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整個門派的建設並不繁雜,穿過迎客大殿筆直前行,有一巨大無比的廣場,東南西北均有四座大殿,周圍建築群佈,肅穆莊嚴。
直至靠山而建的西邊,卻又是另一番景象。
天然的流雲飛瀑從山頂上傾瀉下來,清泉蜿蜒,片的舍錯落有致,恰如世外桃源一般,上山參拜禮道的居士和賓客大都住在這裡。
如今重大典,天下道門齊聚,峨眉派早早的封了山,謝絕信奉道教的居士上山,這些舍也就全部用來接待玄門同道。
來到舍,有峨眉弟子上前問詢,妙善叮囑一番,當即為純眾人各自分派了房間,顧百當笑道:「蕭掌教,本派的師兄師弟既然已經到了峨眉,在下也得去尋他們纔是,便不多打擾了!」
幾人客氣一番,顧百當揚長而去,妙善寒暄幾句之後,也隨之告辭。
蕭千離走進房間,環顧四周,見整個屋子空的,除了桌椅板凳床鋪屏風之外,別無他。
「連五大道門之一的峨眉也是如此樸素,看來道教的發展被佛門製得很厲害啊!」蕭千離很是嘆了一番,見有小道送上茶水,便在小桌邊坐了下來,倒了一杯清茶,慢慢的啜飲。..
純宮眾人一路行來,早已是心俱疲,此時大多端坐調息,靜靜的用功,秦雨瑤一路上更是吃盡了苦頭,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蕭千離卻不知,在他剛剛上山之時,藉助兌換係統中的擴音羽來的那一手,卻讓峨眉派中暗流湧。
在蕭千離出聲的那一刻,在一座不起眼小殿中端坐的一位老道忽然睜開了雙眼,疑的抬頭去。
「借天地而共鳴?這是什麼法門?純……我道門之中,隻有太清上八仙之一的呂道人有純之名,莫不是他的道統?」
與此同時,在峨眉山一高聳雲的峭壁上,一位背負雙手,靜靜眺遠方連綿群山的枯瘦老道神一,仰頭朝天空中去。
「似乎有一位先天大能在引天地之力啊……隻是老道卻為何並未應到靈氣有毫波之相?唔,此人的境界倒是不凡,連玄誠師弟也小小的吃了一虧。」
峨眉軒皇觀中,當代峨眉掌門玄觀道君緩緩睜開了雙眼。
「看來是純宮的道友到了。妙善曾說過,玉虛純掌教一修為深不可測,境界直先天,如今看來,此人功力果然不凡,委實不可小視!」
在峨眉山深,那幽暗深邃的荒涼之地,有一間茅屋,屋裡篤篤木魚聲不絕。等蕭千離的聲音遙遙傳來,木魚聲突然停了下來。
待蕭千離一番話說完,茅屋中忽然傳出一聲低沉的長嘆,沉悶的木魚聲再度響起。
這些事,蕭千離自然不知。他喝完一杯清茶,端坐在床榻上,開始默運玄功。
自從進煉化炁境界之後,藉助萬終始母氣的神妙微,蕭千離的修鍊方法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別人都是老老實實的吸納寰宇清氣進行周天搬運,連柳隨風、楚尋這樣的武學天才也不例外。
而蕭千離卻能夠引星辰之力。
峨眉海拔極高,雖說不如崑崙玉虛峰得天獨厚,卻也比其他地方要高出許多。海拔越高,引星辰之力的阻礙也就了許多,他在這裡引星力,正是如魚得水。
他甫一定,玄奧無比的《坐忘經》緩緩運轉,通過視之法,蕭千離可以清晰的看到,萬終始母氣出現在廣闊無垠的識海之中,黑白不斷替,無數銀的帶繞著柱急速的旋轉。
在常人無法看到的極高之,有無盡星辰之力化作一縷縷細微到無法看清的柱,向蕭千離頭頂百會聚集,剛剛進識海,被萬終始母氣一層層打碎,又不斷轉化為自力,充實到那一顆純無比的金丹之中。
蕭千離卻不知道,在萬終始母氣的正上方,穿那無盡虛空,在混沌奧妙的霧氣中,有北鬥九星的投影芒大作,在那北鬥序列的旁邊,又有南鬥六星虛影漸漸形。北鬥、南鬥兩大陣列同時散發出磅礴的星辰之力,神威如獄。
無盡的虛空之中,星辰之力源源不斷的傾瀉下來,與識海中的黑白二氣織在一起,又被萬終始母氣打的碎,變更加細微的粒子。
黑白兩種彩替得更加迅速,萬終始母氣將那些被刷碎的星力不斷同化梳理,一縷縷五行真氣漸漸型。
在峨眉後山,一個門口有大石阻攔、半封閉的石中,有一位鬚眉極長,看不清麵容的老者正在黑漆漆的中席地而坐,忽然睜開了眼睛,出一雙四的眸子。
「究竟是誰?竟然在引星辰之力修鍊?」
他略一沉,忽然抬起頭來,雙目瞳孔突然變了一片漆黑,連眼白都已經消失不見。
他竭盡目力,目剎那之間穿越無數層虛空,到達一個玄奧無比的層次之中。看清無邊虛妄之中的景象,不嚇了一跳。
「北鬥九星……南鬥六星……莫非這世間出了一位眾星之主?這怎麼可能呢?」
他沿著星辰之力傾注的方向一路向下,卻發覺那無盡星力的目標,竟然落在峨眉山之中。
「是佛?是道?」那老者收回目力,了眼睛,神頓時萎靡下來,運用這種特殊的神通,對於這老者也是一個極為沉重的負擔。
「峨眉山中,怎會有這樣的大能為之人?倘若是道門中人,那還好說,倘若是佛門中人……唉!」
老者幽幽發出一聲長嘆,搖了搖頭,剛要定,卻聽到外有人過來。
一個小道端著清水飯食過來,輕輕道:「太師叔祖、太師叔祖?」
他了兩聲,卻沒有聽到回應,猶豫了一下,端著托盤正要離開,卻聽有人呼喚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那道頓時大喜,笑道:「太師叔祖,您醒了?今日是重佳節,莫非您忘了?」
「重啊?」那老者舒了一口氣,點頭道,「原來是道門大典之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