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終至峨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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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山地眉山郡,地勢陡峭,風景秀麗,素有「峨眉天下秀」之稱,《峨眉郡誌》雲:「雲鬘凝翠,鬒黛遙妝,真如螓首蛾眉,細而長,而艷也,故名峨眉。」

但是在武林中,峨眉派雖說位列五大道門之一,其道場卻被尷尬的稱為「中原佛教四大名山」,公認為是普賢菩薩傳道之所,其「伏虎寺」、「報國寺」均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佛教名寺。而位列五大道門其中的峨眉派隻能偏安後山,足見如今中原武林玄門道派是何等的勢弱。

其實峨眉派也並非如此不堪,《五符經》記載:「皇人在峨眉山北絕巖之下,蒼玉為屋,黃帝往三一五牙之法。」其中的「皇人」便是天真皇人,乃青玄祖炁玉清元始天尊門下,足見當時玉清一脈的繁榮昌盛。

正因如此,天真皇人傳下峨眉道統,在這座山峰上修建了授道臺、道紀堂、軒皇觀等,也曾盛極一時。隻是隨著佛教大行於世,教中高手輩出。而道門三教數千年來互相傾軋,此消彼長之下,峨眉山漸漸變了佛家名山,不由得讓人扼腕長嘆。

路途中,顧百當將這些往事一一說來,引得眾人都是唏噓不已,蕭千離卻微微一笑,心道:這樣纔是最好,倘若真出現林、武當這樣雙雄並立的狀態,那純宮想要為天下第一宗派,難度不知大了多。道門勢弱,對於現在的純宮來說,反而不是壞事。

來到峨眉後山山腳下,早有兩位峨眉派弟子閃出現,攔住馬車,朗聲道:「不知哪一路的朋友蒞臨峨眉?煩請通名道姓,我等也好回報!」

顧百當一躍而下,豎起一掌行了個道門禮,沉聲道:「貧道青城顧百當,馬車裡乃是昆崙山玉虛峰純宮的諸位道友,應道門大典之約而來,爾等不可造次。」

其中一人還了一禮,笑道:「原來是青城派的前輩,隻是這純宮的名頭甚是陌生……」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另一人已經介麵道:「不錯,這純宮確實接到了邀請,師尊命我為該門派的接引之人,師兄切不可怠慢!」

蕭千離等人走下馬車,見到那介麵的峨眉弟子,目微微一凝,「原來是你!」

要說起來,這個迎客的弟子與蕭千離也算是有一麵之緣,當初峨眉弟子胡一諾帶著幾個師弟師妹前往西北,在西平郡與純宮眾人發生衝突。當時胡一諾曾經派這個年輕師弟出戰,卻被程君一盾拍翻。

蕭千離約記得這人的麵容,卻想不起來這人的名字。這邊那年輕小道士轉頭見到蕭千離,急忙一臉敬畏的走上前來,躬施了大禮,口中道:「晚輩丘不平,參見純宮蕭掌教……」

蕭千離點了點頭,微笑道:「嗯,我記得你。能在這裡當接引之人,想必你甚得貴派青睞啊。」

丘不平苦笑道:「掌教莫要取笑了,晚輩門較晚,雖說這數月來有些長進,卻哪裡比得上那些天資卓絕的師兄師姐?」

蕭千離嗬嗬一笑,顧百當在旁邊問道:「小友,你可知我青城派到了沒有?」

「到了!」旁邊那個稍年長一些的道士回答道,「大約是上午到的,咱們有一位馬師兄擔任貴派的接引之人,已經上山去了。」

顧百當聞言,笑道:「丘小友,既然你是純宮的接引之人,那老道就腆著老臉混在純宮中,由你一併接引罷!」

丘不平尷尬一笑,道:「前輩太客氣了!」

他轉過來,對蕭千離等人施禮道:「此次重大典,貴派的接待工作由晚輩擔任,貴派上下有任何事,盡可以吩咐晚輩。」

當下另一位道士施禮離開,丘不平從旁邊鴿籠中抓出一隻信鴿,順手一揮,那信鴿撲稜稜直飛天際,轉眼間消失在雲端。

眾人一路上山,及至半山腰,卻見有一群人正在饒有興緻的觀看山間的風景名勝,見到又有人上來,當中一人朗聲道:「不知哪一派的道友到了?」

那人容極為蒼老,白髮垂肩,穿黑白相間的天師道袍,前綉著一個八卦圖。卻是氣勢凝重,含而不,顯然是有一極為深厚的修為。

丘不平急忙上前,施禮道:「好教前輩得知,這幾位是來自青城派和純宮的前輩。」

那老者點了點頭,道:「青城派的名頭是久仰了,隻是不知這純宮又是哪一脈的道統?」..

這老者顯然在門派中地位極高,他一開口,邊眾人頓時肅然不。顧百當笑道:「敢問道友如何稱呼?」

那老者嗬嗬笑道:「老道姓王,道號白瓊!」

他這一通名道姓,顧百當頓時恍然,笑著對純宮眾人說道:「諸位不知,這位白瓊道君乃是神霄派的大能之人,執掌凝神殿,乃化神境的宗師。」

在場純眾人中,除蕭千離之外,原本該是第二號人陸無厭出麵答話。隻是斂,不善與人流,柳隨風為純大弟子,此時自然站了出來。

他自博學眾家,後進宮之後又多讀道經,介麵道:「《靈寶無量度人上品妙經》有雲:高上神霄,去地百萬。神霄之境,碧空為徒。想必貴派乃是上清一脈。好教這位前輩得知,道門老君一門傳八子,其中有呂賓傳下四方道統,故而本門繼承太清道統,因此得名純。」

白瓊道君盯了柳隨風幾眼,眉頭微微一皺,沉聲道:「太清道統湮滅已久,呂純所傳的四方道統中,就連最後的混元一脈也消逝百年,卻不知哪裡還有太清正道?莫非貴派打算以一本《道德經》立教義?」

他不認識顧百當,卻認得出他上的青城派服飾,那穿儒風道袍的幾人想必就是所謂的純宮中人。又見來的都是幾個青年男,心中早已暗暗不滿,此時語中多帶諷刺,存心要讓這個不知名的小門派難堪。

柳隨風聽出他話語中的譏諷,心中也是有些惱怒,沉聲道:「清者濁之源,者靜之基。人能常清靜,天地悉皆歸。本門教義出乎太無之先,起乎無極之源,皆是起源於《道德》,敢問前輩,貴派之中,莫非視《道德》勘不破天地之法麼?」

這一番話以《清靜經》為基,連消帶打,又扣上一頂大帽子,言下之意就是你們就算是上清道統,莫非連太上道祖的《道德經》也看不起麼?

幾句話說得白瓊道君臉上變了,想要發作卻又不敢,隻得冷哼一聲,道:「老道不跟你這小輩爭論道經,貴派好大的架子,道門重大典,居然連貴派之主也不出現,未免自視過高了罷?」

柳隨風嗬嗬笑道:「前輩莫非一時眼花,沒有見到我師父他老人家就在這裡麼?」

白瓊道君這一驚非同小可,他為化神境的大能,一眼就看出眾人當中唯獨顧百當為半步先天,其他幾人都過於年輕,實在不像是什麼厲害人

他目,終於落在一臉淡然之的蕭千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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