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書房。
太子進去之后,立即跪拜行個大禮:“拜見父皇!”
“起來吧。”
看了一眼太子,慶帝緩緩說道:“范閑一事,你又沒有什麼想說的?”
聞聲,太子拱拱手道:“依兒臣只見,范閑一事太過惡劣,應當把范閑喊過來,給大家一個說法。”
他做這麼多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把范閑從潁州喊過來。
范閑此行就是為了收回庫,但他和姑姑一時間都無法出城。
而范閑離開京都后,在外面指不定會做出什麼,還是把他放在邊對付最好!
“這樣啊?”
“真的只是讓他回來討個說法?”
范閑子又彎了幾分道:“不管怎樣,范閑都是婉兒的夫婿,自然也就是我的親人,我定不會對他做太過嚴重的罰!”
“但是潁州府尹一事,父皇也得給眾人一個代。”
慶帝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繼而道:“方才我與林相還有郭尚書說了幾句,你認為誰適合潁州府尹一職?”
聞言,太子的臉變得十分難看。
慶帝的意思,是不想在追究此事。
“父皇!”
太子語氣鄭重的說道:“范閑這次殺了一州府尹,罪大惡極,百姓們都紛紛惶恐,怎能就這樣算了?一定要給天下之人一個代!”
聽到太子的這句話,慶帝臉倏地沉了下來。
此時,突然傳出了一道聲音。
“參見父皇!”
慶帝見狀,擺擺手示意他起來,然后他這才緩緩道:“太子殿下為何會說范閑罪大惡極?”
“怎樣做才算一個代?”
聞聲,太子故意有些吃驚的看著二皇子。
還未說話,就聽見他說:“兒臣聽聞,潁州府尹私藏賑災銀兩,百姓苦不堪言,又勾結山賊,劫船搶錢,民不聊生。”
“他罪行滔天,萬死難辭其咎,范閑算是為民除害了!”
“而且楊修筠死后,百姓放鞭炮慶祝,太子殿下關心百姓,為何不過問那里的百姓生活?”
太子憤怒的盯著二皇子,呵斥地說道:“盡管如此,他也是朝廷命!”
“按照律法,員犯罪,應當是監察院搜集證據,刑部定罪,同閣抓人,最后發配天牢!”
“范閑完全都沒有按照大慶律法行事,就直接把楊修筠殺了,豈不是太不把大慶律法放在眼?”
一旁的林若甫和郭攸之聽到兩人的爭論,都沒有開口說話。
葉重本想著說些什麼,但想到這次雖然下令的是范閑,但真正手的是自己兒子,就不好多說什麼。
聽到太子的這番話,二皇子向慶帝拱拱手,然后說道:“范閑如今是一主辦,本就有先斬后奏的權利!”
聞聲,太子滿臉怒意,正想反駁時,就聽見慶帝的怒斥:“你們吵完了沒有?”
聽到慶帝發怒的語氣,在場眾人紛紛都跪在地上。
“我再說一遍,我問的是潁州府尹的人選,再有廢話者滾出去!”
這次話外之意,太子可以更加確定慶帝的意思。
楊修筠死了便死了,沒什麼大事。
慶帝是想趕選出一個潁州府尹,然后堵住眾人的悠悠之口,讓這件事翻篇。
即使是這樣,但太子還是有些不甘心:“父皇,但楊修……”
“夠了!”
太子只好立即住口,頭低了下去。
于是后來的時間,幾人便為此爭辯了良久。
潁州府尹畢竟也算一個好差事,不論是太子二皇子,還是林若甫郭攸之,都想舉薦自己的人去做這個位置,爭論了好長時間,到最后也沒有決定派誰前去。
慶帝一聲呵斥,眾人這才停住了口,然后起緩緩離開。
楊修筠之死也就這樣結束了,以后不會有人再提。
那些百姓之間的傳言,監察院自會理的很好。
與此同時,潁州。
范閑得到消息時,已經是夜幕將至。
這是監察院四的探子,一路乘著快船,把書房發生的事悉數告知。
臨走前又說了一句:“院長說你想做什麼就去做,不要擔心后果,一切事都有他擔著!”
聽到這句話,在場之人無不目瞪口呆,無法相信,當然,李承平是其最為夸張的一員。
眼睛瞪得溜圓,也張得特大,臉上盡是不可思議。
他只知道范閑和監察院有些關系,卻不知陳萍萍對他如此好,簡直可稱得上是“寵溺。”
陳萍萍的這句話,就可知范閑在他心的分量有多重。
范閑已經聽過陳萍萍說了好幾次這樣的話,心也沒有太大的了。
只是供了拱手:“幫我謝謝院長!”
四的探子也躬還禮,然后和言冰云打個招呼,就徑直離開了。
探子走后,范閑就把李承平等人趕了出去,此時屋就只剩下他和言冰云。
“難道這件事就這樣翻篇了?太子和二皇子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言冰云看了范閑一眼,然后淡然的說道:“當然不會!”
范閑若有所思的說道:“我殺了楊修筠,陛下雖然不會有太重的罰,但也不能這樣簡單的放過我?”
“可是現在,慶帝非但沒有怪我,還把這件事下去,你說是為了什麼?”
范閑說話間,地盯著言冰云。
“因為這是陛下所樂意見到的結果。”
“哦,這樣啊,我還以為是陳萍萍在暗幫襯了許多呢。”
言冰云瞥了眼范閑如此虛假的表,然后才開口道:“不必再說話套我了。”
聞言,范閑樂呵呵的笑了一聲。
這個小言公子,什麼都好,就是說話太直接了,一點面子都不留。
如果能收斂收斂脾氣,范閑倒還是很樂意和他為好朋友的。
突然之間,范閑又想起了一件事,困擾了他好久,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
言冰云的真正份。
范閑心里還是想讓他知道的,但又怕他一時間想不開,所以他也十分矛盾,這件事到底該不該告訴他?