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前世的記憶,知道他並不會有什麼意外,但是今生卻還是提心弔膽,如果他傷了怎麼辦?他胳膊上有一塊地方缺了皮,一直不知道他是怎麼傷的。會不會就是在和西狄的戰爭裡的傷?
越想越害怕,用力一馬鞭,「駕——」
……
暮靄瀰漫,大霧遮天。葉清晏分不清東南西北了,也辯不明四麵八方。四野茫茫,天然路癡的,毫無懸唸的迷路了。就是不是路癡,此刻在沒有任何路標的大霧裡,也找不到方向。
「馬寶,你是老馬了,一定能帶本主人離開這裡,順利到達羌山的對不對?」
馬寶噴了個響鼻,表示這麼大的霧天,它這老馬也無能為力啊。
葉清晏騎著馬寶繞來繞去,跑來跑去。也好在還有一個馬寶,不然一個人,更是沒底了。
也不知道繞了多久,走到了哪兒,天徹底黑,周圍隻剩下的呼吸和馬寶的馬蹄聲時,忽然一豆亮,出現在了視野裡。
葉清晏頓時大喜!
有,就代表有人。
催促著馬寶上前。但是馬寶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肯上前。
對危險的東西,天生敏銳,越是這種時候,的直覺往往比人的直覺更靠譜一些。
葉清晏想了想,然後提起一力盯視細瞧那一豆亮……約能看清,前方是一間破敗的茅屋,亮就是從茅屋的視窗出來的。
忽然有一道影自燈前走過,約能看到是一襲白。
葉清晏的眼皮猛地一跳,馬寶更躁了,叼著的服就要走。
「等等馬寶。」葉清晏看著那間茅屋,再眼周圍一片黑天大霧,本就不知道哪兒是哪兒。
「打擾了,我是迷路的過客,請問這裡是哪兒?」去羌山的路,已經悉,特別是要經過什麼村子,什麼小城鎮,都清楚的人,也是托第一次迷路的『福』,著實瞭解了這些城鎮的況。
屋裡人並沒有給回應。
葉清晏又喊了一遍,結果對方還是沒有回應。
看看想要離開的馬寶,葉清晏最後咬牙道:「好馬寶,你在這裡等等本主人,我過去問了路,咱們就走。」
馬寶這次沒有再拉,但是不安的跺著蹄子。
葉清晏馬寶的大頭,「等等我啊。」
這才朝茅屋走去。
茅屋的木門虛掩著,葉清晏站在門前,舉手剛要敲門,卻見門自開了。
葉清晏進屋。
屋中隻一盞豆燈,線昏暗,但該看清的還是能看清的。
一名穿寬袖斜襟白袍,白髮長過腰的男人,坐在冒著火的爐子前,正把一隻還帶著皮的兔子,架火爐上烤。
葉清晏見狀,輕咦了聲,「怎麼不了皮?」
那個白白髮的男人抬起了頭
赤眸紅,詭靡妖異!
葉清晏下意識的向後退,但是後的門,砰然關上了。
「抱歉……我,我就是問個路。」
「你會烤嗎?」男人紅的輕啟,聲音意外的猶如玉瓶碎裂,清越聽至極。
葉清晏愣了下,才點了點頭,「……會!」每次出門都要夜宿荒野,漸漸也就會了一些野外求生的技能。烤,做飯,都會一些了。
「你來烤。烤好了,我給你指路。」男人白的賽雪的手指,輕輕一彈,架在火爐上的兔子就沖葉清晏飛去。
葉清晏想要躲,但是後就是門,本就躲不開,隻能瞪大眼睛,眼睜睜的盯著兔子向自己飛來……
就在以為那隻馬上飛到眼前的死兔子,要打在上時,突然——那隻兔子直垂向下,『嘭!』砸在了麵前。
看著那隻死兔子,特別是有從兔子的裡流出來……葉清晏覺那好像就是自己!現在後悔進來了,該聽馬寶的,繼續找路才對,哪怕就是兜兜轉轉白費力氣呢。
又覷那個男人,「要想烤的……好吃,要先把皮剝了……臟理乾淨,再用鹽、各種香料一邊烤一邊撒,最後烤出的兔肯定外焦裡,半點也不腥膻,格外鮮香口。」
男人的手指又了幾下……
葉清晏便看到麵前的帶死兔子,被剝皮去了臟,剩下禿禿的……
「你有鹽和香料?」男人問道。
葉清晏忙點頭,「有,有,在我的包袱裡。」
男人把門開啟,「去拿。」
「……哦。」更想跑啊!
男人又道:「不聽話的話,這兔子就是你的下場!」
後來,葉清晏知道自己迷路迷到什麼地方後,明白了男人說的都是實話!甚至會比兔子還慘!!
「……不敢,不敢,我還指著您給條明路呢。」葉清晏聽著他的話,渾嚇出了一白冷汗。
這個男人太恐怖了!
剛才看男人的時候,格外看了眼他太的位置,沒有看到任何代表著修為境界的銀力。而這代表著,這個男人可能已經天境大的境界!加上剛才他力外放屠宰了兔子,也足以證明這一點。聽蕭長綦所說,這種力外放控的能力是天境特有的。如他可以放出力刃殺人一般。天境大的境界越高,控的能力也就越準,像是屠宰兔子,能做到乾乾淨淨的皮分離,臟殘也一乾二淨,就需要準的控能力。
天啊,一個天境大的高手,那收拾還不跟死一隻螞蟻一樣!
還是老老實實的烤吧。
舒緩下驚恐紛的緒,心思幾轉,朝馬寶走去。
馬寶竟然在低頭啃地上的草,好像已經忘了自己剛才很害怕屋裡的人。
取下它背上托著的大包袱,從裡麵出一個大香瓜餵給它,「唉!本主人就該聽你的啊。現在是騎虎難下了。」
馬寶很是歡快的吃了手裡的香瓜,還打了一個響鼻。
葉清晏嘆了口氣,抱著悲壯之心,扛著大包袱又進了茅屋。
男人的眼神盯著的大包袱。
葉清晏以為他擔心自己帶了什麼危險品,便開啟了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