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辛苦忙碌了幾天,眾人這才算好好睡了一覺,一夜好夢。
在范閑的授意下,潁州府尹被殺的消息當即傳遍了潁州。
消息一出,城百姓不是怒氣滔天,找范閑報仇,反而是歡聲笑語接連不斷,甚至有人放鞭炮慶祝。
聽到這些事,范閑倒有些哭笑不得。
王啟年在一旁奉承的說道:“大人真是足智多謀,為民除害,俠肝義膽,讓我等佩服佩服,簡直是……”
范閑無奈的擺擺手:“你這說的都是什麼啊,鬼話連篇,胡編造。”
王啟年尷尬的笑了兩聲,隨即說道:“下才疏學淺,自然比不上大人出口章……”
“得,打住!”
“好。”
“我們下一站到哪?”
看著王啟年突然變得一臉正經的詢問自己,范閑強忍著笑意說道:“這里的事還沒結束。”
聞言,王啟年楞了一下。
事果真如范閑所料,潁州發生的事,很快便傳到了京都。
在有心人的惡意散播下,這個消息很快便傳的沸沸揚揚。
范閑目無人,竟讓葉仁殺了一州府尹,行為實在太過惡劣!
百姓的眼,本不關心范閑什麼時候離開京都,為什麼又去潁州?
所有人只在意一點,那就是范閑膽大妄為,殺了一州府尹。
堂堂慶國的小范詩神,竟會如此膽大包天到如此程度,簡直是藐視律法!
消息傳出不久,就惹來眾多民怨。
甚至有人給京都府遞了狀詞,還有的直接堵在范府門口,要范建出范閑,給世人一個代。
這個消息在一些人的惡意謠傳下,甚至影響到朝大臣。
春闈之事,朝的一些大臣對范閑就頗有微詞,再加上這件事,更是讓他們心憤怒。
在早朝時,就有人上奏說要給范閑定罪,只不過慶帝沒有搭理。
朝會結束后,兵部刑部的一些員遞上奏章,跪在書房門前,請求陛下置范閑。
領頭之人,正是東宮之主,太子殿下。
慶帝正伏安批閱奏章,侯公公端著茶上前。
“陛下,太子和兩部大臣已經跪了許久。”
“他們想跪就跪,不用管他們,等累了自然會走。”
慶帝抿了口茶,語氣平淡地說道。
“陛下,這……”
侯公公看了眼慶帝,十分為難的說道:“范公子的事,已經在京都傳的沸沸揚揚,如果不加以阻止,恐怕會有事端。”
慶帝看了他一眼,隨即說道:“陳萍萍呢?”
“不出所料的話,應在監察院。”
“需不需要老奴把陳院長喊過來?”
慶帝擺擺手:“讓他好好查查消息出。”
“去找過來林相還有郭攸之。”
“遵旨。”
躬行禮后,侯公公這才轉離去。
心也算長舒了口氣,好在慶帝沒有發火。
這件事說容易也容易,畢竟這是民間百姓請求,按理說是應該給個說法,可是坊間百姓的態度,慶帝何時在意過?
念頭至此,侯公公加快了步伐。
范閑在京都時就膽大妄為,做的事也是令人匪夷所思,誰曾想他都下江南了,還能把京都攪得不安。
侯公公剛走出書房,就看見跪在地上的太子一行人。
“侯公公,父皇說什麼沒有?”
侯公公急忙對太子行個禮:“陛下心思,奴才不知,只不過眼下陛下讓我喊來林相和郭攸之覲見,可能是因為這事。”
聞言,太子沉思片刻,然后緩緩道:“多謝侯公公。”
侯公公趕忙還禮:“殿下,老奴還有事,就先行離開了。”
又過了好半響之后,其的兩個大臣忍不住的開口道:“殿下,咱們這樣跪著,也不是個辦法?”
“是啊,我們都跪了多久了,陛下都不曾召見。”
“還不如我們回去寫個奏折遞上去,讓陛下罰范閑。”
自從二皇子解除錮后,原本太子一黨的人,都有些搖。
這次太子又是這樣魯莽沖撞,他們心十分不滿。
“大人們要是累了,就回去歇息去吧!”
話雖如此,但語氣盡是冷意。
那些朝臣面面相覷良久,有幾人結伴離去,其余的繼續跪在那里。
太子雙手攤開,再次跪拜下去。
這種姿勢,正好擋住了他上揚的角。
林若甫和郭攸之還未來到,書房前邊來了個不請自來之人。
此人正是葉仁的父親,京都守備葉重。
剛走到這里,便看到太子一行人。
依禮行過后,葉重語重心長地說道:“太子殿下還是回去吧,范閑此舉必定是有原因。”
聞言,太子緩緩開口道:“我可以理解葉大人此時心,為子擔心也是人之常,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今日要是放過范閑一次,下一次他指不定會做出什麼,難道我們次次都要縱容他的胡作非為?”
太子十分激地說道,眉眼皆是憤怒。
說完之后,太子長嘆一口氣,繼而道:“葉大人還是早點喊葉公子回來,待在范閑邊,安全都不會有所保障。”
葉重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得拱拱手:“多謝太子殿下提醒。”
與此同時,林若甫和郭攸之也趕到了書房門前。
見到眼前一幕,林若甫一臉淡然,而郭攸之下意識的皺了一下眉頭。
見到葉重,侯公公急忙向前走去:“葉大人也來了,那就一起進去吧!”
門外只剩下太子一行人,在那里眼的跪著。
又過了好半響,書房的門又再次打開。
“陛下口諭,宣太子覲見!”
聞言,太子這才緩緩起。
侯公公立即上前攙扶,那些朝臣聽完口諭,滿臉笑容,誰知侯公公又突然說道:“陛下讓在場大人們,回家好好休息去。”
眾人都愣在那里,太子立即安道:“你們回家等我消息。”
等四周無人時,侯公公這才輕聲說道:“陛下還召見了二皇子。”
太子皺了一下眉頭,隨即又一臉淡然的點點頭。
侯公公像是剛才什麼都未說似的,一臉笑容的說道:“殿下快進去吧,莫讓陛下等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