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建從朝堂回來,把今日孟旬和二皇子參加早朝的事,告知了范閑。
誰曾想,范閑聽到這個消息竟沒有半分驚奇,毫沒有放在心上。
他的態度就好像剛才自己再說一件無關要的小事。
但是聽完范閑的一句話,范建好像明白了點什麼。
“難道說你和二皇子達了某種協議?”
“也不算是協議,只不過是把話說清楚罷了!”
范閑又夾了一口菜,含糊不清地說道。
看了眼范閑,只見他臉上十分平淡,悠閑自在的吃飯,毫沒有放在心上的模樣。
范建心更加疑,他知道兩人之間的仇恨到底有多深,所以他怎麼也無法想象,他倆竟然有一天會心平氣和的說話。
放下筷子,看向范閑說道:“二皇子重返朝堂之事,你真的不擔心?”
“不擔心。”
范閑毫不猶豫地回答道,仿佛像回答一件無關要的小事一般。
喝了一口水,又接著說道“我必定會殺了二皇子,這一點毋庸置疑,而且他也知道我的態度。”
“我去找他,只不過是為了一些消息,但是到現在,他還未說出我想知道的事。”
范閑隨手,站起來向范建和柳如玉行個禮:“我吃好了,先行告退了!”
言畢,轉就徑直離開了。
范建看著范閑離開的背影,氣的子直抖,放下筷子也不吃了。
一旁的柳如玉見狀,輕聲安著:“你就不要生氣了,閑兒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你就不用擔心了,你能做的就是讓他所選之路走的順些。”
“我們也老了,終歸是護不了他一輩子。”
聞言,范建搖搖頭:“你是看范思轍在江南過得閑適,生活得很好,能照顧自己了,可是他……”
范建看著范閑離開的方向,嘆了口氣,眉頭蹙地說道:“他是表面上很強,心卻很脆弱,現在本無法照顧好自己。”
范閑喊上葉仁,直接向監察院走去。
二皇子現在已經采取行了,他也應該有所準備。
如果別人先發制人,自己跟隨其后可是不利,所以最好是主出擊。
只見葉仁穿著一馬夫的裳,一桿長戟靠在門的一旁,渾散發著濃重的殺氣。
范閑一路上本無需多加吩咐,行人看見葉仁的模樣,都自覺的退讓。
一路上輕輕松松,沒有發生任何事,沒過多久,就到達了監察院。
葉仁喊了一聲:“大人,監察院到了。”
范閑掀起簾子下了馬車,葉仁在一旁輕聲詢問道:“大人,我們是直接去一,還是……”
畢竟范閑現在是一主辦,按照監察院規定,即使不在監察院里留宿,那也需日日前來點名的。
聞言,范閑擺了擺手,笑著說道:“一有言冰云管理事務,我是放心得很,無需擔心。”
“今天我來的目的,是想去八看看,走吧!”
聽完范閑的答復,葉仁更是不知為何,在他看來八毫沒有用。
他自在京都長大,又生在葉府份高貴,自然了解京都的所有事。
當然對監察院也是十分清楚的,在他眼,八是監察院最不起眼的一,無兵無卒也無暗探,只是負責刊印書籍等小事。
“八?大人為何要去那里?”
葉仁不知為何緣故,但范閑心里可是早就做好了打算,既然要打字戰,理應拉攏八,為自己效力。
范閑只是微微一笑,沒有做過多解釋。
早些時候,他也認為八最不重要,可是對長公主出手那次,卻栽在了八手里。
也是那次讓他明白,監察院的八個部門,都不能輕易小看。
見到范閑這種態度,葉仁撓撓頭,心更加的疑了。
看到葉仁這般模樣,范閑笑了笑沒做解釋,畢竟他那型和手里的那長戟,也出他不會是心機之人。
范閑現在在監察院里可謂是暢通無阻,本不需要拿出提司腰牌,畢竟如今,他可是一主辦,如果他在院被抓,監察院不要面子的?
沒走多遠,就到了八院子,經人通報后,范閑很快便看到了八主辦宣九。
“宣大人好。”范閑恭敬地行了個禮。
按理說范閑現在是一主辦,和他平起平坐,本不用行禮,可是求人辦事畢竟要拿出些誠意,方可功。
原本聽說范閑求見,宣九心就有些好奇,現在看見他這種態度,心更是疑。
“小范大人客氣了,隨便坐。”
隨手放下書籍,看著范閑又接著說道:“不知小范大人來此有何貴干?”
“難道是澹伯書局需要什麼后續?”
宣九本就是一副人長相,說起話來慢謅謅的,但如果仔細的去聽,你能到語氣的堅毅果斷。
如果他要是位居朝堂,肯定是一位諍臣。
但從古至今,諍臣一向沒有好下場,陳萍萍把他放在最不起眼的八,實在是明智之舉。
“在下這次前來,另有一事。”
說著,范閑就從懷里掏出厚厚的一疊紙,遞給了宣九,
接過宣紙后,隨即看了幾眼,臉有了些許變化。
“小范大人字真不錯,假以時日,必能為書法大家!”宣九笑著說道。
范閑初次進京,參加靖王府舉辦的詩會,因為字可惹出了不笑話。
聞言,范閑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即使他臉皮再厚,可是聽別人當面夸獎,還是不好意思的。
“不敢當,”范閑拱手說道。
“還大人仔細看下紙上容。”
宣九聞言,仔仔細細的讀了起來,眼神慢慢的變的詫異。
等到閱讀完之后,宣九滿臉的不可置信,眼神流出詫異和歡喜。
看了眼手紙張,小心謹慎的收好,看著范閑躬行禮:“敢問小范大人,這是否是你親筆所寫?”
“是。”
范閑隨即還禮道“大人嚴重了,在下愧不敢當。”
宣九此刻本顧不得禮法,幾步走到范閑面前,直接握住他的手:“這首謠,可有名字?”
“有。”
范閑一臉莊嚴地說道:“《三字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