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微的一劍,迦羅娑吒眼神中也變得淩厲起來。
到底是心堅定無比的化神境宗師,儘管被生太極剝奪了天地法則,但是他的眼界仍在,功法仍在,力修為也並未減弱半分。
他大袖一揚,寬僅尺許的袍袖化作一道黑氣,遮天蔽日,彷彿要將蒼穹一起裝的恐怖威勢,頓時將乘風式的六式變化一併化解得乾乾淨淨。
「袖納乾坤?」見到教主這一招,旁人還不覺得什麼,蕭千離卻不眉頭一跳。
「雖說並非中土人士,這一招卻深得禪宗之妙,這些人究竟是什麼來歷?」
迦羅娑吒一招迫退柳隨風,卻後退兩步,眉心中間,漸漸浮現起一個玄奧符文,艱深晦,化作點點星,分散在四周。幾乎於此同時,一金一白兩道真氣自衝出,化作兩條長龍,在邊不斷盤旋。
「虛空荼利暗道!」
在生太極中,解析係統自啟,而讀取的結果不讓蕭千離眉頭大皺。
「這些人,竟然來自宗?」
「不,似乎並非宗嫡傳,隻是與宗大有關聯……」
「既然如此,這些人的來歷就大為可疑了!」
同樣是金行元氣,又分為庚金和辛金,庚金乃是斧鉞之金,辛金卻是外剛。將這兩種截然不同的金行元氣糅合在一起,使其同時有披荊斬棘的庚金特、緻清潤的辛金特,這就是宗獨特的虛空荼利暗道。
「雖說沒了天地法則,但是你這小娃娃倒也有幾分玄門正宗的本事。」迦羅娑吒沙啞著嗓子,緩緩道,「既然如此,便讓你的師父一下喪徒之痛罷!」
他低喝一聲,反手一把抓住金白兩條氣旋,如同兩條長鞭一般,劃過一道弧線,剎那間已經攻至柳隨風的前。
麵對這剛猛十足的攻勢,柳隨風不慌不忙,長劍迴旋,《鶴翔劍法》——風卷式施展開來,長劍捲起無邊罡氣,團團護住周,毫不破綻。
二人越打越快,轉瞬之間迦羅娑吒已連攻二十七招,柳隨風也守了二十七招,場中隻見金白兩道氣旋夭矯如遊龍一般,一道淡藍的劍氣在其中縱橫翻騰,看得眾人眼睛都要花了。
鬥得四十餘招之後,柳隨風的招式漸漸慢了下來,一招一式無不清清楚楚,劍尖如同帶著萬斤泥沙,沉重無比。但是任憑教主的招式如何迅速,卻始終攻不進他的防圈子。
「嘿,大師兄的太虛劍意越發高明瞭!」楚尋看得眉飛舞,連連喝彩不迭。
楚尋為純二弟子,原本就坐在柳隨風邊,與秦雨瑤也相距不遠。聽到楚尋說話,秦雨瑤急忙湊了過來,笑道:「楚二哥,柳大哥的劍使得這麼慢,豈不是了下風?怎麼還要好呢?」
「楚二哥?」聽到這個稱呼,楚尋不臉一窘,半晌纔回過神來,笑道,「秦姑娘有所不知,之前大師兄施展的鶴翔劍法最善攻伐,如流水一般綿綿不絕,對手隻要稍微出一破綻,均能尋機而。但是論到防,天下又有哪門劍法能比得上本門的太虛劍法?以慢打快、以克剛,正是太虛劍意的髓所在。」
見到睜著大眼睛,滿滿的都是茫然之,楚尋隻得耐著子解釋道:「這個教主雖然來歷不明,但是這一功力可謂深厚無比,攻勢如,一時間找不到什麼破綻。師父教過我們,避其銳氣,擊其惰歸,此治氣者也。因此大師兄轉攻為守,尋其破綻,再意圖攻伐。」
聽了楚尋的解釋,秦雨瑤頓時連連點頭。
此時二人已鬥至百招以上,迦羅娑吒氣力越發悠長,將柳隨風製前五尺之,柳隨風死死守住丹田一口真元不散,同時運起坐忘經,瘋狂的取外界的寰宇清氣。..
「差不多了!」楚尋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引得秦雨瑤又是好奇的朝他看了過來。
此時場中突然有了變化。探清了對方的虛實,柳隨風心中已經有了底氣,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長劍盤旋飛舞,無窮無盡的水行真氣散發出來,以長劍為中心不停旋轉,彷彿化作一個巨大的磨盤,甚至將生太極中的二氣都攪起來。
水行真氣在一瞬之間轉化為淩冽寒冰,將整個大廳都凍了起來,大廳中無論菜肴酒水都漸漸覆蓋上一層薄冰,變一片冰雪的世界。廳中大部分江湖豪客都默運玄功,以自力抵擋那無孔不的寒氣,另一部分功力稍差者則在苗家兄弟的指引下從後廳離開。
迦羅娑吒嘿嘿一笑,兩條氣旋化為收肅悲秋,與冰天雪地對抗,這一邊剛剛化為寒冰,下一刻便化為沉甸甸的燥金之氣。
到了最後,藏龍天中一半是秋藏,一半是冰川,兩人竟然以自己的功法門在大廳中演繹出一場驚人的兩極之戰。
看到這一幕,苗雲傑、苗雲傲兄弟二人已是麵如死灰,苗雲傑苦笑道:「老弟,咱們也不必爭啦!這小子本事如此高明,便是老爹隻怕也施展不出如此妙的本事,瑤妹豈有不心之理?」
苗雲傲看了滿臉驚喜的秦雨瑤一眼,也是臉灰敗,慘笑道:「罷了!罷了!技不如人,又當如何?」
「小子,好本事!隻不過到此為止了!」
迦羅娑吒低喝一聲,雙臂一振,半個大廳的燥金之氣突然盡數收兩條氣旋之中,鋒芒畢,銳利無比。
「來!」柳隨風也一聲清嘯,長劍一展,寒冷的水行真氣化為一道無形的銅牆鐵壁,有一點璀璨的藍芒在劍尖上悄然型。
二人幾乎同時出手,兩條氣旋形的長鞭與長劍即將相撞,卻生生被定住了。
這兩條長鞭原本就是金行真氣凝化而,利用宗獨門絕技虛空荼利暗道施展,一道庚金長鞭銳利無匹,開山破石隻在翻手之間;而另一道辛金長鞭卻圓轉如意,遇強越強,到的阻力越大,反擊的力道也是越強。
但是這兩種截然不同的功法特效,卻都彷彿被什麼東西吸住了,變得無法靈活移。
迦羅娑吒心中一驚,急忙凝目看去,卻見柳隨風的長劍附近的空間彷彿都在扭曲,彷彿是一個大磨盤一樣,將靠近的一切東西捲其中,似乎要碾得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