺小花房看書的時候端茶倒水,像上足了發條的小青蛙,哪里有事就在哪里出現。
照顧人的活兒,他前世現實生活中就很會,又結合演過的戲里面當小太監的經驗,將無微不至發揮到了極致。
連最不喜歡做的剝蝦的活,也干的熱火朝天。
每次做完一件事,都要的湊上去,問一句“怎麼樣?”
周一,周嘉榮要上班。
祝余早早起來,用不太好也不太壞的技,攤了兩個煎餅。
火候不太好掌握,手忙腳中手指燙了一個紅印子,冷水沖的及時,沒起泡,但燙傷的那里總覺得里頭塞了塊炭,火燒火燎的疼。
他的時候骨頭斷了也咬著牙,裝可憐起來也不含混,等大佬吃過早餐了,顛顛給人遞外套,細白的手指在黑西裝上一搭,明晃晃。
傷都傷了,不用白不用。
更明晃晃的,是手指上黃豆大小的紅印子。
微微腫,做作的涂了一層厚厚的藥膏,就之前打板子涂的那個,油亮油亮,絕對不會被忽視。
周嘉榮接過西裝,一只手攥住年的手腕。
他五深邃,眉骨高鼻梁,現下眉宇低,原本長年累月居于上位的氣場,此刻更是沉凝難抗:“手怎麼了?”
疼是真的,但不至于疼到不能忍。
然而奇異的是,在被這樣慎重的盯視的時候,祝余居然真的生出一種久違的,似乎只在劇本里領略過的委屈。
鼻梁酸了一下,扁扁:“燙了一下……疼。”
還記得自己原本的目的,補充:“也不是特別疼,周叔叔,煎餅好吃嗎?我這輩子第一次做,還行吧?”
第一次總是很莊重,就拿出來用用,反正也不算撒謊。
上一次攤煎餅,那是上輩子的事。
周嘉榮捕捉到了年眼底一閃而逝的靈。
撒謊,不老實!
苦計都用上了……
十分鐘后,
祝余被燙傷的地方,洗干凈后涂抹了正經的燙傷膏,然后還敷了包著冰袋的巾。
在這一過程中,他只需要跟在大佬后面轉悠,指頭都沒一。
舒服多了。
更意想不到的是,一直沉著臉忙活的大佬,將他安置好了以后,只道:“劇組,你想去就去吧。”
祝余懷疑自己聽錯了:“周叔叔,你……答應我了?”
周嘉榮:“當然,你都這麼表現了,再不答應,下一次是不是要斷手斷腳?”
祝余覺得這話聽著不對。
如果他有平常一半的心眼,此刻就知道不能太嘚瑟,但忙活了好幾天,終于得到周嘉榮的一個應允,腳底下像踩了棉花一樣。
隨口說了句:“怎麼會,我這不是不小心嘛。”就自個兒高興去了。
看著小崽子捧著燙壞的爪子神采飛揚,周嘉榮面愈發沉。
為了達到目的傷害自己,好得很!
等祝余高興勁兒稍稍緩和了一些,波瀾不驚的道:“你的事解決了,我們聊聊其他的。”
作者有話要說: 睡一覺好多了,補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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