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大家族都有自己的肆業,靠朝廷的那些俸祿,遠遠不夠支撐一個大家族,可能連僕人都養不住,更何況是各個家族間的迎來送往,禮尚往來。」
「我知道,所以……你同意我做買賣?」
「你喜歡就好。」
「可我做買賣也是會走南串北的。你不是不讓我出門嗎?」
「有正當理由,我會同意的。」
蕭長綦和葉清晏說話的功夫,宮程十分有眼力勁兒的悄悄退下了。
葉清晏被蕭長綦抱在了懷裡,也不理會遠下人眺而來的目,「當真同意我出門嗎?」
「嗯,治理你和治理洪水差不多,都是堵不如疏。」
「你把我比作洪水?」葉清晏瞪他。
蕭長綦低笑,「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了!」葉清晏否道,「而且,堵不如疏也要堤壩足夠堅固才能疏,不然堤壩不夠結實,你又泄洪,隻會把整個堤壩都衝垮了。所以疏的前提,要堵得地方夠紮實。就像兩軍對壘,圍三缺一比四麪包圍更容易取勝。但也要夠嚴,隻是隨隨便便圍上,旦有一點不嚴,便是功虧一簣。有時候要堵疏結合才能取得更好更理想的結果。」
葉清晏一番振振有詞,聽得蕭長綦很是無語,最後失笑,「那你到底是想我放你,還是不放你。」
「放,當然要放。但前提是,你如果想要我回來,就要自足夠堅固,別被其他人攻破了,那我很可能就回不來了。」
「你還是不放心我。既然如此,就不用出去了,省的真有其他人趁虛而。」
「你剛纔不是還說堵不如疏。」
「可你說自己又不是洪水。」
「哪有你這麼說話不算數,出爾反爾。」
「姣姣……沒你這麼胡攪蠻纏的。」
「我哪有。」
……
除夕夜,葉清晏雙手捧著點翠牡丹螭紋鎏金手爐,坐在暖閣裡,著外麵朔風凜冽的大雪,倒是不覺得冷了。
習慣是個很可怕的東西,一個月來,已經習慣了冰天雪地,不那麼畏寒了。
蕭長綦提了一壺熱酒兩盞琉璃杯,放到榻幾上,在對麵坐下。
「這幾天薊州大雪,京城那邊的訊息,暫時過不來。」
「嗯,母妃那邊你讓人多注意些。」葉清晏從榻幾的果盤裡,取了一個糖炒栗子,剝了殼,黃澄澄的果塞進裡,香甜糯很好吃。
「馬上就是新年了,有什麼心願嗎?」蕭長綦給葉清晏倒了一杯酒。
葉清晏舒服的瞇眼瞅著他,「唯一的心願就是,希夫君平安。」
蕭長綦俊逸的雙眉霍然斜挑,角淺淺勾起,卻是發自心深的笑。
「能聽出來,這句話是真的。」
「當然了,無論這天下格局怎麼變化,你我之間怎樣變化,我都祈願你能健康平安,過得開心。」這是對他唯一的願,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你呢?」
蕭長綦看著,半晌才道「我希能做父王。」
葉清晏怔住,很快又回過神,眼中閃過戲謔,對他憨喚道「父王!喜歡我這個兒嗎?」
蕭長綦端著酒杯,瞠目,「……」
……
『劈劈啪啪~』鞭炮聲響起,大街上全是孩子們的笑鬧聲。
新的一年到了。
這一年,京城裡風起雲湧,蕭長綦卻一直都在薊州城,不曾回京。一來,是敬德帝給他下了『無詔不得回京』的聖旨。二來,這一年西狄換了一個好戰的西狄王,趁燕朝京城,而趁機攻打薊州。蕭長綦作為薊州之主,和西狄開始了長達一年餘的攻防戰。朝廷沒有給蕭長綦任何支援,隻是允了他在薊州自建武裝軍隊,抵抗西狄侵。
前世,葉清晏對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也不甚清楚,京城裡倒是熱鬧的不得了。是有心去改變一下這一年發生的事,比如葉弘博在中了探花後,勸止他去參加鴻澤宴,如此也就不會認識那個要了他命的舞姬。或者葉氏病倒後,能再重視一些,也不至於撒手人寰。
然,蕭長綦本就不許回京城。最後隻能給春雨傳信,讓轉告葉氏,說是葉弘博今年命犯桃花,酒宴、青樓這種有歌舞的地方,能不去就不去,恐有命之憂。葉氏最是看重這個嫡長子,寧可信其有,不會信其無,有盯著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至於葉氏,讓春雨經常送著養息丹,經常調養著,就算病了,也不會如山崩塌一般嚴重。
葉府這倆人不出問題,基本也就穩住了。
至於宮裡麵,也就端妃了。這個人,十分糾結,不知道該不該管,因為的生死,對蕭長綦有很大的影響……
葉清晏可以縱一些無關要的人的生死。而這種能左右國運的人,實在不敢妄。
正月十五,天氣晴朗,空氣裡也都是新雪初般的清香。
葉清晏一大早就忙活起來了,熬製了很多的凍瘡膏,還試著新做了一些護香脂,今天主要還是以送為主。
就在把大桶的香脂分裝進小巧緻的白玉瓷盒中時,有一個人來了親王府。
「明晏姑娘,有一位秋蟬子道長找您。」宮程回稟道。
葉清晏裝香脂的手一頓,然後對宮程道「他是王爺在豹城收的看門的,讓他過來吧。」
「是。那咱家要給他安排看門的差事嗎?」
「暫時不用。他在豹城幫我看攤子看的好,今兒也讓他過來幫忙吧。」
「是,咱家知道了。」
宮程轉就要走。
葉清晏又住他,「等一下宮總管。」
「明晏姑娘還有什麼吩咐?」
「這個你拿去試試。」葉清晏把裝好的一盒香脂給他,「香味兒是先沉香後梅香,希你喜歡。」
攻城頓時寵若驚一般,「這,怎麼使得。」。
「怎麼使不得。我去擺攤兒,也是送人的。為什麼自己人不先送呢,拿著。」葉清晏遞給他,還有一盒治療凍瘡的藥膏,「這是凍瘡的。都是經過本人試用過,絕對很好用,叟無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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