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麼不走啊?」
「我兒一個,老爹老孃都不在了,就哥哥一家,他們也不待見我,沒地方可去。而且,這驛站我都呆了七八年了,覺就跟自己家一樣,也不想走。」
「嗬,確實生活久了,人就舊了。」
「對對對,就是這個。那姑娘還去羌山嗎?」
「去啊,等它休息好了就走。」
「要是那樣的話,估計還要兩個時辰。要不這樣,我後麵還養了一匹馬,特別好的馬,驛丞大人想要牽走,我都沒讓。今兒看姑娘有緣,而且姑娘這馬也不錯,所以跟姑娘換一換,您騎我的馬走吧。」
「好啊。」葉清晏現在急著去羌山,有現的馬跑路就行。以後,有機會一定也要弄一匹真正的千裡駒,就像蕭長綦的烏騅馬,真正能日行千裡。
驛站後頭圈養著一匹瞧著很是壯的馬。
那匹馬還在吃鮮可口的草,油發亮的皮,可見被伺候的很安逸。
而葉清晏在看到這匹馬的時候,先是無語……
然後對著馬吹了一聲口哨。
那匹馬,瞬間就支棱起了耳朵,瞅著葉清晏。
「馬寶?」葉清晏出它的名字。
馬兒熱的噴了個響鼻。
驛卒見狀很是詫異,「姑娘認識這馬?」
「嗯。」葉清晏點頭,「它本來是我的馬。我後來遇到一點事兒,就放了它自己回家。」
能從羌山一直跑到這裡,看來是真的在往王府的方向走。隻是它長得實在是好,難免有人看到惦記,就像驛卒小哥,最後把它困住,圈養起來。
驛卒不好意思了,「我是在給其他馬喂草料的時候,發現它過來吃,所以就逮住了它。」
「養的很好啊。剛才小哥說的換馬騎還作數嗎?兩匹馬確實都是好馬,好像是同一批進王府的。」
「現在是歸原主,哪裡敢說換馬,姑娘自然能騎走。」
「謝謝小哥,那馬廄裡的那匹就留給你了。」
放了自由的馬,就是自由的了,誰逮到就是誰的。況且這匹馬,過了這麼長時間還養的好好的,證明這個驛卒確實是馬才會如此善待它。
驛卒忙道:「如此就謝謝姑娘了。」
葉清晏給馬寶上了馬鞍、馬鐙、馬轡頭等騎乘用的馬。
驛卒還給它換了一套新的馬掌,不捨之溢於言表。不過他也知道,馬是要跑的,不跑遲早會廢掉,奔跑是它的宿命,也是歸宿。既然喜歡它,那該讓它順天命而歸。圈養老死馬廄裡,對馬來說並非是善終。
「後會有期。」葉清晏翻上馬,把包袱搭在後,向驛卒抱拳作揖。
驛卒忙道:「後會有期。」
馬寶興的長嘶一聲,兩隻前蹄高高揚起,顯然也是憋壞了,等到前蹄一落地,就載著葉清晏飛一樣竄了出去……
目送馬寶,直到看不到了驛卒才收回目,看向另一匹還在馬棚裡吃草料,但和馬寶比,瘦了許多的馬,一臉滿足,「我去給你割草,一定也會把你養的膘壯的。」
馬兒:……這人類有飼養癖吧!
……
羌山邊境——
羌山頂,自上而下傳來一陣轟隆轟隆的奔騰聲,地麵一陣震。
蕭長綦一暗金蟒紋甲冑,威武肅穆的騎在馬背上,後是萬千披甲兵將,旁是一玄戰袍的任然。
任然手中握著一把玄鐵長槍,眉眼冷酷異常,完全不是和葉清晏一起收購藥草製香時的單薄懶散。
「從府裡跑出來了。」蕭長綦低沉的聲音道。握馬韁的手,關節慾要破皮而出。
任然瞥了他一眼,回道:「不用擔心,福星高照,凡事都能逢兇化吉。你還是擔心一下自己吧,這可是一場仗。扛不住,薊州就是第二個奉州。你也不想人生的第二場仗,還是失敗告終吧。」
蕭長綦看著他,忽然緋薄斜斜勾起,霸氣畢現,著從羌山頂上,騎著土黃龍羊,俯衝而下的西狄兵將,緩緩舉起手中的玄鐵長劍。
「殺——」
萬千兵將齊呼,一時間竟蓋過了那轟隆轟隆的兇奔騰!
……
馬寶的速度很快,而且強壯,要不是葉清晏瞧著實在是跑得夠遠了,需要停下來休息休息,這傢夥還能跑。
葉清晏坐在一棵大柳樹下,啃乾糧休息,讓馬寶自己去不遠的一個水窪地裡喝水。
經過一天一夜的趕路,已經走了差不多一大半了。也多虧了馬寶給力,跑得很快。那個驛卒小哥,還真是一個養馬的好手啊。如果開馬場的話,可以考慮讓他來養馬。
遠遠的,道上有一群人出現。
那些人上扛著,手裡提著大大小小的包袱,還有牛車,驢車上也都是箱籠孩子婦人,匆匆忙忙的逃難一樣。
葉清晏立刻站了起來,吹了一聲口哨。
馬寶噠噠噠的跑回邊。
葉清晏把自己吃了不到一半的燒餅塞到馬寶裡。
「走吧。」葉清晏牽著馬朝遠方過來的人群而去。
……
「打仗了。」
「西狄打過來了。」
「……快跑吧姑娘,那個方向不能去了,聽說還有怪,會吃人的!」
「別說話了,趕走。」
奔逃的百姓朝著薊州城的方向逃去。有孩子哭的,大人也顧不上哄,由著他哭,隻管背著他跑。
葉清晏順著他們來的方向看,連綿不絕的百姓都一樣,竟然一時間不到邊。
會吃人的怪……是西狄的兇龍羊吧。
龍羊型碩大,高丈餘。此極為兇殘,吃,還隻吃活,死不吃。最喜歡吃的就是人!吐一口氣,都能把人毒暈了。要說其弱點,就是怕冷,一冷就會冬眠,冬眠後可不吃不喝不一年。如果一年後天氣都不轉暖,才會被活活死。
蕭長綦在統一五國後,曾下了一道聖令,就是決所有龍羊,不論是誰,殺一隻龍羊,可得一千金!
一旦和銀錢有關係,再是兇殘的怪,也不住捕殺,沒多久便滅絕了。。
如果蕭長綦他們的軍隊遇上龍羊,恐怕兇多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