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一月景悄然流逝。
月余前,范閑在各方勢力謀劃下,被慶帝封為春闈主考,為使此舉名正言順,還特意加封為翰林學士。
如此一來,此事便在理上說得過去了。
不過與同閣那些翰林學士不同的是,范閑這個名頭掛的是閑職,有名但無責,同太學奉正一職還有幾分不一樣。
范閑任太學奉正,需要去太學點卯,還得理太學的相關事宜,
這段日子,范閑了與二皇子和太子的接,基本就是進宮給林婉兒解悶,再有,便是去太學。
一個月前,范閑和二皇子一番暢談,算是對春闈有些了解,加上從書上看到的記載,不說全部了解,對于相關事宜也算了然于。
太子特意請旨,范閑為了主考之一,在外人看來,或許是實打實的討好。
只是,范閑剛從宮里出來,又被二皇子請了過去,在二皇子府上待了兩個時辰有余。
雖然不知兩人談了什麼,可是這樣的舉,難免給外人營造出兩人冰釋前嫌的假象。
不過,假象終究是假象罷了。
范閑心里很清楚,包括范建林若甫幾人,也都明白二皇子和太子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既然慶帝無心點破,自然也沒人急著出真相。
春闈已然臨近,京都城里,也因此事,平靜了幾分。
時值驚蟄,氣溫回升,萬復蘇,春雷四起,隨之而來的正是淅淅瀝瀝的春雨。
窗外正下著沾即,還有些冷意的春雨,范閑不轉頭看向殿。
林婉兒正認真的繡花,一對戲水鴛鴦栩栩如生,甚是真。
估著是覺到范閑正看著自己,林婉兒抬起頭看向了范閑,問道:“怎麼了嗎?”
“沒事。”
范閑笑著很溫,又轉頭向窗外眺:“我不過在想,這段時間,長公主殿下會做些什麼。”
這麼久了,長公主沒有什麼作,從整日間,閑適無趣的葉仁上就能看得出來。
襲殺的刺客了很多,確實是好事兒。
可讓范閑難以心安的是,長公主不會輕易的放棄對付他。
雖然接手庫的事被春闈耽誤,可這一天早晚都會來,以長公主的格,斷然不會讓他順利的接手庫。
如此想來,這段時間一直沒靜,又在做些什麼?
面對范閑的詢問,林婉兒臉僵了些許:“許是做些賞景看書的瑣碎小事吧?”
無論怎樣,長公主畢竟是的母親。
更何況,以林婉兒的子,自然說不出惡毒的話語。
注意到林婉兒表有了變化,范閑坐到了的邊。
抬手將林婉兒摟進懷里,笑著說道:“是為夫說錯話了,還請娘子不要跟我計較!”
林婉兒表可的瞥了范閑一眼,著溫暖的懷抱。
“記得你說的話。”
“好。”
范閑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林婉兒好不容易放下林珙的事,也正是因為這件事,范閑曾向保證,以后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會對長公主下殺手。
“再過幾日便是春闈,我可能沒時間過來陪你了,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回頭我很葉靈兒打聲招呼,讓陪陪你。”
提及葉靈兒,林婉兒表變得古怪了些,緩緩點頭。
前不久,沒能藏住話,在葉靈兒的不停催問下,把范思轍的下說了出來。
正因如此,葉靈兒還跑到江南去了。
范閑自然毫不知,只是覺得幾天未見,葉靈兒的心變得不錯。
等到過了幾天,范思轍差人送來一封家書。
足足寫了七八頁紙,既不哭窮要錢,也不催范閑寫書,而是批判葉靈兒如何殘暴,信尾還哀求范閑,千萬看好葉靈兒,別讓來找自己了。
讀完這信,范閑樂的不行,給范建和柳如玉看了之后,兩人也是神古怪。
次日,范建早早的去了葉府一趟。
聊了什麼,范閑沒有多問,總結一句話。
就是待京都安穩后,會讓范思轍回京,到葉府提親。
范閑將此事告訴林婉兒,林婉兒也是滿臉驚訝。
只是從那以后,林婉兒和葉靈兒的關系更加親了。
從閨好友變妯娌,全天下,還有比這更值得高興的事了嗎?
王啟年突然出現在了殿門外,范閑向林婉兒打聲招呼后,起離開了養心殿。
“大人……”
王啟年上前幾步,話剛開頭,就被范閑制止了。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說話間,回頭瞟了眼殿伺候的侍,領著王啟年快步出宮。
一直到宮門外,范閑才示意王啟年,繼續往下說。
“怎麼了?”
“大人,經過我的排查,今年參加春闈的人里,有不人已經暗投了二皇子門下,估著,至有六十之數。”
“六十?”
聽過這話,范閑頗意外。
他知道二皇子擅長籠絡人心,但估著,也就兩手之數。
哪曾想,會有如此之多。
王啟年咽了口唾沫,補充道:“這還是的,太子門下,忽的多出三百門客,全是參加春闈的學子。”
得。
范閑這才發覺,自己這是驚訝早了。
據他了解,歷年春闈,最多一次才錄取了三百七十二人,結果他們兩人加起來已有三百六十余人,真是半點活路都不給旁人。
目在不遠的宮墻,范閑隨口道:“往年春闈,太子和二皇子從能挑多人?”
“約莫二十余人,不會更多了。”
王啟年常年掌管監察院書,對這方面的事很是了解。
“到底今年為何找這麼多人,應該是大人的緣故。”
在王啟年的提醒下,范閑微微蹙眉,頓時心明了。
以前的京都,并沒有范閑的一個人。
而現在的二皇子和太子兩人,表面一片示好,可暗地里,都在籌備其他作啊?
范閑擺擺手,旋即笑著說道:“無妨,既是這樣,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是。”
王啟年一臉恭敬附和道,隨后樂呵呵的探出手來:“大人,那個……”
見狀,范閑故意裝傻問道:“什麼?”
“不是。”
看范閑這樣,王啟年頓時急了:“大人,我這打探消息來回奔波的,鞋子都跑廢了好幾雙,您不得……意思意思?”
王啟年挫著手指,一臉的壞笑。
范閑輕挑濃眉,隨即丟出兩塊碎銀子。
“得嘞。”
王啟年接過銀子,手腕一抖,銀子頓時消失在掌心:“我這兒還有一個消息,大人應該會興趣。”
聽罷,范閑朝著王啟年看了過去。
王啟年樂呵呵笑著,眼睛瞇一條:“陛下,要給三皇子找老師。”
“三皇子?”
猛然聽到這個稱謂,范閑倒是有幾分耳,卻想不起是誰。
足足良久,范閑恍然大悟道:“是宜貴嬪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