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江陵風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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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五日,前往燕國參加九國盟會的秦皇回到秦國,一路沿仙石關返回皇城,關于西北統帥季將軍的傳言也早已滿天飛。

樂-文-那個手握二十萬兵權,統領一方的一品大將軍竟然是個子,而且還被皇上立為了皇后,這消息一出,瞬間震朝野,就跟秦國百姓也都炸開了鍋。

因為是子,被冊封皇后,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更令人震驚的是皇上居然當著九國的面說出共掌江山的話來!

一時間,百姓議論紛紛,驚奇不已,朝堂上卻軒然大波,文武百全都了,一個個湊在一起商議對策,打算在皇帝回宮后集勸解。

這讓沒有份背景,又無賢良淑德的子當皇后也就算了,居然還讓一個子共同執掌江山,這簡直就是兒戲!

自古子就該養于閨中,嫁了人也該掌管院中事,而不是跟一個男人爭天下,這簡直豈有此理!

負責打理朝政的忠義王也驚了,震了,只覺這玩笑開大了!

因為皇上和季……額……不,是皇后他們都要從仙石關過,所以忠義王連忙讓人飛鴿傳書給竇湛,還有一同隨行的竇冥,勢必要確定這事的真假。

畢竟一個在軍事方面如此有能的帥才,怎麼可能是一個子?

可這一切懷疑和不敢置信都在接到竇湛和竇冥的回信確認后,化為了滿心的震驚。

因為兩人都說季月確實子,而且皇上對其極其寵,讓他前往不要參與大臣們勸阻的行列。

這事,竇湛會勸說忠義王自然是為了季君月,可竇冥會勸說忠義王,卻是因為覺到秦瀾雪太過危險,并非是朝臣能夠掌控的,竇家既然已經投靠了皇上,想要自保,就必須擺正臣子的份,

不要過多干預。

西南荊海關。

中軍大營中傳來了陣陣酣暢的大笑,可那笑聲聽在外間一眾守衛的親兵耳里卻猶如寒風刺骨,讓人深深的打了個寒

“好!

好樣的!

哈哈哈哈!

季月當真是好樣的!”

皇甫蒼看著手里的信報笑的那一個森殺伐,讓旁邊候著的親衛不自覺的脖子。

很明顯,他們的大將軍這是怒極反笑了……皇甫蒼怎麼也沒想到這一次的九國會盟會給自己帶來如此出人意料的‘驚喜’!

原本小皇帝能夠在這次的九國會盟中滿載而歸就已經讓人大出所料了,可偏偏這樣的意外與季月帶來的震驚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季月當真好樣的,明明是一個子,居然敢學男兒從軍爭奪帥印!

明明是子,居然比男兒還要驚才絕艷!

這也讓皇甫蒼第一次知道,原來這世間還有一個如此與眾不同的子……怒極反笑后,皇甫蒼臉上的神緩緩收了起來,似是覆上了一無際的浪,危險至極,鬢若刀裁,

此刻出了如蒼鷹般的狂狷犀利。

那雙著夜般的澤的眼睛,猶如深夜風平浪靜卻暗藏危險的大海,人看了心驚膽戰,明明是修長偉岸的軀,卻偏偏出了獷猶如猛虎般人的氣勢和強勢的

“這樣的子配給一個自難保的小皇帝當真可惜了……”旁邊的親衛聽到自家大將軍的呢喃,心口狠狠的,哪怕自家將軍那眼神就猶如看到獵一般深沉如炬,

本不敢胡思想。

只知道怕是要出大事了……大軍抵達仙石關后,帝駕在此呆了一個晚上就離開了,這一晚,竇湛雖知季月已經被皇上冊立為了皇后,還是忍不住來到了的營帳。

季君月仿似知道他會來似的,門口的親衛并沒有攔竇湛,直接讓他進了營帳。

竇湛見此,下滿心的復雜,一進營帳就看到季月已經泡好茶等著他了。

“你知道我要來?”

