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旁觀者清
葉清晏竊笑的聲音從頭盔裡發出，「妾子不便！」
聲落，葉清晏就覺得自己的腰，快要被某個求不滿的男人給勒折了……
……
「你說他是西狄新王的？」蕭長綦看著躺在搖籃裡阮無憂。
「應該是。」葉清晏出手指阮無憂嘟嘟的小臉兒，卻被阮無憂抓了一個正著，小手兒還十分用力，「你想怎麼做？」
「如果西狄來侵，殺他祭旗。」蕭長綦道。
葉清晏直接白了他一眼，「這玩笑不好笑。」
蕭長綦一把摟住不盈一握的腰肢，低沉中帶著難以忽略的迷溺，「按你應的，找到宇文家送過去。」
「謝謝王爺。」葉清晏鬆了口氣，還真怕他利用這個孩子。畢竟若是兩軍對壘，什麼事都可能發生。
「你月信來幾天了？」
「……」
這男人，不耍流氓會死嗎？
自打天暖花開以後，薊州回溫的很快，轉眼沒幾天，厚厚的積雪融化殆盡，百姓也漸漸去了冬日暖裝，換上的輕單衫。
葉清晏忙活著種從羌山帶回來的香草，其實一多半已經在回薊州城的路上死了，隻剩下十幾棵看著還活泛些的。
蕭長綦從城外回來，見沒有迎他，而是伺候寶貝一樣伺候幾棵半死不活的草，很是不滿。
「姣姣。」
「嗯。」敷衍的應了一聲，手下依然忙著種草大業，不理某個男人。
「姣姣，皇後薨了。」
「皇後薨了，關我……你說什麼？！」這個訊息，功轉移了葉清晏對香草的注意。
皇後薨了！
死在了坤元宮的椅上，頭戴飛珠冠，穿明黃和朱紅織的龍紋風袍，是皇後大婚時才穿的禮服。臉上畫著厚厚的濃妝，看起來竟有幾分艷，彷彿多年前那個嫁皇宮的麗子。
皇後死於毒，馬錢子毒。哪裡來的毒藥，沒有人知道，可能是皇後很早就藏在自己宮裡的。也有人說，是端妃給皇後的，因為皇後死前神誌難得清醒了，卻見了端妃。端妃離開後，皇後就開始化妝裝扮，夜裡在椅寶座上死了，結束了尊榮大半，卻淒慘落幕的一生。
葉清晏嘆了口氣，想起和任然在寶孃家的屋頂上，看到過的天府星墜落。
「宮中子，多的是不如的。能以皇後的尊位薨死，也是陛下給的麵。按說太子被廢以後，皇後頭銜也是要被褫奪的。」
「聽你的口氣，好像很懂宮中子。」蕭長綦挑眉睨著。
葉清晏沖他嫣然一笑，「旁觀者清。」
蕭長綦抬手的頭，否道「姣姣，你不是旁觀者。」
葉清晏眨眨眼，不置可否，低頭繼續擺弄自己的香草。
蕭長綦也想要下手幫忙，結果被葉清晏一掌拍開了，「你去忙你的邊防軍去，隻剩下四天了……」
前世記憶裡，蕭長綦是在薊州自行建的邊防軍，這一世也一樣。朝廷不打算為還沒有發生的侵略出兵，而是讓蕭長綦自己建一支邊防軍，如果西狄真的攻進來了，朝廷再行出兵。
「那邊除了送來皇後薨了的訊息，還來了一個人。」蕭長綦語氣淡了許多。
葉清晏聽出他的聲音變化，抬頭看著他，「誰？」
「歐復，鎮遠將軍。」
「……他？」
蕭長綦以為葉清晏不知道此人，便解釋道「安親王妃的兄長，也是賢妃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如果賢妃沒有進宮的話，肯定是嫁給這位為妻了。」
葉清晏當然知道，而且十四皇子，到底是不是皇上親生的，也是一個謎。
「這位是那一派的？」
「哪一派係也不是，忠於朝廷。」
葉清晏撇了下角，卻似不屑，因著春雨，對這個家族十分不喜。
「王爺，歐將軍求見。」宮程回稟。
葉清晏低頭繼續種自己的香草，腦袋裡卻難免想起了皇後。
皇後是在四月二十嫁給敬德帝的，選擇這一天結束自己的命，也是以命在向敬德帝求。求陛下能看在當初的夫妻分上，對林家寬容，對太子寬恕。
有道是一死萬事休……可惜，休得隻是死的這個人，有些事卻是從一個人死，真正開始的。
皇後薨了，皇後之位空置，後宮裡的那些人，纔不管宮外局勢如何，隻會看到皇後尊位空懸，隻會想著要是自己能坐上去，那自己就是天下之母，自己的孩子便是嫡係。嫡係，代表著更近儲位半步。
……
外院花園——
蕭長綦坐在一個八角亭中，親手烹茶。
一名穿青藍錦袍的英武男人，在宮程的帶領下，來了八角亭。
「鎮遠將軍請。」
宮程把歐復引至花園青石路上，便退下了。
歐復看著亭子裡正在烹茶的男人，他臉上並未戴麵，出了勝卻天下男子的容，便是花園裡的花也遜不。
這樣的男人也幸而是位尊顯貴的親王，如果是普通人，必然難逃臠之籠。
「末將歐復，拜見玉親王殿下。」歐復規規矩矩的行了跪拜之禮。
蕭長綦把沏好的茶放到他對麵，「將軍免禮，嘗嘗薊州城的枯藤茶。」
金黃的茶水上麵，飄著一片緩緩舒展開的茶葉，裊裊茶香中出一苦意……
歐復在蕭長綦的對麵坐下，端起茶杯先聞香，後抿了一口，渾的路途疲憊彷彿舒緩了一般，輕鬆愜意，「好茶！早就聽說枯藤茶千金一兩，今日能喝到，不虛此行。」
「將軍喜歡，稍後送將軍一盒。」
「那就多謝殿下了。」
「聽說將軍的弟弟考得了武狀元，可喜可賀。」
「純兒生頑劣，就好個舞刀弄槍，不堪大。」
「本王記得將軍也是武狀元，現不是位居三品鎮遠將軍。」
「是陛下厚。」歐復向京城的方向抱拳作揖。
蕭長綦懶懶的背靠椅背，淡睨著歐復，「將軍對西狄怎麼看。」
結束寒暄，直接轉了正題。
歐復沉默了一會兒，回道「西狄新王剛剛登基，眼下正是穩定新權的時候，應該不會如此激進，現在就兵臨我大燕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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