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早晨起來,頂著兩個黑眼圈。
這一夜有些難熬。
他數過了,從后半夜醒過來之后,一共被大佬捋過三次。可以確定大佬的確在睡夢中,但卻也的確相當練著他的脊背。
像是某種本能的習慣。
后來實在被順順的堅持不住,祝余睡著了,連去解決生.理問題的事都忘記了。
而那個吻,像是無頭公案。
像是刻意,又不像,往正大明里想,祝余自己平常抱著枕頭睡,腦袋沒事還拱枕頭兩下,蹭上的時候也不是沒有。
可要拐到另外一條不甚清白的路上……
祝余乍著膽子往深了想。
大到大佬給他生日禮和送上千萬的車,小到接送上下學和睡前吹頭發,還有昨天還人老公……他哪里是裝小妻,簡直像被當祖宗供著。
大佬對他有意思?
可是他見過大佬理公事,那樣果決強勢,如果喜歡上誰,就算不是直截了當的說“余余,你引起了我的注意”,怎麼著也會挑明吧。
所以,是自己想多了?
祝余想象力很富,在誤會和不是誤會之間仿佛糾結,功把自己耗蔫了。
又因為缺覺,吃飯的時候也提不起勁兒。
飯桌上,蘇伊羨慕的看著祝余和周嘉榮面前的中式早餐。
他就沒有。
也不敢要,誰敢命令周嘉榮給自己做吃的,沒準一下飯桌,就被對方生吞活剝了。
啊……不對。
蘇伊看一眼好像被榨.干了水分的祝余,昨天晚上被周嘉榮生吞活剝的應該是這位才對。
看著就覺好激.烈。
這位東方的靈,面對周嘉榮這樣男人中的男人,吃不消的吧。
祝余正在神游,耳垂熱了一瞬。
準確的來說,是被銜了一下。
炸的鴿子一樣瞪過去,就聽邊的男人道:“昨天累著了?蘇伊在看,再忍忍,五分鐘,我們立即上樓去補覺。”
祝余支棱起來的又落了下去:“嗯。”
心里尖,一個聲音告訴他,耳朵都被咬了,這不正常,絕對不正常,大佬是趁機調戲他,又一個聲音理的規勸,都說了是忍一忍,一切為了生意,想多了吧,大佬要什麼沒有,上次宴會那些明星、名媛,那麼多優秀的人,挑上誰不是一句話的事。
在接下來的五分鐘,祝余如坐針氈。
他有一半的靈魂暈暈乎乎,有一半的靈魂又像漂浮在空中,兢兢業業的數著發生了什麼,掌心被大佬攥著來去,角被親了一下,腰被摟了兩下。
不是說婚姻是的墳墓。
墳墓里的大佬,太熱了吧?
啊這個……忘記了,這是假的,裝恩,就像市面上賣假冒偽劣產品一樣,糖分比正品要超標很多。
一切都好像很混。
祝余又被塞回了被窩,閉上眼睛也睡不著。
有好幾次,他想從床上坐起來,字正腔圓,對,就是字正腔圓,明明白白的問大佬,為什麼晚上要親他腦門,是不是喜歡他。
可是昨晚的大佬,是睡著的。
聽到他的質問,是不是會比他的震驚還要更震驚,回一句:“真的?”
或者干脆按著他打屁.,畢竟沒有戒尺麼,然后警告他不要胡思想,小小年紀居然敢對長輩有不好的相法。
好吧,這些其實都不重要。
對祝余來說,真正重要的是現在的生活。
平靜的生活,要因為他一個似是而非的問題打破,再也回不去從前。
尤其是在蘇伊看不到的地方,大佬就像一個心的家長一樣,哪怕只是補覺,因為他剛剛吃過早飯的緣故,提醒他先去洗手間刷牙。
還強調,要是不喜歡就說,不要在蘇伊面前勉強當他的。
所以,應該是……演戲?
祝余最后選擇了個折中的,能夠安自己混的理辦法:暗中觀察。
如果觀察到大佬不過是為了生意盡演出,那最好,要是真的對他有意思,那這個……這個……再議。
他不由自主的了自己的屁.,翹的,不過就大佬那種配置,以后會很遭罪吧?還是會特別.爽?