竇湛盡管神平靜,可眼底的緒也不平靜,還是劃過了一波瀾。

季君月看著竇湛一笑:“我扮男裝這麼大的事,既然認我做弟弟,做大哥的豈能不來詢問。”

這聲大哥聽得竇湛突然心口一,好似被什麼扎了一下。

竇湛凝眉,忽略了心頭那一閃而逝的刺痛,將坐在矮幾旁的季月上下打量了一遍,饒是聽了謠言,也在小叔那里確定過,他還是無法相信季月是個子。

況且眼前的季月仍舊穿著一男裝,頭發全部束于腦后用綢緞裹一團,看起來完全就是個肆意乖邪的貴公子。

“你……當真是子?”

竇湛看著眼前笑容邪肆悠然的年,喃喃低語。

季君月輕笑:“當著九國的面承認的還能有假?

現在整個九幽大陸都傳遍了,就你還不能接。”

打趣的聲音讓竇湛回過了神,大步走到了季君月對面掀袍坐了下來,端起桌上倒好的茶一口飲盡,這才再次看向對面的人。

“為何?

明明是子卻來從軍,你當真是為了為季家報仇?

還是為了皇上?”

竇湛本來就是心思縝的聰明人,若說季月真是男子他自然不會懷疑的目的,可偏偏季月是個子,子就算要為季家報仇,也斷不可能選擇從軍這樣的方式,大多只可能宮為妃,

或者找有能力為其報仇的人,比如……他和皇甫蒼。

雖說季月不是尋常子,有著旁人難以比擬的心智謀略,可他就是覺得季月從軍還有別的目的,而這目的是他不愿去深思的。

季君月看著竇湛凝眉沉思帶著點復雜的面,倒也沒有瞞,坦道:“都有。”

竇湛看著季月的安然的笑臉,突然想到不久前他和就是這樣對坐而談,談的還是和皇上的相識。

說與皇上早在十年前就見過,在兩年前再次相遇,那也就是說很可能兩年前兩人就互生了愫,從而有了現在這一切的算計,為皇上從軍西北,奪得帥印,皇上慢慢收回朝政后與里應外合收回兵權,

共掌江山。

可是……這世間龍塌豈容他人酣睡,一山不容二虎,一個帝王,尤其是像皇上這樣忍多年,從小就在謀與困苦中爬打滾的人,怎麼可能會對一個人一心一意?

又豈會和他人分好不如意得到的權勢?

季月滿才華,讓他不得不懷疑其實這小皇帝不過是利用季月的才能來收服皇權,等將來真正掌控了江山,那是不是就要卸磨殺驢?

……“你……”竇湛猶豫的看著季月,他不知道該如何勸解,畢竟現在事已如此,況且季月既然能為了皇上做到這一步,定然是皇上的,他若說了什麼,季月或許非但不會相信,

反而會對他反厭惡。

籌措了半響,竇湛話語一轉,試探的問道:“你皇上嗎?”

季君月眼底劃過一縷流,竇湛而不發的話是什麼,仔細想一想就能猜到些許,確實,自古一山不容二虎,帝王無,可這些忌諱的東西對于和秦瀾雪來說卻是可以忽略的。

先不說秦瀾雪異于常人的思維和心,就說秦瀾雪可是對和自己都用了同命蠱的,這東西就是個靈魂印記,生生世世都管用,若是死了,秦瀾雪必定活不了,若是傷了,

秦瀾雪也不能完好無缺。

更何況,對于世人來說這江山就是權勢,就是所有,可對季君月來說,這不過是廣闊宇宙中的麟角而已。

若是想,別說秦國的江山,整個九幽大陸都能隨手拈來,如此,別人擔憂忌諱的東西,與來說本不值一提。

何況和阿雪的世界并不在這九幽大陸……季君月緩緩笑了,那笑容帶著幾分張揚的艷麗和絕滟:“,我知道你擔憂什麼,不過,這世間誰都有可能背叛我,可唯獨阿雪不會,

若是我出了事,阿雪必定不會獨活。”

