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閑安好林婉兒之后,就立即去了東宮。
范閑沒有讓葉仁及虎衛陪同,自己孤一人前往東宮。
但是他心沒有毫擔心,畢竟他去的是東宮,皇宮院,如果真出了什麼事,太子恐怕不了干系,再說這種事,慶帝也是絕對不會讓其發生的。
通報了一聲之后,范閑就來到了東宮大殿。
太子正在專心致志的作畫,以至于范閑進門了他都不知道。
范閑也沒有吭聲,就這麼安靜的站著,一旁的下人提醒了一句,太子這才抬頭看向范閑:“小范大人來了,快請上座。”
只見太子滿面笑容,語氣親切,好像他們是相識很久的好朋友似的。
太子既然如此客氣,范閑定然不會不給面子,隨之笑了兩聲,然后緩緩坐下。
范閑起行禮道:“不知殿下召臣前來,所為何事?”
聞言,太子放下手畫筆,笑著看向范閑說道:“也沒什麼大事,只不過是最近畫了幅仕圖,小范大人字寫的極好,所以想讓小范大人提一幅字。”
想到什麼似的,太子又接著開口道:“如果小范大人能賞臉留下詩詞,本殿下一定會更加謝。”
話說的好聽,其實意思表明的很清楚。
本殿下想讓你為我題詩一首,你看著辦吧,答應還是不答應。
但范閑卻從他的話,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東西。
他早些時候在范府詩會時,就展過天骨鶴的書法,當時太子親眼見過,都沒有說些什麼。
如今時隔這麼久,太子卻突然開口說想要他為他題字,這也太奇怪了吧?
他剛把《三字經》給八刊印發行,太子后腳召他前來為他題字。
真當他是傻子,這其的關系他看不出來?
但不管心怎麼想,該做的事還是一件不能,眼前的形是太子是軍,而他是臣。
所謂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
所以盡管他不想去東宮,也必須準時到達。
他前來的另一點原因是,他想看看太子又想整什麼幺蛾子。
范閑半響都沒有開口,太子也不著急,挑眉看了他一眼:“別站著,坐啊。”
等到范閑坐在座位上,太子擺擺手:“來人,上茶。”
下人端茶,泡好之后,太子一擺手,他們就立即退下了。
“我聽說你早些時候去了長公主府?”
“是。”
范閑知道他是明知故問,如果不說實話,反到讓人覺得有些什麼。
太子抿了口茶,看向范閑道:“難不是為了元宵節刺殺一事?”
范閑喝茶的作一僵,但很快又恢復如常。
他沒想到太子竟然會問他這些,但也正和他意。
范閑放下茶杯笑了笑:“我是去了一趟長公主府。”
“事實并非殿下所想,我去長公主府只是為了單純拜訪,并沒有其他用意。”
想到什麼似的,范閑又接著說道:“刺殺一事監察院還沒有結果,我也不是那種平白誣陷他人之人,自然不會證據不足就找他人麻煩。”
太子沒有想到范閑會如此作答,看著他好半響,冷不丁地說道:“是這樣啊。”
“姑姑釀的酒如何?”
“自然是極好的。”
范閑笑著看向太子說道:“昨日要了一壇,晚上就已經一滴不剩了,還尋思著今日再去蹭些酒喝,卻沒想到被殿下召來。”
“哦,還是我唐突了,我以茶代酒向你道歉。”
范閑連忙行禮:“不敢。”
過了片刻,范閑緩緩起向前走去,看了眼桌上的畫,是冬日雪景圖。
雪花飛舞之下,仕攜籃采花,姿幽,婀娜麗。
“殿下畫作,真是極好。”
“既然得到小范大人的青睞,可否題詩一首?”
“樂意效勞。”
范閑拿起筆,思索良久之后,立即寫下一篇五言絕句。
“竹影和詩瘦,梅花夢香。”
“可憐今夜月,不肯下西廂。”
寫完之后,范閑看向太子:“這首詩可行?”
“好,真是妙極了,沒有寫冬日,卻是冬景,真不愧是小范詩神!”
“殿下滿意就好。”
范閑上說著這,可目一直看著那副仕圖,那個攜籃的仕,雖沒有畫面容,但那姿……
這篇五言絕句,用在此并不合適,但范閑賭的是后面兩句。
眼下的境,無一不證實他賭對了。
與此同時,書房。
范閑去東宮是被無奈,而范建去書房則屬于不請自來。
范建進門之后,慶帝就一直專心致志的批閱奏章,沒有搭理他。
畢竟這種況也不是第一次,范建就在那安安靜靜的坐著。
一晃眼的功夫,就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
侯公公進門之時,才打斷了慶帝的辦公。
“陛下……”
聽完之后,慶帝抬頭看了眼范建:“什麼事?”
沒外人時,兩人說話一向是直截了當。
慶國朝堂,只有范建有這種待遇。
“陛下,如今天氣變暖,閑兒的也好了許多,我想讓他早去蘇州接手庫。”
聽此,慶帝十分平靜地說道:“春闈過后,我自會放他離開。”
“但是……”
范建眉頭蹙,突然起看向慶帝道:“陛下讓他找主考,如今他把孟旬請來,為何還不讓他離開?”
“你難道質疑朕的決定?”
要是其他人聽到慶帝這話,早就嚇得跪在地上求饒,可是范建的反應卻是十分平靜,沒有半分害怕。
“我的意思是范閑不適合留在京都了。
“祭前,他把自己弄的不人不鬼,祭廟時,他筋脈盡斷,武功全廢,親時,他遭遇刺客刺殺,一劍下去,險些喪命。”
“南湖湖畔,監察院街外,又遇刺客襲……”
今日他不是以臣子份出現,而是作為一個父親,不忍看見自己孩子再遇險境。
話音剛,范建深吸一口氣,走上前了一步:“陛下,你難道真的想讓閑兒死在京都,才滿意嗎?”
聞言,慶帝滿臉憤怒,眼神出濃濃殺意:“范建,你大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