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純門下,豈能任人欺淩?」
陸無厭的聲音冰冷如刀,看著安雪的眼神更是無比厭惡。
安雪的全不由自主的抖起來,這個時候,他已經明白了一切。
黑猩猩的藥力已經發作,從床上跳了起來,呼哧呼哧的在房間裡看了幾眼,朝安雪慢慢的靠了過去。
道被點,安雪雙癱,就算有天大的本事,此時卻也無力反抗。
「饒命……饒……命……」安雪此時藥力如焚,艱難的從嚨裡出幾個字來。
陸無厭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轉走出門外。
郭玉盈、郭鵬程姐弟二人站在門外,眼中煞氣閃爍。
「陸師叔,接下來怎麼辦?」
「很快就有人來了……」陸無厭右手一招,一隻巨大的仙鶴拍打著雙翼,緩緩降落在庭院中,溫順的將長脖子湊在陸無厭手臂上挨挨。
山路上,司馬長平的影化作一道流,急速的趕了過來。
「混蛋!老夫再三叮囑,不可輕舉妄,更不可用非常手段!這混小子到底做了什麼?」
他一邊急速趕路,一邊回想起剛才蕭千離麵帶殺機的模樣,不激靈靈的打了個寒。
他形如電,趕至庭院,遠遠的就見到陸無厭等三人站在那裡,不鬆了一口氣。
但是下一刻,他的臉便沉了下來。
房間裡傳出不堪耳的古怪聲音,其中一個聲音他再為悉不過。
「安雪!」
司馬長平目眥盡裂,揮掌就要破開房門。
「嗤」的一聲,一道指力遙遙激過來,司馬長平後退半步,怒視不遠,低喝道:「蕭掌教?」
蕭千離的形緩緩從院中轉出,麵沉如水,緩緩道:「司馬掌門,蓬萊派莫非不給個代麼?」
「代?」司馬長平心急如焚,強行忍下一口氣,沉聲道,「究竟發生了何事?倘若真是我蓬萊門下做出什麼勾當,自然要給蕭掌教一個代!」
蕭千離轉頭吩咐道:「鵬程,你帶你陸師叔和玉盈先暫避片刻!」
三人應諾,走出庭院。蕭千離這才轉過來,冷冷道:「司馬掌門,請罷!」
司馬長平深深吸了一口氣,一掌震破房門,大踏步走進房間,目的形卻險些讓他氣炸了肺。
安雪全衫都被撕開,上半被撓的跡斑斑,那黑猩猩力大無窮,不斷嘶吼,不停的想要爪去攻擊安雪。
可憐安雪道被製,下半毫彈不得,隻得拚命出手掙紮抵擋,見到師父進來,連話都說不出來,隻能一邊掙紮,一邊用哀求的眼神看著司馬長平。
「蕭掌教!」司馬長平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雙拳握,回頭怒視著蕭千離,「殺人不過頭點地,貴派這麼做,未免過分了些。」
「過分麼?」蕭千離好整以暇的端起湯盅,「司馬掌門見識廣博,自然知道這湯是怎麼回事罷?」
他放下湯盅,臉沉了下來,目中殺機凜冽,森然道:「倘若再晚上一炷香的時間,司馬掌門見到的就不是這樣!如今竟然還敢說我們過分?」
饒是司馬長平久在江湖打滾,此時被蕭千離拿住把柄,也隻能強行按捺,他麵沉如水,緩緩道:「此事本派必然給貴派一個代!先放了雪,一切都好談!」
「哦?」蕭千離臉冰冷,冷冷的說,「不知貴派門規中,關於這樣的事,有什麼樣的代?空口白牙,一招緩兵之計,就想拍屁走人麼?」
司馬長平咬了咬牙,走上前去,製住唁唁撲的黑猩猩,右手一指,點破了安雪的氣海,隻聽安雪一聲慘,神智已經昏迷過去。
「這點利息,想必蕭掌教可以好好談一談了罷!」
蕭千離不聲的點了點頭,緩緩道:「為了保住徒弟命,司馬掌門倒是煞費苦心!」
他手虛引,道:「坐吧!」
司馬長平重重哼了一聲,剛要座,忽然見到蕭千離手一引,小門頓時「砰」的一聲閉上。
見到蕭千離的舉,司馬長平不心中一跳,臉頓時變得凝重無比。
蕭千離瞥了司馬長平一眼,開口道:「到了這個地步,司馬掌教,我純宮首先需要一個麵子上的代!」
司馬長平點點頭,道:「本該如此!」
「其次……」
蕭千離緩緩道來,司馬長平越聽越是驚訝,突然低喝道:「蕭掌教,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麼?」蕭千離冷冷的說,「你門下弟子欺淩本門掌教師妹,除了貪圖之外,莫非就沒有別的打算?倘若沒有司馬掌門的縱容,諒令徒又豈敢如此大膽?」
到了蕭千離和司馬長平這個地步,虛言謊騙都已經不屑於去做。司馬長平猶豫半晌,緩緩道:「我蓬萊隻不過是魯東一個道門小派,這等事,縱然答應也是有心無力。」
「道門小派?司馬掌門也未免過於謙虛了!」蕭千離淡淡的回答道,「隻要你答應便好,至於其他的,本座自有估量。」
司馬長平目閃爍不定,好一會兒才重重一點頭,冷笑道:「如今我為魚,你蕭掌教說什麼便是什麼!」
蕭千離角帶了一微笑,站起來,道:「口說無憑,司馬掌教,可向道心起誓!」
「道心起誓?」司馬長平然變。
練武之人極重道心,「道心」乃是就是追求世間法則至理之心,道心越勝,道業越深,反之亦然。普通練武之人還沒有多影響,但是一旦進先天化神境界,本就需要藉助天道法則,一念道,一念魔,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這道心起誓的威力,可比尋常的紙上契約更是兇險無比。
「怎麼?」蕭千離玩味的盯著司馬長平,「不願意麼?」
司馬長平狠狠一咬牙,手一劃,房間中頓時氣流森森,彷彿有一個漩渦悄然形。
陸無厭與郭家姐弟站在遠,突然隻覺那小屋中煞氣瀰漫,不由得齊齊心中一驚,急忙想要上前,卻聽小門吱呀一聲開啟,司馬長平老臉鐵青,手中提著昏迷不醒的安雪,大踏步走出門外。
他隻瞥了三人一眼,便展形,縱躍幾步,消失得無影無蹤。
陸無厭急忙向小屋奔去,卻見蕭千離從房間中走出,麵平和,似乎並沒有手的痕跡。
「師兄,你沒事吧?」
蕭千離微微一笑,搖頭道:「我能有什麼事?」
他遲疑了片刻,輕聲道:「師妹,對不起……」
「怎麼了?」陸無厭心中一驚。
蕭千離聲道:「本該殺了那小子,讓師妹多出一出氣,隻是師兄另行做了安排……」
聽了蕭千離的解釋,陸無厭這才放下心來,輕笑道:「師兄說哪裡話?那小子已廢人,我有什麼氣也消了!師兄的大計任重道遠,我等隻恨有心無力。」
「師妹說什麼傻話?」蕭千離目深邃,著碧藍的天空,嘆息道,「任重而道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