此話不可謂不重,竇湛聽言頓時軀一震,整個人怔愣的看著季君月,耳邊回著那一句‘若是我出了事,阿雪必定不會獨活’,究竟要怎樣的怎能讓季月如此有把握,

又如此自信的說出這麼一句令人驚心的話來。

竇湛想質疑,想勸說,更想笑季月傻,可是當那張傲然的仿似能將整個天地踩踏腳下的自信和霸氣,他卻什麼也說不出口了,甚至除了無奈,連一一毫的質疑都生不出來。

;因為那種自信和霸氣并非狂妄孤高,而是一種一切盡在掌握的運籌帷幄。

那不是因為相信秦瀾雪而產生的自信,而是因為自有足夠的本事杜絕他所擔憂的事發生,讓秦瀾雪為而產生的自信……最后竇湛不知道自己怎麼從營帳中離開的,整個人渾渾噩噩的,

說不出是什麼覺,只覺得心口似是融了無盡的苦

他只記得自己臨走前跟季月說過,無論將來發生任何事后始終會有一個他護著……竇湛離開后,秦瀾雪就從屏風后走了出來,一雙眸子定定的盯著季君月,一瞬不瞬,

看得季君月微微挑眉,笑道。

“怎麼?”

“再說一遍。”

秦瀾雪一瞬不瞬的盯著季君月,緩步走到前,與四目相對:“阿君,再說一遍。”

季君月微微一愣,轉念一想便明白了秦瀾雪的意思,這是被剛才所說的那個字攝到了。

季君月幽幽一笑,眼底帶著幾分戲謔和樂趣,抬手勾住秦瀾雪的脖頸,將他拉近自己。

“那阿雪可要聽好了,季君月秦瀾雪。”

語落,季君月近,將自己的湊到秦瀾雪的耳邊,喃喃低語:“我你。”

你……那魅的低語充滿了道不盡的,就猶如一道電流從秦瀾雪的耳朵一路竄了心口,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讓他全驟然一凝,下一刻便不控制的沸騰起來,

好似煮沸的熱水,洶涌的讓秦瀾雪整個人都發抖起來。

秦瀾雪一把擁住了季君月,因為一個站著,一個坐著,秦瀾雪又被季君月拉的彎下了腰,所以這一抱,秦瀾雪整個腰都弓了起來,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優的弧度。

“我也阿君,你,你……”秦瀾雪擁住季君月,喃喃的低語自他的角不斷溢出。

一句句重復的你,綿長而深,就好似永遠說不完一般,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響著。

直到被季君月直接堵住了,化為了纏綿悱惻的深吻,才被慢慢蔓延的曖昧所取代。

因為季君月說要暫時與秦瀾雪分開,先去西北一趟,再慢慢回秦宮,所以這一晚,秦瀾雪幾乎是一晚沒讓季君月休息,極盡纏綿,除了最后融為一的那一步,那寸寸都被彼此一

一眷了一遍。

肆意,道不盡的妖嬈嫵,在這方營帳極致綻放……第二天一早,帝駕出發,不同的是,皇后娘娘帶著三萬兵馬朝著西北邊關而去,留下兩萬西北軍護送帝駕回宮,

竇大將軍也派出了兩萬兵馬隨行護送。

帝駕一路從竇家的管轄范圍返回皇城,期間沒有遇到任何的危險。

不過想想也是,帝駕走的是竇家的管轄之地,竇家又投效了皇上,自然不會出聲岔子。

而季君月這邊,因為仙石關離西北軍管轄的風雪關還算近,所以在十天后,季君月一群人就抵達了西北的風雪關。

當初因為訓練新兵,季君月一直都呆在上谷關,并沒有親臨過風雪關,而風雪關也一直由著竇家軍看守,直到三月之期過。

所以西北新軍出師,才分出了十萬大軍來鎮守風雪關,將竇家軍給替換了回去。

因此現在風雪關全都是西北新軍,負責守城的將軍是劉素禮和譚慶修,早在得知季君月快到的時候,眾人就開城門迎接了。

一看到那長長的隊伍走來,一群新兵就一個個眼冒星,興不已的大吼出聲。

“季將軍!

季將軍!

季將軍!

