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染知道秦深不會再開口,便也不為難,轉朝大殿那邊過去了。
看著夏染的背影,秦深麵困。吃了無憂丹,這輩子都不會想起過去的事,這是太上皇和神醫說的話,決計不會錯。
可夫人真的想起了一些過去的事?
夏染回去,陪著順嬤嬤又等了好一會兒,方丈引著小郡主纔出來。夏染特意看了一眼,小郡主眼睛紅紅的,估計是哭過了。
小郡主往後遠走,順嬤嬤忙跟上了,夏染也隻好跟上。
後院有個院子,在僻靜,院中種著竹子,很是清幽。小郡主進了院子,夏染們也跟了進去。院中有石桌,小郡主在石桌旁坐下。
“這裡是什麼地方?”夏染小聲問順嬤嬤。
“殿下時來法華寺小住,便住在這院。”
“你家太子還禮佛?”
想著在粟州時,經常見他打坐,原是經常洗禮。不過以他惡毒險的心,實在與佛門的慈悲相去甚遠。
順嬤嬤點了一下頭,又道:“夏姑娘去陪陪小郡主吧!”
說完這句話,順嬤嬤帶著幾位宮退出了院子。
夏染見平日裡囂張跋扈的小郡主這般安靜,又是心疼又有些複雜,如果真是阮青青,那郡主不就是生的?
“想你娘了?”夏染坐到過去。
“不想。”沈良辰冷淡道。
“呃……”該怎麼安呢?
“我討厭!”
夏染眉頭一皺,“為何?”
“丟下我,讓我被人罵是冇有母親教養的孩子!”
夏染一聽這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這話說過。隻是當時,真冇想到事會發展這樣。
“對不起……”
“哼!”
“反正我很傷心!”
夏染賠了很多好話,小郡主仍是生氣的樣子。
“那我怎麼做,你纔會原諒我?”
“我要吃酸棗!”
“酸棗?”
小郡主起往外走,院門口就種著一棵酸棗樹,很高很大,上麵結了很多酸棗。夏染仰頭了一眼,反正打死也摘不到。
“可以用梯子。”小郡主道。
“不如讓護衛……”
“你忘了你罵我什麼來著?”小郡主叉腰氣道。
夏染一臉無奈,又看了看這直的樹乾,很不願的點頭道:“好吧。”
梯子很快被搬了來,夏染晃了一下,還算結實,可仍不放心的囑咐兩個小宮,讓們扶好。順嬤嬤有些擔心,一直囑咐小心一點。
夏染爬上梯子,雖然有點怕,但想著那日自己確實過分,便咬著牙往上爬,終於爬到了樹乾上。踩著分叉,小心的夠到了一個酸棗。
“我拿到了!”一喜,可低頭看去,卻發現梯子不見了。
小郡主抱肩站在樹下,一臉得意的看著。
“敢得罪本郡主,你就在樹上呆著吧!”
夏染對這個結果倒也不太震驚,這小丫頭就是睚眥必報的子,冇可能隻摘個酸棗就原諒的。還是把棗扔了下去,而後叉開樹杈上,仰頭往後的樹乾上一靠。
“您打算讓我在上麵待多久?”
見夏染不驚不慌的樣子,小郡主咬了咬牙,“等著本郡主消氣吧!”
眼見小郡主進院裡了,而順嬤嬤擔心的看了一眼,也跟了進去。隻有兩個護衛站在樹下,可冇有小郡主的吩咐,他們決計不敢放下來的。
從旁邊枝葉上又摘了一個酸棗,輕輕咬了一點,酸的眉眼都到一起了。
夏末秋初,晌午的過枝葉,斑斑點點的灑在上。夏染打了個哈欠,竟有些困了。往院門口看了一眼,估計小郡主的氣還冇有消。
想著想著,竟就睡著了。
做了個夢,仍是在法華寺中,急匆匆而來,進了這院子。而後推開屋門,見一人正在打坐,很生氣,問他是不是真要出家。
之後便是一些旖旎的畫麵,有些迷糊,時候做到了他懷裡,執拗的親吻他的。
一顆酸棗從上麵的枝葉落下,正好砸到了夏染的頭上,一下子驚醒過來。子往旁邊一歪,接著整個人跌了下去。
完了!
慘還不及出口,卻被一人給接住了。驚惶未定,抬頭去看,竟是太子那張冷寒的臉。隻來得及看一眼,接著被扔到了地上。
屁著地,疼得哎喲一聲。
“你這人!”夏染氣的咬牙,都接住了,不能輕輕的放下來?
太子未在看,轉朝院子裡去了。
夏染了摔疼的地方,看著太子離開的背影,想到剛纔看他那一眼,竟與夢中執意要出家的那人的臉重合了。
是他!
這不是夢,或許是的記憶!
夏染本來想去山門等著,這對父太毒了,暫時不想招惹。隻是剛要走,聽到小郡主的哭聲,聲音很大,似乎很傷心的樣子。
下意識的,忙跑了過去。
進了院子,便見小郡主被太子抱著,而一邊哭一邊用小拳頭打太子前。
“你為什麼不祭奠,你就這麼討厭?你討厭是不是也討厭我?”小郡主哭喊著。
夏染要上前,順嬤嬤卻拉著出來了。
“小郡主怎麼了?”
順嬤嬤歎了口氣,“今日是小郡主母親的忌日,但太子從未祭奠過,而且也不許旁人在他麵前提起我家姑娘,連小郡主都不能提。”
“太子厭惡?”
“大概吧。”
一句‘大概’,便是連順嬤嬤都不知道原因。
“您說我家姑娘?”
順嬤嬤苦笑一聲,“是啊,是老奴從小帶到大的,隻是如何都冇有想到,會走那一步。”
夏染跟著順嬤嬤嬤嬤來到山門外,等著他們父從裡麵出來。秦深有意躲,見出來,便趕去了前麵。
又等了一會兒,太子抱著小郡主出來了。許是哭累了,小郡主趴在太子肩膀上犯起了瞌睡。
順嬤嬤要去接著,可年紀大了,自己走路都不利索。夏染見此,忙先一步,跑了過去,作勢要從太子懷裡抱過來。
太子看了一眼,倒也冇說什麼,把小郡主安放到懷裡。
小丫頭瞇開眼看了看,接著摟住的脖子,歪頭靠在了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