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蕪對平衡,同為至強法則,在兩大半步先天的對決中,楚尋堂堂正正的擊敗峨眉派劍宗首徒泠涯,率先進決賽。
還沒等第二場開打,臺下已經陷了山崩海嘯般的呼喊之聲。
「薛開山!薛開山!薛開山!」..
與生冷峻的泠涯不同,薛開山為人豪放不羈,友遍佈天下,天南地北到都有他的朋友,在道門之中更是聲譽極高。
「這就是崆峒三代首徒的號召力嗎?」
看著那沸騰的人群,楚尋不由得張大了,半晌出不了聲。
「人家的大師兄……我們的大師兄……」楚尋苦笑著自語道,「還真是不一樣呢!」
此時蕭千離正站在楚尋旁邊不遠,正聽到了他的嘟噥,不微微一笑。
「阿尋,你也認識薛開山,你覺得薛開山與隨風相比,有什麼共同點?」
楚尋被蕭千離問得一愣,他仔細想了想,實在是很難將那個魯霸道的雄壯大漢與斯文儒雅的柳隨風比較起來,當下搖頭道:「天差地別!」
「既然如此,兩個大師兄又何必非要一樣?」
楚尋急忙搖手道:「師父,弟子沒有那個意思……」
「不,你想岔了!」蕭千離微笑道,「隨風為大師兄,不僅僅是因為他是為師收下的第一個親傳弟子,而是因為他確實有這樣的能力。」
「在承淵眼裡、在小君眼裡、在玉盈鵬程眼裡,隨風是一個值得信賴的師兄,是一個值得支援的師兄,因為他已經證明過,在大家有麻煩的時候,大師兄會站出來。這就夠了!」
楚尋回想片刻,點頭道:「師父說的是!」
蕭千離笑了笑,又補充道:「阿尋,薛開山的武功,或許比庚辰還要稍稍差上一點,但是他已經證明瞭,他是值得師弟師妹們信任的那個大師兄。」
「你為純門下二弟子,也需要更多的承擔起責任來!在隨風不在的時候,你就是他們值得依賴的件!」
楚尋默默咀嚼著蕭千離的話,良久才肅然道:「弟子明白了!」
看著他的眼神,蕭千離知道他聽進去了,當下微微一笑,輕聲道:「好好看著,薛開山此人的功法或許不如庚辰,但是他絕對有擔任崆峒三代門人之首的能力!」
拄著長刀,薛開山弔兒郎當的站在擂臺上,看著柳隨風一步步走了上來,大笑道:「小柳,你贏了庚辰,算你厲害!當初見你的時候,卻不知你竟然長到了這個地步。」
柳隨風微微一笑,點頭道:「薛兄在沙角的威風,柳某至今未曾忘懷!」
柳隨風所說的,自然是薛開山帶著崆峒門人大搖大擺的衝進沙角,直接將攔路的明劍派清場那件事,提到此事,薛開山不由得一愕,隨即哈哈大笑。
「我老薛就是這副德行,也不知多人瞧我不爽,可惜老薛命,混了這麼多年江湖,任憑別人恨得牙,卻始終殺不死我,倒也是奇事一樁。」
薛開山自我調侃了一句,柳隨風卻隻是風輕雲淡的一笑,長劍躍至手中,邀戰道:「來罷!」
薛開山懶洋洋的拔起地上的長刀,輕佻的掉了個刀花,扛在肩上,笑道:「老薛欠你純宮一條小命,早已有言在先,倘若遇到純宮中人,必然先行避讓三招!小柳,你進招吧!」
柳隨風麵淡然,聞言點了點頭,右手長劍一抖,唰唰唰接連三劍刺出。
此時二人相距足有丈許之遙,觀戰眾人還以為柳隨風要以劍氣攻敵,卻不料這直指薛開山前的三劍雖說劍勢極快,卻並無半點力,竟然隻是個空架子。
薛開山剛要閃避,卻見長劍並沒有灌注真氣,忍不住失笑道:「小柳,你不必客氣,儘管來好了。你就算要故意輸給我,也不要做得如此骨吧?」
柳隨風微笑道:「三招已過,你可以放心大膽的進招了!」
二人居然把擂臺當做客廳,徑自閑聊起來,看得旁邊的三名裁判又好氣又好笑,卻也打起了十二分神。
剛剛楚尋與泠涯的對決,三名裁判已是張萬分,以三名先天化神境界的武學宗師聯手,竟然約有無法掌控的覺。隻因這「荒蕪」、「平衡」二道,都是平時極為罕見的法則,雖然二人尚未破碎金丹,都還隻是半步先天,但是論到實戰搏殺,卻並不在尋常的化神初階之下。
此時上場的二人,純首徒柳隨風名聲在外,擂臺戰一路行來,除了對陣方白那一場拚了一個旗鼓相當之外,竟然無人是其對手。而崆峒首徒薛開山兇悍絕倫的名頭早已響徹武林,這二人在半決賽相遇,必然是一場火星四濺的對決。
見到柳隨風就這樣「讓」了三招,薛開山一怔之下,也是哈哈大笑,子猛然躍起,長刀一擺,一式「力劈華山」當頭疾砍下來。
「力劈華山」是最為基本的「武林三招」之一,與「黑虎掏心」、「海底撈月」並稱,是所有武學當中最簡單、最直接的招式。當頭一刀砍來,毫無機巧變化,哪怕是武學門外漢也能夠像模像樣的舞出一招「力劈」來。應對這一招,武林中不知有幾千幾萬種方法,能夠隨手破解。
但是薛開山這一刀砍出,柳隨風卻覺得眼前一黑,似乎有一座灰濛濛的大山當頭砸下,任憑自己想要閃躲格擋招架都無法,不由得心中一怔。
眾人眼睜睜的看著薛開山一刀砍到,柳隨風卻全無半點反抗抵的作,似乎完全無視這剛猛的一刀,不都在心中暗暗奇怪:「這純的小娃娃怎麼回事?莫非以為自己的功能強行抵這一刀麼?這也未免將薛開山看得太輕了些……」
眼見那一刀已經砍中柳隨風的頭頂,就算是薛開山也不有些驚訝,手中不由得一緩,卻見柳隨風全藍芒一閃,那刀從上至下頓時將柳隨風從中砍兩截,刀鋒砍在地上,轟然巨響,竟然將擂臺砍出一條長長的裂來。
「憑虛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