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三年的冬天。
整個大漢王朝的疆域中的平民百姓,雖然都還缺食,流離失所。
但他們絕大多數都不在為兵禍所害,整個天下基本安定下來。
在春節來臨之前,退守并州上黨定襄的袁尚就被曹攻滅。
只有退守幽州一角的袁譚還在苦苦支撐,不過在公孫度與曹的南北夾擊下,他也時日無多。
梁國百姓過了一個相對溫飽的春節后,迎來了建安四年的春天。
還是春寒料峭的時節,馮宇接見了一位從荊州來投奔自己的人。
自當年討袁戰爭開始,天下投奔馮宇的豪杰壯士何其多,馮宇不可能每個人都親自接見。
但這位卻很特殊,因為他的名字馮宇耳能詳---錦帆賊甘寧甘興霸。
馮宇故意裝作不的問道:“這位壯士,天下諸侯英雄如此之多,為何要投孤的麾下?”
甘寧答道:“就憑大王能親自接見某,就證明某沒看錯。
實不相瞞大王,自前年大王與袁大戰九江時,某就有意來投。
只是家中老母過世,不得先行守孝。
守孝期滿,就此前來投奔大王。”
馮宇哈哈一笑道:“錦帆賊甘寧甘興霸,其實孤已知汝的過往事跡。”
甘寧聽到這,臉一紅道:“慚愧,昔日為賊一事,還請大王海涵。”
“無妨,英雄不問出。
如今汝投我梁國,正有一件要的事可以委任于你。
我們梁國打算組織一支專門的水師軍團,由你來擔任指揮使。”
甘寧有點寵若驚,又有點疑的問道:“專門的水師軍團?
某知道梁國有種特別的水師軍旅,用一種無甲板的敞口寬底船,航行于任何山川江河間。
大王可說的是他們?”
馮宇搖頭道:“非也。
那并非真正的水師。
他們是以船舶為載做突襲之用,戰斗一般都還是發生在岸上。
我說的專門水師,是主要用于在水面作戰的部隊。
當然,這個專門水師也需要有兩棲作戰的能力”甘寧聽了又是一頭霧水:“兩棲作戰?
?
?”
馮宇只好耐心給甘寧簡單講解了下現代海軍的常識概念。
甘寧拱手作揖道:“多謝大王賜教。
甘寧懂了,這專門的水師軍團就是以船為基的部隊,主要用于水面船戰,且能以船隊水道為據對陸地發起攻擊。”
這個時代的水師與后世的海軍,有著迥然不同的差異。
水師只是步騎的一種輔助,平時只有船工,沒有配置水戰戰兵。
戰時主要是為步騎提供運輸。
水面做戰,也主要是以裝載在船上的步卒來承擔戰斗任務。
從某種意義上說,水師只是一種臨時部隊。
船隊配置上兵士就是水師,兵卒登陸離開后,又變為與民船船隊相差不大的船隊。
甘寧能憑馮宇簡單的三言兩語,就將這些概念弄清楚,讓馮宇很是欣,點頭稱贊道:“然!”
建安四年,又是一個春三月。
宛都的大漢天子劉協親政了。
他親政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召集天下九大王侯齊聚南,效仿周天子會盟諸侯,以及漢高祖白馬盟誓,來鞏固漢室之天下共主地位。
;鄴城,魏王府。
曹拿著朝廷的詔令向殿下眾臣問道:“諸卿,天子親政,召孤京,汝等認為孤應該是去呢還是不去呢?”
有人立刻應道:“王上,汝何必以犯險,我們大可不必理會漢室。”
曹一看,原來是華歆。
荀彧卻立刻反駁說:“天子詔令,豈能不去。
那樣豈不是給其余諸侯落下口是實。”
程昱也贊的說道:“臣附議!”
曹抬眼看向郭嘉,問道:“奉孝,你看呢?”
郭嘉咳嗽一聲說:“如今天子詔令,王上只能去。
王上的實力還不足以到能違抗天子詔令的地步。
雖然王上的實力在諸侯中首屈一指,但若王上不奉其余諸侯都愿意奉的詔令,那麼漢室天子就有籍口,會集其余諸侯討伐王上。
即使天子不這麼做,我們也在諸侯中犯了眾怒。
至周邊諸侯都會加備戰,提防魏國。”
曹聽完郭嘉的話,沉默的點了點頭。
郭嘉又繼續說道:“但為了以防萬一,王上還是得有所準備。
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冊立世子,確定王儲。
這樣居心叵測之人知道后,也會放棄毫無意義的謀行。
而且臣料定,其他諸侯也必定會如此做。”
曹聽完郭嘉的話,眼珠一轉道:“奉孝言之有理,可這確立世子之位,實難決斷。
容孤再思慮些時日。”
此時,堂下魏國眾臣已是議論紛紛,從小聲頭接耳演變喧嘩之勢。
圍繞著是曹幾個兒子,應該由誰來充當世子爭論不休。
曹不耐煩的一揮袖袍道:“散朝!”
壽春城府衙,也就是袁舊皇宮中。
劉備也正與一眾幕僚將領謀著。
張飛瞪著一雙銅鈴大眼說道:“大哥,莫再猶豫了,乘那呂布去參加天子朝會之機,奪回咱們的徐州。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二哥,你說是不是啊?”
關羽則在一旁微閉雙目,手捋長髯,默不作聲。
劉備立刻駁斥道:“三弟糊涂,某以仁義為本。
豈能乘呂布去朝會會盟之機奪他的徐州。”
簡雍也附和道:“主公明智。
而且簡雍認為,這不僅是仁義問題。
而是關系到我們的生死。”
關羽帶著幾分贊許,微微點了點頭,但還是依舊不做聲。
張飛卻喝道了:“簡先生此言差矣,難道我們還能怕他三姓家奴呂布不?
他勇武善戰不假,可我們也不是吃素的。”
簡雍苦笑一聲:“這呂布是天子親封的彭城侯,天子明詔他主管徐州一方。
而今又是奉天子明詔前去南朝見會盟。
我們若此時取他的徐州,那就是坐實了謀反之罪。
到時,天子一道詔令下來,南邊的孫策,西邊的馮宇,北邊的曹會立刻向我們撲殺而來”此時,劉備突然喝道:“不錯,我劉備敗亡倒是小事。
如此某豈不了臣賊子!
三弟斷不可再有此言。”
而后,他又放緩語氣說道:“徐州,某終究是會取的,但不是現在這個時候。
我們還要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