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染問過後,仰頭去看太子,而他也掙低頭看,眸子有些淩厲。
“我又不傻,不,我很聰明。”夏染乾笑一聲,繼續道:“仔細揣一下那兩個名兒再結合一下太子的反應,自然就猜到了。”
不是前廷,而是前朝。
“你不必知道太多。”太子道。
“哦。”夏染拉過太子一隻手,這隻手修長有力,骨節分明,“殿下,太上皇走的時候,跟我說了一件事。”
“什麼?”太子盯著夏染。
“君子蘭的胎記,您還記得嗎?”夏染坐起,與太子麵對麵坐著。
太子自然知道君子蘭的胎記,隻是他背後的已經被剜了,而且據秦深說,執刀之人就是眼前這個人。
夏染猜到太子所想,於是道:“太上皇說,傅家男兒並不會生來就有這君子蘭,所以這不是胎記,而極有可能是後來有人刺上去的。”
太子皺眉,“怎麼可能!”
夏染點頭,“代代相傳什麼胎記,那纔是匪夷所思,而有人刻意刺上去,反而說得通。”
“為何刺這標記?為何非要是傅家男兒?誰刺的?誰又有這麼大的本事?”
他可是皇子,深宮後院的,背上竟被人悄不聲息的刺上了標記,旁人還不知道。太子一凜,猛然又想到,即便守衛森嚴,可太上皇不是還中毒了!
夏染搖頭,“太上皇說了,我不知有用冇用,但還是告訴殿下吧。”
太子挑眉,“為何皇爺爺與你說,卻冇有與本殿下說?”
“大概……”夏染聳聳肩,笑道:“他喜歡我這個孫媳婦唄!”
太子輕哼一聲,繼而陷了沉思。
這是西南角開得那扇門,突然北風吹得哐當了一聲。夏染裹披風起,朝著那門走了過去。這閣樓本就建在地勢高的地方,又是在二樓,所以從能這裡看到宮外的風景。
正要關上門,太子走來了,走到後。
清晨的微灑在他臉上,襯托著這張臉更加清冷了。他眼睛著遠,眉間淡淡有些愁緒。
“殿下,怎麼了?”
夏染這句話剛落,西南方突然亮起了一枚紅的火焰。因是清早,冇有夜晚的黑,也冇大白日的灼亮,所以那紅的火焰能看到,但並不明顯。
“會東宮換服,用過早膳後在去永壽宮吧。”太子說著,關上了西南角的門。
“那你呢?”
“敬天殿。”他道。
夏染點頭,既然是去見皇上,自然不敢再磨著他了。
從韶華閣出來,夏染目送太子離開後,這才往東宮去。路上上了惠嬪,站在廊子上,正往宮門口的方向看。
夏染要從廊子上下來,冇有見麵不打招呼的道理。
二人見過禮後,惠嬪笑道:“夏側妃,這是要回東宮去?”
“嗯,回去看看小郡主。”夏染道。
“這樣。”
見惠嬪心思不在聊天上,夏染辭了個禮,這就要走了。
“夏側妃,太子很寵你吧?”
夏染一愣,這話問的,該問嗎?
“抱歉,我隻是……算了,冇什麼。”惠嬪略有失態,衝夏染搖了搖頭。
夏染冇再說什麼,繼而朝宮門口走去了。
回到東宮,小寶還在賴床,順嬤嬤站在床前,一副心疼卻也無可奈何的樣子。
夏染上前,故意用發涼的手抹了小寶小臉一下,激的大一聲,這才睜開了眼。小臉從被子裡出來,看到是夏染,不由撅了噘。
“小懶蟲。”夏染笑。
“哼,你是大人了,人家還小,所以要多睡會兒。”
夏染彎腰親小寶,小寶笑嘻嘻的往床裡麵躲。夏染爬到床上,一把攬到小寶,低頭拱著小臉親,親的咯咯笑不停。
“小娘……咯咯……我起來……”小寶笑著求饒。
夏染這才放過,從順嬤嬤手裡接過服,幫穿上。
穿好服後,小寶要如廁,一個宮先帶著去了。
“娘娘,還是您有辦法。”順嬤嬤一邊收拾床被一邊說道,“自您進了宮,小郡主不哭了,也開始講道理了,還上了學堂,現在賴床都了。”
“說明小寶長大了。”夏染笑。
“娘娘,您也不能一門心思撲到小郡主上,太子那兒也要用些心才行。”
“好,我知道了。”
陪著小郡主用了早膳,夏染帶著來到永壽宮給太後賀壽。其他王府的郡主也到了,可太後偏寵小寶,拉著坐到自己邊,好吃的好玩的全往麵前捧。
暖閣人太多了,還有各王府的王妃側妃來賀壽的,屋裡都不下人了,夏染隻得先退了出來。夏染讓溫嬤嬤和順嬤嬤守在外麵,則帶著一個小宮去園子裡了。
各家眷盛裝而來,三五群的,好不熱鬨。
夏染走了幾步,看到容淺淺,便迎了上去。
“側妃娘娘金安。”容淺淺上前行禮。
夏染忙扶住,又看到邊的小娃,彎腰了的小臉,“還記得姐姐嗎?”
小娃看到,大眼睛裡滿是亮,“記得,姐姐做了青蛙。”
“嗯,等會兒姐姐給你做彆的。”
夏染直起,見容淺淺神不太好,關心道:“你如何了,病可好轉了?”
容淺淺笑,“上的病還冇好,不過心裡的結倒是解開了。”
“哦?”
容淺淺上前,湊到夏染耳邊道:“昨兒我扇了那大夫人兩掌,真是痛快!”
夏染瞪大眼睛,“那錦侯……”
“便是當著他的麵打的,這狗東西也冇敢說什麼。”
夏染點頭,“做得好!”
容淺淺還要去給太後賀壽,夏染讓先過去了。
來到園子裡,夏染本想找一僻靜的地方,不期然見太子從一垂花門走了出來,臉有些難看。正要上前,卻見一子追了出來,跑到前麵攔住了太子的路。
這子上的服有些淩,樣子楚楚可憐。
“殿下,剛纔是嫣兒失禮了,還請殿下不要生氣。隻是嫣兒慕殿下許久,一時不自,不知殿下可明白嫣兒的心意?”
夏染嗬嗬,可真幸運,竟然無意撞見了這一幕。
“周姑娘,既皇上已賜婚,你又何必這般心急。今日這事,隻會無端惹本殿下厭惡罷了。”
“殿下……嫣兒你至深……”
“夠了!”
太子一聲冷喝,這姑娘嚇得哆嗦了一下,一下冇忍住,嗚咽哭了出來。
許是心煩,太子大步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