祝余睡著后,周嘉榮就將蘇伊打發走了。
蘇伊在他這里的唯一用,是讓他能夠將對小崽子的.和親近擺在臺面上。
可是,不能再近了。
之前餐桌上,他驚愕而不適,現在更是蜷在被窩里假裝睡著。
心里還指不定怎麼惶恐。
對這幾天發生的事,周嘉榮不后悔。
不過因勢利導的得到自己想要的,以后想要的,只會更多。
但平心而論,這種手段確實很卑.鄙,欺騙、道德綁架或者別的什麼,總之是以多出將近十年的閱歷,將還沒有心智的年握在掌心,沒一樣手段稱得上正大明。
如果祝余不是他認定的伴,而是采.擷玩.弄的對象,那這種行為簡直卑劣到極點。
可是,真的難以自持。
站在窗邊十數分鐘,連莊園的管家都來問需不需要什麼幫助的時候,周嘉榮平靜下來。
收斂一切心緒。
要克制,至要克制一段時間,讓小崽子以為這里發生的事不過是勢所。
他不想讓他像今天這樣,鉆進被窩就背對著他。
以前睡覺,總是會看他一眼,然后閉上眼睛,而不是著約的別扭和拒絕。
兩天后回國。
車才開進潤園,祝余已經迫不及待的道:“終于到家了。”
話說出口,自己都楞住。
什麼時候,他已經將這里當做了家,而不僅僅是一個棲息之地。
腦袋被了一下,是周嘉榮。
祝余看了看大佬:“周叔叔,我們回家了。”
很放松的樣子,但其實心頭頓了一下,大佬又rua他,飛機上還給他放遮板……
打住,除此之外,好像沒有做別的。
不能小人之心。
嗯……還得繼續觀察。
一晃寒假即將結束,祝余要升高三。
在開學的前一天,他和大佬商量,可以自己開車去上學,不用接送。
這個要求很合理。
正常要三個月拿到的駕照,因為某些原因,祝余得到了湊的考試時間,并且憑著實力一次就拿到了駕照,可以自己開車去上學。
學校的很多同學也是如此。
周嘉榮握著湯匙的手微頓了下,那是一個很微小的凝滯,并不能為人所覺:“都可以,不過,第一周我會在副駕駛監督,確保你能順利到學校。”
又表示他有很多款車,如果手頭的開膩了,祝余可以換別的。
這天的早餐,周嘉榮吃的很慢。
他讓祝余自己玩去,坐在餐廳里很久,穩穩當當的克制住了想要問小崽子,是不是不喜歡他接送的話。
年人喜歡車,喜歡自由,都是很早正常的事,問出來就不是那麼回事,只是自由嗎?
這種程度的疏遠和試探……真是可。
祝余出了餐廳,不舒了口氣。
真是奇怪,明明大佬很正常,但他提要求的時候,竟難以自抑的心虛。
可是,心虛什麼呢。
……
祝家,
開學的第一天,祝韶然沒有像往常一樣賴床。
這個寒假過的格外沒趣,銘哥去外地的公司實習,聽說將那個公司銷售部的業績提了一倍,池哥去了海城,再細問去做什麼,也不告訴他。
現在,終于能見見好朋友了。
馮婉拎著祝韶然的書包:“然然,今天媽媽陪你去學校,高三了,不能再像上學期一樣,穩住心態,媽媽相信你一定能超過……超過以前不如你但僥幸排名靠前的同學。”
祝韶然點點頭:“我知道了,媽媽。”
昨晚應酬到一點多才回來,本該在家休息的祝曉申,也打扮停當出來。
快步走過來:“然然,爸爸送你去學校。”
自從聽到馮婉對祝余刻毒咒罵之后,他就和馮婉分居了,反正別墅夠大,除了在兒子面前維持和平,夫妻兩個在私下里幾乎不怎麼流。
上車前,祝韶然了兜:“呀,手機忘帶了。”
騰騰騰的跑上樓。
馮婉看著祝曉申人模狗樣,顯然特意收拾過的樣子,低嗤一聲:“醉翁之意不在酒,人家也得稀罕!”
祝曉申心虛一瞬,冷著臉:“不該管的管,還嫌丟臉丟的不夠?”
也不知道祝余現在怎麼樣了,周嘉榮子孤拐,最近又被周家老爺子罷免了總裁一職,要是因此遷怒到祝余上……他實在是不放心。
學校,
祝余開車開的穩當,平平安安到了學校。
沒有立即下車,看著副駕駛的大佬:“周叔叔,還可以吧?”
周嘉榮嗯了一聲:“車鑰匙留下。”
祝余:“為什麼?”
周嘉榮看他,理所當然的:“你上學了,誰送我上班?”
祝余:“……”
把這個忘記了。
周嘉榮從容安排:“去吧,最近一周……上學還是你來開,晚上我開過來接你,等你練了,我也能放心。”
這話說的沒病,祝余自然答應。
車窗外,祝曉申站在不遠舍不得挪步。
那輛車他認識,并且記的死死的,包括那天被親生兒子拋棄的辱和尷尬。
現在想來,是他這個做父親的也有不對的地方。
祝余呢,是走了還是……
跟著,他就看到駕駛座的門打來,下來的不是周家的司機或者周嘉榮,而是心心念念了好幾天的祝余。
深藍長款風,長高個容貌出眾,在貴胄子弟云集的德也出眾極了。
祝余什麼時候會開車了?
好像比上次見面更有氣質了,比然然還拔俊秀,像是完全長開了的樹苗,離記憶中那個沉默寡言的影子越發遠。
等等,祝余居然開這種價位的車,膽子也太大了!要是磕了,賠得起嗎?
是求著周嘉榮給他開的,還是開出來出風頭?
這個年紀的孩子,虛榮心最旺盛。
太不知分寸了!
不行,得提醒他!
祝曉申找到了為人父的責任和尊嚴所在,大步走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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