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所有人中,隻有一男一看不出毫修為,陸無厭是因為天生經脈缺陷,修鍊了水行上乘功之後,漸漸變為天賦脈,一功力藏而不。白瓊道君見是個清麗,雖然看不穿修為,卻也並未放在心上。
但是蕭千離卻並不一樣,他有係統作為掩護,任憑是誰也看不破他的真實修為。起先白瓊道君對他也並不在意,但是被柳隨風一言提醒,此時凝目看去,隻見這些青年男以此人為首,而他周上下空靈縹緲,周的寰宇之氣都視他的軀為無,似乎毫無阻礙的穿過他的,隨著微風不斷流。
為化神境的武學高手,又怎麼可能看不穿一個普通人的深淺?
而這似乎融於天地之間的境界,又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哪怕是已經到天地法則,又怎麼可能做到與寰宇之氣達到這樣程度的共鳴?
「踢到鐵板了!此人的真實境界,隻怕尚在老道之上!」
念頭一轉,白瓊道君的背後有冷汗滲出。
他一時間進退兩難,剛剛出言諷刺,被人家的門人頂了回來。這也罷了,他又無視對方首領人,竟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就算是純宮名不見經傳,卻也是正宗道家門派,不由得一張老臉變得發黑,卻不知如何是好。
顧百當為青城八子之一,常年在江湖上廝混,算得上是一個八麵玲瓏的人,見到兩路人馬漸漸有了火藥味,剛要出言解局,隻聽不遠有一個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
「白瓊,你孟浪了!」
聽到這個聲音,白瓊道君頓時如蒙大赦,急忙轉施禮道:「見過掌門!」
一個長髯中年道人緩緩從山道拐角走來,一位穿峨眉道袍的年輕接引弟子畢恭畢敬的走在他後。
顧百當卻是曾經見過此人,急忙施禮道:「見過西河道君!」
這位西河道君在江湖上算得上是赫赫有名,為天師道神霄派的掌門人,為人極是朗,嫉惡如仇,殺伐果斷狠辣。傳聞他領悟雷霆之道,一五雷正法出神化,霄雷所致,便是鐵石也會被打得碎。
他大約五十歲左右,量不高,卻是魁梧雄壯,黝黑,麵容沉靜,周有淡淡的紫氣氤氳環繞,不怒自威。
他向顧百當還了一禮,這才走到眾人前,瞥了白瓊道君一眼,沉聲道:「你孤陋寡聞倒也罷了,明知純宮乃我道門一脈,卻出言不遜,這可是世之道?」
白瓊道君滿麵慚,吶吶不知說些什麼纔好。西河道君卻不理會,徑直走到蕭千離前,稽首道:「貧道西河,暫居神霄掌門之職,見過蕭掌教!」
蕭千離還了一禮,客氣道:「久仰大名!」..
西河道君看了蕭千離幾眼,緩緩道:「適才白瓊多有冒犯之,請恕罪!隻是蕭掌教一修為委實驚人,西河自忖也有幾分能為,卻也看不穿掌教的本事。」
聽到西河道君的話,蕭千離心中頓時微微一凜。
此人自曝其短,坦言看不穿自己的修為,似乎是格直爽、為人坦誠,但是能當上一派之主,豈是心無城府之人?也就是說,此人隨心所,進退自如,不毫牽絆,足可見其心境極為上乘。
更重要的是,雙方並未通名道姓,西河道君的名頭還是顧百當在旁邊出言提醒,而對方卻知道自己姓蕭,可見其見識極為廣博。
蕭千離不聲,微笑道:「豈不聞道無始無終、無形無名?」
西河道君緩緩點頭道:「難怪蕭掌教在西北闖下偌大名頭,果然深得太清大道之妙。」
蕭千離目落在西河道君邊繚繞的紫氣上,笑道:「見西河掌門一紫霄之氣,顯然是得了符籙真傳,有分教:積雲霄,剛氣所持。履之如綿,萬鈞可支。這等以道為、以法為用的法門,日後定當請教一二。」
西河道君目一凝,好一會兒才點頭道:「蕭掌教目如炬,見識高明,日後貴我兩派要好好親近纔是!」
他頓了一頓,又道:「此地乃是九仙址,蕭掌教可在此停留片刻。我等正上山,諸位自便罷!」
二人言辭間雖未鋒芒畢,卻是互相試探了一番,蕭千離藉助係統查詢到了神霄派的幾門厲害功法,西河道君卻始終看不破純要,言語中卻是蕭千離稍勝了一籌。
隻是西河道君也是一個極為厲害的人,言辭鋒落了些許下風,立刻轉了話題,便走,當斷則斷,不愧是一代人傑。
神霄派眾人嘩啦啦走了個乾淨,丘不平這才醒過神來,快步走了上去,賠笑道:「蕭掌教,剛才那位前輩說得一點都不錯,這裡是峨眉山的九仙址,又稱為九老。昔日軒轅黃帝訪天真皇人問道,巧遇居此中的九位老人,在此問道論劍,留下了一些痕跡,掌教可在此參詳片刻,或有所得。」
峨眉九老的傳聞,蕭千離在前世中倒也聽過,當時隻有一個溶景觀,隻當是一個傳說,如今來到這個世界上,也不知究竟真相如何,聽說留下痕跡,頓時來了幾分興緻,笑道:「既然如此,還請前方帶路。」
繞過拐角,眾人這才知道為什麼神霄派其他人都站在山腰空地上,唯獨西河道君一人前往,原來這裡隻有一條懸崖小道,寬還不盈尺,路麵雜草叢生,周圍藤蘿倒植,下臨萬丈絕壁。別說從這條路上走過去,哪怕是站在旁邊,常人也不免頭昏目眩,稍一失足,便跌進這萬丈深淵之中。
顧百當走到崖邊張片刻,搖頭苦笑道:「慚愧,老道不善輕功,這條路隻怕是走不過去。」
柳隨風猶豫半晌,皺著眉頭道:「弟子或可一試!」
看著那懸崖小路七彎八扭,甚至前方還有一斷裂,陸無厭、楚尋、郭家姐弟看了幾眼,都沉默搖頭。
蕭千離轉頭問道:「丘小友,剛才那位接引弟子修為不高,他又是怎麼過去的?」
丘不平搖頭道:「劉師兄哪裡有這份本事?他隻是站在這裡指引道路,等那位前輩回來之後,這纔跟著回來。」
蕭千離點了點頭,道:「隨風你可有把握?」
柳隨風點頭又搖頭,答道:「弟子勉力一試!」
見到柳隨風不確定的神,蕭千離反而笑了起來。吩咐道:「我和隨風前去,你等在此稍候便是!」
眾人紛紛應諾,蕭千離足尖一點地,子已經飄了起來,展《紫燕三疊》的神妙輕功,剎那間已經在十餘丈之外,準確無誤的輕輕點在小路上。
其實這種懸崖小路,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倘若是平坦路麵,這樣的小路誰都敢走,隻是在這萬丈懸崖之上,是心理這一關就垮了無數人。
前世中,蕭千離不知走過多懸空步道、或是玻璃棧道,這小路雖然極險,卻也在接範圍。而純門下眾弟子當中,論到心智堅定,柳隨風與李承淵當屬第一,雖說羽纖和尚未收門下的薛慕白同為心智天賦滿值,歷練卻還遠遠不夠。
蕭千離幾個起落,來到一高約丈許、三角形的口之時,過得片刻,果然見到柳隨風的形在不遠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