……”那一聲聲季將軍喊的鏗鏘有力,興,就好似恨不能撲上去把人舉起來一般。

幾萬大軍齊齊吶喊的聲音響徹天際,久久沒有消散不說,還越喊越興,完全一副本停不下來的模樣。

讓跟在季君月后的三萬大軍也聽得興不已,一個個大笑的也跟著喊了起來。

眾人為何如此激,大家都心照不宣,那些護駕的西北軍既然會因為季君月睡了龍塌的事,這西北邊關同樣的一批新軍自然也差不到哪去。

當初聽到消息的時候震驚過后同樣沒有,所有人的反應出乎了一群西北老將的預料,不但沒有起來,還一個個特別支持的議論不休,似乎他們的季將軍睡了皇上的龍塌是多麼值得

自豪的一件事

這反應可謂是讓西北老軍大跌眼鏡,也讓關注西北軍緒的兩黨勢力看蒙了。

劉素禮也激的跟著吶喊,當初聽到傳言的時候,他還有些糾結,不過看到所有的新軍不但不惱不退,反而一個個興不已時,他也覺得沒什麼好糾結的了。

不論季月是男是的本事都是公認的,而且這西北早已在的掌控下,現在不過是換了個別而已,也沒什麼影響,甚至不但沒影響,還又升了好幾級直接為了皇后,

這可是值得慶祝的。

譚慶修經過這些天的刺激已經習以為常了,所以此時看到這群西北就如此激倒也沒有什麼意外和不能接緒,端著一張面無表的臉看著那個隊伍前方騎著高頭大馬慢慢靠近的

年。

不,應該說是子。

他原本已經想好了,先讓各方去斗,去爭,他靜觀其變,若是最后小皇帝真的能夠收回所有的兵權,那麼西北到小皇帝的手上也是褚大哥愿意看到的。

若是最后三黨勝了,他就守著西北,讓季月繼續維持三黨間的平衡。

可沒想到他還沒等來最后的結果,就被這麼一個重磅消息給砸暈了!

季月居然是個人!

他怎麼能夠讓一個人來染指西北,染指褚大哥一心守衛的東西!

這西北統帥必須換!

既然了秦國的皇后,就好好回宮去當皇后,他絕不容許季月再繼續執掌西北兵權!

……譚慶修眼底劃過一抹厲芒,只是來得快去得也快,本沒有人察覺到。

季君月走到城門下,看著四周一張張興的臉,突然覺得這群西北新軍很可,不自覺的,臉上就暈染出了一抹笑意。

藍天白云,烈高掛,刺目的眼照在那個穿著一錦袍,騎坐駿馬上的‘年’,將那張笑臉折的璀璨奪目,竟然得令人不敢視。

所有人都被這一副景震撼了,不自覺的就熄了聲音,呆愣在了原地,心中后知后覺的想,季將軍當真,不管是男人還是人,他們就當男扮裝睡龍塌。

想想都刺激,季將軍真乃神人也!

季君月轉眸看向劉素禮和譚慶修:“一切可還好?”

“好,好的能!”

劉素禮頓時激的出聲道:“大家知道季將軍是子,而且還被封了皇后不說,還能與皇上共掌江山,都激的不得了,都說季將軍男扮裝把皇上給迷倒了,可厲害了!”

譚慶修在一旁聽得眼角一,旁邊里的近的幾個士兵也都眼睛狠狠的,尤其是在看到季將軍的目似笑非笑的掃來時,周圍的一眾人恨不能找個鉆進去,躲起來,

只覺后面的日子要慘了……跟在季君月后的賀元和張慈山等人也都,只覺得這劉將軍也夠彪悍,這是招恨啊……估計到時候要被眾人群起而攻了……夜每天都會跟季君月匯報軍營的況,

所以自然知道份暴的事不但沒有引起,反而讓這西北軍顯得更加團結忠勇了。

而且這段時間不在,王家試圖下過旨意來西北,想要奪權,被韋袁和夜硯吩咐人將其丟出了城門,無論誰來挑撥離間,最后的下場都是被打的屁滾尿流的跑了。

多次無功而返后,王家、清王府和皇甫家也都消停了下來,再沒有打西北軍的主意。

不過季君月知道,他們打消了西北軍的主意,但是卻將矛頭指向了這個統帥和冒天下之大不韙的帝王。

想必阿雪回朝后又要見了……隨后,季君月進了關城,也沒休息,直接去了沙場將所有人集中在了一起,將當初跟接特殊訓練的人說過的話跟眾人重復了一遍后,

讓眾人做出了選擇。

當初那兩萬多人最后其實并非所有人都熬過了特殊訓練的,一些心不夠被淘汰的都被喂了失憶的藥,抹去了那段記憶。

這也是為什麼直到現在都沒有人知道那些接特殊訓練的人,究竟訓練了什麼,消失的那一個月又做了什麼。

------題外話------第三卷開始啦,這一卷咋們君君和阿雪要聯手嚇唬人鳥,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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