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旬說完這一番話,頭也不回的就上了馬車,向著京都城外的南湖湖畔駛去。
著馬車漸漸的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范閑不由得眉頭鎖。
現在已經是他最后的機會,但是還是沒有得到任何的結果,只是得到了孟旬的本,這麼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事。
范閑怔在了原地,自言自語的說道:“孟旬的本名秦旬,字是孟常。”
雖然這聽起來是一個毫不引人注意的名字,但是這或許是孟旬臨死之前的最后幾句話了,絕不只是表面的意思。
范閑早就料到了孟旬會死。
孟旬不僅與二皇子有關系,和長公主也是有來往,這一點剛開始范閑剛開始就十分的不解。
而且,范閑得知孟旬的名字,甚至是住所,都是由陳萍萍告訴自己的,所以,孟旬的有怎樣的結果,或許從剛開始就已經決定了。
一個三朝元老,若是居與南湖湖畔,不再與世俗相沾染時,或許還能得到一個善終,安樂的死去。
但是一旦他出山,這世俗的險惡,就會將他推進無盡的深淵。
畢竟,慶國之大,容不下一個小小的三朝元老……
念頭至此,范閑想起了在北齊時遇見的莊墨韓,覺得他和孟旬還是頗有幾分相似,但是不同的是,對于生命就要結束的孟旬,范閑卻沒有任何的難過。
可能是自己已經接了太多的死亡,可能是和孟旬只是有幾面之緣,形同陌路,或許……
看到一旁眉頭皺的范閑,王啟年緩和氣氛的說道:“孟老先生,和秦家還有關系呢?”
一語既出,范閑看著王啟年,語氣頗有起伏的問道:“秦家?”
看到范閑如此不解的模樣,王啟年嘿嘿的笑著說道:“秦家在京都也算是富甲一方,那我就舉個例子吧,例如三石居。”
“那兒背后的主家就是秦家,還有偌大的京都城,許多的酒樓店鋪都與秦家有關。”
聽到王啟年一番話之后,范閑一頭霧水的說道:“怎麼從前不知道京都,還有一個富甲一方的秦家。”
話音剛,一旁的王啟年又一臉憨厚的說道:“畢竟大人對銀錢之事不太關心,所以這也不能怪大人。”
聞言,范閑又向著遠方去,這里的景象還是十分的麗宜人的,但是天邊卻添了一層黑黑的烏云,整個天邊都暗淡了幾分。
沉默了良久,范閑才低聲道:“快下雨了,回府吧。”
“好嘞。”王啟年的臉上堆滿了笑容,轉范閑就回到了馬車之上。
馬車之上,范閑仔細地思索著孟旬最后的一番話,良久后,才回過神來,只是覺得自己的計劃,看來的好好的再想想了。
與此同時,孟旬正在拿著那張慶帝親筆的宣紙,面上波瀾不驚。
孟旬飽讀詩書,又怎會不明白其的含義,慶帝只有上句,而沒寫下句,到底是沒有個好的結局,念頭至此,孟旬苦笑了幾聲。
今天或許就是他命喪黃泉之時……
一切正如他預料的一樣,孟旬朗聲道:“請為老夫留一個全尸!”
話音剛,一個個手拿利劍的蒙面黑人,便出現了馬車的外面。
不過是茶盞功夫,這件事就在各個勢力當轉播開來,如同水波一般,泛起陣陣漣漪。
監察院,陳萍萍的書房。
言若海將一封信送到了陳萍萍的手,一眼掃過,陳萍萍便明白了信的容。
本來就在意料之的事,陳萍萍語氣平淡的說道:“就將他生前的作品,收集起來,讓人們編輯冊,最后再存檔。”
“是。”言若海拱了拱手,然后抬腳便出了房門。
與此同時,書房。
慶帝正在全神貫注批閱奏折,不一會兒,侯公公就帶著一封信,急匆匆進了書房。
“陛下。”侯公公低聲道,隨即將信遞給了慶帝。
一眼掃過信上的容,慶帝神冷淡的說道:“這一切,也算是有了個結局。”
“是。”侯公公拱了拱手說道。
而在另一旁,二皇子的府上。
現在天空正在下著蒙蒙細雨的,二皇子在庭院正在燒些紙錢。
但是二皇子卻是面無表,只是在靜靜的思索著什麼,著一點點被火焰吞噬的紙錢,霎時間就變了灰燼。
太子的府上。
當太子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之后,便火急火燎的趕往了長公主府。
“回殿下,長公主今日誰都不見。”殿前的侍衛攔住了太子。
聞言,太子朗聲道:“姑姑,千萬不要因為這件事,傷了子。”
言畢,太子只得拱了拱手,離開了長公主府。
此時在殿的長公主,正坐在榻之上,面無表地看著遠方。
不一會兒,目就在了桌子上的梅花酒上,便慢慢的起,抬手倒了一杯梅花酒。
淡淡的梅花香迎面撲來,長公主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霎時間只覺得間一辛辣之意,后來又被濃郁的梅花香所取代。
聽到太子在殿外的一番話,長公主臉上堆滿了笑意,或許是因為酒的緣故,這笑意又加重了幾分。
而現在的相府,林若甫還在不慌不忙的品著茶水,突然袁宏道抬腳就進了林若甫的書房。
“相爺,今天……”一番話下來,林若甫明白了其的來龍去脈。
“我們是不是應該,也做點什麼,要不要準備些紙錢?”袁宏道低聲音說道。
聞言,林若甫搖了搖頭,繼而道:“他活到了這把歲數,也該知足了。”
“但是。”林若甫低聲道:“這件事,應該讓我的婿知道知道。”
“相爺,可是好奇今天,京都城門范閑與孟旬二人,大抵都說了些什麼?”
看到袁宏道有些不解,林若甫語氣冷淡的說道:“只是想知道,范閑對待這件事的態度。”
林若甫又品了一口茶水:“生死之事若是看不破,那麼也是難以委以重任。”
“相爺果然思慮周全。”袁宏道拱了拱手道。
見林若甫擺了擺手,袁宏道這才抬腳出了書房,向著范府而去。
林若甫著遠方,想起了林珙之事,一時間思緒萬千。
不一會兒,袁宏道坐著馬車到了范府,剛到范府就和范閑打了個照面。
袁宏道拱了拱手道:“姑爺,相爺今有一事轉告。”
聞言,范閑就帶著袁宏道進了書房。
見四下無人,袁宏道便低聲說道:“孟旬死。”
聽到袁宏道的話,范閑并無驚訝之,畢竟是先前已經預料之的事。
范閑點了點頭說道:“先生可否為我給岳父大人轉告一句話。”
袁宏道點了點頭,繼而道:“洗耳恭聽!”
聞言,范閑一字一句地說道:“范閑想請岳父大人幫忙,為朝堂之上位高權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